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水貨的朋友還是水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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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頭的朋友大名叫吉德天,在東關區柳子巷街的綜合樓開了個家起名社,營業範圍包括但不限於起名改名風水麵相摸骨算命卜吉測凶白事幫辦等等一係封建迷信相關的活動,在東關區是個相當知名的神棍,平時業務是相當繁忙。
當然,這都是李老頭自己說的。
魏朝陽對此表示持謹慎懷疑態度,然後到了地頭,就懷疑就從三成變成了九成九。
小小一間房,連個窗房都沒有。
鏽跡斑斑的單扇防盜門,上方貼著張白紙,手寫著一行大字,“德祥專業起名社”。
字倒是挺漂亮。
房門半掩,隱約可以聽到裏麵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趕緊還錢,要不然老娘今天就弄死你!什麽狗屁大師,本來我就是有點不順,讓你給看完了,不順變成倒黴了,走道崴腳,喝水直嗆,買把菜都能爛一把!”
“哎,哎,陸大嫂,你別急嘛,有話好說,大家鄰裏鄰居的,犯不著這樣。我再給你看一看,擺一擺,這次不收費,算售後服務,你看怎麽樣?”
“滾你大爺的,我不用你服務,就你這狗屎水平,怎麽服務老娘都不爽!趕緊還錢,今不還錢,我就跟你拚了……”
“哎喲,哎喲,陸大嫂,你鬆開,鬆開啊,有話好說,別動手啊……”
魏朝陽就看了李老頭一眼,“大叔,你這朋友行不行?”
媽蛋的,都被人找上門來了,這水貨的朋友別也是水貨吧。
“你就放心吧,老吉這人卜卦推算的本事要是自稱天南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李老頭信誓旦旦的說完,伸手就要去推門。
結果房門卻猛得從裏麵拉開了。
一個頭頂一團模糊運氣、留著山羊胡子的幹瘦老頭抱頭鼠竄而出,瞟了李老頭一眼,卻是話都沒說一句,就順著走廊狂奔而去。
後麵一個壯得跟座肉山也似的大媽掄著條帚衝出來,看到魏朝陽和李老頭,便拋下一句,“你們也是來算命的?趕緊走吧,別給這個死騙子送錢!”
說完,邁開大步就追,邊追邊喊,“有種你別跑,今天看老娘打不打死你!”
兩人一逃一追,眨眼工夫,就全都消失在走廊盡頭。
魏朝陽,“……”
李老頭卻是一臉的見怪不怪,“走,進屋等著,一會兒就回來了。”
小房間不大,統共就十二三平的樣子,對門的牆上有扇窗子。
窗前一張方桌,桌上擺著龜殼、銅錢、羅盤、簽筒、筆墨紙硯,把桌麵占得滿滿騰騰。
桌後側方靠牆是個大書架,上麵滿滿的各種風水命相的書本,看起來倒是蠻像那麽一回事兒。
進了屋,李老頭就反手把房門給關上了,跟進了自家一般,招呼魏朝陽坐,還給他倒了杯水。
魏朝陽端著水平,正打量著房間布局擺設呢,就見窗戶那邊傳來篤篤的輕輕敲擊聲。
李老頭立刻過去把窗戶推開,又抬手摘下了防盜欄。
山羊胡子老頭立刻翻窗進屋,然後就和李老頭一起把防盜欄安回去,又仔細關好窗戶。
忙活完了,山羊胡子老頭這才長長鬆了口氣,往桌後的椅子上一靠,“這種沒見識的潑婦,不識好人心,就是我不稀得跟她一般見識,要不然一張符就咒到她直接上西天啊。”
“知道你厲害,就不用當麵跟我吹了。”李老頭擺手道,“這位小魏大師想請你出個現場看看吉凶。”
“小魏大師?”山羊胡子老頭眉頭一挑,癱靠在椅子上,連動都沒動,“這麽年輕就敢稱大師,哪家出來的?司南淩折騰了好幾年,也就敢自稱個天才獵人,沒敢叫大師。”
李老頭刷地掏出手機。
魏朝陽一看不妙,趕緊阻止,“行了,大叔,這BGM就算了。”
李老頭訥訥地把手機揣了回去,嘴上卻道:“你還年輕,不懂這氣場的重要,如今這人都是看牌麵下菜碟。”說完轉頭對山羊胡子老頭道,“老吉,這位小魏大師不是運數獵人,是煉運師!”
“不是運數獵人啊,那怎麽跟你混……煉運師?”吉德天突然頓住了,眨了眨眼睛,猛得坐直了身子,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還覺得不妥,直接站起來,有些局捋了捋衣襟,這才笑道,“失禮,失禮了,不知小魏大師有什麽差遣?”
魏朝陽心想這李老頭看起來比較水,但在吉德天這裏信用度挺高啊,說啥都信,也不質疑一下。
心裏嘀咕,臉上卻不動聲色,把自己編那套說辭連同天科大上空有紅光的現象講了一遍。
吉德天聽完,便皺眉道:“別管這紅光是不是代表血光之災,但紅為凶兆,見之不祥,必然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咳,小魏大師,我這收費標準老李跟你說了吧,出現場三萬,如果有其他情況,再另加錢。”
態度依舊很好很恭敬,但談起錢來卻是絲毫沒有局促之意。
魏朝陽就問:“剛才那大媽你收了她多少錢?”
吉德天沒有絲毫不自在,笑道:“陸大嫂那是日常的疑心生暗鬼,四處拜神求佛找先生隻是為了求個心安,普通人的運氣也就那麽回事兒,好也好不到哪兒去,差也差不了多少,主要還是跟著大的天地運勢隨波逐流,所以糊弄糊弄就行了,區區兩百塊錢,難道還真能改命修運不成?
不過給小魏大師您辦事那就不一樣了,我這必須得拿出全部的真本事才行。卜卦測運風險大,一旦不小心窺測到天機,那是要傷命數的,所以要您三萬那是一點都不貴。這是純純的賣命錢啊。不信您問老李,我絕對沒有多要您的錢。”
魏朝陽心想我要是信得過他,還會拿話懟你嗎?
“這個價位倒不是問題,不過得先看場子後付錢,覺得行咱們就走,不行我再另找別家。”
這位雖然也有些水貨的嫌疑,可目前魏朝陽也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但從李老頭這個真純淨水貨的角度出發,也必須得先防上一手再說。
防水貨坑人的最佳辦法就是先不給錢啦。
網上購物還能貨到驗證後付款呢。
吉德天就看向李老頭。
李老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不說話,但眼珠轉來轉去,明顯給傳信號。
兩人眉來眼去也就幾秒鍾的工夫,吉德天就笑道:“要是別人那自然是不行的,做我們這行最怕卜算結果不如人意被賴錢,從來都是先收清再辦事,不過小魏大師既然開了口,那我就破例一把。請稍等一會兒,我收拾些東西就走。”
他這一答應下來,頭頂那團模模糊糊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的運氣就晃了晃,竟然泛起一抹淡淡的紅色。
魏朝陽不禁吃了一驚,又看了李老頭一眼,那有驚無險倒是毫無異樣,心裏不禁越發犯嘀咕。
吉德天也不磨嘰,收拾了一挎包的家夥式,便即騎了個小電驢跟著李老頭和魏朝陽回到天科大。
校園上空的紅光倒是沒什麽變化,可天空中卻多了一抹亮白色,長長一條,混在紅光之中,好像水中鑽出條奇形怪狀的魚來,分外搶眼。
這回魏朝陽有經驗了,先掏手機拍了張照。
照片上果然沒有那麽形狀奇怪的亮白色。
這是又發生什麽變化了。
魏朝陽越發覺得不安,催著吉德天趕緊開始。
吉德天掏出羅盤托在手上,念念有辭的左看右看,又沿著校門反複進出。
如此折騰了九趟,魏朝陽就見那羅盤上突然有九道細細的白線騰空而起,分別奔向不同方向。
其中一道伸向天空,與紅光混在一處,紅白分明,絲毫不染。
另有一道沒入地麵,沒大會兒工夫,就有一縷紅色順著線冒出來,眨眼工夫就把整根白線都染得鮮紅欲滴,最終一路向上,把羅盤也蒙上了一層濃濃的紅光。
羅盤上的指針急速亂轉。
他這個羅盤跟李老頭的羅盤不一樣,是很傳統的那種格局,指來指去的,如魏朝陽這般的外行人也看不懂,就見吉德天臉色一變,沉聲道:“地難!”
魏朝陽一看,哎呦,有點東西,不是水貨,趕緊問:“什麽地難?”
吉德天眉頭緊鎖,盯著羅盤看了一會兒,喃喃道:“惡煞南來,極凶之兆……”
猛得一抬頭,目光炯炯地盯著魏朝陽。
魏明陽全神貫注,生怕錯過一個字。
卻見吉德天神情凝重的緩緩開口,“得加錢!”
魏朝陽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沒閃到腰,“這就要加錢?”
吉德天道:“地難一般起於地運變動,想搞清原由,得測地運流脈源頭。此時凶兆已經初步成形,要測地運就有引禍上身的可能,危險性太高,再看下去,那就是真正的賣命錢了,不加錢,您就另請高明吧。”
魏朝陽看了李老頭一眼。
李老頭幹咳了一聲,道:“老吉,能給小魏大師這樣的煉運師幫忙的機會可不得,你可不能鑽錢眼裏去。”
吉德天正色道:“你光杆一個,想怎麽賣命都行,我可不行,一大家子人呢,賣命可以,得賣上價兒,要不然一小心把命整沒了,家裏可就沒著落了。”
李老頭道:“老吉,小魏大師手頭好幾個運靈呢,而且馬上就能再煉出新的運靈……”
“你說得也對,能夠給煉運師服務的機會確實難得。”吉德天口風立馬就變了,“不過小魏天師你得給我個承諾,你在海城煉運得讓我打下手。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啊,我師出東柳一脈,最擅觀氣望地,尋脈點穴。天地人三才,我占一個地,絕對能幫得上忙。”
這話說得一套一套的,把魏朝陽聽得一楞一楞。
媽蛋,這都什麽說辭,不說煉運師行事神秘,別人都不懂煉運嗎?這姓吉的怎麽張嘴就上天地人,還什麽占一個地,好像很懂的樣子!李老頭倒底哪句話有準啊!
“沒問題,我答應了!”
“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這就開算!”
吉德天幹脆利索,一振雙臂,刷地把就上衣給脫掉,打了個赤膊。
就見他的前胸後背盡是密密麻麻的青黑色紋身。
後背花紋繁複,一花一頓,成行成列,儼然是一篇經文。
前胸卻是一隻虎頭獨角的怪獸,兩眼緊閉,尖尖的耳朵豎得老高。
吉德天把上衣往地上一扔,又從隨身挎包裏掏出麵帶著一圈鈴鐺的小圓鼓,舉過頭頂砰砰一拍,晃著身子左右橫跳,揚聲高唱,“哎,子午無邊如海深,八方來神問清楚……”
一邊唱,一邊跳,一邊晃腦袋。
跟抽瘋了似的。
魏朝陽嚇了一跳,趕緊往後退了兩步,離著吉德天遠遠的,“大叔,他不是要卜卦嗎?怎麽跳起大神來了?”
李老頭神情肅穆地道:“他這不是跳大神,是巫舞,屬於卜卦正法,上古真傳,混通天地人三才,去年剛被認定為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正經拿特殊津貼的。老吉這是真給你賣命了,一般都不會使巫舞卜卦,傷元氣啊。”
這腦袋搖得跟磕了某種不可描述的物質似的,讓人都擔心他那麻杆般的老脖子會不會斷掉,可不是挺傷元氣?
不過,這都不是關鍵。
關鍵在於,這裏可是天科大校門外!
裏外進出的都是精力旺盛到路邊石頭都要踢兩腳的大學生啊!
這麽兩嗓子的工夫,就已經開始有人圍觀過來,還都在忙不疊的摸手機。
魏朝陽趕緊又往後退了點。
這要讓人拍下來上了牆,他可就丟人丟大發了。
他這剛退了兩步,忽見斜次裏竄出三條矯健的身影,嗖的一下子就竄到吉德天身旁,左一個右一個,伸手架住吉德天的胳膊,製止了他繼續跳下去,剩下一個站到麵前,叉腰喝道:“哎,哎,幹什麽,在天科大門口搞什麽亂七八糟的?”
魏朝陽一看,好嘛,門衛室的保安。
吉德天大驚,趕緊解釋,“我這不是亂七八糟,這是巫舞,溝通天地,卜算吉凶,很正經的。”
叉腰的保安大哥立馬明白了過來,道:“哦,封建迷信!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跑到天科大門口來搞封建迷信活動,這是來砸場子的吧!你好大的膽子,走,去派出所吧!”
吉德天目瞪口呆,“我這剛開始跳,你也不問問為什麽就報警?”
要不要這麽殺伐果斷啊大哥,萬一我就是想搞個直播吸點粉呢?
保安大哥得意洋洋地道:“剛才看你托著個盤子進進出出我就盯上你了,就你那鬼鬼祟祟的狗頭蛤蟆眼樣兒,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人!”
“我是正經人,是有人請我來的,小魏,老李,哎,哎……”
吉德天扭頭往魏朝陽所在位置一瞧,好嘛,小魏大師他無影無蹤。
嗯,李老頭也跑了!
特麽的,跑得好快!
“別看了,不就剛才跟你說話的大個子和胖老頭嗎?早溜沒影了!有話跟派出所去說吧。帶走!”
“你們不能這樣,我在天科大校外,又沒進校內,我有隨便行動的自由,你們沒權力抓我,放開我,放開我!”
吉德天掙著膀子梗著脖子大呼小叫。
可惜卵用沒有,三個保安根本不答理他,跟架隻小雞一樣,輕輕鬆鬆地地抬起來就走,揚長而去。
這會兒工夫,四下裏才剛剛圍上一小群人,大部分都才掏出手機,沒開始錄呢。
縮在不遠處隱蔽角落裏的魏朝陽不由後怕的縮了縮脖子,問:“他不會有事兒吧。”
草率了,實在是草率了。
這卜卦果然很危險,還沒咋地呢,就先送了一把人頭。
李老頭倒是安穩得很,一副“這場麵我經常見”的架勢,“放心吧,老吉進派出所就跟回家一樣,再說了他也沒幹什麽,就是光著膀子當街跳個舞嘛,最多批評教育,沒理由扣他。我跟過去看看,要是需要保人的話,就手辦了。等晚上我們再在這兒匯合,重新來過。”
就吉德天這跳法,大白天顯然沒可能完成,隻能選晚上,而且還得是後半夜。
送走了李老頭,魏朝陽在校門口看著天空中的紅光發了會兒呆,正準備返回寢室,就接到了柳大林打來的電話,讓他盡快去俱樂部一趟,有些報名的手續需要他本人到場。
魏朝陽便刷了輛單車,騎著趕到俱樂部,簽了一堆聲明書、授權書、告知書之類的文書,又在電腦視頻前錄了自願參賽報名的短視頻。
俱樂部聯賽雖然是民間行為,但也是在有關部門報備的,各種手續都是在有關部門的指導建立起來的,完備性和繁瑣性堪與正規大賽相提並論。
完成這一套手續,就算報名成功,可以參加明天的月度賽了。
月度賽並不是所有俱樂部都必須參加,而且比賽對手是組委員根據報名條件匹配後,由機器自動盲篩的。
正常來說,隻有在賽前十五分鍾,才能拿到參賽對手的資料。
這樣做是為了防備俱樂部之間串通作弊,打假拳。
可是等報完名,柳大林就對魏朝陽說:“我給你提起報名之後就接到了組委會通知,你這次的對手會是聞峻!”
魏朝陽倒也不意外,既然聞峻聲稱要跟他見高下分生死,要是連比賽都安排不上,那不成笑話了?“大林哥,你說了我要打公開賽的想法了嗎?”
柳大林道:“我跟組委會那邊提了,組委會同意了。”
魏朝陽不禁有些詫異,“這就同意了?”
俱樂部聯賽一般來說隻會通知到圈內人士,再多也就是些業餘愛好者。
可要打公開賽,就要大張旗鼓的宣傳,找公眾賽場,甚至還要向有關部門報備,不僅舉辦需要報備,售票也得報備。
不僅麻煩,而且一旦出現意外,會對天南所有的俱樂部產生不好的影響。
所以組委會一直以來都不喜歡搞公開賽。
柳大林歎氣道:“聞峻那邊也提了相同的要求,而且還表示如果組委會不同意,他會自行搞一次。聞峻這次代表出賽的明遠國際,財大氣粗,很樂意支持他搞公開賽擴大自家名聲。”
頓了頓又說:“當然,這裏麵很可能還有別的說道,暫時就不知道了。不過聞峻剛離開我們這兒就能加入明遠國際,還能代表明遠國際參賽,要說這背後沒有貓膩鬼都不相信。小魏,你可得千萬小心。”
魏朝陽笑道:“不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淹,聞峻的比賽視頻我都看過,又有昨天的對手,隻要他不出盤外的陰招,就絕對贏不了我!”
要是這點自信都沒有,那幹脆就別打了。
贏不了的話,怎麽能把千錘百煉從運數搞成運靈?
柳大林搖了搖頭,又說:“你要參賽這事兒,那些女學員已經知道了,她們準備組織個應援團到時候去給你鼓勁加油,就是那個慕雲香張羅的,特別積極,對了,她還說要去廟裏給你求個百戰百勝的護身符……”
這話還沒說完,手機突然響了一下,收到了條信息。
幾乎在同一時間,魏朝陽的手機也響了一下。
不,不僅是魏朝陽的手機,而是俱樂部裏所有教練學員的手機都幾乎不分先後的響了一下。
雖然隻是小小的信息提示音,但如此集中的響起,還是造成了極大的動靜。
所有人都掏出手機查看。
魏朝陽也不例外。
可一看信息,他不由就是一怔。
竟然是明天月度聯賽的宣傳!
不僅有他和聞峻的名字照片以及簡單介紹,還附帶了一小段視頻。
視頻內容赫然就是他一拳打飛聞峻的場景。
從角度、清晰度和穩定度來看,應該是有人在場下用手機拍下來的。
柳大林皺眉看完後,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麽,打開某音。
果然第一條推送視頻就是月度聯賽宣傳。
不僅有選手信息、流出錄像,還有一個超醒目的背景。
海城工人體育場上掛著巨幅的宣傳畫。
畫中主角赫然就是魏朝陽和聞峻!
“這麽快?”這是魏朝陽說的。
“這麽大手筆?”這是柳大林說的。
身份經曆不同,注意到的點也不同。
脫口而出之後,兩人抬頭對視一眼,都是滿臉驚詫。
魏朝陽道:“這買量推廣、租工人體育場可都要不少錢,組委會是瘋了吧,這麽搞穩賠不賺啊。”
搏擊畢竟是小眾運動,又是後天就開賽,時間上如此倉促,想靠賣票回本,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柳大林立刻換了個APP打開,隻瞄了一眼,便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