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楊佑寧已經帶人開始調配機器，十一車間的駐地是原先的七車間，這裏靠近大門口，方便運輸，門口的空地也會被利用起來，搭建倉庫。
    至於七車間的人，將會前往新的車間。
    這也是保證拖拉機能夠盡快投產的緣故，當然，七車間的人是不願意的，畢竟是自己待過的地方，說搬就搬，心理上過不去。
    這些，自然有人調節，楊小濤要做的就是找齊人手，組織車間盡快投產。
    楊小濤回到技術研發科開始安排人手。
    劉大明陳斌等人都知道楊小濤當上了車間主任，而且監管他們研發科，對楊小濤更加尊敬。
    “劉工，一會兒各車間抽調來到工人由你們技術組帶隊，將這幾份圖紙給他們，務必在今天內掌握住。”
    楊小濤將拖拉機上重要部件圖紙發給劉大明。
    並且將自己的打算高速眾人。
    劉大明沉思片刻，“若是隻打造一部分工件，時間長了，自然就練出來了，這法子挺好。”
    “對，就是要專項訓練。後麵還要帶人。我們不需要所有人都掌握全部工藝，但必須精通自己做的部分。”
    “還要爭取更多的人掌握這項技能。為將來做準備！”
    劉大明理解，帶著技術組的人前往新車間。
    “陳工，一會你帶著圖紙，去技術科讓人大量繪製，接下來要用不少。”
    “好，我這就去。”
    陳斌帶人離開，辦公室裏就剩下楊小濤婁曉娥跟劉玉華三人。
    至於王浩他們，早就帶人去了車間，隊伍人手增加，可還要看顧拖拉機，那輛樣車已經被劉懷民確定，成為軋鋼廠的重要標誌，非賣品，誰也拿不走。
    這讓楊小濤打算開著拖拉機風光回村的想法胎死腹中。
    不過，第一台不行，那後麵生產出來的總行了吧！
    看了眼倆人，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當下也沒多說。
    “你們倆，帶上圖紙跟我去車間。”
    後廚，傻柱走了一路回來後，就半躺在椅子上休息。
    一旁馬華跟孫子似的不敢說話。
    “你說你，連一頓飯都做不好，學了這麽多年，就學了這麽點事？”
    傻柱跟訓孫子似的，心裏也是悶的難受。
    剛回來，心裏的得意還沒消散，就被食堂主任給堵在門口。
    昨天中午那頓飯，因為自己急著去找許大茂的晦氣，轉手交給了徒弟馬華。
    卻不想馬華根本就拿不準火候，炒出來的菜要麽是糊鍋，要麽是鹹的齁死人。
    工人高高興興來吃飯，結果就吃這樣的飯菜，頓時不樂意了。
    吵鬧著，人聲鼎沸。
    最後被徐遠山徐副廠長知道了，也不多說，直接扣了主任半個月的工資。
    這主任工資被扣了，那一食堂的人還有的好？
    當下，一食堂的都被罰了半個月工資。
    傻柱倒是沒啥，反正他掙錢的門道多，可其他幫廚沒有啊。
    幾人心裏都有怨氣，隻是不敢想傻柱發。
    傻柱也覺察出來，這不正訓著馬華，算是給其他人一個交代。
    馬華低頭，學了這麽多年，了不是切菜就是洗菜，正經本事還真沒學到。
    “師傅，這，這你也沒教我怎麽做啊！”
    馬華委屈的說著，傻柱卻是冷哼一聲。
    “我教你的還少？咋了，你這還怨氣了？”
    “沒，沒有，師傅我…”
    “傻柱，傻柱，聽說沒。”
    突然劉嵐從外麵跑過來大聲喊著，馬華見傻柱轉移視線，趕緊開溜，傻柱抬腳踹去，沒踹著。
    “兔崽子，跑的挺快。”
    劉嵐站在一旁，沒等傻柱詢問，就開口將聽到的消息說出來。
    傻柱登時呆住。
    良久，才深吸一口氣，吐了口唾沫。
    “好好的工人不當，當什麽主任，他，他就是一破鉗工，到時候有他好看的。”
    傻柱給自己找了出氣口，心裏順了許多。
    隻不過，這話也就他信，周圍後廚的人都低著頭，不敢言語。
    當一個人隻比常人強一點時，周圍的人會嫉妒他，會詆毀他，會恨他，會覺得，我上我也行…
    可當這人比別人強出太多太多，讓人根本不可比擬時，別人就隻能仰望，隻能讚歎，隻能阿q式的自我感覺良好，繼續平淡的生活。
    因為除了這樣，沒有任何辦法。
    現在，楊小濤就是這樣的人。
    當他是八級鉗工，九級工程師時，在這些人心中仍舊是工人。
    就是成了科長，他們也能說是小部門，管不著他們。
    可現在，車間主任，雖然管不到他們，但已經不是他們可以隨便議論的了。
    眼下，已經有人在考慮，要不要離開一食堂，離開這個沒有油水的地方。
    ……
    宣傳科。
    許大茂正湊在於海棠跟前，將一袋子瓜子奉上。
    自從管家莊子回來，許大茂有了男人的風采，信心就回來了。
    “海棠，天暖和了，咱們出去走走？”
    許大茂將瓜子剝開，放在一旁書本上。
    這待遇，連婁曉娥都沒享受過。
    看著於海棠鵝白的脖頸，圓潤的臉蛋，高傲的神情讓他生出異樣的感覺。
    不由得更加親熱。
    “不去，外麵大太陽，我可不經曬。”
    於海棠活動著手腕，昨天被調到車間幹了一天活，搬搬拿拿的，累的手腕疼。
    “那不去外麵，咱們去喝羊湯，我認識一家老店，那味道可地道了。”
    “羊湯？”
    “那肉都沒點油水，誰去喝。”
    於海棠挽著辮子，這年代肉裏麵，羊肉最便宜。
    不是人們不喜歡羊肉，而是羊肉沒什麽油水，比起豬肉厚厚的脂肪，更讓人喜歡。
    這也是豬肉貴的原因。
    可怎麽地都是肉啊，之所以這麽說，就是不想搭理許大茂。
    這家夥跟小姑娘開房，被人抓了，還有臉在這討好她，真是不要臭臉。
    許大茂聽了，仍舊不死心。
    比起秦京茹那土妞，傻傻的模樣，沒一點招人喜歡的地。
    尤其是那種進而不得的感覺，讓他男人的自尊心深受打擊。
    相比起來，於海棠這種帶著城裏人的驕傲，長得又白淨的女孩，才是他的菜。
    “海棠，那咱們.”
    許大茂繼續進攻，卻看到宣傳科的主任走過來，將一份任命通知擺在於海棠跟前。
    “於海棠，今天中午吃飯前，把它貼在廠區宣傳欄上。”
    說話間，主任看著許大茂，“許大茂，昨天你下鄉了沒安排你工作，今天你去六車間報道，服從車間的安排。”
    許大茂急了，下車間，他可不想去。
    “主任，我這剛從下麵回來，走了一路子，這腰啊”
    “少跟我打馬虎眼，誰都得去，逃不掉。”
    “輪到你了，就服從安排。”
    “還有，少給我惹事。”
    主任最後嚴厲警告著，顯然也知道許大茂那晚的事，不過這家夥已經離婚了，他也沒多說。
    等主任離開，許大茂不屑的撇嘴，心理想著每月五塊錢的孝敬白瞎了。
    轉頭，看向於海棠準備再努努力，拿下這多海棠花。
    隻是看到於海棠拿著通知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下好奇，湊過去一看，登時腳下一軟，坐在椅子上。
    十車間。
    秦淮茹將一個工件放到一旁，看著模樣走形的部件，臉上愁苦。
    在她身旁，廢品一堆，真正合格的十不存一。
    另一邊，韓麗燕看著秦淮茹的模樣，失望的搖頭。
    她已經很用心教了，該說的，該休息的都指點到位。
    可這秦淮茹，根本就不是幹活的料，要不是這出錯，就是那不行，幹活丟三落四，有氣無力的，一雙眼睛更是四處亂看。
    這不是幹不好，而是不想幹。
    思想有問題，態度決定一切。
    韓麗燕冷哼一聲，這樣的人，得虧沒認下當徒弟。
    當初秦淮茹她男人賈東旭還活著的時候，就是軋鋼廠的笑柄。
    跟著八級大師傅，幹了這麽多年還是個一級工。
    現在看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男人好歹是個正式工人，就秦淮茹這樣子，嗬嗬…
    她可沒易中海那本事。
    心裏慶幸著，也暗暗下了決定。
    等這個月結束，就跟主任說，帶不出來這人，讓她還去哪去哪，別在自己組裏就好。
    “韓姐，剛才李工被調走了。”
    “誰？李工？”
    “對，就是咱們車間的八級鍛工。”
    小六子上廁所回來說道。
    韓麗燕立刻想到什麽，“你是說，李工被調到拖拉機車間了？”
    “嗯，十有八九是，聽說隔壁八車間的王工和張工也去了。”
    “我天呢，這拖拉機車間要逆天啊，這麽多大師傅，嘖嘖。”
    一旁有人聽說後，心裏感慨。
    秦淮茹低頭擺弄這部件，心裏發酸。
    楊小濤成為車間主任的事已成定局。
    而讓她眼紅的，不僅是地位的提升，更重要的是潛力啊。
    這麽年輕就身兼數職，造出拖拉機，不用想就知道，這前途光明著呢。
    想想自己還是個學徒工，可冉秋葉已經是主任夫人了。
    將來說不好還是廠長夫人。
    差距越來越大，心裏的落差就越深，失望悔恨就更加強烈。
    楊小濤用一次次輝煌成果，不斷刺激她後悔的底線。
    尤其是那晚上的一巴掌，徹底打醒她。
    想要好的生活，楊小濤這條路走不通。
    耳邊聽著眾人的議論，秦淮茹突然想到，一大爺可是八級工，他會不會去？
    聽說拖拉機車間的人，每個月都有津貼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正胡思亂想著，突然車間裏一片安靜。
    秦淮茹抬頭，就看到外麵走進來四個人。
    打頭的是他們車間主任，郭大撇子。
    這幾天她可是打聽到一些消息，這個郭大撇子跟車間裏幾個女工關係曖昧。
    至於從哪知道的，從車間裏女工分成兩撥人就看出來了。
    一波，是她們組長為首的實幹派。
    一波，就是那些混吃的鹹魚派。
    秦淮茹聽小六說起過其中門道，心裏也有些意動。
    若是可以，她也想當鹹魚。
    後麵三人，秦淮茹隻看了一眼就低下頭來。
    楊小濤跟著郭大撇子來到車間，隨後郭大撇子就開始叫人。
    “同誌們都注意了，拖拉機車間主任楊小濤同誌，來咱們車間選人。”
    “咱們車間，要踴躍報名，堅決擁護…”
    郭大撇子說了一通，隨後讓出位置給楊小濤。
    楊小濤跟郭大撇子客氣一聲，隨後走到人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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