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月考結束。
    教室，天花板的長條燈，散發出溫和的白光，照亮整個教室。
    前排的學生對答案，後排的學生打遊戲，形成兩個對立。
    吳小啟抱著籃球，趾高氣揚的從前門走進來，他向來是走後門的，今天卻是走了前門，隻因他有了新籃球。
    郭坤南見他懷抱籃球，驚奇道：“喲，吳哥買了新籃球啊！”
    單凱泉刺激他：“新籃球質量咋樣，不會再爆炸吧？”
    “就是就是，昨天差點沒給我嚇死。”胡軍跟著起哄。
    吳小啟抱著籃球，輕蔑一笑，他往籃球上拍了兩下，指著籃球表麵的符號：
    “看到這個圖標沒？什麽叫國際大牌啊？”
    “這就是國際大牌籃球，八百多塊買的！”
    “嘶……”
    聽到這如此恐怖的價格，後排的男生皆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旋即將那震撼的目光，投向吳小啟手中的籃球。
    “竟然這麽貴！”
    “我的手機才七百。”
    對於這般價格，很多同學都是第一次聽說。
    吳小啟傲然而立，將眾人的驚詫收入眼底，他隻是淡淡一笑。
    其實吳小啟心裏有點肉疼，他平時玩的籃球，大概兩三百價位，也是第一次買這麽貴的籃球，要不是他差點被劣質籃球炸聾了，恐怕不會舍得拿出那麽多錢來。
    胡軍訕訕道：“吳哥，能不能讓我摸摸它。”
    吳小啟猶豫了一秒：“算了，你摸吧。”
    他把寶貝籃球遞給胡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生怕寶貝籃球壞了。
    胡軍伸出粗糙的手，輕輕的撫摸籃球，他動作極其溫柔，為了感受籃球表麵的那種質感，他閉上雙眼，表情陶醉至極。
    吳小啟眼角抽了抽，他忽然覺得他的寶貝籃球不幹淨了。
    “吳哥，我感覺我現在可以灌籃了。”胡軍鄭重說道。
    郭坤南聽了後，震驚道：“真的假的？”
    “真的，手感特別好，有了這個籃球，我球技直接暴漲。”
    “我能試試嗎？”郭坤南看向吳小啟。
    吳小啟渾不在意道：“行，你上手試試。”
    郭坤南接過籃球，掂了掂，不愧是八百的多籃球，手感確實沒得說。
    旁邊的單凱泉也是玩籃球的，不過因為和吳小啟有矛盾，他沒上去要，免得自取其辱，隻是故作不屑的回去玩手機了。
    籃球在後排傳了一會，給眾人摸了一圈。
    最後吳小啟收回籃球。
    吳小啟暗地裏搓了好幾遍籃球，希望搓掉眾人的痕跡，還回他純潔的籃球。
    ……
    第二天晚自習之前。
    從昨晚開始，關於月考成績的聲音，便在班上愈演愈烈。
    連後排的單凱泉他們，也開始對答案了。
    看的出來，每個同學對於成績都很關注，除了馬事成。
    像是陳謙，他們彼此討論成績中，了解了各個對手，已經快將班級排名定了下來，頗有一種坐而論道的風範。
    他們那個小圈子，毫無疑問是班裏最高端的圈子，隻有成績好人的才能加入，一般學生插話進來，他們鮮少搭理，插話的同學隻能灰溜溜的退出去。
    耿露轉過來：“薑寧，你說什麽時候才會出成績呀？”
    “先考的語文，今晚應該能出來。”薑寧道，四中老師批改試卷速度很快。
    “好快啊。”耿露說了一句，她相信薑寧了，因為薑寧的話沒錯過。
    “不知道這次能在班上排多少名，下次分座位是按成績排的。”耿露很在意，她擔心薑寧跑到其他地方了。
    耿露糾結了一會，問道：“薑寧，分座位我們還坐一起行不？”
    薑寧打算回答呢，語文老師戴永全進了班級。
    班上的同學先是看向戴永全，然後看到了戴永全手上的一遝試卷，表情立刻變得驚喜起來。
    戴永全走到講台上，看了看班上的同學，樂嗬嗬的說：
    “教了你們快兩個月，你們還是頭一次這樣看我。”
    班級裏傳出一陣笑聲，在他們記憶中，戴永全一向比較嚴肅，很少會開這種玩笑。
    可見他今天心情不錯。
    有同學問道：
    “戴老師語文試卷出來了嗎？”
    他們臉上充滿了期待，不論優等生還是差生，都希望能快點知道自己成績如何。
    戴永全甩了甩試卷：“出來了。”
    “我去，這麽快！”
    “這速度給力！”
    班上同學驚呼。
    “老師快發試卷吧，等不及了！”前排有學生喊道。
    耿露私下裏說：“薑寧我有點緊張。”
    她的身體微微發抖：“這是我上高中以來第一次考試。”
    “不要緊張，習慣就好。”薑寧道。
    馬事成瞅了瞅兩人，有點膩味。
    戴永全望著激動的同學們，反倒是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安靜。
    然後他拿著試卷，說道：“發試卷之前，我要先說兩件事。”
    這話搞得班上同學一怔，語文老師別廢話了，趕緊發試卷吧！
    “這位同學的語文成績不算多高，但他的作文，卻在高一年級12個班級拿到了第一，超過三個實驗班，60分的作文，隻扣了3分。”
    戴永全的話音落下，便是掀起了一陣波瀾，數道驚嘩聲響起。
    陳謙看向董青風，董青風則看向白雨夏，眼中充斥著，“那個人是你嗎？”這種含義。
    然而，在看向別人時，自己內心又有一種‘會不會是我’的驚喜感。
    “有沒有可能是我？”許多同學心中冒出這個念頭。
    於是所有人的目光轉了一圈，最後又回歸到戴永全。
    戴永全抽出試卷，看向班上的一位同學。
    同學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最後落在一個其貌不揚的學生身上。
    戴永全麵帶笑容，說：
    “恭喜王龍龍同學。”
    班上的同學懵了，怎麽可能？
    就他？
    他能作文57分？
    明明平時上課，老師提問題，王龍龍根本回答不出來的，他憑什麽能作文57，難道抄的作文？
    王龍龍大吃一驚，戰術後仰，他沒想到，自己作文能考那麽高。
    他在考試時，隻是認為這次作文不難，比他平時給單慶榮寫工作匯報簡單多了，所以寫的異常順利，結果這就被表揚了。
    王龍龍麵對著眾多目光，其實有點心虛，他認為受之有愧。
    陳謙得知這個消息後，心思快速變動，最後寬慰自己：
    ‘無所謂，隻是作文成績高罷了，語文成績又不高，我就算作文四十多分，語文成績依然能超過他，沒什麽值得我羨慕的。’
    戴永全道：“王龍龍的作文用詞優美，始終牢扣主題，遣詞造句，具有大家風範！”
    戴永全誇完後，又拿起來試卷：
    “接下來，還要宣布個事。”
    “全年級語文成績第一名，出在我們班級。”
    此話一出，瞬間引燃了班級。
    語文年級第一啊！那是多高的分？
    陳謙經曆了剛才的失望後，重新振作起來，聯想到：
    “這又是誰？”
    這次肯定不會是王龍龍那種貨色了，肯定是個正常的人。
    正常來看，語文第一肯定會出在，他，董青風，白雨夏，沈青娥，黃忠飛幾人中。
    也就是說，有可能是他。
    見語文老師還在那磨嘰，有人同學催道：
    “快點啊，老師，等不及了。”
    戴永全心情非常好，作文第一，語文成績第一，全出在他班上，他是倍有麵子。
    他清了清嗓子，喊道：
    “薛元桐，語文143分，超過第二名8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