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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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7章 出發!
    七八塊一斤的桃,確實好吃,水分十足,嚼起來嘎嘣脆,酸酸甜甜,薛元桐輕而易舉吃了8個!
    她很有禮貌,還把裝桃子的塑料袋還了回去。
    張叔大怒,嘴唇緊閉,下顎微微提起,橫肉繃的緊緊的,他死也沒想到,薛元桐小小的,居然那麽能吃!
    “他娘的!”
    張叔一甩手,憤憤離去。
    身後傳來薛元桐的說話聲:“薑寧,張叔不會生氣了吧?”
    薑寧:“放心吧,你張叔心胸廣,不是因為幾個桃生氣。”
    張叔聽到這話,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薛元桐把削完的桃子皮,放到塑料袋裏,係的緊緊的。
    黑背狼狗見到後,狗頭一伸,銜住塑料袋,準備送回家裏,讓其落葉歸根。
    薛元桐認為此舉太具有侮辱性,連忙奪回塑料袋。
    張叔回到家,小張見他雙手兩手空空,奇怪:“爸,你買的桃呢?”
    張叔丟不起那人,編了個借口:“嗨,別提了,桃壞了,我全給扔了。”
    小張一聽,旋即慌張的說:“扔它幹啥,我們回去找老板!”
    張叔不在意:“找他做甚,今個心情好,散散財!”
    ……
    中午吃完飯,薛楚楚主動刷碗。
    薑寧又像大爺似的坐在小馬紮上,現在生活確實不錯,飯有桐桐做,碗有楚楚刷,他手指頭不用動。
    薛楚楚一般1點20睡午覺,期間她一直在門口的陰涼地學習。
    薛元桐在她邊上,開外放打遊戲,薛楚楚依然能專心。
    她專注力之強,否則無法以鄉鎮初中的出身,殺上禹州二中清北班。
    期間,隔壁張叔的兒子,小張吃完飯後,踩人字拖出門遛彎。
    第一天回來,家裏夥食太好了,給他撐得不輕。
    小張本想觀賞河壩風景,畢竟他在省會安城待了一年,上了大學後,其自認為眼界開拓了許多。
    此時的心態,帶有一絲絲審視,忍不住想拿禹州與安城對比。
    他雙手負於身後,營造出一副瀟灑自如的風采,他心中感慨萬千:
    ‘禹州,我張如雲,今日又回來了!’
    終究是他生於斯長於斯的地方,哪怕如今他見過更大的世界,然而舊土在他心中,仍占據了龐大的一塊。
    一瞬間,張如雲豪氣萬丈,萬馬奔騰,有朝一日他成為了不得人物,必定讓這片河壩為他而驕傲。
    他要在這裏修道路、蓋高樓、建超市、遊樂園,讓貧苦的人們不再畏懼黑暗和肮髒,讓他們通通過上幸福的生活。
    鮮衣怒馬少年郎,誰人不識張如雲!
    一念至此,張如雲的心境霍然登頂,這便是他的心胸!
    張如雲沉醉在幻想中,緩緩掃視周圍的環境,這時,他看到了遠處正在讀書的薛楚楚。
    張如雲觸電了。
    那是怎樣的少女呢?
    她明明隻是簡單的夏季校服,卻淨的紮眼,她臉孔光潔,年紀尚小,但一身冷冽清潭的氣質,卻由內而外透出。
    讓炎炎夏日的張如雲,竟有種清涼之感!
    張如雲無法遏製的生出一種,‘我老你未生的!’的遺憾。
    薛楚楚收回了目光,她隻覺得那年輕人站在太陽地下發呆,很奇怪,不嫌熱嗎?
    張如雲趕緊回家照了照鏡子,確定今天儀容儀表,已臻至完美。
    他找到父母,旁敲側擊的打聽:“我們這一排又搬來一戶啊?”
    看電視的張叔回答:“潘嬸家房子賣了,現在這個點,那家子閨女應該回來了。”
    張如雲繼續問:“潘嬸咋走了?以前她家炸焦葉子,還分給我們不少。”
    “人家在外地立住了。”張嫂說。
    張如雲圖窮匕見:“新搬來的什麽來頭?”
    張叔沒想那麽多,道:“挺了不起的,長青液工作。”
    張如雲心驚不已,他身處安城,和同學們的談論中,無比清楚長青液現在的影響力,沒想到小小河壩,居然有長青液的職工。
    不過,張如雲並不覺得有何厲害,他乃是土木,越老越吃香!
    前途不可限量!
    再大的公司,在大學生眼中,不過爾爾罷了。
    通過閑談,張如雲獲取了薛楚楚的資料。
    他找了借口結束聊天,一步兩步三步,到薛元桐家門口。
    對於薛元桐,張如雲有點印象,一個小屁孩,偶爾能打個招呼。
    張如雲擠出最陽光的笑容,主動說:“嘿,薛元桐,吃飯了嗎?”
    薛元桐:“吃過了。”
    “去年開學你上高一,今年開學該上高二了吧?”
    薛元桐:“你說的有道理。”
    張如雲隱隱察覺氣氛不太對,他乃大學生,還加入了學生會,曾和部長一起出去拉讚助,曾旁觀辯論會,曾去養老院探望老人,他是新一代的棟梁之材。
    張如雲掌控全場,開了個玩笑:“今天我回家和我爸買了桃,結果你瞧咋了?桃全壞了,被我爸扔了。”
    薛元桐沉默了幾秒,疑惑:“不對,桃明明是被我吃了?”
    ……
    張如雲走了,薛楚楚上學了。
    薛元桐和薑寧回屋看電影。
    她對薑寧說:“我們班有好多人10號爬泰山。”
    薑寧:“你想去嗎?”
    薛元桐有點點想和薑寧一起,但她錢不夠花。
    “太熱了,我才不想呢~”薛元桐矢口否認。
    薑寧笑而不語。
    薛元桐被他瞧的心裏發虛,索性撇開一段距離,坐正小身子,目不斜視。
    過了一會,她又湊近了。
    她喜歡和薑寧貼的近近的,他身上的味兒很清新。
    電腦屏幕播放的是諜戰片,壞人在悄悄密謀,一場惡毒的計劃即將拉開…
    邪惡的壞人,嘴貼耳朵講話,明明很正常,薛元桐突然笑了。
    薑寧:“桐桐為何無故發笑?”
    薛元桐咳咳兩聲,沒直麵回答。
    她小時候太蠢了,每當電視上出現類似畫麵,她總湊到電視機旁邊,用耳朵貼上去,妄圖偷聽對話。
    直到長大後,她才徹底明白,哪怕聲音放到最大,依然聽不見對話。
    這等蠢事,她自然不說與薑寧,豈不影響她形象?
    一場電影播完,屋外傳來動靜,薛元桐立刻從沙發起來,“媽媽回來啦!”
    她開心壞了,推開門衝出去。
    顧阿姨見到女兒迎上來,很是欣慰,隨後又注意到後麵的薑寧。
    “媽,抽獎抽到什麽了?”薛元桐好奇,她最期待媽媽的獎品了。
    顧阿姨看了看女兒和薑寧,坦言道:“一張旅遊券。”
    薛元桐不解:“啥?”
    旁邊的華鳳梅:“好東西,可惜…”
    她心有遺憾,那張旅遊券有3萬元報銷額度,可惜不能折現,而且遊玩期間無工資,顧姐必定不會去。
    還有一點原因,這張券隻有兩個月限期…過期沒了。
    其實年中會上有更好的旅遊獎,比如海南一月遊,可以帶家人一起,休假期有工資。
    可惜,顧姐手氣不佳,沒能抽到。
    想到這裏,華鳳梅取出她的獎品,她抽到了一個電壓力鍋,價值五六百塊。
    ……
    回到家,薛元桐給媽媽還有華鳳梅倒了水,又拿了些果幹,零食,一起商談旅遊券的處置問題。
    華鳳梅:“公司那邊說了,不能轉賣。”
    顧阿姨納悶:“定的太死了吧?”
    薑寧旁觀,心道,‘定的能不死嗎?’
    為了這張券,邵雙雙專門請了團隊定製規則,但凡常人想到的方麵,全被規避了。
    顧阿姨和華鳳梅商量時,薛元桐小聲地說:“媽,我們班有好多同學約定一起爬泰山。”
    她說完後,不吱聲了。
    顧阿姨瞥了瞥桐桐,知女莫若母,她和桐桐相依為命,自然知曉她的想法。
    顧阿姨心中歎氣,這些年為了生活奔波,她沒好好帶閨女出門玩過。
    她又何嚐不知,別人家的孩子過的多好,而自家閨女,隻能待在河壩平房。
    以前她困於現實,無法選擇,如今她或許才具有一點改變的能力。
    顧阿姨看看桐桐,目光又移向薑寧,她把旅遊券往薑寧身前一推,以及附贈的一張銀行卡。
    華鳳梅驚住了,她沒想到,顧姐對薑寧那麽看重。
    “薑寧,我知道你獨立,能自己出來租房,去年還去外省找你父母。”
    “你們同學不是說爬泰山嗎?你領桐桐一塊玩玩吧。”顧阿姨說。
    最近一年,她看著薑寧過來的,這孩子有主見,有擔當,當初自己生病,多虧他忙前忙後,他對桐桐好,更知道分寸。
    薑寧雙手一推:“阿姨,使不得!”
    顧阿姨溫聲溫氣:“放在桐桐手裏我不放心,你拿吧,消費了記得開發票,回頭我交給公司。”
    最終,薑寧幾番推辭,連華鳳梅也加入勸說,無奈之下,他勉強接受顧阿姨的好意。
    事後,薛元桐跑到他屋裏,偷偷摸摸的問:“薑寧,你開心嗎?”
    “開心。”
    “我媽媽對你好不好?”
    “好。”
    “嘻嘻嘻。”薛元桐很開心,以前出門在外,她經常被迫花薑寧的錢,現在終於能回報他了,以後她又能挺直腰板了。
    “旅遊耶!”薛元桐坐在沙發上,很期待,期待和薑寧一起爬泰山。
    “人生真奇妙呀~”薛元桐感慨,她昨天有了想帶薑寧旅遊的想法,誰知今天夢想居然實現了。
    一種幸福感油然而生,薛元桐的笑臉久久不散。
    直到晚上,薛楚楚回家後,薛元桐興高采烈的同她分享,薛楚楚同樣很驚訝,由衷的祝福。
    薛元桐:“放心吧楚楚,我會拍照片發給你的,你在家好好上課吧!”
    “嗯好。”
    ……
    三天之後,7月10日。
    8班同學約定好的時間到了,上午9點。
    顧阿姨今天申請晚去一會公司,就是為了替女兒整理行裝,身份證,手機,換洗衣物,日用品等等,裝了滿滿一大包。
    薑寧輕鬆拎在手上,還有一個小包,則由薛元桐背。
    顧阿姨交代閨女,時時刻刻和薑寧在一起,不能多管閑事,不要與人發生矛盾,注意別著涼了等等。
    薛元桐一邊點頭,目光卻放在鄰居東東家。
    不止是她,附近的住戶湯大爺,錢老師,張叔他們全在看熱鬧。
    胖老太淒厲的喊:“你走不走,你走不走?”
    她三天沒合眼了,雙眼密布血絲,極為唬人。
    東東躺在地上,嚎的撕心裂肺:“我不走,我不走!”
    最近兩天,祖孫倆被天魔大陣折磨的快垮了,每當他們快睡著,冷不丁來一陣陰風鬼叫,直接給嚇醒了。
    人終究不是鐵打的,胖老太不堪其擾,決定暫時搬走,離開這是非之地。
    東東不願意,祖孫倆鬧了矛盾。
    “你不走我打死你!”胖老太握住棍子,經曆幾天折磨,她現在易燃易爆炸,對往常疼愛的孫子沒好脾氣了。
    東東嗓門鏗鏘有力,威脅:“你敢打死我,我也打死你!”
    胖老太炸了,厲聲:“我現在就打死你!”
    她抄起棍子,一棒抽在孫兒腿上。
    東東嗷一聲,伸手想打胖老太。
    奈何沒武器,不是胖老太的對手,被打的滿地打滾,嚎的跟豬叫似的。
    張叔找錢老師討要南瓜子,嗑了起來:“乖乖,笑死我了。”
    他瞅祖孫倆早不順眼了,打的越狠,他越愛。
    “孩子還小,不能打,不能打了!”湯大爺當和事佬,結果迎麵挨了一棍,差點抽到鼻子,氣的他破口大罵。
    錢老師喊:“這裏人多,打孩子不合適,你們回屋打吧。”
    打了莫約五分鍾,湯大爺喊:
    “不能再打了,打死了!”
    張叔:“瞎說,東東這孩子打小皮結實,你換個擀麵杖別想打壞他!”
    一片亂哄哄,十分鍾後才逐漸消停。
    顧阿姨說:“該走了。”
    薛元桐意猶未盡,薑寧推出山地車,“嗯,該走了。”
    薑寧把包捆在車橫杠,捎上桐桐,與顧阿姨一起離開平房。
    一路騎到火車站,薑寧停好山地車。
    兩人緩緩走向火車站,薛元桐一步三回頭,依戀的望向媽媽,小臉浮出濃濃不舍。
    顧阿姨溫柔的招招手,掩去心底的擔憂,喚道:
    “好好玩,媽在家等你們回來。”
    直到目送一大一小的身影進入火車站,顧阿姨才轉回身。
    取電瓶車的途中,顧阿姨抬起左手,她手腕戴了一輪青手鐲,閨女送的。
    此時,平滑玉質表麵,居然出現一道細小裂痕。
    顧阿姨清晰記得,以前是不存在的。
    ……
    禹州交通極為發達,哪怕在全國鐵路交通樞紐城市中,亦能排的上號。
    火車站不論何時,人流量巨大。
    薛元桐貼在薑寧身邊,緊張的望向周圍的陌生乘客,怯怯的:“取票機是哪個呀?”
    “跟我來。”他準備領桐桐取票。
    忽然,一個爽朗的女孩子聲音,自身後響起:
    “咦,薑寧,你們居然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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