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芳等人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正如帕威爾說的那般，有了電才能開動機器，才能發展工業。
    而國內的電力來源更多是火力發電。
    這裏麵不說汙染什麽的，就說效率，每個發電廠都要耗費大量人力物力。
    電能源，已經成為製約革命建設的重要一環。
    如果成功建立核電站，就能大大改善供電的現狀。
    有了電，工業就能騰飛。
    人民就有了光。
    “下午你們繼續談，不過先不要說‘天基武器’的事情。”
    思索片刻，陳老還是拿不定主意。
    他要跟上麵商討一下。
    當然，如果能夠用‘天基武器’來換取這份技術，那是再好不過了。
    實在不行，就送點小黑鳥的屍體給他們。
    也不用一起研究了，你們拿了自己玩去吧。
    我們隻要核電站。
    這一刻，陳老已經下定決心，要將這核電站，搞到手。
    “明白。”
    幾人一聽就知道陳老的打算。
    要是能夠忽悠到這份‘大禮’，那就是一箭雙雕啊。
    不僅忽悠對方走上錯誤的道路，還能收獲一份大禮，若是成了，他們睡覺都能笑醒。
    幾人離開，準備下午的‘交流討論’。
    陳老卻是回到辦公室，拿起電話撥打出去。
    等清瘦老人接到電話，了解情況後，也是心頭一顫。
    他也沒想到聯盟竟然為了一架飛機，肯出這麽大血。
    當然，聯盟肯定會留有後手。
    但這對國內一張白紙的核電站研究來說，就是雪中送炭啊。
    有了這些資料，國內的專家就能走上自己的道路，亦如當年的蘑菇蛋研究那樣。
    “老陳，這玩意，你要搞到手。”
    “你一定要搞到手。”
    清瘦老人十分嚴肅的說道，但又開口告誡，“不過，我們的底線是不會變的，白駒飛機是我們當下唯一能夠震懾對方的利器，堅決不能給他們。”
    “哪怕，一拍兩散。”
    陳老聽了鄭重點頭，“明白，所以我打算將天基武器拿出來了。”
    “本來還想晾一晾他們，最後時刻再‘無奈’的拿出來，現在看來，等不到那時候了。”
    說這話的時候，陳老語氣變得輕鬆，“我就怕，這麽早拿出來，對方懷疑我們別有用心啊。”
    清瘦老人聽了哈哈笑著，“人家都把壓箱底的東西拿出來了，咱們禁不住誘惑，很正常嘛。”
    “哈哈哈，也是。”
    “不過，我怕這點東西，有點鎮不住對方啊，要不要加碼？”
    陳老說出自己的擔憂，清瘦老人皺眉沉思片刻，然後想到什麽，“底牌不可能一次性打出去。”
    “你們先談著，如果能繼續，咱們再拿出其他底牌。”
    陳老應了一聲，然後又狐疑道，“其他底牌？哪一個？”
    清瘦老人卻是笑道，“楊小濤同誌不是想要換一個嘛，那就讓他再給個底牌。”
    聞言，陳老無語。
    這事，怎麽聽起來有點兒戲啊。
    不過眼下還是得一步步來，興許還真得楊小濤出馬呢。
    兩人聊了會兒，隨即掛斷電話。
    下午時候，帕維爾沒有見到陳老，雖然臉上沒說啥，但心裏卻是竊喜。
    對方應該是動心了。
    陳老沒來，帕維爾自然不會參加下麵人的會議。
    一個人回到住處，然後找來秘書幹事。
    屋子裏充斥著愛的氣息。
    帕維爾躺在床上，感慨華夏藥酒的神奇。
    據說這什麽宮廷玉液酒是皇帝才能享用的，據說這皇帝的後宮有三千間房子，每個房子裏都有一個妃子。
    原先他還覺得誇張，一個男人再怎麽厲害也經不起這番折騰啊。
    可現在，他有點信了。
    就這宮廷玉液酒，隻要是個男人，都會挑戰一下吧。
    “先生，您還要去參加會議嗎？”
    阿廖莎整理好現場，在一旁坐著等待回話。
    帕維爾躺在床上擺擺手，然後伸手握住對方的小手，“不用去了，對方需要時間去考慮，去商量的。”
    說完，手上用力，阿廖莎順從的上前，然後在男人的虛榮心下，得意說道，“知道我這次帶了什麽籌碼嗎？”
    帕維爾笑著開口詢問。
    阿廖莎卻是搖頭，“先生，我不想知道！”
    “因為知道的太多，對我來說並不是件好事。”
    阿廖莎的回答出乎帕維爾的預料，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不愧是完美的燕子，明事理，知進退。
    “放心吧，很快這就不是秘密了。”
    帕維爾無所謂的說道，畢竟這麽大的事，後續還需要這些專家來合作，早晚都會知道的。
    而且，一旦雙方確定了合作，聯盟就會將這個消息公布出去，讓世界人民都知道，聯盟的實力又要提升了。
    聞言阿廖莎隻是往前靠了靠，帕維爾就笑著將核電站的事情跟白駒戰鬥機的事情說出來。
    阿廖莎有些不可思議，在她看來，用核電站技術來換取一種飛機的技術，有些，有些大材小用了。
    見阿廖莎這般神情，帕維爾就猜出想的啥，然後小聲解釋道，“其實，設計上我們並不太看重。”
    “我們主要想要的是，對方特殊合金，尤其是鈦合金的冶煉技術。”
    “一種能夠讓飛機達到四馬赫的金屬，掌握這種金屬，聯盟的實力將會得到質的突破。”
    帕維爾說出真實目的，阿廖莎輕咬著嘴唇點頭。
    蓬鬆的金色發絲錘在胸前，帕維爾感覺體內殘餘的藥酒，好像又在起作用了。
    一夜過去，第二天，會議照常進行。
    陳芳帶隊跟薩哈洛夫帶領的隊伍再次交鋒，不過今天明顯要‘溫和’許多。
    顯然，雙方都知道他們這裏隻是陪襯，真正做決定的還得看上級的談判。
    小會議室裏，陳老跟帕維爾再次做到對麵。
    帕維爾一身正裝，不過眼圈有點重，而且不時就拿起杯子喝水。
    這舉動讓陳老有些搞不懂了。
    按照年齡來算的話，對方應該比自己還小兩歲吧，怎麽這麽虛？
    不過陳老沒放心上，開始按照自己的計劃走。
    “帕維爾先生，對於聯盟的幫助我們非常感激。”
    “貴我雙方，有著共同的理想與奮鬥目標”
    “盟友之間就應該團結起來，共同奮進.”
    “我們當下麵臨很多困難，但我們有信心克服困難，但我們也需要聯盟給予一定的支持與幫助.”
    陳老一邊喝著茶水一邊說著，聲音裏充滿了真摯，神情更是懇切。
    帕維爾在聽到一半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了，為啥？
    因為這裏麵很多詞都是他昨天說過的啊。
    然後，心裏就無語了。
    這是啥意思？
    自己都沒敢想白嫖呢，這家夥竟然想要白嫖？
    真敢啊。
    於是帕維爾就不說話了。
    心裏更是打定主意，要麽拿白駒戰鬥機的全套技術來換，要麽就別談了。
    臨近中午的時候，陳老眼見帕維爾在應付自己，於是裝出咬牙割肉的痛苦模樣。
    這一切，都在帕維爾的眼中。
    這一刻，帕維爾感覺，成功在即。
    “帕維爾先生，我們有一項技術，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
    帕維爾一愣，隨即皺起眉頭，心裏不悅。
    你們有一項技術？
    啥意思，還是不想拿出白駒戰鬥機的技術唄。
    再說了，你們還有啥技術是我們瞧得上的？
    還是想要白嫖唄？
    就在帕維爾非常不開心的時候，陳老壓低聲音說道，“不知道您，聽沒聽說過天基武器。”
    帕維爾眉頭皺的緊緊的，“天基武器？什麽東西？”
    陳老再次壓低聲音，然後小聲說道，“就是一種，從外太空直接發射，威力堪比蘑菇彈的武器。”
    帕維爾臉上表情凝滯。
    堪比蘑菇彈的武器，他怎麽沒聽說過啊。
    而且，這名字，天基武器，有點東西啊。
    “你，再說下？”
    “算了，我讓專業人士來跟你說吧。”
    陳老知道自己說多了，可能會露餡，所以準備讓陳芳來解釋。
    人家，專業對口。
    說完，陳老就將門口等候的秘書叫過來，吩咐兩句才走回屋子裏。
    “帕維爾，這絕對是我們偉大的發現，是我們科學界的一次偉大探索.”
    陳老回頭繼續吹噓著天基武器的威力，聽得帕維爾一愣一愣的。
    沒一會兒，陳芳就敲響了門走進來，手上還拿著一份文件。
    這是之前就商量好的。
    “首長。”
    陳芳進來打著招呼，陳老點頭，然後對帕維爾介紹道，“這位陳芳同誌是我們中科院的研究室主任，同時也是衛星航天主任，天基武器就是他負責研發的。”
    “你好，帕維爾先生。”
    陳芳用一口流利的英語問候著，帕維爾回過神來立馬用英語招呼。
    然後目光就投向對方手裏的文件。
    不過他並沒有急著去問，而是走到門口，“阿廖莎，將伊戈爾.薩哈洛夫叫過來。”
    阿廖莎立馬轉身，前去尋找伊戈爾.薩哈洛夫。
    她知道，事情要有結果了。
    沒一會兒，伊戈爾.薩哈洛夫跟阿廖莎走進會議室。
    對於阿廖莎的在場，帕維爾隻是看了眼就沒再表示。
    對此，陳老也沒有意見。
    “薩哈洛夫，你看一下這份文件。”
    帕維爾沒有客套，直接將桌上的那份文件交給伊戈爾.薩哈洛夫。
    薩哈洛夫拿起文件，上麵用的兩國文字書寫的，看起來並不費勁。
    於是，薩哈洛夫認真看著。
    一旁，陳老跟陳芳麵色平靜，但卻是提到了嗓子眼。
    而在看了開始的原理部分後，帕維爾就看到薩哈洛夫的手在顫抖，隨後翻看的速度越來越快。
    三頁紙，很快看完。
    但屋子裏的人都看得出對方臉上意猶未盡的神色。
    “瘋狂，太瘋狂了。”
    “簡直瘋狂的喪心病狂。”
    薩哈洛夫將三頁紙捧在手上，嘴裏說著瘋狂，但神情也跟瘋狂一樣。
    見此，陳老跟陳芳的心落回肚子裏了。
    這第一關，過了。
    “伊戈爾.薩哈洛夫！”
    帕維爾加重語氣，想要聽他的直接答案。
    薩哈洛夫揉了揉自來卷的頭發，然後恢複正常，露出學者特有的氣質。
    “先生，這是一個非常，非常，非常瘋狂的想法。”
    “我無法判斷最後的結果，但我可以保證，如果按照這上麵所述，這，天基武器利用太空掉落的動能，產生的破壞力將是驚人的。”
    “如果，能夠達到三十馬赫的末端速度，您可以想象下，同體積的一顆小行星以一萬米每秒的速度撞擊地球”
    伊戈爾.薩哈洛夫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在心裏感慨，他怎麽就想不到呢？
    而此時，整個會議室裏，已經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