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 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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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主任辦公室
    孫國平靜的坐這,一上午,沒動過。
    平日裏最喜歡拿他開涮的王國棟,也安靜的坐著。
    前方,徐遠山靠著窗戶,手上的煙就沒息過。
    詭異安靜的氣氛,一直持續著,等待著終結者的到來。
    噠噠
    終於,門外傳來腳步聲,眾人心立馬提起來。
    然後大門被推開,保衛科科長趙傳軍一臉嚴肅的走進來,身後還跟著幹事王浩。
    “徐廠長,事情搞清楚了。”
    徐遠山轉頭,“說說吧。”
    “根據我們從醫院帶回來的鐵板,經過辨認,是我們廠軋鋼機打出來的,賈東旭應該是偷盜,確切無疑。”
    說著王浩將幾分鑒定報告呈上去,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師傅擔的保。
    “而且,我們經過走訪調查,賈東旭多次通過攜帶的方式,從軋鋼廠車間偷盜鋼鐵,然後由家人,其母親張二妞、妻子秦淮茹二人,倒賣換取錢財。”
    “根據收購點的同誌報告,這家人已經持續兩三個月了。”
    “我們懷疑這是一個有組織的,團夥性質的,慣犯。應予以嚴厲打擊。”
    徐遠山靜靜的聽著,屋子的幾個主任同樣一言不發。
    “人怎麽樣了?”
    “我們去的時候,人還在危險中。”
    趙科長想起去醫院時的場景,那家人可真是.
    “根據醫生的建議,需要截肢,否則病情會一直惡化。後還需要花不少錢進行康複治療,我看那家人,不是好相與的。”
    徐遠山拿出一支煙,點燃,不語。
    孫國在一旁靜靜聽著,這人是他們車間的,發生這樣偷竊國家財產的事情,作為車間主任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而且這麽長時間了一直沒發現,這更是嚴重的失責。
    “廠長,是我管理疏忽,這件事發生,對於工廠造成的影響,我願意負責.”
    孫國說著,神情懊惱,一旁的王國棟想要起身給老夥計說兩句話,卻被一旁的人拉住。
    沒看到徐遠山在氣頭上?這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以退為進,勇於承擔責任。
    徐遠山打斷孫國的話,“現在還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當下要緊的是,賈東旭的情況怎麽定性,軋鋼廠需要怎麽對待,後事如何對待,包括今後工作如何避免情況再次發生。”
    眾人沉默。
    趙傳軍看看左右,心理沉思,這件事這麽久了,他們保衛科一直沒有發現,也是嚴重的失職。
    到時候,該他們的責任少不了。
    心裏對賈東旭這家夥更加厭惡。
    作為保衛科的科長,他需要站在公家的立場,發表自己的意見。
    “賈東旭的行為屬於嚴重的違法偷竊行為。”
    “賈家人作為幫凶,必須追究責任。”
    一句話,已經說明自己的態度。
    既然是違法行為,軋鋼廠就不需要對賈東旭今後的事情負責,甚至還要追加賈家的罪責。
    眾人心理清楚,一旦這樣定性,賈東旭就完了。
    即便是救過來,那也沒了工作,身體殘疾,又失去了工作,這家就完了。
    但沒有人開口替賈東旭說話。
    因為這是站在軋鋼廠,站在國家角度上出發,沒人敢反對。
    所有人都看向徐遠山,現場唯一有能力決定的就是他了。
    徐遠山將煙吸完,一言不發的往外走,走到門口時,對著孫國說了句,“你代表軋鋼廠去看看。”
    孫國一愣,隨後鄭重的點點頭。
    等軋鋼廠下班的時候,楊小濤推著車子往回走,爭取早點回家,將讓秋葉送回村子。
    剛走到院裏,碰到三大爺閻阜貴。
    “小濤,今晚開全院大會啊。”
    “今晚我要回去過元旦,有啥事您先說句我聽聽。”
    楊小濤心理已經想到今晚開會的事,但他也有正當理由,正好離開這裏,省的在這被這群道德高手綁架著。
    閻阜貴顯然看出楊小濤的打算,明擺著就是不想摻和大院的事。
    他也知道今晚大會的內容,肯定是給賈家捐款唄,想到他們家一屁股債,就想找個理由離開,但作為院裏的三大爺,還真不行。
    “小濤,咱都是明白人就不打啞謎了。”
    “今個這大會是一大爺發起的,為的就是給賈家籌錢。你不知道,那賈東旭要做手術,聽說雙腿都要被割掉,這花錢多了去。”
    “聽三大爺一句話,其他時候再怎麽懟都沒啥,這時候,人家都這樣了,就別落井下石了。”
    “出點錢,買個心安。”
    楊小濤瞪著閻阜貴,把閻阜貴看的發毛。
    “嗬,您可真是勸人的好手啊。”
    “還買個心安?說的就像賈東旭那樣跟我有關係似的,三大爺,您要是不會說話,就別說,容易得罪人。”
    “得罪別人我不管,但您要是惡心我,別說我沒提醒你。”
    楊小濤一聽就不樂意了,合著自己不捐錢還就不行了?
    狗屁的道理。
    賈東旭那死樣,要是不偷軋鋼廠的東西,能搞成這樣?
    萬事有因必有果,活該。
    閻阜貴聽了立馬叫屈,“伱這人,怎麽就聽不進去話呢?”
    “古語有雲,死者為大,這.”
    “行了,還沒死不是。”
    楊小濤揮手往裏麵走,走到一半又停下,“要不這樣,我呢在這院子裏也就是個住戶,上麵還有您三個大爺呢,您三大爺就是咱的榜樣,您這次拿多少,我家就拿多少,中不?”
    閻阜貴聽著心理發苦,“小濤,這就是不對了,你一個人掙得比我們一家子都多,這”
    “就這樣,我先走了,急著回去,等今晚開會的時候您就這麽說,到時候拿雙份。”
    “趕明回來,我再給您補上。”
    說著,楊小濤趕著車子就往中院走去。
    至於明天,再說明天的事。
    讓他給賈東旭捐錢?
    嗬嗬~
    “媳婦,收拾好了?”
    楊小濤走進院子裏,看著冉秋葉還在看書,就開口詢問。
    冉秋葉回頭,站起來將書放書架上,有些為難的說道,“小濤,剛才院裏的一大媽過來說了,今晚要開大會。我”
    “甭管她,她們開她們的,我們走我們的。在這聽他們瞎叨叨。”
    楊小濤說著,然後開始收拾東西。
    見此,冉秋葉深吸一口氣,卻是啥都沒說。
    既然楊小濤做了決定,夫唱婦隨,她跟著就行。
    兩人收拾好,冉秋葉穿的嚴實,又帶了些日用品,估計下個周就放寒假了,下次回去估計就小年了,所以帶的東西不少。
    兩人把東西掛在車子上,然後就領著冉秋葉,叫上旺財往院子外走去。
    院裏人都在準備晚飯,不少人還在談著賈家的事,畢竟在這四合院裏算是件大事了。
    軋鋼廠出來的人都在討論著賈東旭會怎麽處理,畢竟作為偷竊犯,就是治好了也要抓起來。
    隻是這樣子,抓進去有啥用,興許進去了賈家還能擺脫負擔呢。
    隨後又在討論賈東旭肯定幹不了活了,那誰去頂這個崗位?
    賈家男人裏麵,就一個還沒上學的棒梗,他進去了能幹嘛?
    至於女人,賈張氏一看就不是能幹活的,而秦淮茹,肚子裏還有一個呢,最少也得明年吧。
    眾人議論紛紛,恰好看到楊小濤跟冉秋葉往外走。
    詫異一番,隨後就想明白了,這楊小濤是真狠啊。
    明知道今晚上開大會給賈家捐款,愣是來個眼不見心不煩,果然一直狠。
    楊小濤沒理會眾人的目光,帶著冉秋葉走到前院,隨後就看到三大爺正和傻柱說話。
    傻柱從醫院回來,正要做點飯給秦淮茹和賈張氏帶去,現在他們倆一步不離的在病房外陪著,起碼這樣做,道德上站住腳,讓別人挑不出毛病。
    兩人正說著話,唏噓不已。
    楊小濤領著冉秋葉出來,看也不看,直接招呼冉秋葉上車走人。
    傻柱看這架勢,登時明白這兩人要幹嘛去。
    在醫院的時候,就跟一大爺商量著,今晚大會捐款的目標。
    他們打聽了,這次賈東旭的截肢加上住院,再有醫藥費等等,一共要兩百多塊。
    這麽一筆錢,別說賈家拿不出來,就是易中海也是囊中羞澀。
    尤其經過暖氣爐這事鬧得,易中海的家底也快空了,要不是這個月發的工資,這住院的錢都拿不上呢。
    所以,就將主意打到院裏的人身上,哪怕沒多少,也能救救急,等軋鋼廠的處理結果出來了,再看看情況。
    而在幾人的盤算中,楊小濤作為院裏的首富,自然是頭號挨宰.目標,這種人命關天的事,他要還是一毛不拔,讓院裏的人怎麽看?
    可現在,這家夥竟然要離開?
    傻柱眼睛瞪大,真的想不明白楊小濤這家夥怎麽就,這麽不要臉。
    眼看著楊小濤從身邊走過,傻柱鬼使神差的伸手拉住車子,臉上帶著正氣,昂首問道,“楊小濤,今晚開大會,你不知道?”
    “賈家這個樣了,你就不能有點愛心?虧秦姐當初照顧你們爺倆,你就不能當個人?懂點知恩圖報?”
    楊小濤看到傻柱就沒打算理他,這賈東旭要是走了,就是這傻子的放血的時候,可現在賈東旭還沒走呢,就已經開始舔上了?
    看著車子被拉住,一旁的閻阜貴嘴巴都翹起來了,楊小濤也不囉嗦。
    抬腳就踹在傻柱胸口。
    “老子去哪還得跟你說啊,你算老幾?”
    “還知恩圖報,你眼睛長屁股上了?會看嗎?”
    傻柱撞在門框上,胸口不大疼,卻是被嚇了一跳。
    這家夥,打不過啊。
    冉秋葉看了眼傻柱,想不明白這人是真熱忱還是腦袋缺根筋,自己一把年紀了,不想著成家立業,整天在院裏大呼小吆喝,還覺得自己多光榮似的。
    搞不懂。
    或許這傻柱叫的真沒錯。
    坐上車子,楊小濤騎著往胡同外走去。
    傻柱沒在說一句話,眼睛盯著楊小濤,直到消失。
    閻阜貴錯愕著,對楊小濤的‘不講理’再次認識一番。
    這種人,也是最不能算計的人,因為算計的前提是雙方都遵守規則。
    而楊小濤,顯然不是規則能夠困住的。
    傻柱吃了虧,也不多說,回到家裏開始做飯。
    晚上,易中海從醫院回來,一起的還有賈張氏跟秦淮茹。
    至於賈東旭危險期還沒過,現在還在床上昏迷著,就等著開刀截肢呢,隻是賈張氏和秦淮茹一直不肯簽名,這手術也隻能拖著。
    當然,賈張氏幾人不簽名,主要是因為沒錢啊。
    幾人回到四合院,就聽到傻柱說起楊小濤離開四合院,賈張氏更都氣的鼓鼓的。
    秦淮茹本就悲痛欲絕,聽到後更是淚留下不斷,看的傻柱心疼不已。
    “一大爺,還開嗎?”
    易中海從不吸煙的人也破天荒的含著煙,星火在黑夜裏一閃一閃,不時咳嗽兩聲。
    “開!”
    一句話說完,易中海閉上眼睛,“沒有這家夥也好,省得出來搗亂。”
    一旁秦淮茹聽了,默默點頭。
    先前的那股子哀怨,也消散許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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