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上午大課間。
    王龍龍和馬事成，以及郭坤南，胡軍他們在食堂吃飯。
    大廳，七八米高的天花板，風扇呼呼旋轉，陣陣涼風吹拂，吹散了炎熱。
    長桌旁，馬事成發型迎風而動，他轉動手中飯卡，這張飯卡以後不能再刷了。
    未來一段時間，四中食堂舉行8人飯桌製，以後不再往外零售，如果想在食堂吃飯，必須參加小飯桌製度。
    王龍龍喝了兩口油茶，感歎：“以後再想現在這個點喝油茶，喝不到了。”
    崔宇：“新時代來臨了！”
    郭坤南激動：“以後是大飯桌時代！”
    兩人的話，瞬間衝散了懷念的氛圍。
    郭坤南指著那邊排隊交錢的學生：“我感覺參加小飯桌的學生很多啊！”
    窗口前排隊的男同學被郭坤南自行忽略，他注意力全放到漂亮女同學身上，想到未來，那些同學有可能和他分到一起，郭坤南便覺得生活充滿了希望。
    他憧憬道：“泉哥，這次不光有高一學生，還有高二學姐。”
    單凱泉道：“高一高二全參加了。”
    崔宇：“那高三呢？”
    王龍龍：“高三快高考了，沒時間。”
    崔宇：“龍哥這你不懂了，我是說高三的複讀班，有人雖然要參加高考，但有的人已經在複讀了。”
    王龍龍說：“複讀班還沒開課呢。”
    兩人在那邊胡扯，郭坤南突然問：“你們說，飯桌是怎麽排的，哥幾個能排到一起嗎？”
    他期待已久，雖然兄弟情深，但若讓郭坤南選擇，他還是想和漂亮的女孩一起吃飯。
    兄弟麽，當然是拿來賣的。
    王龍龍把快子放下，講解：“目前根據我的了解，先在班級內部排，據說校方為了防止一個桌子的飯不夠吃，每個桌子上，需男女同學數量均勻。”
    此言一出，郭坤南高興的快子拿不穩了，他心中默念：
    ‘俞校長，嚴主任，以前我有眼無珠，以後我再也不在心裏罵你了。’
    “如果班級內部排不好呢？比如有人多餘？”郭坤南追問。
    王龍龍：“那和隔壁班的學生排，像我們8班，應該是和7班和9班的排。”
    郭坤南先是回想起7班，腦海子首先浮現出驚豔一幕，跳遠比賽中，唐芙一雙大長腿躍空而起的畫麵。
    那一躍，不僅跳進了沙坑，還跳進了四中無數男生的心田。
    另外還有一個長發，個子不高不矮，身材不胖不瘦，長相很土很傳統，但偏偏又挺好看的妹子。
    說到底，本班的女生好看是好看，但郭坤南覺得別班的女生也很好看。
    盤點完7班出眾的妹子，郭坤南思考了一番9班，向兄弟們討教：
    “對了兄弟們了，9班有好看的妹子嗎？”
    崔宇：“沒有吧。”
    相比之下，9班女生外貌的整體素質並不高。
    王龍龍說道：“有個叫譚美玲的，他們班最好看的。”
    崔宇：“名字太土，聽名字就不好看。”
    說話間，食堂門口走進來一個漂亮女生。
    她竟化了妝，打扮潮流，花哨的體桖略短，露出一截細細小蠻腰，闊腿牛仔短褲紮了皮帶，銀鐵環看的一清二楚。
    王龍龍說：“她就是9班的譚美玲。”
    郭坤南：“臥槽好看啊，以前我咋沒注意？”
    單凱泉不喜歡這種打扮，看著不像是好人，他說：“放棄吧南哥，她看起來很野，你拿不住的。”
    崔宇：“笑死，不野的我南哥也拿不住啊！”
    郭坤南臉更黑了。
    他提出一個可行性：“你們說，繳費的先後順序，影不影響分到一個飯桌吃飯的概率？”
    王龍龍：“我覺得有吧？”
    得到模棱兩可的回答，郭坤南兩口吃完油條，一口幹了油茶：
    “兄弟們我去繳費，等我回來。”
    說罷，郭坤南有賊心沒賊膽的跟到了譚美玲身後。
    距離遠時，他還有膽子看人家的腰，近了後，反倒做起正人君子。
    留在原地的崔宇等人，很是無語，太特麽猥瑣了！
    好一會兒，郭坤南排隊繳費完成，他晃晃悠悠的回來，單凱泉他們已經吃完了。
    “兄弟們打道回府！”他吆喝一聲。
    單凱泉和崔宇他們一起跟上，譚美玲一個人繳費完了後，便往回走了，他們都是3號樓的學生，所以順路。
    幾人走在譚美玲側邊，馬事成拿著手機，邊走邊玩，王龍龍伺候左右，防止保衛處的人檢查。
    單凱泉滿臉正經，不時看一下旁邊猥瑣的崔宇，以及猥瑣但正經的郭坤南。
    單凱泉無奈苦笑搖頭，不願與之為伍。
    郭和崔宇二人，走在路上，偷偷瞄人家譚美玲的小蠻腰。
    譚美玲作為漂亮女孩，早注意到別人看她了，她出門繳費一趟，路上盯著她看的男生，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了。
    這種待遇，許多普通男生，一輩子無法體驗到，但對譚美玲而言，她早已習慣。
    她很享受這些目光，不然不會故意露腰，畢竟高中穿這種衣服，往往需承受壓力。
    但譚美玲偏偏這樣做了，她很自信，與生俱來的美貌，令她成為人群中心。
    很多次，有男生找她要qq，但譚美玲很少給，偶爾願意，也是以恩賜的態度。
    沒辦法，誰讓她長的漂亮呢？
    天生有許多男生，靠近她，討好她。
    當一個人長時間處於這種氛圍，不可避免便會產生一種‘我很不一樣’的自我認同，如果沒有與之匹配的心智，便容易飄了。
    於是，譚美玲滋生了驕傲乃至狂妄的心態。
    她微微扭動腰部，身子更加的妖媚了，有一種不熟練的誘惑。
    郭崔二人，跟見到肉的狗似，眼珠子直了。
    ‘該死的小妖精！’郭坤南咬牙切齒，他道心跟著蕩動。
    崔宇突然拽著他，快步走到前麵，沒幾步，他倆一起回首望。
    郭坤南看了人家腰幾秒，覺得不好意思，便跟單凱泉打招呼掩飾：“泉哥，我們先走一步哈。”
    崔宇：“今天天氣真挺不錯的，藍藍的還有白雲，哎臥槽，這白雲怎麽在搖啊！”
    他倆借著理由，開始倒著走。
    單凱泉媽的服了，他裝作不認識的模樣。
    譚美玲早看出了他們的打算，倒著走路，還不是想偷看她嗎？
    譚美玲笑吟吟的望向兩人，笑的俏皮，笑得迷人，笑成了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郭坤南：‘她對我笑了，她是不是喜歡我啊？’
    如此一想，他倒行的步伐，變帥了幾分。
    下一秒，譚美玲的笑臉，驀然換作嚴厲，她罵道：
    “看看看，沒見過女人啊，再看把你們眼珠子摳了！”
    郭坤南慌了，被漂亮的女孩嗬斥，那比天塌下來還嚴重！
    他表情慌張，手足無措，好想鑽進地裏。
    譚美玲很喜歡這種反應，她喜歡肆意掌控別人的感覺，她心中一陣愉悅。
    崔宇收斂笑容，他混不吝的：“誰看你了？”
    譚美玲一怔，還碰到硬茬子了，她訓斥道：
    “你們倒著走，不就是想看我的腰嗎？不要臉！”
    周圍路上的同學聽到聲音，紛紛望來，郭坤南瞬間成了眾人中間，他尷尬的要死。
    崔宇嗤笑：“肚擠眼那麽髒，全是灰，讓我看我都不看。”
    譚美玲當時就繃不住了，羞憤的欲死欲仙。
    ……
    8班教室。
    “薑寧，你買飯盒了嗎？”陳思雨問，學校的小飯桌模式，需自帶飯盒，用以打米飯或湯。
    薛元桐替他回答：“我幫他買好了。”
    對於吃飯這種大事，薛元桐向來準備充分。
    “你買的什麽樣子的？”陳思雨又問。
    薛元桐拿出手機，點進淘寶給她看。
    網購很發達，價格便宜，善於省錢的薛元桐，如今完全投身網購。
    “還是你的好看，我看別的同學，在外麵育才超市買的，不鏽鋼鐵缸，好難看。”陳思雨吐槽。
    說著，她指向班上某位同學的飯缸。
    苗哲敲了敲了飯缸，飯缸很大，中間的碟子可以取下來，上麵的鐵蓋子倒過來就是一個碗，很實用。
    單凱泉說：“這缸子不錯，多少錢買的？”
    “10塊。”
    “回頭我也買個去。”單凱泉表示。
    張池罵罵咧咧：“為什麽交了飯錢，還要買飯缸呢？”
    崔宇：“池子你可以不買，吃手抓飯。”
    單凱泉調侃：“可別，那我不和池子一桌。”
    張池本欲發表不公言論，讓大家聲討學校，結果沒人鳥他。
    他往壞處揣測：“學校肯定和育才商店有合作，黑我們的錢。”
    郭坤南：“誒，想到育才商店，我就想到魏老板的兒子魏修遠了，他好像還沒追到董佳怡吧？”
    想當初，後排眾人對魏修遠很仇視。
    崔宇：“等雞吃完米，狗舔完麵，吳小啟進了nba，他就能追上了。”
    抱著籃球吳小啟斜睨，如果以前，他肯定教訓崔宇，他的理想不容侮辱。
    然而這段日子，吳小啟經曆了很多，成熟了許多，他知道，通往偉大的路上，少不了閑言碎語。
    張池還在陰謀論。
    王龍龍說了句公道話：“咱學校不錯，沒搞惡心校規，以前我初中全天帶校牌，不帶就記名，丟了必須補辦，5塊一個塑料小牌，不知賺了多少。”
    崔宇：“我學校也有，我管那玩意叫狗牌。”
    吳小啟逮到機會反擊：“那你帶不帶？”
    崔宇下意識回答：“帶。”
    ……
    高一2班。
    教室西北角。
    “天哥，小飯桌搞不搞？”趙曉峰問。
    齊天恒冷笑一聲，帶有蔑視天下的態度：“你看我像需要參加小飯桌的人？”
    平日他有司機專門送飯，想吃任何東西，一句話的事罷了。
    趙曉峰狗腿的說：“確實，隻會拉低咱天哥的檔次。”
    嘴上這樣說，趙曉峰心裏又是另一回事，平時他給齊天恒跑腿，雖然天哥經常請他吃飯，但並不能完全涵蓋一天三頓。
    如果參加小飯桌，則不一樣了，至少能混個保底。
    趙曉峰思忖道：“天哥，不知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在食堂吃專人大餐，會不會是另一種不同的體驗？”
    他這麽一點，齊天恒立即懂了。
    說實話，他現在感覺班級舞台太小了，老是那一批同學，他裝逼裝膩了。
    一想到，他在食堂和別人一起吃飯，盡管在同一桌子，但他吃的卻是山珍海味，對比之下，他瞬間有代入感了。
    齊天恒澹澹一笑：“曉峰，不錯，你有心了。”
    說罷，他抽出四張鈔票：“你跑一趟吧，把咱倆的飯錢交了。”
    趙曉峰堆起笑容：“天哥，我保證給你辦好！”
    他利索的跑食堂繳費去了。
    ……
    高一9班。
    “新立，小飯桌嗎？”史前進拍拍他肩膀。
    沉新立：“嗯我參加。”
    史前進欣慰：“到時候咱一桌哈。”
    嚴天鵬：“一起一起，加我一個。”
    史前進有點不爽，嚴天鵬塊頭大，賊能吃，他煩死嚴天鵬了。
    這時，門口，譚美玲怒氣衝衝的進門。
    四中租賃手機總經理沉旭，樂道：“美玲姐，哪個不開眼的惹你了。”
    譚美玲恨得要死：“沉旭，你能不能找人，幫我教訓一個人。”
    沉旭遊刃有餘：“想找肯定能找，憑我的關係。”
    “好，我帶你去8班指人！”譚美玲說。
    沉旭想起8班，頓時想起諸多不好的回憶，他難為道：“8班，不好搞啊！”
    以前他在8班丟的場子，還沒找回來呢。
    ……
    晚自習最後一節課。
    陳思雨想和薛元桐換座位，因為她打算向薑寧求教數學題。
    薛元桐很夠義氣的同意了，反正隻是換個位置玩耍。
    換了座位後，薛元桐對白雨夏說：“看不看電影。”
    白雨夏捏著鋼筆，嚴詞拒絕：“不，我學習。”
    薛元桐隻好獨自看電影，她把手機擺在書本後麵，橫放。
    她手機裏下載的電影，上次看完了，隻剩下和薑寧打賭的一部恐怖片。
    她極為大膽的選擇播放。
    這部電影是鬼片，特別嚇人，觀看時，薛元桐離得遠遠的，隻有這樣，才能找到一絲絲安全感。
    然後到了最恐怖的一幕，鬼出來了，她趕緊把手機屏幕轉到旁邊不敢看。
    白雨夏埋怨：“幹嘛，正精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