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清月君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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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候,披著獸皮的才是人,而有時候,是人麵獸心。
    清晨。原本安安靜靜的青鷹縣,此刻突然沸騰了起來!
    “哎!聽說了嗎?那閻三刀死了,聽說死得極其詭異,他去黑嶺抓黑熊,結果自己掉進捕獸的陷阱裏,被紮死了!”
    城門口的小茶棚裏此刻堆滿了人,吵吵嚷嚷的。
    這些人裏有的平日就被閻三刀欺負,或是家裏人被他欺辱過,此刻聽說他死了,紛紛拍手稱快。
    更有人說,這是老天看不下去了,直接送他下了地獄。
    墨嵐一行人回來時,聽到這些話,不禁皺了皺眉,老天嗎?怕是有人故意為之。
    有一雙眼睛死死的看著墨嵐的背影,很好,就你來背鍋了,冒充秦家的,也是你自找死路。
    坐在馬車裏的趙正珅突然握緊了拳頭!真要他的命,也看有沒有那個本事。
    衙門
    “肅靜!”趙正珅坐在太師椅上,手持驚堂木,一臉嚴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個鐵麵無私,正氣凜然的清官。
    堂下,一對夫妻帶著鐐銬,跪在一起,女子有些神誌不清,那男的則一臉視死如歸。
    “本官且問你,為何在黑嶺裝作黑熊,你夫妻二人,早已被本官判處死刑,竟敢披著熊皮,擾亂一方百姓安寧,那些上山失蹤的人,可是被你夫妻二人所謀害,從實招來!”
    趙正珅有些咬牙切齒,他不敢衝秦季延發火,隻好把怒氣壓下來,此刻全部發泄在這兩人身上。
    那男子有些幹瘦,雖然跪在地上,背脊卻挺直。
    “你這狗官,仗著自己當官的身份,收刮民脂民膏,與賊人為伍,汙蔑我與我家娘子殺人,你若要殺,便殺!休要在此,冠冕堂皇!空口白牙,張口就來,你既已認定了是我們所做,就連細節你也想好了吧。”
    “陳秀才,本官勸你,不要不識好歹,你夫妻二人可是受什麽人指使在黑嶺裝神弄鬼?說實話,本官便可饒你二人性命,戴罪立功!”趙正珅麵向堂下的二人,眼睛卻瞟了瞟坐在側邊的墨嵐。
    那秀才摟住自家夫人,發狠的看著趙正珅道:“沒人指使我們,裝神弄鬼?嗬!若這世上真有鬼,也是你趙正珅,心術不正,心中有鬼!”
    “你!來人,大刑伺候!”趙正珅被他說到心坎上,不由得惱羞成怒,便想用大刑逼迫這二人服軟,卻在此時。
    墨嵐總覺得有鬼,於是出聲阻止了趙正珅的逼供。
    “等一下!趙大人,屈打成招可不是好辦法,不如讓他二人分說分說,否則日後這青鷹縣人人都在背後議論,讓你背負罵名,如此,我祖父即使看重你,也礙於百姓,隻能作罷!”
    趙正珅正要反駁,但看她手裏拿著百香珠轉啊轉,又陪上笑臉,“秦公子有所不知,這夫妻二人為人霸道,惡意殺害我那侄兒身邊的小廝,事後還縱火,想要想毀屍滅跡!”
    “你胡說!那日分明是,分明是……”那秀才急於道出真相,懷裏的夫人突然抖如篩糠。
    “老耿!帶這位夫人去偏廳,找個大夫給看看!”墨嵐站起身,走到那夫人身邊。
    伸手試探,發現她神誌恍惚,嘴裏念念有詞,不要,不要!這是受到過度驚嚇後,留下了心理障礙。
    趙正珅感覺自己被這小子無視很多次了,言辭間也不客氣起來:“秦公子,此乃犯婦,何須瞧病,本官看來不過是裝的。”
    此時,不知去哪兒的劉和裏從後門走進來,不知在趙正珅耳邊說了些什麽,讓他眼前一亮,整個人突然精神了許多。
    “肅靜!”
    “趙大人,我們安靜著呢!”
    “咳,先讓犯婦去看病。陳秀才,既然你說本官汙蔑你殺人,哪好,本官給你這個機會,你麵前站的,是京城來的大官人,你便分說分說,如果本官真的汙蔑你,他會為你做主!”
    趙正珅說完,一臉笑意的看著墨嵐。墨嵐被他盯著,有些犯怵!這老狗,可是有什麽手段她不知道?
    那陳秀才看了看墨嵐,不過十六七的年紀,白白淨淨的,戴在腰間的玉佩,價值不菲。
    他曾去過京城,隻有那裏的官家子弟才有這副打扮,隻怕這人不是與那狗官一夥的,就是太過年輕,已被他欺騙。
    兩相比較,陳秀才更傾向於是後者,至少這是唯一的希望,能讓這小官人認清這個狗賊!
    “大人!”陳秀才跪直了,對墨嵐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
    兩年前
    閻三刀喝得醉醺醺的走在街上,沒一個人敢接近他。
    突然他抓過一個小孩,把臉湊得很近,那小孩被嚇得有些發呆,隨後閻三刀一巴掌打在他臉上,拎起他往旁邊一甩,那小孩砸在一個攤子上,疼得哭不出聲。
    “長這麽醜,隔~看得老子倒胃口!”
    眾人嚇得紛紛轉頭,可他卻盯上了出來買菜的陳夫人,搖搖晃晃的向她走去,“小娘子,跟爺回家,讓爺好好寵愛寵愛你!嘿嘿嘿!!!”
    陳夫人嚇得往前就跑,閻三刀追了兩步,卻因為喝得太醉,左腳絆了右腳,麵朝下的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此後,便是陳秀才出門采買,不敢再讓自家夫人出去。
    誰知,那閻三刀賊心不死,趁著白日陳秀才出門教書,便強要了陳夫人。
    陳秀才提刀趕回來時,隻聽見自家夫人的哭喊。
    閻三刀的小廝死死攔住他,不讓他進去,兩人扭打起來,突然那小廝沒了動靜。
    陳秀才拔出插在那小廝胸口殺豬刀,衝進房裏,一刀捅進他腰裏。
    奈何閻三刀又高又壯,那一刀根本要不了他的命,自己反而被他一把甩在一旁,讓他跑了。
    陳秀才收拾行李,準備連夜離開青鷹縣,但……
    還未到夜裏,便有一群衙役衝進來,圍著他們。
    趙正珅為了盡快結案,沒有升堂審問,直接定了他夫妻二人死罪,還把那小廝的屍體扔回他家院子,一把火燒了。
    “哈哈哈,說得好,既如此,本官判了你們死刑,你夫妻二人被關押在大牢之內,又是如何逃離,到黑嶺去做那黑熊呢?可是有人幫助你們?”趙正珅一臉無懼的看著他。
    “是我,我騙了大牢裏的衙役,說我還有藏有銀錢,想要他幫我帶給嶽丈大人家,他不知在哪兒,我便讓他帶我去,出去以後,我便趁機打暈了他,扒下他的衣服,趁著大牢換值時帶著我夫人逃了,偏偏我們出不了青鷹縣的地界,因為你這狗官在各個要道都派人看守!這些年,凡是被你們所欺負,被冤枉的人家,隻要敢離開青鷹縣,就隻有死路一條!”
    不知為什麽,墨嵐總覺得陳秀才在隱瞞些什麽。
    他一個文弱書生,即使那衙役是酒囊飯袋,也是訓練過的,起碼是黃境下階一二品,趁機打暈,怕是有假。
    “哼哼,你說這些,可有證據?”
    趙正珅站起身,笑得狂妄,此刻他站在正大光明的牌匾下,多麽諷刺,墨嵐眯了眯眼,要是那牌匾此刻砸下來就好了!
    “我沒有證據,大人在做,天在看,今日那閻三刀的死,就是你日後的下場!”
    那陳秀才已經不怕死了,站起身來指著趙正珅破口大罵。
    趙正珅冷冷一笑,“來人,把他們全給我抓起來!”
    墨嵐有些訝異,這狗賊破罐子破摔了?狗急跳牆?
    “趙大人!你確定連我也要抓?”
    “你這不知哪來的臭小子,竟敢冒充皇親國戚,我派出去的人早已打探到了,秦公子正在國院學習,根本沒有出京!”
    趙正珅說完就往屠骸身後一躲,屠骸雖然心有不滿,仍然嚴陣以待。
    門口圍觀的百姓早已被轟走,此刻衙門隻有他們主仆四人,今日是必須要動手了。
    “她沒資格?那本世子呢?”堂外遠遠傳來一道聲音,裹著厚厚的靈力,屠骸被震得耳膜破裂,抓住趙正珅往身前一丟,化作一攤水,逃了!
    墨嵐去了趙正珅府上,他的書房裏有人。
    “怎麽,想毀滅證據?”
    那黑暗中的人一驚,慢慢的朝窗戶走去,準備逃!
    突然整個書房亮如白晝,讓那人抬手擋了擋,墨嵐也抬手擋了擋。
    樓冠絕找來的火螢燈隻要晃一晃就會發亮,可他沒說會這麽亮,原本以為隻是螢火蟲,隨便照明就是了,誰知道居然是一堆百瓦小燈泡!
    “我原本就覺得閻三刀的死有些奇怪,為何他會突然衝到陷阱前麵,昨夜將他吊上來時,我便發現他的屍體已經僵硬。”
    “或者說,是我們躲在陷阱附近的時候他已經四肢僵硬了,我想你原本是打算慢慢毒死他們的,但是我的到來,讓你不得不加速計劃的進行。”
    “我想你後來是打算用我來頂罪,讓我死在趙全贇手裏,秦家是不會放了他的,那徐掌櫃一直推脫不去殺熊,並且傳出黑熊會吃人的謠言,是因為他們知道,那根本不是什麽黑熊!”
    “而你,你放走了陳秀才夫婦為自己博得一個好名聲,讓百姓以為你是個好人,即使趙全贇死後,新來的縣令依然會重用你,但你又擔心在趙全贇死之前你的秘密被發現,於是你蠱惑閻三刀去殺黑熊,其實是為了和其他人合力殺人滅口!你說我說的對嗎?劉師爺,劉和裏!”
    墨嵐一邊說著,一邊把那火螢燈放在桌上。
    “哼哼哼,既然被你看透了,我也不隱藏了,今夜,走不了的人隻有你!而你那些隨從,我想很快就會隨你而去!”
    劉和裏臉色陰沉可怕,但他絲毫不慌,百香珠又如何,他的僵蠱練了這麽多年,可不是隨便什麽珠子就能解了的。
    “哦?你是說僵蠱嗎?你用在閻三刀身上的那種?不好意思,那玩意兒我是真不怕,不巧我出門在外,喜歡帶些藥材在身上,恰巧我身上有僵蠱最討厭的赤焰草!不過我很好奇,究竟是什麽刺激了你,讓你堂堂劉家大少爺為了這幾個錢,害人性命!”屋子裏的火螢燈滅了,卻又突然亮了,隻不過亮的是火光。
    陳秀才在知道真相後是有些不能接受的,但想想這世上偽善的人何其多,人心不古,自己是真的有些迂腐了!
    這世上,人本來都是善良的,隻是衍生出了欲望,便有人向惡前行,貪欲泛濫,最後也隻能淹沒自己!
    回到客棧後,墨嵐失眠了,她知道這世上總有人活在陰暗之中,或許光明從未惠及他們。
    但劉和裏已經瘋魔,讓他活在這個世上,勢必會繼續害人,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
    二十年前
    劉永祚帶著剛剛成親的妻子從京城回到青鷹縣,和沈家的交易成了,以後由皇商代為銷售,他就不怕自家的貨物留置了。
    然而就在前方,孩子的哭喊,婦人求饒的聲音,遠遠傳來。
    一群土匪圍著一家人,看樣子應該是商戶,那家的男人已經死了。
    隻留下個婦人抱著兩三歲的孩子,婦人跪在地上苦苦求饒,求那土匪頭子放了自己和孩子,她願意奉上所有財產。
    那土匪抽出大刀放在孩子脖頸間,“我殺了這小兔崽子,你再跟了我,豈不快活!哈哈哈哈!”
    那土匪臉上一道從額頭至下巴的一道大疤,看起來十分猙獰,提起刀來,準備動手!
    劉永祚安撫好夫人後,準備衝上前去,“住手!連個孩子也不放過,你和畜生有什麽區別?”
    土匪上方傳來一聲怒吼,隨後一位翩翩公子出現,手中的折扇飛出,震斷了土匪的手臂後又回到手中。
    那土匪另一手一把拽過跪在地上的婦人擋在身前,掐著她的脖子,慢慢的往後退,一掌將她震飛,讓小弟斷後逃了。
    那公子料理了小嘍囉後,連忙上前查看,婦人五髒六腑已經碎了隻留著一口氣交代後事。
    “出來吧,你夫人還等著你呢!”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劉永祚從藏身的樹後緩緩走出,打量著麵前的公子,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穿著文雅,手裏握著扇子,時不時的扇一下。
    “名字就不說了,做好事不留名,方才我見你準備上前救人,可你一點靈力都沒有,你不怕嗎?”
    “我.....”
    那公子去把那嚇蒙的孩子抱起來,交給他。
    “我不會照顧孩子,就交給你了,不必多說,我知道你是好人,你夫人可以照顧他吧,行了,我走了!”說完一躍消失在樹林之中。
    劉永祚抱著孩子一臉懵,這公子自顧自的說,他都插不上嘴,帶著兩個小廝把人埋了,一行人回到青鷹縣。
    五年後
    青鷹縣來了個新縣令,劉家作為當地首富自然是要去迎接應酬,便讓劉永祚前去。
    可那新來的縣令讓他陷入了迷茫,這人太過眼熟了,是了,五年前的那個土匪和他長得極為相似。
    可是臉上的大疤呢?
    難道隻是長得像?
    時間已過去五年,劉永祚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或許是自己記錯了。
    回到家中,妻子剛剛生下第二個女兒沒多久。
    大兒子已經八歲了,此刻正拉著妹妹去看剛出生的小妹,劉永祚甩了甩頭,罷了,一家人好好過日子就行。
    “什麽?你去給趙正珅做師爺?你才多大年紀,留在家中好好讀書便是,家裏不愁吃穿,總能供著你,那趙正珅剛來時還有所收斂,這些年來越發放肆,明目張膽的斷了我們家多少次貨,你不知道?”
    劉永祚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麵前已經長大成人的劉和裏。
    本來盼著他能參加科舉,帶著全家一舉脫離商人的身份。
    “供著我?哼,你如今已經開始替妹妹張羅婚事,不就是想她快快生下孩子,留著你的血脈繼承家業嗎?我不過是你的養子,你又怎麽會真心替我考慮。我為自己打算,還請劉員外日後多替自己操心吧!”
    劉和裏有些顫抖,這十多年來他一直把他們當親人看待,可劉家那剛死的老頭時時刻刻防著他。
    年少時不知為什麽,那老頭臨死時嘴裏說著胡話,什麽養子不親,讓他起了疑心。
    便去官府查了查自己的戶籍登記,確定自己不是劉家親生。
    難怪他們從不讓他進祠堂,自己被堂哥欺負,那死老頭從來都偏向他。
    這些年劉家那些親戚陰陽怪氣的話他已經受夠了,如今他已成為縣令師爺,以後他劉和裏會靠自己,把那些人全部踩在腳下!
    劉和裏正在自己買的小院子裏,盤算著自己的資產。
    這些年從趙正珅那裏得了不少好處,加上那些人的賄賂,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能擺脫劉家養子的名聲。
    突然有人敲門,“劉師爺,閻公子又闖禍了,招惹了那陳秀才,身邊的小廝都給弄死了!”
    閻三刀?那個蠢材!這些年沒少惹事,他都替他收拾了多少爛攤子。
    “走吧,去看看。”劉和裏鎖好房門,跟著傳話的人往趙府走去。
    趙府
    “你這混蛋!那娘們就這麽值得你惦記?”
    趙夫人此刻正在怒罵,他這侄子成日闖禍,偶爾去砸人家攤子就罷了,如今竟然強搶民婦,要是這縣裏的人群情激憤,那就糟了。
    “舅媽,嘿嘿,我錯了,我錯了,舅舅,你就幫幫我,我娘可是為了你才死的!”
    閻三刀此話一出,趙正珅就狠狠的看了他一眼,有著警告的意味。
    那趙夫人對此極為不滿,她那素未謀麵的小姑子,總在這舅侄兩人之間羈絆著,這些年閻三刀總拿她娘為救趙正珅而死說事。
    “大人,夫人,公子!趁著這事還未傳開,不如先下手為強,畢竟是死了人的。”劉和裏一進趙府就開口打破僵局。
    趙正珅正發愁呢,正好他來了,“劉師爺的意思是?”
    “這人我已經從醫館帶來了,命夠大的,不過嘛,總得為閻公子做些貢獻了。”
    說罷抽出閻三刀的大刀,一刀刺進了那小廝的胸膛,整個刀都刺穿了他的身體。
    那小廝原本就躺在地上動彈不得,此刻眼睜睜看著刀刺穿了自己的身體,隻能瞪大了雙眼,死死的看著劉和裏。
    隨後一行人抬著屍體浩浩蕩蕩的去了陳家,抓了陳秀才夫婦。
    名義上為了小廝報仇,燒了這汙穢之地,連同小廝的屍體一同燒了,將陳秀才夫婦關進大牢,等著風波平靜後秘密處死。
    當夜
    閻三刀又喝得醉醺醺的來到劉和裏的院子,表示感謝帶了些酒水,與他一同暢飲。
    酒過三巡,看著劉和裏微醺的樣子,閻三刀起了色心,劉和裏沒有任何武功,反抗不了被他拖進了房間。
    連著幾日,劉和裏都沒有去衙門報到,推說自己病了。
    此刻他正坐在床邊,腦海裏全是揮之不去的畫麵,恨不得咬碎銀牙,閻三刀,老子要讓你付出代價。
    劉和裏夜間去了大牢,帶了兩身衣服給陳秀才夫婦換上,並親自送他們到了黑嶺鎮徐家。
    徐家原本很是害怕,但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一商量就讓人去山上,一群人殺了黑熊,占據了它的洞穴,又扒下熊皮取暖。
    做好這一切,劉和裏又讓人繞過道口的眼線去到京城,等了幾日,不見人回來,卻等來了屠骸。
    屠骸表示要在這裏待一段時間,可以幫他查關於閻三刀母親的事。
    他不知屠骸是什麽人,但報複的想法愈加強烈,因為閻三刀又來找他。
    隨即表示願意和屠骸合作,由他引薦,屠骸成了趙正珅身邊的人,而屠骸帶來的資料讓他震驚。
    劉和裏消沉了一段時間,趙正珅居然不是趙正珅,而是土匪出身的趙全贇。
    被沈晗揚追殺後投到了仙林閣門下,改頭換麵,截殺了真正的趙正珅,在這青鷹縣做了近十幾年的縣令。
    可笑他劉和裏原本以為自己熬出頭了,卻原來是在仇人手底下討生活。
    這兩個狗賊都去死吧!
    後來屠骸帶來一個女子,教他製毒,用了兩年的時間,他總算學出來了。
    隻要再等一段時間,那些人就會毒發而亡,沒有人會知道是他做的。
    這些年,劉家的那些親戚沒少上門作踐他,都被他一一解決了。
    原本他利用兩個妹妹哄騙閻三刀去黑嶺殺黑熊,是為了殺了陳家夫婦,因為那始終是個隱患。
    偏偏姓徐的編了個熊吃人的謊,讓這狗雜碎害怕,不敢去,恰好,來了個什麽秦公子要抓黑熊。
    在山上,他把閻三刀騙來,在自己身上下了僵蠱的母蠱,閻三刀果然色急,完全沒意識到自己中了蠱。
    後來閻三刀是死了,可是那陳家夫婦被發現了,還活著回到了青鷹縣。
    沒想到那陳秀才居然沒有出賣他,不過根據接到的消息,這個秦公子居然是假的,趙正珅需要一個刺激,那就是他了。
    墨嵐的出現是他沒有預料到的,但是不管是誰死,對他劉和裏來說,都是有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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