王主任帶著幾個人站在中院大槐樹下，神情嚴肅，院裏的人老遠就感受到不同尋常。
    隨後看到傻柱那胡子拉碴滿臉憔悴的樣子，顯然這兩天在局子裏過的不舒坦。
    至於低頭不敢見人，應該是出身問題確定了吧。
    公事公辦，楊小濤也沒上去打招呼。
    三大爺閻阜貴連忙召集人開全院大會，一會兒的功夫，眾人都在中院聚集。
    一大爺易中海現在王主任身旁，臉上無喜無悲，二大爺劉海中鞍前馬後，就差讓王主任坐下歇會了，三大爺招呼人到場後，就上前跟王主任匯報。
    “王主任，這院裏的老少爺們都來了，有什麽事您可以說了！”
    王主任點頭，看看四周，臉色沉重。
    “同誌們，今天來到這裏，相信大家也都心裏清楚是怎麽回事！”
    “很難相信，在全國一盤棋下，竟然有人故意偽造身份，歪曲事實，以次來破壞人民內部團結…”
    “如此心思，不用在正途上，不僅是我這個街道辦主任的失職，更是咱們大院，管事大爺的失職。”
    王主任大聲疾呼，整個院裏的人都靜悄悄的，甚至連調皮搗蛋的孩子也不敢哭鬧。
    易中海聽著王主任的說辭，心裏的石頭就沒放下過，生怕說出什麽不好的消息，那傻柱可真就無可救藥了！
    下方劉海中心裏忐忑，生怕王主任下一句話就把這二大爺的位子踹了。
    傻柱依舊聳拉著腦袋，心裏也是忐忑不安，生怕拉出去吃花生米。
    人群後方，許大茂拉著婁曉娥。
    “娥子，看到了吧，我給你出氣了！”
    眼睛笑著，卻沒看到婁曉娥神情的變化。
    在她看來，這手段著實上不了台麵。
    何況，這事是楊小濤發起的，真要算也是人家楊小濤的功勞。
    而且看著傻柱這番模樣，她眼神恍惚，好像那人換成了自己的父親，趕緊揉揉眼睛，這才放下心來。
    隻是，心裏的陰影一旦出現，就再也揮之不去。
    “這也是咱們大院的人，失去了革命鬥爭精神，失去了同錯誤戰鬥的精神，失去了實事求是的精神…”
    一連串的說教，在場眾人更是把頭壓倒肩膀裏，就是楊小濤聽了也覺得心裏有愧。
    不愧是，做工作的王主任。
    心裏感慨，一旁的劉海中突然跳出來。
    “王主任，這是我們做大爺的失職，今後我們一定加強院子裏的思想教育，一定帶領全院人，同敵人作鬥爭。”
    “何雨柱的事情，已經給我們提了醒，您放心，我們今後一定跟這何雨柱劃清界限，絕不同流合汙，絕不…”
    劉海中大聲保證著，一旁的易中海氣的牙癢癢，這混賬劉海中，為了這勞什子的二大爺真是不當人了啊。
    這時候出來捅傻柱一刀，對他有什麽好？
    狗日的東西，老子在一天，你就甭想當一大爺！
    易中海心裏恨著，閻阜貴也跟著開口。
    不過他說的就圓滑多了。
    “對對對，我都院的思想教育確實沒到位。”
    “所以，我覺得今後要拿出時間，排好課程—計劃表，專門進行思想教育！”
    閻阜貴說著，心底裏已經打起這思政教育的普，有了權力才能有算計啊！
    “對，三大爺說的對！”
    劉海中也看出來其中的權利，連忙應下。
    “我這個一大爺責無旁貸。”
    易中海站出來應下。
    王主任點頭，搞不搞思想教育這是院裏的事，她可沒時間來管，但能夠引導院裏人進步，倒是她希望看到的。
    “這事，你們自己拿主意就行！”
    得到首肯，劉海中和閻阜貴對視一眼，心裏都是樂開懷。
    “下麵，我宣布對何雨柱的決定！”
    眾人連忙豎起耳朵聽著。
    “根據走訪調查，以及對檔案的核對！”
    “何雨柱作為譚家菜的傳人，其祖父曾為四九城貴人專職大廚，家有房宅一座，娶妻一人納妾一人。
    其父何大清早年時常出入達官貴人居所，為其服務，生活優越。後洗心革麵，與舊時代斷絕關係，自謀營生，淪為下九流之…”
    “故此，經過商討，上級部門一致決定，何雨柱同誌以及何雨水同誌，出身為中農！”
    院裏人聽了，紛紛看向傻柱。
    一個中農，在這院裏還真沒啥驕傲的。
    後麵的許大茂，聽到傻柱這出身立馬蹦起來，“好！”
    易中海尋聲看去，雙手揣進兜裏，撕扯著布料。
    傻柱聽出聲音，眼睛縮小隻剩一半！
    周圍人也都看來。
    一聲忍不住的喝彩頓時引來目光，許大茂卻不以為意。
    以前，在這院子裏，就他貧農的身份可是受夠了窩囊氣，尤其是傻柱，動不動的就拿這個來打擊他，現在好了，傻柱這家夥成了中農，那出身比他還差啊。
    這往後看他怎麽猖狂，怎麽敢擠兌他。
    不對，應該是換過來，輪到他許大茂揚眉吐氣了！
    “娥子，看到了吧，我說過，早晚有一天，整死這傻柱！”
    “怎麽樣？我做到了，做到了！”
    婁曉娥聽了滿臉嫌棄，同時又有些害怕。
    這能拿出身來當手段，那她們家…
    這一刻，婁曉娥心裏多了份叫警惕的東西。
    哪怕這人是枕邊人！
    楊小濤聽到這個結果也沒覺得意外，雖然傻柱有弄虛作假的嫌疑，但這未必是他搞出來的，甚至他自己都被瞞在鼓裏。
    想到這裏，楊小濤看了眼靜靜站立的易中海，估計這事他有份。
    若是想要深挖就得找傻柱他爹何大清了，這就不是他們能參與的，一切交給派出所就好！
    等議論聲小了點，王主任繼續說道。
    “鑒於何雨柱在先前的生活中，存在錯誤思想，街道辦決定懲罰何雨柱在院裏做個人檢查，由全院監督！”
    “同時，負責一個月的胡同垃圾傾倒工作，此事，即刻執行！”
    王主任說完，便將傻柱讓出來，“下麵請何雨柱做檢查！”
    聽到王主任的聲音，傻柱這才有了點生氣，慢慢走到人前，抬起頭，卻是沒了往日的活力，有些壓抑，又有些幽閉。
    “各位大爺，大媽，叔嬸，我何雨柱給大家做深刻檢查！”
    “我不該仗著…”
    傻柱緩緩的說著，聲音不似往常的聲調，任誰都能聽出傻柱話裏的迷茫和失望。
    在這失望中，還有壓抑的，隱藏的憤怒。
    就像等待複仇的刺客，現在壓抑的越厲害，等爆發事就越厲害！
    傻柱說完，周圍一片平靜。
    如果說，平日裏耍混賬的傻柱也讓人感到棘手，那現在的傻柱就是讓人害怕，不安甚至恐懼。
    楊小濤離得近，能夠覺察到傻柱心態的變化。
    那是一種經曆過後的成熟，一種成長。
    就是不知道這種成長，是往趕不上走，還是，不往好草裏趕！
    眼神眯著，若是傻柱不知好歹，他也隻能將這危險滅殺了！
    一瞬間，楊小濤露出一絲殺意。
    傻柱立馬覺得後背一陣冰涼，身體不由得打個冷顫。
    “不行！不深刻！”
    許大茂聽了半響，沒覺得傻柱有啥認識錯誤的，立馬叫囂起來。
    周圍人也跟著起哄。
    楊小濤倒是想添一把火，可王主任先前的警告，讓他收住了腳。
    不過，沒他還有許大茂不是！
    易中海終於忍不住了，“許大茂，伱覺得不深刻，那你來過來說哪裏需要深刻！”
    許大茂一聽，就要往前。
    隻是邁出一步就停下，看著一大爺那副麵孔，還有傻柱吃人的目光，心裏打鼓。
    “算了，我看傻柱的檢查雖然不是很深刻，卻也認識到自己出身的問題，我這沒別的意思了！”
    許大茂說著，傻柱更是瞪著紅眼盯著他。
    王主任不想囉嗦，“好了，既然大家都聽了何雨柱的檢查，那就此結束！”
    “還是那句話，引以為戒，把精神頭放在工作上，放在為人民服務上！”
    王主任說完最後一句特意回頭瞥了眼楊小濤，那意思說的就是你。
    楊小濤撓撓頭，尷尬的笑笑。
    等王主任走了，眾人也準備散去，楊小濤終於不打算忍著了。
    這傻茂關鍵時候，還是靠不住啊！
    “等會兒，大家夥等會！”
    楊小濤的突然出聲又引起一陣騷動，院裏的人都看過來，易中海和傻柱傻茂幾個也是如此，不過他們的心裏可不平靜。
    尤其是易中海，就想著趕緊把這事擺平。
    “楊小濤，你要說啥？王主任在的時候怎麽不說？這走了，你又說什麽？”
    易中海質問著，傻柱抬頭狠狠的盯著楊小濤。
    “一大爺，厲害啊，這傻柱出身作假都能擺平，真能耐！”
    “哦，對了，這跟後院聾老太太也有關吧，厲害，厲害啊！”
    周圍人聽了立馬想到這裏麵的內幕，變了臉色，不少人都悄悄拉開距離。
    楊小濤盯著易中海，這事他也派小薇跟蹤過聾老太太，別看這老太婆在院裏拄個拐棍一副養不活的樣子，出了胡同口那可是步伐穩健，速度不比成年人差。
    小薇跟了一路，確認聾老太太緊了一座大雜院，見了一個沒了右腿的中年人，說了會話，隨後就回來了。
    具體的大人物沒打探到，但這路子卻是探查清楚了。
    易中海沒想到楊小濤這麽混賬，一點麵子都不留啊！
    “我不想管這事，你們有本事、有能耐那是你們的事！”
    楊小濤沒在這上麵揪著不放，估計王姨不讓他出頭也是知道些什麽！
    不過，再大的恩情用多了也就淡了，這次上麵的人能給他遮掩過去，下次，嗬嗬。
    等風起，送他們一起上路。
    “那你想說什麽？”
    易中海沉默說著，傻柱也有些緊張。
    楊小濤看看左右，隨即冷笑。
    “各位鄰居，大家都清楚，當初上次賈家人要占我房子，這傻柱說要大度，要救濟院裏困難的。”
    “那麽，現在，傻柱你這出身還占據這麽大的房子，是不是也該大度一番，給更需要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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