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動之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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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7章 動之以情
    湯大爺上個月,的確打牌輸了50,沒想到,被薛元桐當麵揭破。
    氣氛忽然變的奇怪,湯大爺捏著炸蠶豆,本來已經抬起手準備吃,現在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薛楚楚察覺出湯大爺的尷尬,為了緩和氣氛,她主動說:
    “打牌輸50很正常,我們村裏有人一輸好幾百,那才叫不知道珍惜呢。”
    湯大爺再次沉默了。
    薛元桐說:“過年那幾天,湯大爺輸了五百多。”
    薛楚楚麵上一囧。
    湯大爺輕輕的走了,他要去大壩吹風散心。
    薑寧瞧了瞧楚楚,她頭埋的低低的,素手擺弄衣角。
    薛元桐絲毫不覺異常,她筷子圈住糖拌西紅柿:“楚楚,你快嚐嚐西紅柿,超級好吃!”
    薛楚楚為了掩飾局促,嚐了一塊,西紅柿顏色非常正,鮮紅鮮紅,肉質飽滿,沾了白砂糖。
    薛楚楚咬了口,酸甜酸甜的,搭配脆嫩的口感,她表情立刻變了,那雙清冷動人的眸子,水潤潤的,映照燈光,竟是明亮了許多。
    薛元桐見到楚楚的反應,異常滿意:“薑寧帶的西紅柿,好吃吧?”
    “嗯,好吃。”薛楚楚默默的又夾了一塊,她從來沒吃過如此好吃的西紅柿,相比之下,以前吃過的涼拌西紅柿,簡直不值一提。
    薛元桐傻傻笑了兩聲,薑寧被誇了,她很開心,她和薑寧榮辱共存。
    知曉了西紅柿的美味後,薛楚楚以強大的韌性,控製住她的手,必須等桐桐吃兩塊,不,吃一塊,她再吃一塊。
    很快,一盤西紅柿,被人瓜分完了。
    薑寧端碗品味綠豆茶,死麵餅子被他對折,夾了幾隻幹煸泥鰍。
    一口咬下,既有餅的脆香,又有菜的香辣。
    快吃完飯時,遠處出現兩輛電瓶車的燈光,薛元桐見光識人,從小板凳站起,喊道:
    “媽,你回來了!”
    燈光近了,果然是顧阿姨和華鳳梅。
    顧阿姨停了車:“今天吃飯挺晚。”
    薛元桐立刻說:“媽,今天薑寧摸了泥鰍,可好吃了,我們還沒吃完呢!”
    她甩動小步子,飛速跑到屋裏,提桶炫耀薑寧的戰利品。
    顧阿姨見桶裏的泥鰍,驚訝:“怪多的,你們在哪抓的?”
    “西邊的水窪。”薛元桐說。
    顧阿姨把電瓶車推進屋裏,知曉女兒的晚飯後,她又問:“早晨你們吃的什麽?”
    薛元桐:“在楚楚家吃炒飯。”
    “中午呢?”顧阿姨繼續問,她不在家做飯,所以得關心下女兒平時怎麽吃飯。
    薛元桐一聽,暗道不妙,不斷用眼神示意薑寧。
    “桐桐在我屋裏吃了半天零食,她吃飽了,沒做中午飯。”薑寧告狀。
    薛元桐懵了,旋即很憤怒,很委屈,他膽敢出賣自己!
    顧阿姨收回眼神,絲毫沒生氣的跡象,隻是溫柔的說,“我知道了,你們繼續吃飯吧。”
    等到媽媽進屋後,薛元桐狠狠瞪薑寧,“你太過分了,晚上我不刷碗了。”
    薑寧有恃無恐:“沒關係,楚楚會刷。”
    ……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薛楚楚的媽媽華鳳梅,騎車前去長青液公司。
    她和顧阿姨的工作不同,華鳳梅負責了一部分食材采購,供貨商到了後,她需到場協調工作。
    顧阿姨是廚師,傳聞被老總欣賞,所以工作相對自由。
    今天顧阿姨沒去那麽早,她給閨女做了早飯,哈密瓜配櫻桃,熱了牛奶,蒸了紅薯,煎了雞蛋餅,還有一份橄欖菜四季豆肉沫。
    薛元桐聞到香味起床,顧阿姨又讓她喊了楚楚,最後薑寧不用他們喊,穿著短褲拖鞋,過來蹭飯。
    吃飯時,薛楚楚說:“我聽我媽媽講,公司打算辦年中會。”
    顧阿姨說:“後天辦,下周一。”
    薛元桐打聽:“年中會是不是去大飯店吃,特別大的宴會廳!”
    她用手比劃。
    “領導據說安排在南市舉辦。”顧阿姨說,聽別的同事聊天,禹州太小,找不到上檔次的酒店。
    一聽到南市的酒店,薛元桐眨眨眼:“媽,年會能不能帶家人呀?”
    顧阿姨看透了閨女想法:“不能帶吧。”
    薛元桐失望歎氣:“南市那麽遠,天氣又熱,不能打包回來吃了。”
    顧阿姨瞧閨女的模樣,恨其不爭,天天吃吃吃,怎麽不見個頭長?薑寧比她高一大截了,以後可怎麽辦。
    “就知道吃,亂吃一氣,我昨晚把你的零食還有零花錢,放到櫃子裏鎖上了,最近兩天好好吃飯,別吃零食了。”顧阿姨講道。
    “啊?”薛元桐如遭重擊,小臉頓時垮了。
    沒零食吃,她咋過暑假?
    “媽,你給我留一點,就兩袋。”薛元桐哀求道。
    “兩袋也不行!”顧阿姨語氣堅定。
    薛元桐繼續求媽媽。
    顧阿姨:“你在跟我討價還價?”
    薛楚楚見狀,轉移話題:“聽我媽說,年中會有抽獎,不知道這次能抽到什麽。”
    談及抽獎,顧阿姨笑了笑:“咱家豆漿機上次抽獎中的,兩三千塊呢。”
    ……
    早飯結束,顧阿姨上班,薛楚楚回家學習。
    薛元桐瞪薑寧:“不理你了!”
    全怪他,才讓自己落得個沒零食吃的下場。
    薑寧一聽,回家睡大覺。
    見他輕飄飄的走了,薛元桐更生氣了。
    薑寧回到家時,收到了她發來的決斷書:
    “我每天給你做飯,給你鋪床,給你洗衣服,給你鍛煉電腦…你居然向我媽告狀!好,既然你無情,休怪我無義!我會讓你知道,你的選擇是多麽錯誤!”
    薛元桐發完消息,立刻把wifi關上了,因為她現在用的wifi是薑寧的,要斷就該斷的幹幹淨淨!
    薛元桐在自己屋裏玩遊戲,時間一點一分流逝,到了10點,往常這個時間點,薛元桐在吃零食,如今沒零食吃,她難受死了。
    她跑去找零食,發現果真沒了,她到櫃子前,一把鎖擋住了她的魔爪。
    ‘根據我的判斷,媽媽絕對不會把鑰匙帶公司,她一定把鑰匙藏到了哪個地方,我對家裏各處了如指掌。’
    ‘尤其是媽媽經常藏鑰匙的地方!’
    說做邊做,薛元桐開始翻箱倒櫃,執行她找鑰匙的大計。
    先是探查了電視機後麵,又翻了大衣櫃,又翻了床頭,鞋盒,她把所有能想到的地方,全找了一遍,愣是沒能找到媽媽藏得鑰匙。
    反倒是因為一番辛苦,令薛元桐累了。
    沒了零食,薛元桐的人生仿佛沒有意義,這不像以前,她買不起零食吃。
    現在情況是,零食在她麵前,卻求而不得,這才是最大的悲劇!
    薛元桐生無可戀的躺在床上,思考她無趣的人生。
    實在找不到了,她下意識給薑寧發消息:“你快幫我找鑰匙,隻要你找到鑰匙,我不追究你的過錯了!”
    薑寧:“別光想吃,多看看書吧。”
    薛元桐:“我就不!”
    薑寧放棄和她溝通,繼續擺弄木頭,他握著一塊小巧木頭,這是黑胡桃木,類似尺子的形狀,隻有不到十厘米。
    薑寧用刻刀細致雕刻,一道道脈絡出現木片表麵,如同人體經脈。
    過了一會,薑寧放下木片,提步向門外,太陽正濃,他望向空地南邊的兩排樹木,忽然有了新想法。
    以前夏天,薑寧喜歡在樹下乘涼,他一直想製作出可以睡覺的秋千,可惜沒能做成。
    如今有了機會,薑寧考慮了一番,神識張開,如同雷達掃描波,將薛元桐家查了一遍。
    他進了薛元桐家,在院子裏喊道:“我拿你幾個化肥袋,還有麻繩。”
    薛元桐趴在床上:“哼。”
    既沒同意,也沒拒絕。
    薑寧隻當她答應,到雜物間拿了他想要的東西。
    化肥袋編織袋是pp材質,韌性高,在農村經常被使用,裝麥子,花生,玉米,複用多年,非常結實。
    一般裏麵還有一層內襯袋,但內襯袋有化學物質殘留,所以被去掉了。
    薑寧拿了四個化肥袋,或許是堆積時間太長,表麵沾染了不少灰塵,薑寧屈指一彈,靈力衝擊波彈出,將灰塵全部清除。
    薑寧攜帶東西,穿過大太陽烤灼的空地,來到樹林間。
    抬頭仰望,樹影婆娑間,陽光透過密密麻麻的樹葉,在樹下鋪開一張光斑地毯。
    薑寧左右掃視,無人關注,他張開五指,一本正經的念道:
    “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
    霎時,頭頂樹葉顫抖,斑駁被熱光遮蔽,隻餘幾個樹洞,耀眼陽光投下,呈現幾道虛幻光柱。
    薑寧選定兩棵水桶粗的大官楊樹,樹間距合適,用來製作秋千最好不過。
    他栓繩子之前,神識掃了一下樹,正值夏天,樹上有許多“洋辣子”。
    這一種十分討人厭的毒蟲,外表豔麗醜陋嚇人,若是不小心掉到皮膚上,又疼又癢。
    以前薑寧在樹下玩耍,曾被洋辣子蟄到,很是‘酸爽。’
    他後來用透明膠帶,反複粘貼,才把皮膚上的毒毛拽出來。
    薑寧確定了洋辣子的位置,本想彈出幾道劍氣,將它們全殺了,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他施展出靈力大手,給附近幾棵樹的洋辣子搬了個家。
    隨後薑寧把麻繩分成兩段,拴在樹幹上,他緊緊固定,保證不會脫落。
    然後用化肥編織袋包住繩子,弄成兜袋的形狀固定,再一端放上竹枕,一個簡易的秋千吊床完成了。
    薑寧舒展身形,往吊床上一趟,隨手布置陣法,他再揮揮手,圓木凳從家裏飛出,上麵擺了果盤,薯片,冰汽水。
    薑寧頭枕竹枕,吃水果,喝冰汽水,搖動吊床,享受夏天的美好。
    ……
    薛元桐趴在家裏玩手機,她還生薑寧的氣呢。
    沒有她在,他肯定很孤獨,冷冷清清的。
    他的房間再沒了歡聲笑語,他窗台的花,不會再開了,他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一想到成功懲罰了薑寧,她那顆吃不到零食的心,稍微得到了寬慰。
    “哼,有這一次的教訓,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向我媽媽告狀!”
    “得讓他知道我的重要性!”
    薛元桐越想越開心,忍不住笑出聲。
    她嘿嘿的笑,得意壞了,薛元桐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準備瞧瞧薑寧的慘狀,順便讓他協助自己找零食櫃的鑰匙。
    薛元桐走到門外,伸了一個懶腰,纖細的腰肢柔若無骨。
    她眨眨眼,忽然發現了不對勁,為什麽那邊樹上多了個吊床,還有人躺在上麵?
    她湊近了,“咦,這不是我家化肥袋嗎?”
    那麽躺在上麵的人…薑寧?
    “薑寧你怎麽在這?!”薛元桐雙手掐腰,震驚無比。
    “啊?我在睡覺。”薑寧喝了口汽水,冰涼可口,他又捏了薯片,咬的咯嘣咯嘣響。
    薛元桐嫉妒的口水,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她指著薑寧,手指顫抖,為什麽有零食不告訴她,為什麽背著她做了吊床!
    薑寧晃了晃吊床,薛元桐站在邊上眼巴巴的。
    她好想躺,可是吊床被薑寧占據了。
    黯然神傷之下,薛元桐跑去找楚楚,等她帶楚楚來時,薑寧倚靠樹,吊床空置了。
    薛元桐忘記了之前的不快,雀躍的坐上,她小腳離地,搖啊搖個不停。
    “楚楚,你快上來,好好玩!”
    薛楚楚眼中期待,又擔憂道:“我們兩會不會把吊床壓斷了?”
    薛元桐:“才不會呢!”
    她70多斤,薛楚楚才90多斤,兩個人加在一起,不能比薑寧重多少。
    見桐桐語氣堅決,薛楚楚望了望旁邊的薑寧,見他沒意見,才坐上吊床。
    兩個小丫頭擠在一塊蕩秋千,這一幕還挺爽心悅目。
    薛元桐端起薑寧杯子,享受冰涼的汽水,並不嫌棄之前他用過。
    她喝了一大口,分享給楚楚,“好舒服,你快試試。”
    薛楚楚婉言拒絕:“不用了,我剛喝完水。”
    那是薑寧用過的水杯,她哪裏好意思。
    薛元桐不依不饒:“楚楚,你忘了嗎?以前在村小學,我們買汽水是每人喝一半的。”
    小時候村小學商店,有賣袋裝的汽水,一毛錢一袋,她們倆每人隻有一毛錢,如果買了汽水不能買辣片,於是一個買辣片,一個買汽水。
    薛楚楚想到童年喝汽水的畫麵,不禁覺得好玩,又注視眼前的水杯,她羞赧的說:
    “不一樣的。”
    她們已經長大了,薛楚楚的目光,忍不住投向薑寧。
    薑寧若無其事的轉過身,觀望田野風景。
    “哪裏不一樣,我們還是好朋友,有福同享嘛!”
    水杯裏還剩很多飲料,薛元桐大方的分給薛楚楚,用‘假裝生氣’的神情。
    薛楚楚受不了她的熱情,隻好接過杯子,她低垂眉眼,臉頰微紅,有如清晨的粉色雲彩,紅的恰到好處,她紅著臉,輕輕抿了口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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