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候。
    唐明月將楊小濤送出門。
    至於計算器的事，楊小濤將自己的想法說了，怎麽做就不關他的事了。
    “跟秋葉說，這兩天忙，等過些日子我去看她！”
    “好！你照顧好首長就行，我先走了！”
    唐明月點頭，一旁童小龍送著楊小濤往外走。
    兩人出了院子，來到大門口，童小龍笑著說道，“你這速度，轉眼間都是五個孩子的爹了，我這可是落後了啊！”
    楊小濤拍拍童小龍的胳膊，“這說明啥？”
    “說明你得抓緊啊，不然以後打起架來，你家可是得吃虧的啊！”
    童小龍不在乎的笑著，伸伸胳膊，“俺家孩子，一個頂倆！”
    “再說了，咱們可是一家，不打架！”
    楊小濤搖頭，“你這是打不過就加入啊！”
    童小龍尋思過來立馬笑著，“改天去你家喝酒！”
    “行。到時候整倆菜，咱們好好喝一頓！”
    “好！我就不留你了，一會兒首長還要去開會！”
    童小龍說完，楊小濤揮揮手，“你忙就行，我回去了！”
    說著楊小濤上車離開，童小龍看著遠去的車子，心裏卻是想著，自家孩子確實有點少。
    “哎，不對啊，他家也才倆兒子，這要是加上醒醒，那不是一樣嘛！”
    “回頭，教這倆小子好好練練！可不能比下去！”
    ……
    “楊部，我們回去？”
    王浩開著車，楊小濤聽了看了下手表，快一點了，這路上遠著呢，估計回去食堂也沒吃的了。
    “去農科院吧，過去看看！”
    “好嘞！”
    聽楊小濤如此說，王浩立馬開車往農科院趕去。
    年前來過一次，不過年後一直在忙，楊小濤也抽不出空來，就沒有過來。
    這次路過，過來看看，順便再吃頓飯。
    車子停在農科院門口，兩人下車，負責保衛的幹事快步上前詢問。
    隻是看到楊小濤從車上下來，負責執勤的班長立馬上前，“楊主任，您來了。”
    “你好，鄧院長在嗎？”
    “在，在，早上來的時候還跟我們開玩笑呢，這會兒估計在辦公室裏。”
    班長笑著打招呼，楊小濤從口袋裏拿出半盒煙遞過去，“我進去看看。”
    接過煙，班長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好，我讓人給您帶路？”
    “不用，我知道路。”
    “那好，您慢點。”
    楊小濤擺擺手，順著道路往裏麵走。
    後麵班長連忙跑進值班室拿起電話。
    王浩跟在後麵，“楊部，您啥時候成這的主任了？”
    “年前的時候，剛給按上的。”
    楊小濤隨意說著，“就是個榮譽主任。”
    王浩聽了麵露崇拜，心裏直呼，榮譽主任也是主任啊，那不得發工資？
    果然，能人在哪兒都能掙到錢。
    “楊部，那是您嗎？”
    王浩指著一旁的宣傳欄上的照片，還特意跑過去看了兩眼。
    “楊部，還真是您啊。”
    楊小濤快步加速，這家夥真丟人。
    不等楊小濤靠近辦公樓，就看到門口有人走出來，楊小濤趕緊上前。
    “呦，今個可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啊，稀客啊，稀客。”
    人還沒到近前，聲音先傳了過來。
    “老高，你這也開始損人了啊。”
    楊小濤上前就給對方來了個擁抱。
    高玉峰也用力拍打著楊小濤後背。
    “這次來幹啥，你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楊小濤笑笑，“你猜錯了，我就是順道過來看看你們，然後再找頓飯吃。”
    “真的？”
    高玉峰有些懷疑，楊小濤用力點頭，“真的。”
    “走走，吃飯的事再說，先去找老院長去。”
    不管是不是真的，高玉峰就拉著楊小濤往院長辦公室走去。
    “我真的是來吃飯的。”
    “知道，知道~”
    來到辦公室，鄧院長也是新奇，看楊小濤第一眼就在打量著，然後走到跟前嘴裏還嘖嘖著，“你小子，不對勁啊，電話都不打一個，人就來了？”
    “有啥事盡管說啊，咱們用不著藏著掖著。”
    楊小濤坐在一旁椅子上，有些無語。
    “我說了，這去開會，然後路過，就過來看看老同誌們，然後呢，再找頓飯吃。”
    “就是這麽簡單。”
    “真沒別的事情。”
    高玉峰跟鄧院長對視一眼，隨後有些將信將疑。
    “你去開會，這麽大的官，人家還不管飯？”
    鄧院長坐在一旁拿著蒲扇搖晃著，總感覺不太相信。
    要知道，麵前的這家夥現在的行政級別比他都高啊。
    要是出席會議，隻要他不說走，誰不巴結著？
    “嘿，西花園。”
    “人家不管飯，我隻能來咱這打牙祭了。”
    聽楊小濤如此說，兩人心裏就有點相信了。
    西花園那地方，他們都去過，還真不會管他飯。
    “行了，我讓人準備發飯菜。”
    “你這家夥，年後一天班沒上，還要來免費吃飯，真有你的啊。”
    鄧院長笑著打趣，楊小濤也靠在椅子上笑著，“等啥時候退休了，我就來這陪您一起搖扇子。”
    “滾蛋，你退休？老子墳頭草都一把了。”
    “那不會，您說老當益壯啊。”
    “瞎扯吧你。”
    三人在辦公室裏聊著，很快就有人來說飯菜準備好了。
    高玉峰讓人將飯盒拿過來，楊小濤在辦公室裏，王浩在外麵吃起來。
    “我說，這夥食都這麽好嗎？”
    “有雞蛋就不說了，還有豬肉，關鍵是這饅頭都是白麵的。”
    “嘖嘖，老高，這頓飯不會讓你花費吧。”
    楊小濤端著飯盒，一口咬著饅頭，大口吃著菜。
    “嗬，瞧不起誰啊，我們農科院還沒口吃的？”
    高玉峰自得的說著，“雖然比不上你們九部的夥食標準，但也差不了。”
    楊小濤將一塊五花肉咽下，“不不，我覺得你們夥食比我們的好。”
    “說的好聽，可惜我不信。”
    “老高，你變了。”
    “滾犢子！”
    “你真變了！”
    “.”
    “聽說你們九部是搞得風生水起啊，咋樣，這段時間忙吧。”
    鄧院長將水杯遞到楊小濤跟前，“前些日子又當爹了？”
    “那這是生活工作兩開花啊，可以啊。”
    楊小濤拿起杯子喝口水，隨後笑道，“一般，一般般哈。”
    “你這可是謙虛過頭了啊。”
    “謙虛使人進步嘛。”
    三人又說笑一會兒，然後高玉峰就說起農科院的發展情況。
    “楊村一號已經在全國範圍內推廣，育種工作也在各個省份地區展開。”
    “相比去年，今年春玉米的收成直接增加了一倍。”
    “這裏麵有糧種的因素，還有就是農機的大量使用，農田開墾出來，增加了耕地麵積”
    高玉峰說著，楊小濤放緩了速度，“南邊的雜交水稻呢？”
    “種植情況咋樣？”
    “我這段時間沒跟老袁大哥聯係，他們那邊啥情況？”
    楊小濤問完，鄧院長就從抽屜裏抽出一份文件，“你看看，這是雜交水稻基地提交上來的報告。”
    楊小濤在身上擦擦手，接過看起來。
    原以為是好消息，隻是看了兩頁，眉頭就皺起來。
    “稻瘟病？”
    “這麽厲害？”
    高玉峰點頭，“去年的時候，因為沒碰到這種病，所以雜交水稻的產量很高，種植區反應都不錯。”
    “可今年春天，試驗田裏就出現了這種病，嚴重的地區大片減產。”
    “所以今年的水稻產量，比去年要降低不少。”
    楊小濤皺眉，“有沒有辦法治病？老袁大哥怎麽說？”
    鄧院長在一旁開口，“袁老師已經帶人在田間尋找預防辦法。”
    說到這裏還點了點楊小濤手上的報告，楊小濤連忙翻開往後看。
    上麵是袁老師總結的一些經驗，不過都是田間管理的經驗。
    後麵也有關於農藥的需求。
    高玉峰在一旁解釋道，“我們現在主要的精力就是放在農藥的研發上。”
    “這也是最有效的預防、治療措施。”
    楊小濤默默點頭，然後看到最後一頁，上麵是一份需求清單。
    一台顯微鏡。
    一台恒溫箱。
    一批培養皿。
    “他們用的顯微鏡年歲有點長，光學係統有點失真，在觀察的時候，很容易發生誤差。”
    “我們正在跟聯盟聯係，準備購買一台高倍鏡顯微鏡。”
    鄧院長隨口解釋著，楊小濤默默點頭。
    原以為因為他的到來，雜交水稻就會跟雜交玉米一樣順順利利的出來，讓國人的飯桌上多兩碗米飯。
    現在看來，距離達成目標還有點遠啊。
    楊小濤將飯菜吃完，這才說道，“老院長，老高，你們有什麽需要盡管跟我說啊，我能辦到的一定辦。”
    高玉峰跟老院長對視一眼，隨後哈哈笑著。
    “小楊，你們九部家底厚實，但我們農科院也不差啊。”
    高玉峰笑嘻嘻的說著，“這兩年賣良種，再加上賣草藥，我們的身家可不是從前了啊。”
    聞言楊小濤立馬尋思過來，“哎呦，我還忘了這事，現在農科院可是‘土豪’了啊。”
    “咋樣，我有個項目，你們要不要投資？”
    高玉峰聽了立馬搖頭，“拉倒吧，你們隨便搞出來就是幾個億幾個億的，我們這千八百塊的扔進去連個水漂都打不起來。”
    “老高啊，還想帶你一起發家致富呢，嘖嘖。”
    “別別，我們沒這福氣啊。”
    高玉峰連忙止住話題，倒是一旁的鄧院長開口，“我說你小子，不會是來打秋風的吧。”
    聞言高玉峰緊張起來，就是楊小濤也被問的一愣。
    “咳咳，我就是過來看看。”
    “吃完了。我走了啊。”
    說著楊小濤起來往外走，兩人趕緊拉住。
    “行了，好容易來一趟，小高你陪著去轉轉，讓大家都認識認識。”
    鄧院長對著高玉峰使眼色，後者立馬點頭。
    說完，兩人就離開了辦公室。
    “走走，我帶你去試驗區轉轉。”
    楊小濤想走，卻被高玉峰一把拉住。
    沒辦法，隻好跟著看看。
    說實話，這裏好長時間沒來，都有些陌生了。
    “楊老師！”
    剛剛走進試驗區，就有人跑過來喊著。
    “紅葉！”
    楊小濤認出是楊家莊的楊紅葉，笑著點頭。
    小姑娘長得亭亭玉立，有點像個小大人。
    就是見到楊小濤有些激動，還有些害羞。
    “紅葉可是我們這裏的小組長，工作十分出色。”
    高玉峰在一旁說著，遠處侯麗晶等人也走了過來。
    “那當然了，不看看是誰的學生。”
    楊小濤很是得意的誇讚著，然後衝楊紅葉說道，“好好工作，給咱們村裏爭光。”
    “嗯，我知道，楊老師。”
    “楊老師。”
    “楊主任！”
    後麵來了一群人上前打招呼，楊小濤跟眾人見過，隨後開始參觀實驗田。
    “我們經過這幾年的檢測研究，發現楊村一號的產量開始下滑。”
    走在地頭上，高玉峰臉色凝重。
    楊小濤聽了也變得嚴肅起來。
    “你看，這塊試驗田裏種出來的父母本，然後製成的楊村一號，畝產情況，每年都在降低。”
    “我們排查了很多原因，從施肥到田間管理，甚至還用上了農藥，化肥，但產量，還是在降低。”
    高玉峰說著，一旁的侯麗晶已經將記錄資料遞過來。
    “也就是說，楊村一號的能力在衰減。”
    “現在看來還不明顯，但誰也不敢說，未來某一天不會出現大量的減產。”
    “要是那樣，對國內的農業來說，將是巨大的打擊。”
    高玉峰心事重重的說著。
    楊小濤聽完明白高玉峰的意思，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尤其是這種涉及民生的問題。
    稍有不慎，就是萬丈深淵。
    接過資料一看。
    這是從四年前開始，每年的春玉米跟秋玉米都有記錄。
    從上麵的曲線可以看出，同時期的玉米產量是在走下滑趨勢的。
    也就是現在的產量比普通玉米高很多，所以農民才沒有發現。
    但這在農科院看來，就是問題。
    楊小濤將資料還給侯麗晶，“將最近的育種給我一些，我看看。”
    侯麗晶立馬跑出去，很快回來將一個木盒子遞給楊小濤。
    打開，裏麵有三個小抽屜，每個裏麵都有幾十顆玉米粒。
    一旁還貼著標簽。
    “楊老師，這是父本，這是母本，這是雜交種。”
    楊小濤仔細觀察一番，隨後拿問道，“你們有檢查過父母本的活行嗎？”
    侯麗晶看向高玉峰，後者點頭，“種子活性檢測過。”
    “農科院有專門的檢測流程，包括觀察種子外貌、發芽率情況以及其他輔助科學的檢測。”
    楊小濤點頭，“那檢測結果呢？”
    高玉峰認真說道，“檢測結果幾乎一樣。”
    末了，又補充一句，“可能是我們的技術手段落後的原因吧。”
    楊小濤沉默不語。
    這幾天，為了照顧家裏的孩子，楊小濤將小薇留在了四合院。
    要是這次過來帶著，找機會讓小薇檢查一下就行。
    “這樣，你們將這幾次的種子都給我幾份，我回去看看。”
    “順便找點資料查查。”
    楊小濤說完，高玉峰想要說些什麽，但想到楊小濤是楊村一號的創造者，興許有些不尋常的辦法。
    “好，小侯，你去準備一下。”
    侯麗晶立馬帶人離開。
    楊小濤又在試驗區裏轉了一圈，等拿到準備好的種子，這才離開農科院。
    車上，王浩看著後排座椅上的幾個木頭盒子，又看楊小濤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沒敢詢問咋回事。
    “回四合院。”
    楊小濤的聲音傳來，王浩點頭，車子迅速往四合院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