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先下手為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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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一天不見,滕文彥的臉竟然蒼老了許多,皺紋呈指數級增長,從紅光滿麵直接變成了幹巴枯皮。
像一顆長毛脫水的幹巴桔子。
魏朝陽問:“前輩,你這是怎麽了?”
滕文彥臉皮抽動,似乎是笑了笑,“你可真是好手段,居然連血神杜萍都能在你手上吃了大虧。知道嗎?我向外泄露你要去福喜公司收地運的消息,其實就是想借這個機會把杜萍引出去。
福喜公司不僅可以給齊家提供大量現金收益,而且還可以方便齊家借殼行事。而齊家是杜萍的傀儡,存在的全部意義就是供奉杜萍修行,如果福喜公司出了問題,對杜萍的影響相當大,所以我賭她一定會去幹涉這事兒。
隻是人算不如天算,我一沒有想到你下手會這麽快,不僅一天都不願意多等,還隻用了一會兒工夫就收了福喜公司的地運,從來沒有人能這麽快完成地運收取,你創造曆史了。
我二沒有想到杜萍居然會不顧身份,居然對你搞暗中伏擊,想要直接置你於死地。煉運師數量少,大家雖然有紛爭,但總體來說還是鬥而不破,從來沒有出現過見麵就下死手的局麵,像我之前對你的約戰,就是鬥爭的上限了。我到現在也想不明白杜萍為什麽要壞了這個不成文的規矩。
第三我沒有想到杜萍在欲先設伏的情況下,居然還會敗給你。我還是低估了你做這奉運仙使的實力啊。原本以為你這麽年輕,就算再怎麽樣也強不到哪裏去,必然會敗在杜萍手上。
而杜萍想要勝你也不會太容易,在地運收取上鬥爭,再怎麽也樣也至少得一兩個月才能分出勝負,到時候我就可以借機行事,破了杜萍在海城的布置,贏得我們之間的賭鬥。然後再反手過來幫你一把,這樣一舉數得,可以稱得上是完美。
最後我沒有想到你居然能在鬥敗杜萍之後還有餘力去強取齊家地運,直接壞了老官山的地勢。我和杜萍幾十的爭鬥,在你這麽一手之下,全成了笑話。
哈哈哈……我們兩個老家夥,就是一場笑話啊。”
就笑得很淒涼,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
魏朝陽瞧了瞧他頭上帶的運靈。
還是那個長命百歲,而且無論清晰度還是完整性都沒有什麽變化。
說明他的身體沒有出問題,隻是受到的打擊有點大,精神上一時承受不住罷了。
但反過來,人的精神對身體影響極大,如果他從此一蹶不振,那時間長了很可能就會影響到身體機能健康,這就與長命百歲的運勢不符,最終會導致命宮與運氣契合失效,長命百歲就算逃不掉,也會慢慢退化成運數甚至是運氣。
精神上的問題,隻要不是真精神病,開導開導就能好不少。
不過嘛,魏朝陽可沒有開導滕文彥的打算。
“前輩,你跟那個杜萍之間做的什麽賭鬥?”
滕文彥道:“這話說起來就長了。大概一百二十年前,有幾個煉運師得到一個消息,說是海城有一處上古流傳下來的場所,裏麵不僅人間運靈師的由來真相,還有失傳的修行秘法,得了這修行秘法,就可以修煉性命,窺破命運,成仙成神!”
魏朝陽禁不住吐槽道:“前輩,這種小說設定你們也信?”
滕文彥苦笑道:“當年哪有知道這麽多。而且這種消息,對別的職業也就算了,對我們煉運師的誘惑簡直無法抵抗。你知道煉運師是怎麽修煉的嗎?”
魏朝陽稍緩一下,才道:“知道。”
本來不知道,但既然問了,立馬就知道了。
煉運師講究的是運命雙修,以運補命,以命濟運。
煉運,其實就是他們的修行方法。
在煉製運氣的過程中,會有大量運力散溢,用預先布設的陣法,就可以將這些運力收集於己身,如果運力進入身體時,自身沒攜帶運氣,就會直接滋養命宮。
受到運力滋養的命宮,兼容性會不斷加強,最終化為九養之屬,可以兼容所有類型的運,不受運氣轉換次數的限製。
也就是說,煉成九養之屬,換運就不用遭雷劈啦。
有些人天生就有九養之屬,既是做煉運師絕好苗子,也是養運煉運的上佳爐鼎。
但天生的九養之屬億萬人都不一定出一個,而且這種天生九養之屬的人極容易吸引極端運氣,要麽極好,要麽極壞,會對未經過運力滋養補充的命宮造成巨大傷害,由此短壽夭折。
所謂命不配運,一樣會有災秧發生。
命與運的關係極為複雜,從來不是說有好運就一定是好事,所以才講究一個匹配度。
隻有經過長期修煉和運力滋養的命宮才能承受各種運氣的急劇變幻,想借什麽運就能借什麽運。
而且煉成九養之屬後,命宮還具備了反補運氣的能力,就是可以通過命宮反向輸出運力,影響運氣的晉升方向,最終目標就是達到可以隨心所欲造運的水平。
到了那一步,就是煉運師的終極,可以號稱命運主。
成為命運主,運氣隨便換,命宮隨便改,說一句陸地神仙也不為過。
想長命百歲,就造個長生類的運氣,想豔遇不絕,就造個桃花類的運氣,想富甲天下,就造個聚財類的運氣,根本用不著去獵運,想想都爽得不得了。
這要不是神仙,那還有什麽能稱為神仙?
但沒有煉運師能夠達到這一步。
便是煉出九養之屬都沒人能煉出來。
每加強一養屬,所要煉製的運氣數量都是呈指數級增加,從第六屬升至第七屬所需運力,要煉製運靈九十九百九十九個才能攢夠。
這個鴻溝,沒有人能夠跨過,甚至連能站到這個邊際的人也少之又少。
多數人到了三養進四養就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滕文彥活了三百年,才勉強把命宮晉升到四養屬,如今離著攢夠晉升五養屬所需運力遙遙無期。
他為什麽突然間開始鑽研運的本質?就是因為晉升之路看不到希望,所以調轉方向研究,希望可以從運的本質入手研究出快速積累運力的方法。
所有的煉運師,都好像困在玻璃盒子裏的蒼蠅,無頭亂撞,因為此研發出了無數稀奇古怪的煉運術,卻依舊找不到任何出路。
也正因為如此,便有一種說法在流傳。
煉運師的修煉方法因為某種原因存在重大缺失。
而這個傳出來的消息,便正好印證了這個長久以來的說法。
任何一個聽說的煉運師都不可能無動於衷。
這個消息,最早是從一個盜墓團夥傳出來的。
這個盜墓團夥在盜墓過程中,無意間炸穿墓底,發現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吊著人下去查看,帶的繩子都放盡了,也不見頭,卻在半途的坑壁上發現一處空洞。
空洞中有一座祭壇,祭壇周邊屍骨壘壘,而且所有屍骨的腦袋都被砍下來堆在祭壇前方,擺成三個形狀特異的人頭堆。
盜墓賊們都是經驗豐富,一看就知道這地界發生過極為殘酷的人祭。
做這一行,雖然說賊膽包天,但這種血腥人祭場所殺生太過,一應物件不知纏著多少陰魂,任誰也不敢盜取。
下洞的盜墓賊什麽都沒敢動,便趕緊撤了回來,跟同夥通報一番後,便逃離此處。
隻是隔了一天,這盜墓賊就開始發熱高燒。
這一燒起來,就胡言亂語,還拿著筆亂寫亂畫,寫出來好些無人識得的古怪文字。
這病幹治不好,發作還越來越頻繁,賊首生怕他胡言亂語間泄了機密,便幹脆命令手下殺了滅口。
哪知道這下手殺人的手下轉過天來也跟著犯起病,胡言亂語,亂寫亂畫,寫出來的也是一模一樣的東西。
不僅如此,這盜墓團夥這段時間內還屢生禍事,團夥骨幹接二連三喪命,還被當地軍閥給盯上了,幾乎全員覆滅。
賊首見這事蹊蹺,便以為是撞了邪祟,去尋算命先生幫助解厄。
這天底下的算命先生風水大師,要麽自身就是運靈師,要麽就是運靈師圈子的外圍耳目。
這賊首找的算命先生便是個運數獵人,檢測之後,發現整個盜墓團夥所有成員都被同一種噩運纏身。
這運數獵人一開始也沒當回事兒,深山古墓孽生噩運是很常見的事情,隻是當他獵取這幫盜墓賊的噩運時,才發覺事情不對。
正常來說,活人頭上的運被獵走之後,會在短時間內吸引周邊遊離運氣上身,而最多的遊離運氣都是爛運,說不上好,也算不上多壞。
可這一回,運數獵人每次把盜墓賊的噩運收走,被無運命宮吸引來的卻必定還是一模一樣的噩運!
這運數獵人便請了位相熟的命師來給眾賊檢測命宮。
檢測的結果令人大為震驚。
所有團夥成員的命宮居然也都是一模一樣,隻能匹配噩運,無法接受好運。
這種天生噩命的人,十萬人裏能出一個就算多的,打小三災九難不絕,鮮有能活到成年。
這一家夥冒出這麽多天生噩命,顯然不正常。
細一打聽,便問出了那無底深坑中的祭壇和糊塗時畫出來的無人能識的文字。
運數獵人和命師兩人拿著這文字分頭打聽。
這一四處打聽,相關的消息也就傳播開了。
多數人自然是不懂這個的,可傳到煉運師這裏便一下看懂了。
原來那文字是煉運師間流傳的一種文字,名叫星文。
這星文需要根據筆劃方向,在特定的時間參照天下的星辰分布才能讀懂,是一種極為複雜的密碼文字。
拿到文字的煉運師一破解,都是大吃一驚。
這文字裏提到的,居然是一種聞所未聞的快速獲取運力的法門。
這可是所有煉運師夢寐以求的東西。
隻是這段文字斷斷續續,前後顛倒,根本不能依法修為。
但既然得知世間居然還有這種方法,哪個煉運師能忍著不去探求?
所以就有三個最先拿到這文字的煉運師結伴來了海城探查。
這三人找到已經被噩運折磨得快要瘋了的賊首,由他帶路尋到那處無底深坑,最終見到了那個祭壇。
他們在祭壇上拿到了一卷竹書。
那篇斷續錯亂的文字就出自這竹書。
竹書上的內容玄奧難解,而且每解一段,都會自生出一個極凶險的噩運。
三人通力合作,花了近十年,才把這竹書內容解開,其中因為噩運帶來的凶險禍事就不用細說了,基本上人人都是險死還生,還連累了一堆親朋好友。
可這解開之後,三人卻傻了眼。
原來這快速獲取運力法門的關鍵就是那座祭壇。
隻要坐在祭壇上,按竹書所給的方法,與祭壇溝通,祭壇就會給出任務,隻要完成祭壇給出的任務,就會得到運力值獎勵。
而且竹書上還說了,與祭壇保持溝通聯係的時間越長,命宮兼容性就會越強。
從這個理論上來說,隻要溝通祭壇時間足夠長,啥也不煉,就能化身九養這屬。
如果隻看這些的話,自然是極大的好事。
但問題是,每個人隻能溝通聯接祭壇一次,如果中途斷掉聯接,就再也無法聯係了。
三人無法協商解決這個限製,最終鬧翻了臉,決定采取傳統方法,煉運賭鬥。
勝者可以擁有祭壇修地。
各方每三十年賭鬥一次,自己來不了的可以由子女弟子來。
總而言之,保留了祭壇不被一方獨占的可能,也降低了三方發生不可控製衝突的可能。
今年恰好是第四次賭鬥之期。
滕文彥來海是來赴約的。
他和杜萍,就是當年三個煉運師中的兩個。
當年第一次賭鬥,杜萍獲勝後,便一直占據祭壇,滕文彥和另外一人一直到現在就沒贏過!
連輸一百多年,感覺就挺慘的。
魏朝陽決定安慰老頭一下,“那現在杜萍被我傷到了,那個大坑也現世了,對你應該是好事吧,完全可以趁她病,要她命,去把那祭壇搶過來嘛。為什麽這麽,這麽的,呃,頹廢?哦,我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暗戀杜萍,隻是心懷自卑不敢表白,於是以爭奪祭壇為借口纏著她,隻為可以時時看到心上人的容貌,唔,這種瘋批劇情晉江上老多了……”
滕文彥怒道:“什麽亂七八糟的,我怎麽可能會暗戀杜萍,那個瘋老太婆又醜又毒,每次賭鬥都傷得我半死,我有毛病啊,去暗戀她!”
魏朝陽道:“這叫虐戀情深,晉江最流行的文風,越愛就越往死裏虐,虐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小白瞪大了眼睛,看看滕文彥,終於沒忍住,插嘴道:“現在晉江不怎麽流行這種虐戀文啦……”
“是因為祭壇不能用了才絕望傷心的!”滕文彥被這倆不著調的貨搞得心態崩了,直接吼了出來,“那祭壇有個禁忌,必須不見天,下不著地,一見天日就會失效,這壓在上麵的老官山一塌,祭壇直麵天日,就徹底失效,再也不能用了。”
魏朝陽道:“不是說在洞壁的坑裏嗎?隻要不被挪出來,就不算不見天日吧。”
滕文彥沒說話,把手機扔給他。
打開的是個新聞視頻。
女主持端坐播報,“昨晚我市老官山發生重大塌陷後,應急救援部門連夜組織調查救援隊伍前往查看,目前暫未發現人員傷亡,但調查人員在塌陷深坑的洞壁上發現了一處建有祭壇的洞穴,文物部門已經組織人員前往現場勘查,現在我們連線前方專家,苟專家你好……”
“哎,主持人你好,這個呢洞穴中的祭壇,這個非常的精美啊,設計建築風格也是非常有特色,我們初步判斷啊,這個祭壇應該是商周時期的產物,它這個周邊啊,有許多的屍骨,明顯是祭祀的人牲啊,這個眾所周之,商時人祭盛行,而且特別的殘酷啊……因為這個洞穴地質結構不太穩定,隨時可能會再次塌陷,所以我們決定緊急搶救這件無價之寶……”
高瘦的專家背後,機器轟鳴,繁忙仿佛工地,密密麻麻的人正聚集在一個吊車旁,一個巨大的圓錐形祭壇正被緩緩吊出地麵。
專家還很興奮地衝著祭壇比劃,“大家看到了,這就是那個祭壇啊,簡直就是精美絕倫的藝術品,太漂亮了……”
魏朝陽同情地看向滕文彥,“他們動作還真快,這就挖出來了。我覺得杜萍一定比你更傷心,畢竟她這正用的爽著呢,結果就被毀了……”
滕文彥大吼:“可我連用都沒用上啊,我連什麽滋味都不知道!杜萍已經成功升到六養屬了,煉運師曆史上從來沒人能達到的高峰……”
“那又怎麽樣?不還是被我給打到重傷,連我端她老巢的時候都不敢露麵?”
魏朝陽一句話就給滕文彥給幹無語了。
“這,這不是一回事。”他臉經脖子粗的說,“煉運師又不是戰鬥職業,六養屬意味著對運的真諦了解更進一步,意味著離掌控命運更進一步,意味著……”
魏朝陽不以為然地道:“沒見強到哪去,什麽六養屬,不也沒能掌控自己的命運,還是讓我把老巢給端了。”
“你懂什麽,到了六養屬,便可以兼容世間多數運氣,就算是噩運也可以隨意操縱,不用擔心反噬自身……”
“那不還是讓我端了老巢?”
“你能不提端老巢這事兒嗎?”
滕文彥真急了,都顧不上頹廢了,直接跳了起來,大有魏朝陽再這麽說,就要直接動手的意思。
魏朝陽勸他,“前輩冷靜,你應該打不過我。”
杜萍偷襲都能失敗,他這杜萍一百多年來的手下敗將,有什麽自信能打得過自己。
滕文彥怒道:“打不過我也要打,大不了死在你手下,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我活夠了。”
魏朝陽眼睛一亮,“真噠?那你把長命百歲給我吧,別動手的時候傷到這運,我也想再活五百年!”
“你,你難道就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嗎?”滕文彥怒視魏朝陽,“我都這麽慘了,你居然還這樣對我一個三百歲的老人家。”
“那你想我怎麽對你?安慰你,同情你,原諒你?然後當之前你泄露消息的事情沒發生過,還讓你跟在我身邊?”
魏朝陽嗤笑了一聲,認真地道:“前輩,賣慘在我這裏沒用的,有事你就說事兒吧。你把我叫過來,總不是就為了賣慘博同情吧。你一個三百歲的老骨頭,什麽場麵沒見過,至於為了這點事兒就被打擊得活不下去嗎?反正我是不信的,裝得再像我也不信,除非你肯把長命百歲給我。”
滕文彥一看魏朝陽壓根不吃這一套,當即就不裝了,一改剛才的頹廢絕望,重新振起精神頭,道:“泄露消息給福喜公司,是我的錯,我對不住你,我要補償你。”
魏朝陽一聽,搓了搓手,興奮地道:“沒問題啊,既然前輩你這麽有誠意,那我就不客氣了,你的四個運靈我也不全要,給一半就行啊,哈哈哈哈……”
說著話,就向小白伸手。
小白一翅膀把他的魔爪打開,“他的運靈現在都存自家小小白身上呢,不在我這裏。”
“小小白?”魏朝陽震驚了,“你居然都生過小貓頭鷹啦?”
“小小白就一定是貓頭鷹?你什麽腦回路!”小白翻了個白眼,“它是條蛇,老滕正經的儲運獸,平時存運蘊養都是小小白,我一般就是作戰的時候臨時頂班。”
魏朝陽立馬就向滕文彥伸手。
滕文彥趕緊往後退了兩步,捂緊自己的領口,“你等會兒,我不是說要把自己的運靈給你。是別的補償。杜萍用了那祭壇一百多年,肯定有很多研究心得,我們兩個合夥把那研究心得弄來,到時候一起分享。
我隻要分享研究心得就可以,其他的別管還有什麽,都歸你。她小二百年的煉運師,手頭的運肯定不少,光我知道的,就有致命傷害,青春永駐,不死造化,都是一等一的罕見運靈,至於運數,那就更沒法數了。”
魏朝陽毫不猶豫地拒絕,“你這老頭子果然壞得很,大家各有立場,互拚互鬥是一回事,動手搶人家那又是另一回事,我還是個學生,三觀端正,品德良好,從小到大不做壞事,你上來就要我跟你去搶劫,我跟你說想都不要想。再說了,分明是你想趁火打劫,卻怕鬥不過杜萍,所以就想找我幫忙,還說什麽補償我,你當我傻嗎?”
滕文彥道:“你看,你這認識就偏頗了不是。我什麽時候說去搶杜萍了。我是說合夥把那研究心得弄來一起分享。”
魏朝陽震驚了,“難道不說搶,就不是搶劫了?”
滕文彥道:“你沒弄明白先後順序。我們是先要合夥對付杜萍,弄研究心得那些,都是順帶的。你揚了齊家,毀了祭壇,把杜萍得罪得死死的,她必然會報複你。
你以為她的外號為什麽叫血神?就是當年非洲巴達罕的委員壞了她煉運的大事,她一怒之下實施報複,在當地軍閥換了個血手屠夫的運數,唆使他發動政/變,導致巴達罕內戰,死了幾十萬人,委員會的工作人員一個都沒能跑掉。
這可是當年的年度大事件,委員會有記載的,你要不信可以去委員會查。
我不是嚇你,這老太婆真要報複起來,那可不是隻針對你一個,什麽親朋好友都不放過。按她的習慣,不得把整個天科大都給平了才怪!”
魏朝陽道:“這麽狠的嗎?那倒是得小心點才行。”
滕文彥道:“對嘛,所以我們必須得先下手為強,在她報複之前,先把她幹掉,這樣就可以永絕後患了。”
魏朝陽道:“她又打不過我,我自己動手就行,用不著你,合夥就算了,我怕你再在背後黑我一把。”
滕文彥道:“沒有我,你上哪兒找她去?一個煉運師真想躲起來,那可不是一般難找,要不然我們惹這麽多事,身上都背著委員會的通緝,怎麽還能逍遙自在?”
魏朝陽斜眼瞅著滕文彥,“你知道她在哪兒?你不是要跟她賭鬥的嗎?還能知道她現在躲哪兒?別是你們兩個一夥的,你跑來誆我去送死吧。”
“你看你,小白可以作證,我怎麽可能跟那老太婆是一夥的?”滕文彥道,“你要不信,我可以發誓,如果我有半句假話,就讓我煉運就被雷劈,這總行了吧。”
魏朝陽摸著下巴琢磨了一會兒,“你怎麽找杜萍的下落?”
滕文彥得意地道:“我們已經進入今年期的約鬥。杜萍以海城及周邊地區為範圍布了個大型煉運陣,我要做的就是破解她這煉運陣,阻止她煉成這個運數。如今我們兩個都在陣中,已經暗中交手幾次,相互之間都可以借著煉運陣感應到對方的位置。隻要想,我隨時都可以找到她!”
魏朝陽道:“既然這樣的話,她難道不會防著你去找她?就算找過去,也一定是個陷阱吧,這不等於是自投羅網?而且她又不傻,不會逃出煉運陣範圍嗎?”
滕文彥笑道:“煉運陣都是要以煉運師命宮為陣眼的,隻要設下,煉運沒有結束之前,布陣人就不能離開煉運陣範圍,一旦離開,就會遭到煉運陣範圍的反噬。
這種以城市範圍布設的大型煉運陣,一旦反噬,那就是要命的!她絕對不敢離開!至於說她布什麽陷阱,我們兩個合力,難道還怕她一個人嗎?這一局,穩贏啊!
你要同意的話,我們現在就過去抓她,爭取吃晚飯之前解決所有後患!”
魏朝陽道:“我不同意!”
滕文彥,“……”(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