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的兩天，賈東旭和傻柱跟廠子裏請了假，就在這四九城裏，帶著院裏的幾個人東竄西跑，遇到自家暖氣爐的就進去退錢，然後說明一番，出事概不負責。
    雖然這個過程中經常遭人辱罵，甚至碰到脾氣火爆的還動手過，但總起來說還算順利。
    大部分家庭都被告知情況後，要麽小心實用，要麽直接拆了，看在錢的份上沒鬧上去。
    如此，這兩天總算是沒人上門要賠償了。
    大清早起床，天陰沉的厲害，收音機裏預報著未來兩天會有降雪。
    楊小濤起來，看看外麵天，這才想起來，明天可是冬至。
    上次回楊家莊的時候，楊太爺還特意交代了，冬至那條回家吃餃子。
    算算時間，正好是周六。
    起床，楊小濤吃飯收拾妥當，臨出門前又仔細打扮下，今天可是出席儀式的日子，不能太隨便了。
    推開門，冷風嗖嗖的，天上看不著太陽，所見之處都是陰冷。
    “也不知道楊廠長選的什麽日子，這天在外麵挨凍啊！”
    心裏腹誹著，跟王大山打過招呼，兩人一起出門往屠宰場去。
    昨天暖氣爐已經運行了半下午，走的時候沒啥問題，但總是親眼看下才保險。
    兩人走後，中院裏賈張氏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這兩天沒人來找麻煩，他們也漸漸的放下心來。
    雖然被這暖氣爐鬧騰的不得安寧，家底都掏光了，但日子還得過，生活還是需要調劑的。
    賈張氏的罵聲也代表著生活重回正軌，院裏傻柱幾個聽了，也沒覺得意外，反而有種心安的感覺。
    傻柱出門，看了眼賈張氏，順帶著往屋子裏瞅了瞅，這兩天天冷，也沒見秦淮茹洗衣服，也因為這事鬧騰的，倆人說話都少了。
    好在昨晚上去一大爺家轉悠，碰到來拿棒子麵的秦淮茹，傻柱熱情的幫忙背回家，順手摸了下小手。
    小有激動。
    正看著呢，秦淮茹抱著盆子走出來，這會肚子鼓起來，端盆子也有些吃力，走路很難。
    “秦姐，這大冷的天還洗衣服啊！”
    秦淮茹看了眼傻柱，那一身油灰加上不修邊幅的頭發，看著心裏有些厭惡，但臉上卻是笑容燦爛，“再冷的天也要忙活啊。”
    “不像你，有個手藝還能掙點補貼家裏，唉…”
    傻柱一聽樂嗬笑著，就要再吹兩句，卻想到自己現在的出身，隻能往地上吐兩口唾沫，“就是混口飯吃，嗬嗬。”
    說著，傻柱看到一大爺出門，趕緊湊上去說說話。
    他是看明白了，在這四合院裏，還是一大爺靠得住。
    看人家那做的事，前前後後出了多少錢，連眼睛都不帶眨的，最後這事的解決也是靠他力挽狂瀾。
    這要是劉海中和閻阜貴，還不知道賠錢賠到什麽時候呢。
    “一大爺，您吃嘞…”
    倆人出門，盯著風往外走去。
    嘎吱…
    賈東旭也出門了。
    最近，身心俱疲，晚上的活動都沒精神了。
    “不吃飯了？”
    賈張氏看著桌上沒動的窩窩頭，眼睛裏放光。
    家裏就靠賈東旭這個壯勞力，要是他吃不飽咋幹活？
    “不吃了，剩下點，中午食堂吃。”
    賈東旭頭也不抬的說著，等中午時候跟一大爺一起，傻柱肯定會多打點。
    心裏想著，走出家門，身後傳來鈴聲。
    賈東旭一聽就知道是誰，出了愛顯擺的許大茂，沒別人。
    賈東旭也不讓路，就這樣走著，心想你敢撞老子就敢躺，正好家裏缺錢，掙點錢花。
    許大茂見賈東旭沒讓開的意思，趕緊喊著。
    “讓路，知道不知道？讓路呢！”
    賈東旭頭也不回，許大茂沒辦法，隻好下車趕著，快步從一旁超過去。
    “走路不長眼啊，怪不得啥事搞不成，就你這貨色，進去了也是個廢物。”
    麵對賈東旭，不管是打架還是鬥嘴，許大茂可一點不怵。
    要不是這家夥死皮賴臉搶了人家媳婦，這年頭說不得還打光棍呢。
    許大茂心裏看不起賈東旭，卻忘了他家媳婦不也是搶的？
    五十步笑百步，那也有五十步的樂趣。
    賈東旭哪聽得進去，左右看了拾起一塊石頭就扔去。
    可許大茂早就跑遠了，哪管後麵的咆哮。
    今個他可是接到主任任務了，今天上午要去屠宰場給領導們放電影，這種差事不僅能在領導麵前露臉，回來跟那群沒見識的吹吹，還能混一頓飯吃，兩全其美，也就是他電影放映員許大茂有這本事。
    至於傻柱，嗬，待在鍋台前吃灰吧。
    一路唱著小曲，許大茂快速來到軋鋼廠，裝上電影設備，這才往屠宰場跑去。
    屠宰場，楊小濤領著人檢查兩遍沒問題後，坐在一旁喝水等著。
    旁邊負責的主任滿臉油光，嘴裏的笑聲就沒斷過。
    “這本來就是燒水的爐子，經過這麽一弄，不僅燒了水還暖和了屋子。”
    “楊工，你是這個！”
    主任伸出大拇指，楊小濤趕緊客氣著，“吳主任，這您真是客氣了。”
    “那是真心的，哪有客氣了？”吳主任說著，湊到跟前，“聽老王說您這手藝也是一絕，那九轉大腸做的，聽著都心癢癢。”
    楊小濤卻是明白，上次王大山拎著豬大腸做客，他順勢做了盤紅燒豬大腸，沒想到還被傳出來了。
    “哪有什麽絕不絕的，就是用料多，吃起來肥而不膩罷了。”
    啪
    吳主任一聽立馬認真起來，“行家，一看您就是行家，這兩句話就道出這九轉大腸的真髓。佩服，佩服啊！”
    楊小濤來了興致，“主任您是，泉城的？”
    “地道泉城人。要不我怎麽說您是行家呢，這九轉大腸我不會做，但以前可是吃過的，可惜來了四九城再沒吃過正宗的了！”
    “這有啥，等晚上我給您整一盤。讓您品鑒品鑒，跟地道的九轉大腸差多少。”
    “嗷呦，就等你著話了，等下班，佐料你出，主菜我來。”
    “這屠宰場啊…”
    吳主任正說著，門口嘩啦進來一群人，倆人趕緊起來迎接。
    領頭的是兩個中年人。
    領頭的一身的中山裝很有上位者的威視，落後一點的也是身形消瘦，卻是有些臉熟。
    這人不就是影視裏麵被傻柱稱呼為的大領導嗎？
    那走在他前麵的，不就是，大大領導？
    楊小濤心裏驚訝著，沒想到一個暖氣爐，竟然來了這麽大的官。
    兩人旁邊軋鋼廠的楊廠長和屠宰場的王廠長一起跟著，身後還跟了一大群人。
    兩人就站在一旁，等人過去了隊伍裏的徐遠山打個手勢，讓楊小濤趕緊跟上。
    隊伍很壯大，顯然為了打響暖氣爐的名聲，楊佑寧下了不少本錢，邀請了不少廠子的領導，就是屠宰場這邊也給了不少優惠。
    兩家隻能說是各取所需，合作共贏。
    楊小濤跟在徐遠山身旁，也知道了前麵倆人的身份。
    軋鋼廠直屬上級大領導。
    另一個是上上級大領導，眾人稱呼為，夏老。
    跟著隊伍走了一圈，楊小濤就被人叫到了前麵。
    守著一個燃燒的爐子，大領導不斷的指點指點，旁邊的楊佑寧熱的額頭冒汗，卻依舊穿得嚴整。
    楊小濤過來，楊佑寧立馬招呼過來，“領導，夏老，這就是我說的楊小濤。”
    “軋鋼廠的八級鉗工，最近馬上要考工程師了。”
    說著楊小濤趕緊上前，看了眼大領導，隨後看向被稱呼為夏老的。
    而此時大領導也看著楊小濤，人很年輕，長的一般但看上去很壯實，沒有這個年代吃不飽的竹竿樣。
    而就是這麽一個小子，不僅修好了軋鋼機，還設計出這種暖氣爐。
    在他看來，這種暖氣爐萬全可以推廣開，是個好苗子。
    而且，這小家夥還被老陶惦記著呢，那北麵傳來的消息，這高產玉米的是可是上頭一直緊抓的。
    “你好，楊小濤同誌，很早就聽說軋鋼廠裏出了個了不得的人物，修機器，做爐子，好好啊。”
    “領導！這都是我該做的，不值得您誇獎。”
    大領導開口，率先伸手，楊小濤趕緊伸手握住。
    “嗯，謙虛有理，不卑不亢，有股子幹勁，不愧是咱們英雄的鋼鐵工人。”
    這時，旁邊的夏老說著，楊小濤趕緊應下，伸手握在一起。
    很有勁。
    在兩人談話的時候，跟在後麵的其他人也都看向楊小濤，知道就是麵前的工人設計出來的暖氣爐，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大領導說了一會兒，夏老就問起楊小濤暖氣爐的事情。
    楊小濤也整理好說辭，從最初為什麽設計暖氣爐，到後來不斷實驗，檢查，最後設計出現在的發型暖氣爐。
    楊小濤說的有條有理，兩人也聽的津津有味，絲毫不在意火爐周圍的熱度。
    這對於楊佑寧等人卻是煎熬，他們可都穿著棉衣呢。
    隻是這樣，他們也是恭敬的聽著，還要不時的應和著兩人談話，該笑的時候笑，還讚同的時候讚同。
    能坐到這個位置的人，沒一個是傻子。
    就大領導的神情，還有夏老這表現出來的青睞，肯定有過人之處。
    不可小覷，
    “從人民中來，用到人民中去。這鄉下的孩子啊…”
    “你做的很好。”
    夏老突然的誇獎，讓楊小濤有些驚詫，隨之坦然接受，卻又表情恭謹。
    隨後，楊小濤就被大領導叫到身旁，楊佑寧更是把位置讓開，他是看出來了，這楊小濤肯定是在上麵掛號了，要不是也不會這樣受待見。
    而且，想起那本書，心裏更加肯定。
    一行人參觀了屠宰場，又看了暖氣爐帶來的改變，一晚上燒的煤，讓工作車間裏沒了那股子陰冷氣。
    隨後眾人參觀完，便前往屠宰場的會議室，準備觀看電影。
    楊小濤本來不想去的，但架不住楊佑寧和徐遠山的眼色，沒辦法隻能跟在後麵走進去，
    會議室裏，許大茂一臉得意的擺弄著放映機，在眾人進門的一瞬間，整個人都變得嚴肅無比，仿佛變了個人似的。
    餘光看到進來的人，開門的是楊廠長，恭迎進來的是兩個中年人，以他的經驗敢肯定，這倆人的地位肯定比楊廠長高。
    機會，這就是機會啊。
    許大茂身體就像打了雞血似的，臉上嚴肅中帶了些熱情。
    就等著一會兒好好表現，進了大領導的法眼，那今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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