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入食堂，很快排上隊，窗口打飯的是孟姐，楊小濤湊上去還沒說話，孟姐眼尖，立馬熱情說著。
    “楊兄弟，回來了？有段日子沒見了。”
    楊小濤笑笑說了句出差，隨後要了一份肉菜和素菜，兩個老麵饅頭。
    孟姐見了一勺子下去，上麵鋪了一層肉，蓋在飯盒裏穩穩的。
    兩人都知道不方便說話，隻是簡單說兩句客套話。
    “回頭跟張大哥見哈。”
    “好！”
    楊小濤端著飯盒離開，婁曉娥也上去打飯，孟姐客氣的又是滿滿一勺。
    楊小濤找到王法幾人剛剛坐下，身旁王國棟就端著飯盒擠進來，將王法擠到一旁。
    同桌上的李楠刑加琪幾人都是納悶，什麽時候主任也過來蹭飯了？
    隻是他們都不敢說，現在三車間忙起來，掙得不少，要是得罪了主任，一句話把你調出去，那就虧大了。
    幾人拉開距離，知道主任這是找楊小濤，也都豎起耳朵聽著。
    將桌上的辣椒醬拿過來扣了一筷子，王國棟就著饅頭說起來。
    “聽說你又要搞東西了？”
    楊小濤沒意外，心裏也猜出是這事。
    “嗯，不過八字還沒一撇呢，現在有點早。”
    “早？不早了，老孫那家夥可是去一食堂找你呢，得虧我心細，知道你會來這。”
    “別的我不多說，老孫這家夥人不錯，能幫就幫下。”
    這會輪到楊小濤吃驚了，看著王國棟都是詫異。
    “看什麽呢，你以為我會吃獨食？落井下石？”
    “呃，難道不是嗎？”
    “奶奶的！你當老子什麽人？”
    王國棟吹胡子瞪眼，對楊小濤這答案很是不滿意。
    良久往嘴裏塞了一口饅頭，“這暖氣爐都夠咱們三車間忙活的了，貪多嚼不爛，這事我還是懂的。”
    “再說了，八車間都弄到壓水井了，這次老孫要是失手，這以後在車間裏怎麽抬起頭，就是車間工人也會有意見…”
    王國棟說著，楊小濤聽了默默點頭。
    “我不敢保證，不過隻要廠長同意，我沒意見。”
    楊小濤思量一番，雖然一車間有幾個人不對付，但孫國這人還是值得結交的。
    “你心裏有數就行。”
    王國棟急著回車間忙活，吃完飯幾人就離開食堂。
    一食堂，劉嵐看著吃飯的人，熟悉的麵孔很少見，甚至吃飯的人也沒有往日的熱鬧。
    將一勺飯菜給許大茂打上，劉嵐還想跟許大茂說兩句話，畢竟在一起幹活那麽久了，彼此間也是認識。
    哪知許大茂根本不搭理她，對這身後的女人客氣著，更是搶過飯盒又點了一份肉菜。
    於海棠。
    劉嵐認出這女人是誰。
    看著許大茂殷勤的跟在於海棠左右，劉嵐將勺子一扔，立馬變了。
    回到後廚，劉嵐看著傻柱躺在那裏悠閑的模樣氣的說了兩句。
    “傻柱，你沒看到許大茂跟著於海棠湊在一起，那德行，惡心！”
    傻柱聽了皺眉起來，“誰？許大茂和於海棠？”
    “這女人傻了還是蠢？許大茂這壞種也能看得上？”
    劉嵐煽風點火，“那有啥，許大茂這人嘴巴甜，又有點錢，那個女的不喜歡？”
    傻柱一愣，隨即啞火。
    “狗日的許大茂。”
    傻柱罵了一句，隨後又聽周圍的幫廚說起今天的飯菜，這些天一食堂收到的食材比以前少了許多，最主要的就是肉變少了。
    大家夥在這裏幫忙，拿著比車間工人少的薪水，能夠幹下去的原因，不就是能在這裏撈油水嗎？
    可現在，油水少了這麽多，幫廚已經有些意見了。
    傻柱自然清楚怎麽回事，以前這軋鋼廠自己廚藝最好，現在，多了個打擂台的，他也沒了先前的心氣。
    “該死的…”
    傻柱沒說出來是誰，畢竟，這裏麵牽扯的人太多了。
    想出去找許大茂的麻煩，可轉眼想到老太太的囑咐，傻柱又將心理的火氣壓下來。
    “先讓你們得意著，等過了這一陣，爺再收拾你們。”
    劉嵐本來想著傻柱聽到這事會去找許大茂的麻煩，可沒想到竟然忍住了。
    不由得好奇打量傻柱，貌似今個傻柱有點不一樣了。
    下午，楊小濤在辦公室裏繼續忙活，蒸汽機的設計構造已經有了眉目，楊小濤現在要做的就是吃透原理，改造蒸汽機。
    鉛筆在圖紙上不斷畫著，一個個參數不斷計算出來，忙碌認真的模樣，讓一旁的婁曉娥不時看過來，隨後又小心的躲開目光。
    直到婁曉娥跟他說下班了，楊小濤才抬起頭，活動著脖子，嘎嘣嘎嘣響著。
    “你先走吧，我再忙會。”
    楊小濤端起搪瓷缸子，裏麵的水還是溫的，想來應該是婁曉娥到的。
    “好。”婁曉娥應下，隨後又說道，“你早點回去，別累著。”
    楊小濤不以為意的揮揮手，婁曉娥也沒法多說，他們倆的關係還沒到那種親密。
    等楊小濤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天已經黑下來，走出辦公樓，楊小濤找到自行車往四合院走去。
    回到四合院，楊小濤自己鼓搗點吃的，又在書桌上翻看書籍。
    現在看書不僅能掙學分，還能學習蒸汽機的構造，一舉雙得，楊小濤看的很認真。
    ……
    回到四九城後，餘組長就沒閑著。
    今個來這，明個去那，時間緊迫，上麵還催的緊，他不得不事事親躬。
    這不，一有點訊息，就來到科長辦公室。
    “老餘，問出來了？”
    餘組長點頭，拿起缸子咕咚喝了一口水，把眼鏡推了推，“開口了。”
    “不過，不是女的，是男的？”
    科長聞言有些吃驚，沒想到看起來決絕赴死的丁俊宏竟然不如女的李曼，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們是行動組，受蝴蝶指揮。這次也是事出突然，得到目標離開四九城後，才開始設計…”
    餘組長將對方交代的情況說出來，從他們的身份到隱藏的地方，如何聯係，如何接頭都吐露出來。
    “接下來你想怎麽做？”
    科長詢問餘組長，對付這些老鼠，餘組長的經驗更多。
    “科長，我想順藤摸瓜…”
    “原則上我同意，不過四十六號的保護不能放鬆。”
    “我知道，這件事我會安排好。”
    “嗯！”
    ……
    隨後的幾天，楊小濤一直將精力放在圖紙設計上，早起晚睡的，軋鋼廠跟四合院兩頭跑，不僅將兩本書看完，獲得了三百多學分，就是蒸汽機的設計構造也有了眉目。
    而軋鋼廠這邊，劉懷民回來後，聽楊佑寧說起這事，兩人並沒有催促楊小濤，隻是在一旁靜待事情進展。
    時間轉眼就到了三月。
    周五，楊小濤下午跟徐遠山說了一句，就提前下班。
    騎車回到楊家莊，準備接冉秋葉，卻不想剛進村就碰到了熟人。
    “高主任！”
    這人正是農科院的高玉峰，此刻正在村子裏領著一群人勘察地形。
    雖然早就看過了，但眼下開春，土地解凍，農科院的人對這事可是非常上心。
    “聽說你出差了？”
    “嗯，上周六回來的。”
    楊小濤客氣的掏出香煙，高玉峰點頭，“未來這段時間，這裏比較忙，你還是少出去的好。”
    楊小濤明白情況，這農場的事也是必須謹慎對待的。
    現在楊家莊能夠有這番條件，自然是因為楊村一號。
    若是這次不能取的成績，農莊能不能繼續存在也是難說。
    這件事，楊小濤清楚，太爺他們清楚，高玉峰更是清楚。
    而且高玉峰看的更遠，雖說現在和毛熊的關係有些緊張，但並不是不交流了。
    上麵傳來消息，這楊村一號若是管用，將成為重要的出口資源，不僅可以換取外匯，還可以換取機器設備等物資。
    這在當前，也是少有的出口資源。
    兩人說了一會兒，走到一處壓水井麵前，此刻這裏也聚了幾個人，正在擺放著木頭架子，一個個架起來。
    高玉峰走上前看了看壓水井，神情歡喜，“這壓水井挺好，咱們這一片村子都裝上了壓水井，等春耕的時候，用水也會更方便。”
    楊小濤聽了點頭，他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周圍村子不少壓水井立起來。
    “要是時間再早一點，咱們多挖兩口井，那一片也能種上。”
    高玉峰指著村子北邊的土地，那裏是一片高坡，上麵打井不容易。
    楊小濤想著要不要將打井機的事告訴他，若是有了打井機，用不了兩天就能打出一口井。
    到時候配合壓水井，這一片土地，楊村一號的種植量會翻一倍。
    不過楊小濤想了下，還是沒有告訴高玉峰。
    畢竟蒸汽機都還沒解決，現在說出來就等於畫餅，要是失敗了，那可就是打臉了。
    楊小濤沒多說，晚上吃完飯，第二天就在村子裏跟高玉峰一起查看地形，整理農具，準備開幹。
    眼看著進入三月後，四九城的天氣也變得早晚兩頭冷，正午熱得慌。
    這土地都變軟了，周圍的村子開始準備農忙，牛、驢被拉出來，開始翻地。
    更有種植冬小麥的，已經琢磨著如何澆麥子。
    這過了年，還沒下場雨呢。
    四合院。
    伴隨著陽光照射進中院，沉睡的人們醒來，開始一天的忙活。
    不上班的工人也閑不著，幫襯著收拾家裏。
    傻柱一早就起來打水洗臉，昨晚後半夜才睡著，但臉上的激動仍舊未散。
    昨個終於接到三姑的消息了，今天有個姑娘同意見見，成不成就看今天的了。
    吃完飯，傻柱從櫃子裏找出一聲灰毛衣，也不管外麵冷不冷，就套在身上，裏麵穿著白襯衣，頭發洗了，指甲剪了，本來臉上就沒多少的胡子也裝模做樣修了修。
    其實傻柱是想留下胡子的，起碼是證明男人的標誌，讓院裏那些懷疑聲不攻自破。
    可為了顯得年輕，傻柱還是義無反顧的剃了。
    至於男人不男人，隻要結婚了，媳婦自然知道。
    心理樂嗬著，逢人也是笑臉。
    秦淮茹照例起來給賈東旭收拾衛生，家裏打開門透氣，省的再搞出來幺蛾子。
    出門就看到傻柱喜氣洋洋的往後院走去，就差臉上寫著好事兩個字了，生怕別人不知道。
    “柱子，這麽早就去老太太那啊。”
    秦淮茹打著招呼。
    傻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見是秦淮茹，本來想著將這好事分享出來，可這幾天要聽老太太的，刻意跟秦淮茹保持距離，為的就是能夠找個媳婦。
    現在馬上見對象了，傻柱更不想節外生枝，看了眼秦淮茹就將心理的秘密憋回去，咧嘴笑笑，“啊，今個背老太太出去轉轉，老在家裏待著容易生病。”
    說著，傻柱就往後院走去。
    秦淮茹見傻柱這模樣，完全沒了往日的殷勤，眼神裏更是沒有看她的那種欲望。
    欲言又止，隻能心事重重的擺弄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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