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我們這一邊？”卡爾聽到莫甘娜的話後，立刻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後，開口說：“這個還真不是沒有可能。”
    為什麽他會跟莫甘娜聯手對付神聖凱莎？
    為什麽凱莎死後，早已被掃進垃圾桶的舊時代殘黨華燁，還是能夠出來興風作浪？
    為何烈陽文明在凱莎死後，拒絕跟天使聯盟？
    歸根究底，還是幾萬年以來，作為已知宇宙主宰者的凱莎，行事太過於霸道，天使文明受她的影響，也過於霸道強硬，過於高傲，以至於拉了太多仇恨。
    別的不說，凱莎前來追擊莫甘娜的時候，是如何對待地球人的？
    又如何對待雄兵連的？
    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若非葛小倫是天使認定的“未來神王”，也許那個態度，還要加一個“更”字。
    在這種情況下，誰會願意一直有個神聖凱莎壓在頭上？
    反正卡爾認為，李行不會願意。
    因此，他略微沉思片刻後，對莫甘娜說：“也許，你可以試著去接觸他一下——如果他願意幫忙，或者可以保持中立的話，那麽對付神聖凱莎，就沒有什麽困難了。”
    其實，就算是直接開打，他也未必就怕了凱莎。
    但獅子搏兔，亦盡全力。
    既然可以用最小的代價，最穩妥的方式對付凱莎，又何必冒險硬拚呢？
    “這倒是個好主意，凱莎那個碧池，整天一副別人欠她錢的樣子，絕對很遭人恨，我這就去找那個地球神。”莫甘娜說。
    ……
    此時，另一邊，李行正在思索後續的修行之路。
    他的路其實還沒有走到極致：真武無極，他目前隻是真武層次，後麵還有一個“無極”，無論是自己修行還是加點，都能達到。
    但隻是完成真武，到達“無極”，無極境界怎麽修行，後續是什麽，依舊沒有眉目。
    諸天歸一，體係也會相互融合。
    但是，就算已經融合了，有些境界他依舊思索不透徹：論境界，如今的他是堪比“遮天紅塵仙”的，但以紅塵仙表現出來的戰鬥力，他就算到達了“無極”都沒戲。
    除此之外，他的槍法雖然“證道”了，但其實是“以槍載道”，而非真正的“以槍證道”。
    比究極道強的，不過是兵器融入自身的道，成為了仙器。
    後續會怎麽樣，他也不清楚。
    “以我現在的實力，完全可以在華燁釋放出黑洞引擎之前，就將其消滅，也有機會在二向箔釋放出來之前，先一步毀掉歌者宇宙飛船。但如果正麵抗衡，肯定沒法阻止，個人的力量在‘規則偉力’麵前，仍然微不足道。”
    到達真武以後，李行的實力，有質變提升。
    但就算是提升後，也不過就是“爆星”級別，破碎小一點的恒星，或許還可以，若是體積是太陽幾千倍乃至幾億倍的“超大”恒星，依舊沒戲。
    直接毀滅太陽係，也做不到。
    更不要說，像大帝那樣，從宇宙一端打到另一端了——即便那個“宇宙”隻有紫薇、北鬥等幾個星球，可跨越宇宙無數光年，卻是實打實的。
    如今的李行不僅辦不到，甚至都沒有頭緒。
    超光速是一個極限。
    但是，光速距離宇宙的“千億光年”，跨度之大比音速跟光速的差距，還要大萬倍不止！
    “另外，如果凱莎的每一個‘神聖粒子’都相當於一個‘光粒’，質量可以在某個瞬間提升到恒星級別，那豈不是說理論上，凱莎有億萬蕾娜之力？”李行又想起了超神宇宙的體係，皺眉道：“第三代神體跟第四代神體之間的跨度，沒可能這麽大吧？”
    這番話，是自言自語，直接說出來的。
    沒有避諱恰好過來找他的莫甘娜。
    “怎麽可能！如果凱莎那個賤人真有那麽厲害，宇宙早就被她統一了，還有惡魔跟冥河，以及烈陽文明什麽事兒？”莫甘娜開口說。
    對於她的到來，李行沒有什麽反應。
    但是，聽到她的話後，卻立刻詢問：“這麽說，她做不到？”
    “不，能做到。”莫甘娜說：“但她隻有發動的能力，沒有掌控的能力。同樣性質的東西，還有卡爾那個死變態研究的‘黑洞引擎’——他甚至不敢打開全功率測試一下，因為會把他自己給弄死。”
    這讓李行恍然。
    他突然想起了“科技體係”的典型特性，是威力巨大但難以掌控。
    而修行體係，無論力量大小，都以掌控為主。
    核武器能夠毀滅一個城市，理論上就算是“究極道”層次，關羽使出傾城之戀，都隻能抵擋片刻，內力耗盡之後，照樣會被打死。
    但是，核武打得死關羽嗎？
    答桉是否定的！
    他無法對抗核武器，卻可以在自身周圍，格擋住衝擊波。
    就算被當頭擊中，一刀砍過去，也能借力退走，從而找到釋放核武器的人，將他一刀“卡察”了，就如同當初李行打敗三體人一樣。
    他其實也沒絕對把握硬抗維度炸彈。
    但為什麽要硬抗呢？
    以己之長，攻敵之短，這個才是關鍵。
    “陷入思維誤區了，一個招式的威力大小，不是取決於力量，更不是取決於範圍，而在於能對什麽樣的敵人起到效果。”李行豁然開朗，突然明白後續的路該怎麽走了。
    遮天證道，紅塵為仙？
    或是基因進化，成就不朽？
    都不是。
    他後續的路，應該是“超脫時光長河”成就“神話大羅”。
    真武的路，本就擺脫了世界規則的限製，與仙武、神武都有著本質的不同，何必舍近求遠，去追尋在世界規則之內的境界與力量？
    若隻是次元法則下的仙神，又如何過得了主世界意誌的試煉，取而代之？
    主世界意誌分化諸天，又開啟歸一，難道就是為了回到原點？
    如果真是，本源世界重歸虛無，再開就是了！
    本源的修行，追尋的，還是“宇宙歸墟而我依舊永存”。
    “所以，如果我能支撐起一個可以無視維度坍塌的‘穩定空間’，那麽理論上，二向箔對於我來說，就完全沒有作用。”李行想到了“仙界”。
    九空無界跟劍界融合之後，成為了“仙界”，已經跟人間完全隔絕。
    隻有跨越“虛空”之後，才能到達那裏。
    但是，連三體人都能通過它實現“空間跳躍”，那麽理論上，是不是可以將它跟地球融合，構建出一個跟普通星係完全不同的“三界”呢？
    “不過，單靠地球的力量，想要構築‘三界’，恐怕還有些困難。”李行想到這裏，轉頭看向了剛好有求於自己的莫甘娜。
    “你看我幹什麽？”
    莫甘娜被李行盯著，有些發毛。
    “你們惡魔來地球定居不是不可以，但必須自己開辟‘魔界’，不能居住在人間。”李行說：“另外，有時間幫我給卡爾通個話，問問他，對地球的‘冥府’是否感興趣。”
    對此，莫甘娜是一臉的疑惑。
    她完全跟不上李行的思路。
    “開辟世界的方法，你可以拿‘第四代神體’的技術來換，什麽時候交換，由你決定。”李行又道：“但無論交換與否，無論如何選擇，都不可以在地球強製傳播惡魔的信仰。否則，別說你們對付凱莎無法成功，就算已經成功了，我也會讓她重新上線！”
    這番話，是警告，甚至態度高高在上。
    但是，莫甘娜聞言卻笑了。
    因為潛在意思，就是隻要遵守地球的規則，那麽對付凱莎的事情，地球就不會插手。
    這毫無疑問，是一件好事。
    “看來卡爾說得很對，你也不是個接受得了‘正義’的人！”莫甘娜說。
    對此，李行搖了搖頭，沒有多言。
    小時候總覺得上帝容忍魔鬼的存在，是他並非全知全能的表現，長大後明白上帝根本不存在，也並非全知全能後，卻理解了他為何會容忍魔鬼。
    因為有魔鬼，人才是人，沒有魔鬼，人類就會變成魔鬼。
    光明與黑暗從來不是對立，而是相互依存。
    留下一個惡魔跟死神，比一個隻有“仙神”的地球，會更具有生命力。
    從古語上說，就是“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地球需要壓力。
    而跟華燁之類的“必須死”反派相比，顯然涼冰、卡爾、無天這一類反派，更加適合做那個鞭策人類進步的“外患”。
    當然，這無關凱莎。
    天使的所謂“正義秩序”，或許保護了弱小，但也剪除了他們的羽翼。
    較真起來，跟某漂亮帝不讓別人發展核武器，有何不同？
    太空校長研究個基因，都被驅逐了！
    若非如此，卡爾怎麽會那麽容易把“大時鍾”偷走呢？
    扯遠了，再說當下。
    莫甘娜離開之後沒多久，三體首領“李三火”就派人過來，送上了“饕餮王”基因的研究結果，讓李行很驚訝。
    因為那玩意兒，竟然跟瑞獸血脈有異曲同工之妙。
    換句話說，古時候“炎黃時期”的“四瑞之力”，也是超級基因的一個方向。
    如此來說，理論上，通過科技手段，是可以批量製造“瑞獸強者”的。
    而引擎方麵，地球有“武道”，也不需要擔心。
    “先別忙著研究‘水滴30’了，研究培育跟複製龍元、鳳血，方向不要局限於靈氣，試試虛空能量跟反物質。”李行說。
    接著頓了一下，又道：“另外，在‘天界’研究，不要在火星搞。”
    這倒不是擔心泄露。
    而是擔心，研究虛空跟反物質，會不把太陽係給爆了。
    至於天界，就不擔心了。
    那裏的規則特殊，毀滅了，也可以在頃刻間重建。
    “好的，我立刻組織人手。”三體首領說。
    此時的他，可謂是李行的腦殘粉，頭號手下。
    無論下達什麽命令，都會立刻執行。
    不過，他得令之後，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說道：“對了，主上，最近幾天，智子又發現了一些奇怪東西。”
    聞言，李行立刻詢問：“什麽東西？”
    諸天歸一，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都有可能出現。
    有些跟主世界衝突特別大的世界，會形成“氣泡”漂浮在本源周圍，這個他抬起頭，就能通過世界權限看到。
    但是，一些已經融入進來的，他卻顧及不到。
    歸根究底，他隻是主世界意誌的顯化，而不是最初的那個“唯一意誌”。
    跟諸天萬界的“天道”相比，他是最弱的那一個。
    還要依靠自身力量去做事。
    主世界天道權限，都不能給他增幅多少戰鬥力。
    “是這樣的，東海島國的一座深山之中，出現了一個奇特的‘金字塔’，裏麵封印者三個很奇怪的石頭巨人。”三體首領說著，放出了一個畫麵。
    那是三個巨人，呈三角形，站在一個金字塔裏。
    幾十米高。
    “從外表上看，這似乎隻是三個很普通的神像，但智子掃描過去，發現那竟然是‘超級基因戰士’的軀殼，隻是因為失去了能源，暫時無法動彈。”三體首領說：“據我們估計，那應該是一種類似‘太陽之光’的基因神，能源也是恒星能量，但又有些不同……”
    對此，李行點頭，說：“確實類似，但又完全不同。”
    “主上您知道那東西？”
    “當然。”李行點頭，說：“先不要動那東西，有坑，將來的某一天，其中一個石像會複蘇，而另外兩個則會被摧毀。到時候，你們暗中將毀掉的石像搜集起來，作為研究素材。”
    他沒有選擇現在就動石像。
    主要是不清楚那玩意兒的實力，究竟是什麽程度。
    迪迦本身表現得不是很強，但劇場版的“黑暗魔神”以及“黑暗巨人”，卻能用黑暗封鎖整個地球，實力如何很難說。
    另外，超古代離開地球的那個“渣男”本尊，是什麽實力也難說。
    李行倒不怕。
    但是，如果“本尊”的下限，就是“大古”融合地球人類心靈之光後的“上限”，一旦招惹了，他自己不怕，地球卻不見得經得起折騰。
    投鼠忌器，是超神世界各大主神不會輕易動手的原因。
    也是很多平衡，能夠維持的關鍵。
    “另外，北美那邊出現了一個‘仇恨人聯盟’……”三體首領說到這裏，點了一下翻譯機器，又道：“翻譯錯了，應該叫做，複仇者聯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