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一一一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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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網譯版 轉自 輕之國度
    翻譯:barytree
    從庭院中抬頭看去,夜空中繁星在不斷閃爍,時不時會飄來一片雲彩將其遮住,不一會就又飄走了。
    庭院四周都是冰冷的石牆,給人一種有點不太舒服的壓抑感,不過院子裏的花草樹木都打理得非常整齊,看起來小巧雅致且色彩斑斕。
    冷空氣從空中緩緩降下。雖然還不到下霜的程度,但草木的葉子已經被夜露打濕,被牆上鑲著的黃輝石燈一照,反射出點點光芒。
    庭院中央的樹叢裏放著一套桌椅,簡直就像是故意藏在那裏似的。桌旁坐著一個容貌端正的男性。他身上穿的白色服裝一看就是高級貨,一頭深黃色的金發在燈光照耀下如黃金般閃閃發亮。此人正是羅德西亞帝國的皇太子本傑明。
    本傑明一臉略顯無趣的表情,眉頭微皺,指尖在桌上嗒嗒地敲著。
    「又失敗了啊……老是失敗就不好玩了」
    「實在非常抱歉,出現了意料之外的幹擾」
    跪在一旁低著頭答話的是埃斯特加大公家三兒子弗朗索瓦。不過他的視線有些不安地來回搖晃。四周的陰影裏似乎能感覺到有某種視線或是氣息。
    本傑明使勁撓撓頭,歎了一口氣靠在椅背上。
    「沒事,那個無所謂了。拜此所賜也算是把那個精靈族的女人引出來了。隻是沒能徹底幹掉她算是完全的失敗呢」
    在芬德爾對精靈族人發動奇襲的作戰接連失敗了兩次。第一次姑且不論,第二次是有人插手幹預了。不過就在那之後,那個精靈族人居然直接出現在了帝都,試圖刺殺本傑明。結界被幹涉一事無疑也讓她產生了焦慮。
    但前來刺殺的她卻被施魏茨和赫克托所阻攔,本應該是被直接反殺的。
    「沒想到『黑發女武神』居然會現身啊」
    弗朗索瓦眉毛抽動一下,抬起頭來。
    「那家夥出現了嗎?」
    「是啊。所以才會在施魏茨和赫克托都在場的情況下,還讓那個精靈族人逃掉了啊」
    本傑明回頭看向背後說道。
    「彌勒不知道怎麽樣了。已經被殺掉了嗎?」
    「如果對方隻有『霸王劍』的話應該已經死了。但『赤鬼』不會那麽做。他就是那樣的男人」
    穿著白色長袍,兜帽拉得很低的男人——『災難的蒼炎』施魏茨回答道。本傑明冷笑一聲。
    「你還真是賞識他啊。簡單來說就是很寬容唄?」
    「有溫柔且寬容的一麵,但並非是弱點。對於那家夥來說,寬容正是其強大之處。盧克雷西亞的那個貴族小丫頭和那個失敗之作的小鬼似乎都已經對他很親近了。那個惡魔族的小鬼也很有可能被他籠絡」
    「所謂的人見人愛啊。嘿嘿,施魏茨,你也跟他一起行動了一段時間,沒被他籠絡住嗎?」
    「隻是偽人格被籠絡了而已。但也正因為如此才更了解了他們的內情」
    「……唯有你可千萬不要叛變啊?」
    「你說叛變?」
    施魏茨兜帽下的雙眼向本傑明投來銳利的目光。
    「那是我的台詞。你這家夥,是不是皇太子的位子坐上癮了」
    本傑明若無其事地別開臉看向空中。
    「……不必擔心。不會阻礙你的研究和好奇心的啦」
    弗朗索瓦有些詫異地交替看向二人。施魏茨環抱雙臂,很不高興地歎了口氣。
    「算了,也罷。不管怎麽說,那些家夥們遲早是要來妨礙我們的」
    「你居然會這麽說還真是稀奇。不過『黑發女武神』倒也好幾次阻礙了我們的計劃呢……是不是差不多該做個了斷啦?」
    「……不管怎麽說,千萬不要大意。搞得動作太大的話,教皇廳那邊也有可能會注意到」
    本傑明歎了一口氣,靠到椅子上。
    「還正想著精靈族人這邊好不容易能做個了結了,結果又有奇怪的東西來搗亂啊。搞出這麽多事情還真是麻煩」
    隨後他側目看向一旁的弗朗索瓦。
    「再給你一次機會吧。可別再搞砸了啊?去吧」
    「是……」
    弗朗索瓦緊張地行了一禮,起身離開。本傑明以手托腮自言自語道。
    「敵人增加了啊……這樣的話,我們這邊也得多準備點棋子才行啊。哎呀呀,必須趕在那些家夥們和精靈族人會合之前解決掉才行呢」
    「半吊子的家夥可擋不住那些人」
    施魏茨說道。本傑明站起身來,拔出腰間的匕首。
    「你要是能使出全力就好了呢。不過嘛,我知道你不是那種類型的就是了」
    「我對政治遊戲沒有任何興趣。願意陪你在這裏玩過家家你已經該心懷感激了」
    「好好好,我知道啦……」
    本傑明用匕首在指尖上劃出一個小口子。血珠立刻從傷口中湧出。他將手抬起,低聲詠唱了些什麽。溢出的血滴到桌麵上,本傑明一邊詠唱,一邊用還在流血的指尖在桌上開始描繪某種東西。看起來是魔法陣。
    隨著魔法陣接近完成,陣中緩緩顯現出紅色的光芒。一股稀薄透明的靈魂逐漸浮現出來,像是要將本傑明纏住一般。最終,魔法陣中心卷起了一股黑色的漩渦,逐漸在空中幻化成人形。
    本傑明滿足地點點頭,隨後繼續詠唱,揮動手指。有些溫吞的風將樹葉卷起向空中吹去,中庭逐漸被奇妙的氣氛所浸染。
    抱臂在一旁觀看的施魏茨低聲自語道。
    「……不知這場戰鬥是否能讓事象流的波動更加劇烈呢」
    ○○○○○
    抬頭望去,高聳的城牆讓人感覺有些頭暈目眩,他不由得身子晃了一下,趕忙站穩腳步。
    有關於帝都羅德西亞的故事,在來到托內拉的旅行商人、流浪民族和吟遊詩人的口中常常能夠聽到。作為有著悠久曆史的帝國首都,兼具絢爛與厚重的感覺,即使是異國他鄉的旅人也會對其宏大的規模和精美的建築讚歎不已。
    對於用『土老冒進城』形容也不為過的貝爾格裏夫來說,光是那比伊斯塔夫和約貝姆還要巨大的城牆就已經給他帶來足夠的震撼了。芬德爾已經夠大了,但帝都更是大得誇張。
    因為到達時已是深夜,從遠處瞭望時隻覺得是一片混在群山陰影中的毫無起伏的黑影,但走到近前有了各種照明時再仔細打量,就能看到過去曆次大戰留下的種種印跡,令人更加深刻地體會到其曆史的厚重感。
    如果不是在這種狀況下來到這裏的話,本來是可以慢慢逛一逛的吧,貝爾格裏夫苦笑一下,輕輕拍了拍雙頰讓自己打起精神來。畢竟到這裏來不是來玩的。
    貝爾格裏夫他們在接到了安潔琳等人的聯絡之後,利用彌勒的轉移魔法移動到了帝都附近。彌勒幹勁十足地表示「終於到我展現實力的時候了」。她的轉移魔法似乎是利用影子來轉移,而且據她所說這是獨門絕技,但對於不怎麽懂魔法的貝爾格裏夫來說就完全搞不明白了。不過他至少明白轉移魔法是非常高級的東西,畢竟連卡西姆和瑪麗亞都不會使用。
    總之這是他頭一次體驗轉移魔法。感覺就像是沉到了水裏麵,但就算屏氣凝神也還是什麽都看不到,完全是漂浮在一片漆黑之中,隨後突然又感覺浮了起來,回過神來已經站在陰影裏了。
    為了在轉移時避開人多的地方,他們轉移的目的地是離帝都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從那裏走到帝都又花了將近一個小時,這期間他們與許多馬車相向擦肩而過,也有不少馬車從背後超過他們。
    旅行的常識一般來說是要避免夜間行動,但從帝都到芬德爾之間因為有軍隊駐守,所以治安是非常有保證的。也正因為如此,公共馬車和旅行商人的貨車都毫不停歇。人和貨物不分時段地來來往往,也正是這樣才促進了經濟的活躍吧。
    僅就這一點而言,能夠提出並實現這一計劃的皇太子本傑明絕非是等閑人物。這裏還隻是城外,太陽雖然已經落山,天色已經很暗,但眼前卻仍是一副繁華熱鬧的都市景象。作為當政者來說毋庸置疑是非常優秀的。
    「……雖說隻是個冒牌貨啊」
    但也正因為如此,與之敵對就更讓人遺憾。對於不知情的人來說,本傑明就是改善他們生活品質的恩人。看到眼前的景象,貝爾格裏夫的心情十分複雜。對於努力工作一心想要過好自己生活的芸芸眾生來說,皇太子是真是假又有什麽關係呢。
    據已經跟薩蒂見過麵的安潔琳說,本傑明在暗地裏用無辜的女性們進行了非常殘忍的實驗。這種事情應該是天理難容的。但是眼前的繁榮也是不爭的事實。已經無法因感情用事而對本傑明全盤否定,這讓貝爾格裏夫越發覺得自己已經不再年輕了,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想什麽呢?」
    站在一旁的彌勒開口問道。她似乎是為了隱藏惡魔族的角,將布帽子拉得很低,上麵還又蓋上了兜帽。
    「不,沒什麽。隻是覺得真的是一個不好應付的對手啊」
    「害怕了?要逃的話現在還來得及哦」
    「雖然會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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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肯定是不會逃跑的啦,貝爾格裏夫笑著輕撫彌勒的頭頂。彌勒有些不滿地噘起嘴來。
    「別把我當小孩子」
    「啊,抱歉抱歉」
    彌勒哼了一聲,但還是略有些畏懼地抓住貝爾格裏夫的鬥篷。
    從完成轉移到抵達帝都城下花了將近一小時。四周的夜幕早已落下,白天時那還算柔和的空氣如今似乎正伴隨著刺骨的寒冷向人襲來。
    此時珀西瓦爾走了過來,將從路邊攤買來的烤肉串和薄餅遞給兩人。
    「給」
    「謝了」
    「看著就好廉價,而且好像很硬」
    「閉嘴,別囉囉嗦嗦的」
    彌勒皺起眉頭,珀西瓦爾在她頭上敲了一下。貝爾格裏夫環視四周,周圍熱鬧得簡直像是白天一般。
    「看著覺得稀罕是嗎」珀西瓦爾問道。
    「是啊。明明都晚上了還這麽熱鬧。奧爾芬也很少見到這樣的呢」
    印象中在奧爾芬的時候,夜裏在酒吧附近倒是還能看到有醉漢在晃悠,但市場到晚上就會關門變得非常冷清。而這裏看起來像是完全不眠不休似的。
    「不過要說的話,『大地的肚臍』那邊夜裏也挺熱鬧的呢」
    「那邊隻有大海嘯時候才那樣」
    珀西瓦爾咬了一口肉串,嘟囔著「好硬」皺起眉頭。
    「你之前在帝都呆過嗎?」
    「俺上次過來已經是好久之前了。當時這邊還是一群窮人紮堆兒的地方……現在也變得挺熱鬧了啊」
    「這也是皇太子的本事吧?說實在的,要跟這樣的人對抗總歸是有些忌憚啊」
    「貝爾。所謂的惡人,通常都是擺出一副比誰都善良的麵孔啊」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更難對付啊」
    「是啊。不是全部幹掉就能解決的問題。對於冒險者來說也挺麻煩的」
    所以才要依靠不是冒險者的你啊,珀西瓦爾笑著拍了拍貝爾格裏夫的後背。貝爾格裏夫有些為難地笑了笑。
    「你太過相信我也讓我有點為難啊」
    「又不是全扔給你,甭那麽害怕嘛。俺和卡西姆都在,更何況還有安潔」
    「……也是呢」
    腦海中浮現出女兒可靠的身影,貝爾格裏夫微微一笑。
    珀西瓦爾叼著吃完的簽子,「喂」地在彌勒頭上敲了一下。正在吃薄餅的彌勒驚恐地抬起頭來。
    「怎麽了」
    「你別怕成這個樣兒啊,這反倒是要讓別人懷疑了」
    「因為這裏可是本傑明的勢力範圍啊。再警戒也不為過」
    「有這麽多人在這兒,他也沒法用結界術式來識別吧。你這專搞魔法的咋連這點事兒都想不清楚」
    「但是本傑明和施魏茨可是非常小心謹慎的人。就算是我以前和他們做同伴時候也沒有把底牌透露給我。粗心大意可是致命的」
    「哼……施魏茨他們據說是夥伴不多,但像你這樣被雇來的還有麽?倒是知道還有個叫『劊子手』的」
    彌勒視線遊移陷入思考。
    「大概還是有其他人的吧。施魏茨和本傑明感覺平常明麵上都是不怎麽出麵的,實際執行部隊隻有赫克托的話肯定不夠。但是他們肯定也不會隨便亂找人……正常推測的話應該是有兩三個很厲害的家夥吧。隻不過本傑明身邊似乎還有幾個隱藏身形的保鏢,感覺就像刺客似的」
    「你們同伴之間都沒有見麵的機會嗎?」
    對於貝爾格裏夫的問題,彌勒搖了搖頭。
    「我隻見過赫克托。但是也沒跟他說過話。也知道本傑明身邊有類似保鏢的人物,但具體是什麽人也不清楚」
    「這樣啊。就是為了防止有你這樣的叛徒所以非常警戒呢」
    珀西瓦爾故意有些壞心眼地說道。彌勒氣鼓鼓地吐出一口白氣。
    「你以為是誰害的啊……」
    「貝爾害的唄。要隻有俺的話在芬德爾就讓你腦袋搬家了」
    珀西瓦爾說著,故意將手放到腰間的劍柄上。彌勒臉色鐵青,急忙躲到貝爾格裏夫背後。貝爾格裏夫苦笑著說道。
    「珀西,她現在已經是我們的同伴了,就別欺負她了吧」
    「哈哈,抱歉啦」
    一陣冷風吹過,頭發也隨之搖晃。冷氣從脖頸間的縫隙鑽入,讓人背上一涼。頭頂是漫天的繁星,個別地方有幾朵雲彩覆蓋。晴朗的夜空似乎讓人覺得越發冷了。
    貝爾格裏夫環視一圈,將大劍重新背好,拿起行李。
    「雖說要跟安潔他們會合……但不知道他們在哪裏啊」
    「真是的,那幫家夥,都不說清在哪兒見麵就給掐了」
    無論是通信魔法也好,還是安潔琳與薩蒂的突然邂逅也好,預料之外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所以關於具體的行動都沒來得及詳細商量。
    雖然順利來到了帝都,但安潔琳他們具體住在哪,薩拉查的研究室在哪裏,這些事情完全都不清楚。再加上現在已經將近半夜了,周圍雖然還很熱鬧,但畢竟夜色已深,在完全陌生的土地上瞎轉悠實在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總之先去見莉澤洛特殿下的話……應該就能跟安潔他們會合了吧」
    「也是。喂,小鬼頭,埃斯特加大公在帝都的公館離王城近嗎?」
    「是啊。離這裏還是挺遠的」
    「能用你的轉移魔法過去嗎?」
    彌勒有些扭捏地抬頭看向貝爾格裏夫。
    「……可以是可以,但不太想用」
    「為啥」
    被珀西瓦爾瞪了一眼,彌勒緊張地繼續說道。
    「像現在這樣混在人群裏對方就很難發現我們,但如果使用轉移魔法的話對方肯定不會忽略那種空間的搖晃的。雖然行動起來很快,但容易被對方發現我們的所在位置……而且還會注意到我跟你們在一起」
    「但你從芬德爾到帝都也用了啊」
    「帝都外麵的話對方的網應該沒鋪得這麽廣。但是王城附近他們為了警戒精靈族人肯定是張開了結界的。在那附近進行轉移相當於是自殺」
    說來也是,這種程度的防禦對策對方肯定也是準備了的。雖說是冒牌貨但畢竟是帝國的皇太子,還有整個大陸都名列前茅的魔法師。珀西瓦爾眯起眼睛,摸了摸下巴。
    「唔……的確會使轉移魔法的家夥倒是不多,對方準備應對術式應該也不難……話說薩蒂那家夥啥時候學會的啊」
    「哈哈,要說她的話感覺學會了也不奇怪呢」
    「的確啊。這樣來說那家夥就是朝魔法方麵發展了嗎……」
    珀西瓦爾略有些不滿地皺起眉頭。看起來當年劍術上的好對手轉向魔法方向讓他有些無法釋然。
    貝爾格裏夫伏下視線。薩蒂也一直在鍛煉吧。莫非也像卡西姆和珀西瓦爾那樣,想通過獲得力量來達成什麽目標嗎?比如說,治療他的腿之類的。結果是她在這裏找到了想要守護的東西。雖然受了傷,雖然很痛苦,但仍拒絕了幫助獨自一人戰鬥。想到這些他就覺得非常心痛。雖然不能直接比較,但當初自己逃離奧爾芬的時候,是不是也讓夥伴們產生了類似的感覺呢。
    「……珀西,抱歉」
    貝爾格裏夫朝珀西瓦爾低頭致歉。珀西瓦爾有些吃驚。
    「咋了你這,突然來這麽一句」
    「朋友明明很痛苦卻沒有來向自己尋求幫助,這會讓人感到非常寂寞。我現在算是體會到了」
    「……這些都已經翻篇了。而且現在俺們就算被拒絕了也要去幫她,這不就足夠了麽」
    「是啊……也是呢」
    貝爾格裏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撚著自己的胡須。
    「抱歉,不由得就有點感傷」
    「俺明白你的心情。但現在要向前看啦」
    「是啊……總之轉移魔法還是先不用了吧。城裏的馬車這個時間應該也都歇息了……今晚先隨便找個地方休息,明天再開始行動比較好吧」
    「也是。大晚上的在街上亂轉也不是個事兒。可以吧?」
    一直默默聽著的彌勒也點了點頭。
    三人一起走進城牆內側。沿街的店鋪和食堂有一半已經關門熄燈,安靜地進入了夜晚的睡眠模式。
    城外的集市上明明那麽熱鬧,街上反倒是相對安靜了不少。但仍開著門的酒吧裏還是很活躍,不斷有人員進進出出,大街有跌跌撞撞的醉漢走來走去,偶爾還會撞上巡邏的士兵,應該說還是比較熱鬧的。
    城門入口附近有很多旅館。大大小小的客棧仍亮著燈在招攬客人,而且大多數在一樓都附帶設有酒吧。二樓往上的客房的那份安靜和一樓酒吧的喧囂莫名地讓人有種不協調的感覺。
    三人隨便找了一家旅店住下,來到二樓將行李放到屋裏。在彌勒強硬的堅持下,他們要了一間有三張床的大房間。將鬥篷掛到牆上,珀西瓦爾活動了一下肩膀。
    「去喝兩杯不?」
    「這個嘛……一杯的話還是可以陪你喝點的。說實話我其實已經累了」
    「哈哈,俺也沒打算喝太多。好,走吧」
    「彌勒,你要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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