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譯密碼？您，您說用計算器？”
    楊小濤聽鵬總如此說，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這要說用計算機來破譯密碼他信。
    要是用人來破譯密碼，也說的過去。
    畢竟密碼本什麽的，都需要人來破譯。
    何況這裏麵還有亂七八糟的心理戰。
    可要說這計算器能夠破譯密碼，楊小濤實在想不出怎麽用！
    鵬總見楊小濤如此激動，心裏也有些疑惑。
    戎馬大半輩子了，對於偵測破譯係統他也有所了解，卻也沒聽說眼下這種情況。
    要不是老鄭親自給他打電話，然後特意要這玩意，他都還不知道有這東西呢。
    不過，九部能夠將這玩意做出來，顯然是費了不少心思，當然，這做出來的東西也不錯。
    最起碼從老鄭那裏的反應來看，挺好的。
    哦，當然還有老陳那邊，聽說他手下的那群會計每天都被數字纏著，頭疼的厲害呢。
    有了這種計算器，倒是省了很多麻煩。
    見楊小濤還在一旁等答案，於是鵬總回神說道，“具體我不太清楚，不過相關部門需要，你們配合就行。”
    “不過，這件事你要保密。”
    鵬總也不知道要咋說，隻能糊弄過去。
    楊小濤聽了連忙地點頭，“我知道！”
    然後又問道，“鵬總，那這次還要多少？”
    “我們這邊雖然產量不多，但也能加班做點。”
    “這個等我回去看看。”
    鵬總也拿不定主意，隻能回去看看情況了。
    “對了，剛才你說什麽空匯總加油機，你們研究到哪一步了？”
    說起這破譯工作，還是為他們服務。
    而最重要的就是提前獲知對方的行蹤，好做出針對性安排。
    上個月，雖然隻來了兩架黑鳥，卻是在西南和東北上空飛了一個來回。
    這種赤裸裸的挑釁行為，他已經忍了很久了。
    事不過三，這次要是再來，他得打個‘反衝鋒’了。
    到那時候，底牌要一一掀開，看誰沉得住氣。
    而最好的震懾武器，無疑就是白駒戰機了。
    可惜，白駒戰機的航程是個短板，最起碼比起黑鳥偵察機的航程差遠了。
    可如果有了空戰加油機，就能提升航程，那沿海的區域，都將納入識別圈裏，進行外圍防禦。
    “已經到了最後階段，上次張老來的時候，就差不多了。”
    “老張？他倒是很上心。”
    楊小濤點頭，這位張首長可是一直都惦記著飛到本子頭上轉一圈呢。
    “你們白駒的產量還能不能提高？”
    鵬總再次岔開話題，楊小濤聽了忙搖頭，“已經到了極限了。”
    “飛機的製造需要各個部門進行合作，就跟木桶一樣，裏麵能裝多少水，取決於木桶最短的一塊。”
    “如今最大的問題就是雷達的生產，其他都還好說，這個最麻煩。”
    “不過我們正在積極溝通，希望能夠加快速度。”
    鵬總在一旁聽得直點頭，“你們自己把握吧，這件事上我隻能催，但你們要知道，我這後麵，還有各種人在催。”
    “我明白。”
    兩人交流一番，這時候外麵傳來腳步聲。
    鵬總看看時間，半小時不到。
    隨即就看到章老率先進來，身後警衛還抱著一個盒子。
    “鵬總，這是我們三機部的，帶回來了。”
    警衛將盒子放在一旁桌子上，鵬總點點頭，示意坐下。
    章老挨著楊小濤坐下，拿起杯子灌了一口，然後也不說話。
    他現在都還不清楚啥事情，隻能先聽聽。
    鵬總也沒解釋，反而問起楊小濤給波斯送去機床的事情。
    “上次給波斯送去的機床，對方已經收到了。”
    “他們有給你打電話吧。”
    楊小濤嗯了一聲，“打過。”
    “莫西多夫還專門表示感謝。”
    說到這裏楊小濤露出笑容，“我從對方的語氣中聽出，他們想要購買更多的機床。”
    “不過，他還需要說服政府，並且表示用不了太久。”
    鵬總撥弄著手上的杯子，這件事也是頭一次說。
    不過，聽楊小濤如此說，倒是覺得可能。
    從波斯那邊傳來的情報，如今的波斯分成三派，保皇，守舊與革新派。
    其中保皇與守舊之間關係錯綜複雜，說到底就是皇權與宗教間的鬥爭。
    而守舊又與革新派是天然的對立關係。
    可革新又想要改變波斯的皇權形勢，所以雙方的關係也不咋地。
    三者中，皇權掌控武力，守舊派掌控教眾，而革新派更像是年輕人的反抗。
    而莫西多夫所在的就是皇權的一個分支。
    當然，這個分支也是掌握極大的財力與武力的。
    要不然，也不會滿世界的‘旅遊’。
    如今莫西多夫想要穩固地位，除了擁有財力與武力外，還需要獲取民心。
    這也是莫西多夫上次來到華夏後學習的，回去後就開始投入到基礎建設中。
    這次肯購買華夏的機床就是一個很好的信號。
    隻是這件事上，還需要跟上級反應下。
    哪怕不能直接幹涉對方的內政，但民間商業的行為應該沒問題吧。
    想到這裏，鵬總就看向楊小濤，“那你覺得，要不要賣給他們？”
    楊小濤沒想到鵬總直接開口詢問，便想了下就說道，“我覺得，可以賣。”
    “說下理由。”
    “一個是咱們不掙他們的錢，他們也要購買其他國家的。”
    “波斯的某些行業確實比咱們要好，但這些年咱們發展迅速，尤其是在機床、發動機行業上，已經超過了對方。”
    “所以，我們之間的合作是雙贏的。”
    章老在一旁聽著點頭，別看國內整體轉型還沒完成，那是因為下層基礎不牢靠，但要說上層的高級貨，比起聯盟也差不了多少。
    尤其是在特殊合金上，聯盟到現在都想著要鈦合金的工藝呢。
    “第二個，我覺得咱們可以適當的開放部分技術，加強彼此間的合作。”
    鵬總有些好奇，於是看向楊小濤問道，“為什麽？”
    楊小濤拿起桌上的一顆花生米，“首長，這技術跟實物是不一樣的。”
    “這顆花生米，我給了您，那我手裏就沒有了。”
    “但技術不會，把我腦子裏的技術給您寫一份，但原版還在這，而且說不得給您的還是閹割版呢。”
    鵬總章老立馬明白了，這想法也沒錯。
    “但這對咱們有啥好處？”
    章老忍不住的開口詢問，楊小濤笑道，“這裏麵的道道可是不少。”
    “這麽說吧，咱們給出去技術，您覺得他們還會重新研究嗎？”
    “不會，有現成的，他們隻會按照現成的路子走，所以這叫技術打壓研發能力。”
    “再就是標準問題，用了咱們的技術，他們就要接受咱們的標準，未來市場的話語權在標準而不在技術。”
    “您想一下，一門大炮的零部件都是用咱們的標準，要是更換的話，他找誰買？”
    “肯定是咱們啊！”
    “而且，咱們將技術賣了，就可以用賣出去的錢對其技術進行迭代，然後原先的先進技術很快就會變成落後技術，而接受咱們標準，就會變成咱們新的市場”
    楊小濤越說越清晰，兩人聽的越是明白。
    鵬總更是挺直腰背，直覺告訴他，這種方式比起真刀真槍的戰鬥方式，更加殘酷。
    因為那種刀槍是能夠看到的，能夠躲避的。
    而這種溫水煮青蛙的方式，無聲無息，卻更難躲避。
    咳咳
    見兩人沉思，臉色越發的嚴肅，楊小濤連忙輕咳一聲，“我隻是說說，實際上肯定比這難多了。”
    “畢竟，哪個國家裏還沒個聰明人啊。”
    鵬總跟章老聽了對視一眼，隨後笑著點頭。
    過了一會兒，黃老王老等人都回來了，整整五台整齊擺放。
    九部的第一台也沒放過。
    將計算器檢查一番後，鵬總看了眼便讓人帶上離開九部。
    楊小濤等人將人送出大門。
    “走走，咱們回去，繼續談談啊。”
    鵬總車子剛消失在路口，秦老跟王老對視一眼，連忙在大門口說著。
    中午飯吃了一半，但此刻眾人也沒心思再吃飯。
    但有些事還是要說清楚的。
    尤其是合作研究開發的事情。
    楊小濤也想著多些研究項目，畢竟九部的研究院還有很多空餘地方等著安排人呢。
    要是跟幾個機部合作，也能提高研究院的水平。
    “走走，咱們繼續說。”
    黃老在一旁起勁，眾人便背著手往回走。
    而此時，章老卻是開口，“剛才你們沒來的時候，我們說起跟波斯的事。”
    章老說完，眾人都是看過來，有些不明所以。
    楊小濤聽了對著身後的護衛打個手勢，護衛立馬散開護在周圍。
    等章老簡單的陳述完，眾人都在沉思。
    技術輸出這種事情大家都沒幹過，不過卻是接受過。
    當年聯盟可是給國內大量的幫助的，這裏麵就有技術支持。
    隻是可惜，最後無疾而終。
    即便如此，也讓國內發展起來了自己的工業。
    雖然路子是跟著聯盟走的，但這些年也開始後走出自己的道了。
    “其實不止是波斯，周圍的幾個國家，咱們都可以的。”
    楊小濤想了下說道，“我覺得咱們可以統合一下，黃老那裏的農用機械，秦老的軍械等等。”
    “咱們不能隻盯著國內，比起來，國內的市場還是小了。”
    “就跟咱們的醫藥方麵，那才是掙外匯的好東西。”
    楊小濤淡淡的說著，王老卻是無奈搖頭，“你這說的容易，咱們能拿的出手的有啥？”
    “除了醫藥。”
    王老說完黃老也是點頭，“以前高壓鍋電飯鍋什麽的，還能拿出手。”
    “可這兩年，國外仿製的多了，不值錢不說，還被打壓。”
    “今年估計更難。”
    黃老說完，夏老點頭，“咱們為了銷量，已經降了三次價格了。”
    “要不是人工這方麵節省下來，早就賠本了。”
    “說起來，今年這消毒液什麽的，也會下滑。”
    這點楊小濤點頭，他已經從白景述跟牛老那裏收到消息，國外的病情基本控製住了。
    換句話說，活下來的人算是有了抗體，再想跟前些年那般圈錢是不可能了。
    不過有藥酒在，外匯這邊還能保持住。
    至於對方會不會分析出藥酒的成份，那就看對方的運氣了。
    “所以咱們還是要開發新產品，研究新技術啊。”
    楊小濤低頭認真的說著，黃老幾人聽了隻能對視一眼，這種事情，估計也就楊小濤敢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