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被揍了。
    而且不是一個人。
    據婁曉娥跑回來說，賈張氏被病房的人一人一腳踹出了病房，要不是醫院保衛科的人出現及時，能不能站起來還是兩說。
    楊小濤在床上趴著，聽到這個消息很是詫異。
    然後婁曉娥將打聽的消息說了一遍。
    “棒梗瞎眼了？”
    “嗯，醫生說，眼珠子都摘出來了，好不了。”
    婁曉娥聽說後，就覺得胃裏不舒服。
    “可憐這孩子了，這麽小就變成了殘廢，真是”
    婁曉娥感慨著，楊小濤卻是皺眉。
    正好摔倒，正好碰在門板上，門板上又正好有根木刺。
    正好的正好，怎麽就這麽正好？
    楊小濤覺得這裏麵肯定有小薇的身影，具體為何，等出院再問問。
    至於棒梗瞎眼的事，楊小濤並沒放在心上。
    雖然這一世因為楊小濤的出現，棒梗在院裏的地位遭到毀滅性打擊，但正是狗改不了吃屎，在賈東旭活著的時候，棒梗就被賈張氏沒教好，偷東西不叫偷，叫拿。借別人家的東西不用還，因為他們家沒有，他們家窮。
    後來賈東旭沒了，棒梗又跟在傻柱後麵，將傻柱年輕時幹的事學了一遍，這‘拿’的本事見長，心也變得膽大。
    想到影視裏最後給棒梗‘洗白’的劇情，楊小濤心塞。
    就這樣的家夥竟能給領導開車？
    就因為傻柱關係不錯？
    真當政審是擺設啊。
    當然，楊小濤並不會刻意針對棒梗，畢竟是個孩子，他一大人不能跌份。
    但不代表會看著棒梗做錯事不受懲罰，看著他囂張跋扈，看著他‘洗白’。
    他要讓棒梗知道，要讓賈家知道，要讓全院裏的人知道。
    天道有輪回，善惡終有報。
    不是不報，是他楊小濤不知道。
    婁曉娥看到楊小濤臉上出現的一絲狠辣，心神一顫。
    不過她清楚楊小濤跟賈家，跟秦淮茹的關係，也不多說。
    隻是跟楊小濤告辭，她要回軋鋼廠看看情況，有事再來稟告。
    等婁曉娥離開後，楊小濤從背包裏取出本子，上麵是他的工作筆記。
    既然在這裏養傷不用操心車間的事，正好拿出時間學習一番。
    這次，他看的是高壓鍋。
    原本楊小濤想要搞柴油發動機的，畢竟有一套成熟完成的柴油發動機圖紙。
    但現在，經過蒸汽機的研發，楊小濤深刻認識到國內工業力量的欠缺，並不是有了圖紙就能造出來的。
    即便是造出來，想要成規模的生產，也需要大量的勞動力。
    甚至，短時間內根本無法製造。
    所以，楊小濤打算等拖拉機成熟後，再慢慢研究柴油發動機。
    原本在他的計劃中，明年就可以提出研發，立項。
    隻是後來想到那場即將出現的‘劫難’，楊小濤又有些擔心，到時候拿出來，會不會成為‘犧牲品’？
    想到這些，楊小濤心亂如麻，不知道自己，還有身邊的人，能不能安全渡過。
    “到時候再說吧。”
    收回心思，楊小濤看著高壓鍋的圖紙，慢慢理解學習。
    等有時間就做一個試試，正好給冉秋葉坐月子時候用。
    四合院
    眾人對昨晚發生的事仍在討論，甚至在胡同外都能聽到。
    周圍的人也都知道了棒梗丟了一支眼，以後就是獨眼龍了，長大了找個媳婦都難。
    對此，秦淮茹在家裏聽著，心理不難受是假的。
    這院裏，也就是一大媽過來安慰她，給家裏送來一些雜糧。
    隻是看到一大媽那副關心模樣，秦淮茹總有種負罪感。
    自己成了小三，還要給易中海生孩子，怎麽看都是在傷害一大媽這個原配啊。
    隻是，自己也是被逼無奈啊。
    跟一大媽訴苦，兩人看著屋子裏的小當跟槐花，都是眼中噙淚。
    昨晚上棒梗的一嗓子，直接讓小當回憶起驚恐的場麵，現在都是悶悶不樂，看誰都像是壞人。
    這讓秦淮茹心理更加難安。
    也讓她明白，家裏沒個男人，就沒個主事的。
    孩子也沒有安全感啊。
    “一大媽，等一大爺回來，您跟他說說，這棒梗主院動手術的費用，能不能”
    一大媽滿口答應，對這種事，她了解自家老伴，肯定會同意的。
    中午時候。
    前院，三大媽端著一個大花碗，從中院路過，然後迅速往後院走去。
    來到後院，敲響聾老太太的房門，裏麵傳出來聾老太太的聲音，聽著中氣十足，不像是命不久矣的樣子啊。
    她遵從閻阜貴的主意，有空就來拉關係。
    等老太太去了，她們家也能分點東西。
    聽到聲音，三大媽走進去，看到聾老太太坐在桌前，回頭看到是她，立馬臉色變得陰沉，手上將桌上的東西拿下來。
    然而，聾老太太終究是年紀大了手腳不利索，還沒收起來。三大媽就已經進前。
    三大媽上前兩步，瞥了眼桌上的東西，那是一張照片。
    這年頭，照相可不是普通人家能享受的，這東西不能吃不能喝的，換不了錢，誰沒事去照相啊。
    隻是瞥了一眼上麵的景物，就沒再多看。
    “老太太，這家裏做的飯，給您拿來嚐嚐。”
    聾老太太冷眼看著她，頭一歪，不搭理。
    “拿回去，你們家的東西我不吃！”
    “吃你們家點東西，得天天防著你們算計，就是死了也不安寧。”
    聾老太太毫不留情的說著，三大媽麵紅耳赤，臉上都臊得慌。
    自己好心來送飯吃，這老婆子不僅不領情，還臭罵一頓，真當自己是個香餑餑了。
    還算計呢…
    不過為了將來，三大媽忍了。
    心裏給自己開解，犯不著跟將死之人置氣。
    “老太太，看您說的，這不是晚輩的一片孝心嘛！”
    “您是院裏的老祖宗，咱院裏誰不尊敬著您呢。”
    三大媽繼續貼著冷屁股，還將碗往前放了放。
    啪嗒
    聾老太太直接伸手將碗打翻，裏麵的麵條連湯一起趴在桌上。
    “滾，滾出去。”
    手中拐棍噠噠的搗著地麵。
    三大媽氣的差點咬碎後槽牙，你不吃就不吃，幹嘛打翻了啊。
    這可都是二合麵，她們家都舍不得吃呢。
    冷哼一聲，“不識好人心！”
    隨手拿起碗，用筷子將桌上的麵條扒拉近碗裏，走的時候還回頭看了眼聾老太太，在門口呸了一聲這才離開。
    聾老太太冷笑著，真以為自己看不明白啥事？
    這是盼著她早點死，好接手她的遺產呢。
    看著空蕩蕩的房子，聾老太太露出回憶的表情。
    沒了楊小濤那混蛋，不僅小蝴蝶省了心事，就是這院裏，傻柱也能過上好日子。
    到時候，把這房子交給他，過個十來年，房子重建，這屋裏的東西，都是他的。
    有了這些，別說養他了，就是生個十個八個的，也足夠了。
    至於院裏其他人，她根本不放眼裏。
    聽說賈家的獨苗把眼鏡傷著了？
    跟她有啥關係？
    隻要不是傻柱就行。
    聾老太太在心裏幻想著傻柱今後的日子，臉上露出癡癡的微笑。
    中院，秦淮茹看著三大媽灰溜溜的跑回來，心裏冷笑，真以為聾老太太這麽好糊弄啊。
    平時不燒冷灶，臨時抱佛腳，淨想好事呢。
    在家裏照顧好小當槐花，讓一大媽看著點，這才帶著飯菜去醫院。
    秦淮茹剛離開院子，一大媽就拿著吃的送到後院去。
    來到醫院，就看到棒梗床邊鼻青臉腫的賈張氏。
    心裏吃驚，怎麽才離開一上午，就成這樣了？
    而且在這裏老實的坐著，嘴裏也不念叨了，跟變了個人似的。
    看到秦淮茹拿著飯菜來了，賈張氏立接過後就小聲吃著，又是讓秦淮茹驚奇。
    餓死鬼投胎，啥時候變的這麽文拘了！
    看了會棒梗，這時候還沒醒來，心裏有些擔憂。
    便出門詢問護士，得到的答案是麻醉時間沒過去，下午就能醒來，這才放心。
    然後又問了賈張氏的事，護士不清楚，倒是一旁有人談起來，說著老婆子嘴太碎，罵了病房裏的人，被病人家屬聯合揍了一頓，這才老實了。
    雖然是自己婆婆被揍，但秦淮茹仍覺得心理舒坦。
    回到病房，秦淮茹讓賈張氏繼續看著，她要去買隻雞，下午給棒梗補補。
    順便等易中海下班，說下借錢的事。
    賈張氏卻是死活不願在這裏，說什麽她也可以做飯，也能買雞，也能借錢
    沒法子，秦淮茹隻能拿錢給賈張氏。
    拿到錢，賈張氏是一分鍾都不願意待，徑直跑出醫院。
    中午吃完飯，楊小濤睡了會，下午李青又來檢查一番。
    楊小濤趁機問起郝仁後事辦到哪一步了，李青見楊小濤如此嚴肅，便說了明天就出殯。
    楊小濤點頭，要求明天出院。
    李青欲言又止，最後無奈同意。
    因為她清楚，沒有人能勸住楊小濤，即便是軋鋼廠的領導來了也不行。
    傍晚時候，徐遠山來到醫院。
    “給你帶吃的。”
    徐遠山進門看到楊小濤在看書，就將飯盒放在桌上。
    “徐叔，您怎麽有時間來？”
    “我這馬上就好了，還讓你跑一趟。”
    楊小濤跳下床，不像是有事的樣。
    徐遠山看了更放心，“你嬸子燉的雞湯，前兩天我這不方便，今天有空過來看看。”
    徐遠山心理是感激楊小濤的，在那種情況下，他能想到自己，這種下意識的行為，更能看清楚一個人的品行。
    “雞湯，太好了，正餓著呢。”
    楊小濤也不見外，將飯盒打開，裏麵不僅有湯，還有兩條雞腿，以及一片灰白色的胸脯肉。
    看樣子是拆好的。
    “好吃。”
    “徐叔，嬸子還有這手藝啊，怪不得不讓我們去吃飯呢。您這是獨享呢。”
    “吃吧你，吃飯都堵不上嘴。”
    徐遠山並沒有說感謝的話，有些事不用說，他也會記一輩子。
    “對了，徐叔，明天我要出去。”
    徐遠山知道楊小濤的意思，“放心，我也會去。”
    “老汪那邊也好的差不多了，咱們三人一去吧。”
    “嗯！”
    吃過飯，楊小濤又問了工廠的事，車間裏已經組裝好七八台拖拉機了，要不是因為先前的事，這幾天已經開始試車了。
    “等明天結束了，你檢查一下，若是可以，咱們就交貨。”
    “交貨？”
    “交給誰？”
    楊小濤好奇，徐遠山也沒隱瞞。
    這幾天，有上級領導背書，紅星拖拉機的性能被說的有多好，不少地方已經有了意向。
    這批拖拉機會發放到地方，用作實驗用，若是效果不錯，後麵會追加訂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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