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停下爭吵，麵紅耳赤的誰都不服，卻又不敢繼續，隻能憤憤不平的坐回原地。
    劉海中站起來掃視左右，隨即對著還在惱怒的賈東旭，“賈東旭，我們討論了，這件事你占一半責任，有什麽不對嗎？”
    “當然不對，二大爺，我家東旭拿錢還沒你家多，憑什麽我們占大頭？”
    秦淮茹顧不得示意傻柱，立馬站起來，據理力爭。
    賈張氏也跳到身旁，“對，誰拿錢多，誰負責！”
    “劉老二，你們家拿錢最多，別在這裏打馬虎眼，就應你們家出的多。”
    一家人站在一起向著劉海中開炮。
    哪知，劉海中隻是冷笑著，讓中間的賈東旭突然心裏沒了底。
    “誰掙得多？嗬嗬。賈東旭，要我來說還是你自己說？”
    “什麽我說不說的，你，你到底說什麽？”
    “說什麽？說你買材料的錢，你說，到底多少錢買的！”
    賈東旭身體晃蕩，身後易中海眼睛一眯，心下果然如此。
    賈東旭聽了，臉色變換，賈張氏和秦淮茹也沒了底氣，這件事，她們以為別人不知道呢。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閻阜貴也站起來，“賈東旭，這次事故楊小濤都說了，就是材料的是。你負責購買材料，這就是最大的責任。”
    “借著買材料的錢落好處，賺的盆滿缽滿，這更是罪加一等。”
    “這主犯，你不當誰當？”
    閻阜貴步步緊逼，賈東旭身體晃蕩，氣的直哆嗦。
    當初掙錢的時候那鐵呼的勁，現在出事了一個個開始找事了。
    他媽的混蛋。
    身後的傻柱原本還想替賈東旭開脫兩聲，但聽到賈東旭自己還瞞著大夥落下好處，心裏也是不舒服。
    這種事，辦的不敞亮。
    自家心思被戳破，賈家人都不敢說話。
    屋子裏所有人都盯著賈東旭，想要從他這裏聽到不一樣的聲音。
    可惜，賈東旭根本就沒臉辯解，隻能低頭保持沉默。
    易中海冷著臉，站起來走到賈東旭跟前，失望的搖頭說道，“這事，上次我問你，為什麽不說？”
    賈東旭不敢說話，賈張氏想要說什麽，又怕說錯話。
    這時秦淮茹站起身來，抬起頭扮演可憐，“一大爺，這事是東旭的不對，可我家情況您也清楚，那是，真的揭不開鍋了啊！”
    “就想著掙了錢，給棒梗買點吃的，這孩子看人家吃魚吃肉的，可憐巴巴的，我這當媽的也難受啊。”
    “一大爺，您幫幫我們吧！”
    易中海看著秦淮茹一張俏臉，心理不由一軟，這是個懂事的女人啊。
    隨即看向賈東旭，冷哼一聲，“混賬東西。”
    賈東旭腦袋一縮，也不敢回話。
    隨即轉頭對劉海中和閻阜貴說道，“賈東旭的主要責任，按照一半算。剩下的，你們怎麽分？”
    劉海中和閻阜貴對視一眼，隨後閻阜貴說話。
    “剩下的五分，按照收獲分！”
    劉海中也同意，主要是他怕再拖下去，搞不好會影響將來的仕途。
    “我們家出兩分半！”
    “老閆家出一分三，傻柱出一分二！”
    顯然，兩人早就商量好了。
    易中海聽了沒說話，傻柱也沒意見，反而是鬆了一口氣。
    他拿的少，也出的少，算是這個理。
    就是數學學的不好，不知道等比例的事，否則肯定罵閻老西。
    傻柱吃虧還得意，閻老西隻在心裏鄙視著。
    最後，眾人達成一致。
    閻阜貴拿出本子開始計算，最後這賠償的1160元，賈家出一半，就是580塊。
    賈家三人哪怕再不樂意，眼下也隻能應下。
    好在，還有易中海幫忙。
    在賈家人心裏，易中海絕不會放手不管的，這是她們這些年來的習慣，也是還錢的底氣。
    最後，劉家出290，閻家出150塊8毛，傻柱出139塊2毛。
    分配完畢，眾人沒有意見，就定下明天把錢交給易中海保管，這便告辭離去。
    傻柱要回家看看錢，就跟一大爺打個招呼，轉身出門。
    最後家裏就剩賈家和易中海一家。
    “師傅，我…”
    賈東旭開口，易中海不疼不癢的答應一聲，隨後揮揮手，不想說話。
    賈東旭見此心理悔恨，不該瞞著易中海。
    賈張氏麵色慌張，秦淮茹更是咬著嘴唇，看著易中海眼神閃躲。
    易中海不說話，一大媽歎息著，賈張氏立馬急了。
    她們本來打的主意就是從易中海這裏借點錢，畢竟這些年易中海的打算她們也看出來了，再說了這平常借的還少嗎？
    至於還錢？
    不說賈張氏，就是賈東旭秦淮茹也沒想過。
    憑本事借的，為什麽要還？
    這也是為什麽易中海敲定主要責任人時，賈家沒反對的原因。
    可現在，需要的時候了，易中海卻不發聲了，這結果跟她們預想的不一樣啊。
    這種反差，讓賈張氏一時反應不過來。
    賈東旭沒臉開口，賈張氏更是呆愣著，秦淮茹見此隻能親自出馬了。
    嗚嗚…
    秦淮茹突然低頭抹著眼淚，賈張氏聽到聲音立馬反應過來，抱著秦淮茹就哭起來。
    “淮茹啊，你這還大著肚子呢，咱家以後怎麽過啊！”
    “媽～～”
    “淮茹～～”
    母女倆就在一大爺家裏上演了一出母女情深，但彼此的臉上除了擠出來的眼淚，沒有任何親切。
    一大媽不知道是被感動了還是配合著，走到易中海跟前勸說著。
    老娘和媳婦都這樣了，賈東旭還能怎麽辦？
    噗通
    雙膝跪地，神情悲愴。
    “師傅，我錯了，我不該瞞著您，我不是東西，我錯了…”
    賈東旭跪在地上，就差給自己幾巴掌了。
    一大媽趕緊過去拉他，易中海也緩和臉色，轉過身來，看著悔恨的賈東旭，也走上前去扶著。
    “好了，咱爺倆還要來這一套？”
    易中海看著賈東旭，對他這一跪很滿意，“這麽多年了，我在你身上傾注的心血，哪能放手不管？”
    “師傅，我知道，我知道您對我，對我們家的幫助！”
    “師傅，不論是現在，還是以後，您永遠都是我的師傅。永遠都是棒梗的爺！”
    賈東旭懇切的說著，一旁的一大媽抹著眼睛，或許在她心裏，這麽將賈東旭當成兒子來看，雖然這家夥的表現並不如人意。
    賈張氏跟秦淮茹也停下不走心的表演，看賈東旭這番動作，對視一樣，連忙走到跟前。
    “大爺，大媽！”
    秦淮茹也不多說，就是抱著一大媽哭，賈張氏也靠著賈東旭哭，整個屋子裏真情流露。
    最後，易中海回到正題。
    “東旭，你能拿出來多少？”
    賈東旭聽了，抬頭看著，“我一共掙了400塊，這一陣花了不少，也就剩下，三百多吧。”
    易中海點頭，這個數字還靠譜。
    當下和一大媽對視一眼，隨口說道，“這樣，你留一些還得養家，我替你墊上三百塊，剩下的你出！”
    易中海說著，這三百塊錢也是他們近一半的養老本了。
    “嗯，好，好！”
    “師傅，等我掙了錢，一定還給您。”
    賈東旭沒想到易中海出這麽多，一時間心裏感動。
    旁邊的賈張氏和秦淮茹也是被震驚，看向一大爺的眼神裏，感動震驚中多了份堅定。
    兩個女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得到了易中海的保證後，賈家人這才回家去。
    來到家裏，賈張氏就抱著棒梗一句話不說，賈東旭坐在床上，目光裏帶著憤怒。
    這輩子，他從來沒跪過別人，就是拜師的時候也沒跪下，而今天…
    砰
    一腳踹在凳子上，甩出去兩三米，整個人都變的暴躁。
    秦淮茹見了也沒生氣，更懶的理他。
    賈東旭這副模樣早就習慣了，不過是在家裏拿凳子撒氣，真到關鍵時候，又是縮頭烏龜一個。
    廢物點心，沒本事。
    賈張氏也是知道兒子啥德性，隻是抱著棒梗，伸手不著痕跡的摁了摁枕頭。
    那可是她的養老錢，誰都不準碰。
    賈東旭見家裏人都沒個配合的，心裏更加煩悶，起身，往外麵跑去。
    大晚上的，也不知道幹嘛去。
    後院，劉光天畏畏縮縮的坐在一旁，劉海中唉聲歎氣。
    二大媽正在找錢，“這錢剛到手，就要交出去，這啥事啊。”
    “行了，別叨叨了，聽著就心煩。”
    二大媽也不說話，劉海中瞥了眼劉光天和劉光福，沒好氣的搖搖頭。
    前院，三大媽和三大爺翻箱倒櫃找錢，最後一家人坐在桌前，神情悲愴。
    “這錢啊，掙得那點還不夠賠的。”
    “老頭子我算計半輩子，沒想到，最後輸在一個貪字上。”
    “不甘心啊！”
    第二天，楊小濤起來穿好衣服，門外冉母已經做好了早飯。
    昨晚上他們沒回四合院，就在冉家住了一晚，等下班會再來，將冉秋葉送回楊家莊。
    離開冉家，楊小濤騎車來到軋鋼廠。
    沒多久，王國棟就找來詢問暖氣爐維護的事，楊小濤將寫好的計劃遞上去，剩下的就讓王國棟自己安排去。
    而後楊小濤來到車間，上頭已經同意暖氣爐生產，現在車間裏已經重新分配任務，已經開始動手打造暖氣爐。
    按照原先的設想，三車間會分成兩隊人，分別製造小型民用型暖氣爐和大型工廠用暖氣爐。
    這東西雖然隻能冬天使用，但長久下來也是一項重要產業。
    何況，這隻是在四九城，今後打出了名聲，推廣出去隻會越做越大。
    楊小濤在人群裏走著，不時停下指點一下，順便檢查產品質量。
    或許是上次分錢帶來的影響，三車間對生產暖氣爐是非常上心，同是對楊小濤也是格外尊敬。
    要不是楊小濤，誰帶他們掙錢，再說了這樣的好事能落在他們頭上。
    那幾年，三車間的地位不說是軋鋼廠最下麵的，但也不是最上麵的。
    但現在，就是以前的老大一車間都得羨慕他們。
    尤其是工人整體水平的提升，現在三車間最低的都是二級工，平均等級都在四級上，不像一車間裏，還有好大部分一級二級工。
    如今的三車間，不少人都擠破頭想進來，但那是好進的？
    王法見楊小濤過來，趕忙放下手頭上的工作。
    現在他負責大型暖氣爐的加工生產，重新分配後手底下有十來個人，比先前當個組長更像組長。
    “那事咋樣了？”
    王法問的是賈東旭他們的，楊小濤點頭，“我讓奎子他們去下麵做宣傳，剛開始的時候有些人盲目跟風，不知道真實情況，後來經過解釋後都知道了。”
    “放心，咱們的暖氣爐質量有保證，不會出事的！”
    “那就好！”
    王法放下心，又看向快成型的爐子，“這麽大的東西，會有人買嗎？”
    楊小濤看著爐子，這種大型暖氣爐不僅可以利用高度差來實現水循環，還可以加裝壓力泵。
    當然，壓力泵的問題軋鋼廠正在和兄弟廠家聯係，按照徐遠山的想法，先采購十套，給軋鋼廠先裝上。
    隻是這想法被劉書記否決了，錢還沒掙到呢，就想著享受，堅決不行。
    “肯定會有的。有了這個，冬天裏也能幹的熱火朝天，這可是提升工作效率啊！”
    王法聽了沒多問，大不了就做小爐子，反正四九城的家家戶戶都開始認這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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