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這麽大的事不提前打個招呼？讓我一點準備沒有。”
    徐遠山有些埋怨楊小濤，要是提前跟他說了，怎麽也得把肉留在鍋裏，就是爛了也是自家的，有陳胖子啥關係？
    雖然賺了一台軋鋼機，但也送出去一個名額啊！
    “徐叔，我當是可是去找過你的，還找你批的條子購買廢料呢！”
    徐遠山想起有這麽回事，“那伱也沒說清楚啊！”
    “我說了啊，打爐子的！”
    “我怎麽知道這爐子不是以前的爐子？”
    徐遠山懊惱著，“都是王國棟這棒槌，車間裏這麽大的事不知道吭一聲，看我怎麽收拾他。”
    好吧，最後這事隻能怪到王國棟身上了，不過楊小濤知道不會因為這事責怪王國棟，卻不妨礙他添把火。
    誰讓他拿自己轉移火力呢。
    “對，我們主任知道這事，還接受宣傳科采訪了呢！”
    “嗯？這家夥還采訪了？”
    “嗯，真的，宣傳科的於海棠親口說的！”
    “嗬，這家夥最近在辦公室挺閑的啊…”
    兩人一旁若無其事的說著，陳宮將煙頭掐滅，看著這倆人一本正經的埋汰自己人，心裏有些替王國棟感到悲哀。
    可轉眼想到這三車間將來承包暖氣爐，那王國棟啥事都沒幹就…
    混蛋，得了便宜賣乖，氣人啊！
    “行了，你倆別在那演戲了！”
    陳宮重新點上一根，沒好氣的說著。
    “要我說，這還是老楊慧眼識珠，一眼就看出來會發光金子，要不然能提拔成研發組組長？”
    “對不，老楊？”
    楊佑寧老神在在，有些心疼桌上的香煙，早知道就不拿出來了，這可是三天量啊！
    得，今天幹出來了。
    “哎，是金子在哪都會發光，都是楊小濤同誌刻苦努力，我就是輔助作用。”
    楊佑寧說完，楊小濤趕緊接過，“楊廠長您這話就說錯了，古語有雲，世有伯樂，而後有千裏馬。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不不不，真金不怕火煉.”
    楊小濤侃侃而談，明白著就是拍馬屁，卻讓楊佑寧生不出厭惡的感覺，這也是本事。
    徐遠山和陳宮則是對視一眼，兩人都被惡心到了。
    沒一會兒，劉懷民就把項目報告寫好，幾人看一眼，隨後在後麵簽上名字。
    最後又將楊小濤的報告附在後麵，明確這是軋鋼廠的項目，確立性質。
    如此生產出來的暖氣爐也算是公家的，至於楊小濤說的收費問題，幾人考慮一番同意楊小濤的提議，就是參考供電所的模式進行。
    軋鋼廠生產暖氣爐，招收有經驗的社會人員作為安裝工。
    這也算是楊小濤給周奎他們謀一份差事。
    一切搞定，劉懷民便拿著報告出門，坐車去找上級。
    而趁這功夫，楊小濤回到三車間，將情況跟眾人說明。
    來到車間，將事情說明。
    王法等人心裏早有準備，說實在的，他們雖然掙了錢，但心裏總是不踏實。
    現在楊小濤交給工廠後，他們可以放心大膽的生產了，雖然沒辦法掙更多的錢，但能夠為工廠做貢獻，能夠為國家經濟建設增磚添瓦，他們就心甘情願。
    何況，趁著周末賺點手藝錢，誰也說不著。
    所以，楊小濤擔心的事在後世可能發生，但在這裏，根本就沒翻出一點浪花。
    所有人都在洪流中滾滾向前，哪怕暫時碰撞出一簇浪花，但終究會落在洪流中，繼續向前。
    主任辦公室內，王國棟咧著嘴嘿嘿的傻笑。
    雖然被徐遠山狠批了一頓，但好處到手，這還有啥說的？
    沒看到其他幾個主任眼睛都紅了？
    “快把嘴收收吧，都裂到南天門了！”
    孫國聞著大蒜味，一點都不想靠近，要不是沒地方選，他早就搬開了！
    “嘿嘿，老孫！”
    “我要說你也吃點大蒜，這樣大家都一樣，誰都熏不著誰！”
    “滾粗，誰跟你一樣，家裏有錢，天天吃蒜！”
    “嫉妒了，嫉妒了不是？”
    王國棟摟著孫國肩膀，“老孫啊，你要這樣想。”
    “以前是咱們十個車間掙，現在是九個車間分，少了我們那份，上麵的任務不就轉你們那了？這是多麽光榮的事啊！”
    “對吧，大夥！”
    孫國拍開肩膀上的粗手指，沒好氣的說道，“你要是想光榮，那咱倆換換？”
    “對啊，換一下，省得你覺得吃虧！”
    “嗬嗬，老王，我們那還缺一台軋鋼機呢，你們用不著，勻一台就行。”
    咳咳
    “我去車間轉轉去！”
    王國棟撂下一句話，轉身就跑出辦公室。
    中午吃完飯，楊小濤被徐遠山叫到辦公室，一起來的該我了王國棟。
    三人抽著煙，開始商量生產的事。
    “上午咱們剛說完，街道辦上麵就打來電話詢問暖氣爐的情況，反應不錯。”
    徐遠山看了眼楊小濤。
    楊小濤摸摸鼻子，“我給街道辦安了一套，可能是上報了。”
    “所以，這事不說板上釘釘，但也是十有八九。”
    三人點頭，“那說說吧，車間生產怎麽安排？”
    楊小濤低頭，輪到王國棟表現了。
    “我們打算分成兩隊，一隊生產普通家用型，一隊生產大型…”
    一車間，賈東旭正幹的火熱，就是吃完飯也不休息，就是想多打一套，多掙一套錢。
    至於原先分給他的任務，早就扔到一邊，給同組的幾個了。
    易中海知道情況，就將賈東旭的任務攬過去，大家看在易中海的麵子上，也沒有跟他計較。
    何況，沒了賈東旭的摻和，他們組的合格率急速上升，比之前好多了。
    或許是熟能生巧，現在賈東旭做起爐子來是手到擒來，而且用料是能省則省，那產量是一天更比一天高啊！
    就在賈東旭沉浸在忙碌中，易中海快步走來。
    “東旭，先停下！”
    “咋了。師傅，我這忙著呢。”
    “先停下！”
    易中海臉色嚴肅，賈東旭見了隻能放下，走到跟前。
    易中海長出一口氣，隨後將工廠組建暖氣爐項目的事告訴賈東旭。
    一瞬間，如同霹靂落在頭上。
    賈東旭一臉的不可思議。
    “師傅，這是真的？”
    “嗯，廠裏已經組建項目組了，具體人員安排就要下來，以後暖氣爐的生產萬全由三車間負責！”
    賈東旭身體晃了晃，隨即麵色猙獰起來，“是那混蛋交上去的？他不掙錢了？他，有病吧！”
    “這姓楊的不掙錢，別耽誤別人掙錢啊，這該死的混蛋，沒良心的畜生，自己吃的腦滿肥腸，不管別人死活…”
    “他就是見不得我們好啊！”
    賈東旭如同潑婦一般叫罵起來，一旁的易中海也是一肚子意見。
    自己這徒弟兼養老人好不容易走上正道，開始撐起這個家，可轉眼間就被楊小濤給賣了，簡直不當人子。
    “行了，事已如此，軋鋼廠已經定下來了，說再多也沒用。”
    易中海等賈東旭冷靜下來開解著，賈東旭雖然記恨楊小濤，卻也是無能為力。
    突然間想起什麽，轉身就往外跑，剛出去兩步，又折返回來。
    “師傅，帶錢了嗎？”
    “趁著通知沒下來，我去多買點材料，先把最後一波的錢掙了！”
    易中海聽了，咬咬牙，從口袋裏拿出一卷錢，差不多有二十多。
    賈東旭也沒清點，揣進口袋裏就往外跑去。
    一路快跑，賈東旭來到倉庫處，老遠就看到有車子往裏麵運送廢料，這些都是下麵分廠以及各個車間拾到出來的，在賈東旭看來，這裏麵的大部分都可以用來生產暖氣爐。
    心頭閃過一絲驚喜，隨後又有些後悔，後悔沒多帶點錢。
    快步走到陸主任身邊，覥著臉叫了聲主任好，哪知人家看一眼就不搭理他。
    賈東旭繼續湊前，“主任，這次來買點廢料，您看，我錢都帶來了！”
    說著賈東旭往外拿錢。
    陸主任卻是揮手，“廠裏下通知了，廢料一律嚴管，不得私自購買！”
    “不是，我有徐廠長的批條啊，你看…”
    “這就是徐廠長下的命令，今天開始！”
    賈東旭傻眼了，看著這麽多材料不能買，心裏痛的慌。
    都是錢啊！
    西北風呼呼的吹著，賈東旭隻覺得渾身被吹透似的，忍不住的打個冷顫。
    “楊…小…濤！”
    眼睛赤紅，咬牙切齒。
    此刻，若是楊小濤在跟前，賈東旭絕對撲上去，會如瘋狗一般將其徹底撕碎。
    “老子整不了你，還整不了別人？”
    賈東旭眼中閃過一片狠毒！
    “什麽？報上去了？不讓幹了？”
    劉海中一連三問，對著賈東旭就是一陣怒吼。
    賈東旭木愣的點點頭，隨即沉默不語。
    劉海中心裏悵然失落。
    不是因為掙不到錢了，而是心中的謀劃，又晚了一步，徹底落空。
    在見識到暖氣爐的好處後，劉海中就在心裏想著，要跟軋鋼廠提一聲，哪怕沒有楊小濤製作的暖氣爐好，但這份為國為民的覺悟可比楊小濤高多了，兩下對比，那不就是把楊小濤踩在腳下那。
    到時候，他憑借這份覺悟，主動上交給工廠，肯定會受到領導的賞識，別說什麽小組長了，就是去當個主任也未必不能。
    而且將暖氣爐交給工廠後，那楊小濤的生意肯定是一落千丈啊，掙不到錢，這不就是變相的打擊嗎？不正好出一口惡氣嗎？
    可誰想到楊小濤動作這麽快，他還想著過了年再說。
    趁這時候多掙點養老本，哪知楊小濤這混蛋不等過年就捅出去了。
    不僅自己的打算落空，更是變相的打擊到他們自己，真是，失算啊！
    劉海中長籲短歎，後悔自己太貪心，錯失良機。
    賈東旭不知道劉海中心裏想的，看他一副痛恨的臉色，還以為是對楊小濤的痛恨呢。
    “二大爺，我看出裏了，這姓楊的在咱們四合院一天，咱們就沒好日子過啊！”
    “可這家夥不好弄，但也不是沒有弱點，我看啊，咱們要不這樣！”
    “二大爺？二大爺？”
    賈東旭說著，哪知劉海中依舊木愣著，仿佛丟了魂似的，一連幾聲下去都沒回應。
    賈東旭話到嘴邊也說不出來了，看看左右，隨即搖頭離開。
    沒了材料，暖氣爐也打不了幾個，索性不再去管，那剩下的，也夠用一段時間了。
    回到工位上，賈東旭收拾一番，就跟組長請假，回家去。
    他們家還沒裝暖氣爐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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