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搏一把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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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年紀大了,吃肉不好消化,愛吃素可以理解,但非要拉著顏若凝一起去吃素,那目的顯然就不會單純是吃素了。
可他不肯明說,誰都沒辦法,就隻能陪著他去。
當然了,顏若凝是不會特意拉著魏朝陽去受這份罪的。
可問題在於,魏朝陽是被校長點名的。
原話是:“叫小魏陪著你,熱戀期的年輕人不整天膩在一塊瞎跑什麽,別說什麽發小,我不信!什麽愛吃肉不愛吃素,他要是敢不去,明天就把他逐出師門,再通告天下,讓他畢業在金融圈裏找不到工作,一輩子都吃不起肉!”
所以,魏朝陽就明白校長為什麽會捏著鼻子要收自己當關門弟子啦,這是看直接開除已經有點威脅不住他,所以換個方式繼續拿捏他。
這個老頭子壞得狠呢。
吃素齋的文慧寺位於小狐山,距離虢靜安所在的這家私立貴族醫院距離不超過十裏地。
當初醫院選址的時候,就考慮到小狐山這一帶不僅風景秀麗,適合病人療養,而且還有文慧寺這個在東北亞地區都極有名氣的大廟,可以供病人們燒香拜佛尋找心靈寄托。
貴族醫院嘛,既然那麽貴,當然除了醫療方麵的因素外,各種配合的心理因素也都要考慮到,這樣才能讓有錢人覺得來這裏住院比較符合自家身份。
一聽魏朝陽居然能在這麽近的位置支援自己,景春風登時大喜,將這個好消息轉告三個忐忑不安的兄弟,三人也都是精神大振,幹活都麻利多了。
到了天黑,猴子已經成功進入醫院係統,找到虢靜安的病房,控製住了監控係統。
景春風渾身上下收拾利索,特意找了個塊黑布把自家的大光頭包上,以防反光露了行蹤,借著黑暗陰影掩護,一路小跑到樓下,給猴子發了信號之後,便順著外牆往上爬。
猴子負責將關鍵位置的監控攝像頭在景春風經過的時候調轉開,同時還要借助這些攝像頭幫景春風觀察四周。
好在這隻是個醫院,目標隻是一對失去行動能力的姐弟,沒誰能想到有人會瘋狂到爬牆來見她們,自然也就不可能針對性的搞什麽防範措施。
景春風順利無比的爬到目標房門窗外,順著窗縫往裏一瞧,豪華無比的病床上,躺著個小姑娘,要不是一堆監視器顯示生命指標正常,簡直讓人懷疑那是一具屍體,而不是個活人。
不僅僅是因為她躺在那裏一動不動,還因為她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死人才有的灰暗氣質,反正這種感覺景春風沒在活人身上看到過。
整個房間裏空無一人,但病房門虛掩著,有光自門縫中透進來。
門後有兩個值守護士,每隔三十分鍾,會進來查看虢靜安的情況。
這種vp級高最檔病房,保證全天二十四小時都有至少兩名護士就近看護,是基本服務項目之一。
確認房內沒有其他人後,景春風翻窗入內,小心翼翼地潛到病床旁,調出照片,認真看了半天,才確認床上躺著的正是虢靜安。
實在是她的樣子與照片變化太大。
不僅瘦得臉頰都凹了進去,而且臉上還遍布著累疊傷痕,青一塊腫一塊,那叫一個觸目驚心。
景春風輕聲呼喚,“虢小姐,虢靜安小姐,你醒醒!”
眼皮微微動了動,虢靜安睜開眼,錯動眼珠,瞟向景春風。
景春風就是一睜。
這眼神清明透徹,帶著股子洞察人心的明視味道。
怎麽說呢,對著這樣的眼神,但凡有點良心的,都會不忍說假話。
景春風原先準備的一大套話,比如先表演個換運,盡力失敗之後,再承認自己的不足,向她隆重推薦魏朝陽大師,讓她去登門求助什麽的。
雖然套路了點,但自古套睡得人心嘛。
可現在,對著這樣一雙眼睛,景春風準備的這一套就有點說不出口了,想來想去,決定說實話。
“虢小姐,我是一個運數獵人,有人托我給你捎句話。你和你弟弟現在這個坎兒,隻有一個人能幫得了你。你想和弟弟活下去,就必須得去求這個人。”
選擇性陳述部分事實那也是事實,不算說謊,自在就心安理得,所以說得也是真誠無比,一眼就能看出來是發自內心。
虢靜安嘴唇動了動,發出微弱的聲音,“他是誰?需要我付出什麽代價?”
景春風不由暗讚了一聲,這小姑娘思路很清晰啊,完全不糾結自己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家夥是什麽來路,單刀直入主題。
“他叫魏朝陽,是一個煉運師,也是現下海城最令人畏懼的強人,害你們的齊家已經被他一手掀翻。他什麽都不缺,也不需要,想打動他,隻能靠你的誠意。”
“什麽誠意?把金豐礦業給他嗎?”
小姑娘的聲音清冷,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景春風不由歎了口氣,道:“你們姐弟兩個保不住這麽大一份家業,強行留下,隻會害了你們的性命。想活下去,就去求魏大師收下你們的家產!”
其實這話頭可以不接,但景春風還是如實說了。
他不想讓魏朝陽過後做惡人。
背黑鍋罵名,那是一個屬下的基本修養。
更何況魏朝陽也確實對金豐礦業不感興趣,隻是郭家興說得對,他想做虢家這事,就必須得接手金豐礦業,否則就是壞了運靈師圈的潛規則,是要與整個運靈師界為敵!
景春風可不想剛跟的大佬因為一時衝動,變成業界公敵,倒不如先把鋪墊做好。
所以他又補了一句,“如果他不肯收,你們千萬不能讓他幫,否則的話,你們就死定了!而且會死得比現在淒慘不知多少倍!”
“我去不了了。”虢靜安靜靜地說,“我除了睜眼說話,做任何動作,都會傷到我自己。現在,甚至說話的時候都不能大聲也不能太快,否則的話,很容易把自己嗆死。三天前,我就差點死了。”
景春風道:“你可以讓人把你抬走,你自己不要做任何動作。”
虢靜安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誰會聽我的呢?我和弟弟在這裏安靜的死去,是對所有人最好的選擇。而且,我也確實要死了,人家說再過幾天,心跳都會給我帶來傷害,讓我生命維持下去的器官運作,將成為我痛苦和死亡的根源!可是,我又不能一下子就死掉,必須得一遍遍搶救,直到搶救不過來為止。死亡我不能做主,活著也同樣不能做主。”
景春風不由暗罵了一聲操蛋。
那姓侯的心懷叵測,這虢家小姑娘應該已經看出來了,隻不過她沒有任何反抗能力,唯一能做的,就隻有躺在這裏等待死亡的降臨。
他咬了咬牙,道:“你要是信得過我,我可以背你去見魏大師。”
虢靜安卻道:“這個病房裏有監控攝像,如果你和侯慶軒不是一夥的,那現在他應該過來了。背著我,你逃不掉,隻會死在這裏!”
臥槽!
景春風大驚,暗想這小丫頭果然不愧是礦老板的種,這節骨眼兒上了,還會利用有限條件搞事。
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趕緊跳窗開溜。
可是,事情已經進行到這一步了,就這麽放棄一切逃掉,景春風極不甘心。
他本就是個賭性極大的人,所以才會在撞見魏朝陽的時候主動去打招呼,也會為了能夠傍上魏朝陽而豁出去綁了薑世傑。
而現在,又到了下注的時候了。
是就這樣退回去,向魏朝陽報告失利,做個安份的打工人,還是再拚一把讓魏朝陽刮目相看,從此升職加薪走上人生快車道!
“猴子,給我指道,我要帶著虢靜安從正麵衝出去,老標、二蛋操家夥接應我。趕緊的,再不動手,我就要死在這兒了!”
景春風果斷地給後方兄弟發了消息,然後扯下包頭的黑布,把虢靜安背到背上,用黑布在腰間纏了係住,沉聲道:“我老景活了半輩子沒什麽出頭的機會,這回我帶你一起拚一把,成了你活命我發達,不成我們死在一起,能有你這麽個千金大小姐一起上路,也不算虧!就是我們這麽衝出去,你弟弟怎麽辦,我可沒能耐把他一起帶走。”
“隻要我不死,他們就不敢把我弟弟怎麽樣。”
虢靜安的聲音依舊慢慢的靜靜的,不帶任何情緒。
不是說他們不敢殺虢盛安,而是虢家就剩這姐弟兩個,如果殺了虢盛案,逃出去的虢靜安就成了金豐礦業唯一的繼承人,這麽大一份家業,隻會便宜控製了虢靜安的人。
景春風心想,這小姑娘不得了啊,這強大的自製能力,隻要跳出這個大坑活下去,準是個人物。
“你這小姑娘有點意思,想不到我老景混了半輩子,也有機會碰上你這樣的角色。”
景春風一笑,背著虢靜安走出病房。
病房外空無一人,本應在這裏值班的兩個護士無影無蹤。
看著通向走廊的房門,景春風深深吸了口氣,掏出一對八角錘。
底層的運數獵人都愛用這個當護身法器,好買易帶,打人夠疼,過安檢不會被抓,丟了壞了也不心疼。
“準備好,我們要衝出去了!”
景春風提醒了虢靜安一句後,猛得一腳踹開房門,怒吼一聲,高舉雙錘,衝進走廊,然後麻溜地把雙手高高舉起,豆大的汗珠自額頭滾下。
走廊裏黑壓壓地擠滿了黑西裝大漢,全都舉槍對著他呢。
特麽的,不講武德!
這麽多人居然還用槍!
景春風絲毫不敢動彈,生怕動作大點惹得人家誤會,一頓亂槍掃射,那他就可以跟虢大小姐一起上路了。
侯慶安從黑西裝保鏢中走出來,冷笑著道:“敢上門來搶人,我還以為多大的能耐呢,原來特麽的是個棒槌!拿著對破錘子就想把虢家大小姐搶走,你當這邊都是死人啊!”
景春風吞了吞口水,微有些結巴地道:“我,我是運靈師,你要是敢傷我一根毫毛,整個運靈師界都不會放過你!”
“呸,看把你能耐的。”
侯慶軒啪地一巴掌抽在景春風的光頭上,冷笑道:“你個運數獵人拿運靈師身份唬誰呢,當我是圈外那些棒槌?唬我!信不信我現在把你大卸八塊扔委員會門口,都不帶有人管的!”
景春風猛得瞪大了眼睛,“你也是運靈師!”
侯慶軒又給了他一巴掌,“我是誰也是你這種狗屎能問的?在我手裏搶人,狗膽包天……”
他剛說到這裏,突然尖銳的警報聲響起。
走廊裏的燈同時熄滅。
刺眼的消防警燈光芒閃爍,所有的消防水籠頭同時噴發。
景春風掄起八角錘,猛得砸向侯慶軒。
侯慶軒慌忙躲閃,卻讓過了頭部要害,沒能全躲過去。
這一錘重重砸在他的肩膀上,痛得一個趔趄。
“打死他啊!”
侯慶軒大吼,順勢往地上一趴。
景春風嚇了一跳,慌忙往房間裏撤。
可是舉著手槍的黑西裝們卻麵麵相覷,沒人開槍。
侯慶軒大怒,“你們等什麽呢,開槍啊。”
那個當頭目的黃毛無奈地晃了晃手裏的槍,“沒子彈開個屁啊。”
侯慶軒愕然,“沒子彈?你們帶槍不裝子彈,是拿著好玩嗎?”
黃毛道:“來的時候,上麵就叮囑了,這裏不比外麵,對槍支管控特別嚴格,我們也沒有委員會的能力,一旦動槍局麵控製不住,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不允許我們開槍,子彈都在住處放著呢。”
事實上,就算能開槍,黃毛也不會開槍。
侯慶軒氣暈了頭,他可沒有。
虢靜安在那光頭背上呢,這要是開槍,以她現在的運氣,十成十會被打死。
而他接到的命令是確保虢靜安順其自然的死在醫院裏!
這是上麵謀劃金豐礦業極為重要的一步。
隻有讓虢靜安正常死去,才方便他們控製虢盛安,借著虢盛安的名義控製金豐礦業。
這一問一答,景春風聽得是清清楚楚,不由大喜若狂,一個箭步衝上去,一腳朝侯慶軒踢過去。
侯慶軒光顧著跟黃毛說話了,一時不離,被當場踢在臉上,順著地麵出溜出老遠,一時間鼻血橫流,滿麵桃花開。
景春風一擊得逞,毫不停留,舞著一對八角錘,嗷嗷叫著衝進走廊,狂砸猛打,氣勢如虹,手裏隻有手槍可用的黑西裝們被打得狼狽後退。
“一組二組你們擋住他,三組去拿武器,別特麽的扔槍,小心砸到虢靜安!”
黃毛鎮定指揮,毫不慌亂。
十幾條膀大腰圓的壯漢便結陣一處,頂著景春風的錘子往前衝,硬生生逼著景春風連連後退。
另有幾個人已經衝進走廊盡頭的房間。
黃毛冷笑道:“光頭,你要現在投降,我給你個痛快,不然的話,讓我抓到,我生剮了你,讓你嚐嚐什麽叫生不如死!”
“你景爺爺我從來不知道什麽叫投降!”
景春風大吼一聲,旋即低聲對虢靜安道:“把眼睛閉上!”
虢靜安立刻乖乖閉上眼睛。
突然有大篷的白色粉末從結陣的黑西裝後方揚過來,混在消防龍頭噴下來的水流中,激起嗤嗤密響,嗆人的氣味迅速彌漫。
“石灰!”
“我的眼睛!”
“啊啊啊,好疼啊!”
“特麽的,是誰啊,是誰啊!”
陣勢立破,被迷了眼的黑西裝們捂著臉痛苦嚎叫,什麽都顧不上了。
老標和二蛋的身影出現在走廊另一端,衝著景春風大喊,“快,這邊!”
景春風一溜小跑衝進過去,連聲道:“快走,快走!”
走廊盡頭的黑西裝從房間裏鑽了出來,懷裏抱著雪亮的砍刀!
黃毛搶過一把,在空中揮了揮,怒喝道:“追啊,給我砍死那三個王八蛋!”
黑西裝紛紛拿過砍刀,一窩蜂地追下去。
侯慶軒這會兒才剛從地上爬起來。
景春風那一腳踢得極重,讓他有些輕微腦震蕩,隻覺天旋地轉,扶著牆都站不穩,抬頭看去,黑暗中都是模糊的雙影,不禁大罵道:“特雷斯,你們特麽的都是死人,這都能被人把虢靜安搶走,牛逼吹得倒是響亮,什麽特麽的十大黑暗組織,狗屁不是……”
黃毛眼中閃過一抹危險的光芒,突然一把揪住侯慶軒的脖子,把他重重撞在牆上,舉刀一插,刀鋒掠過耳側,直沒入牆麵。
鮮血噴濺,一隻耳朵掉了下來。
侯慶軒捂著鮮血長流的耳孔,痛得放聲大叫。
“叫你一聲侯先生,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黃毛冷冷地道,“虢靜安要是被搶走了或是死了,這裏第一個要死的人就是你!壞了大老板的大事,我們就算把命都搭進去都不夠賠的!我現在去追人,你馬上通知格爾多過來幫忙。”
侯慶軒驚慌地道:“不,不能叫格爾多,他就是個瘋子,一旦動手根本控製不住,鬧大了會驚動委員會!”
“傻瓜,你腦子進水了嗎?現在這情況,以為不叫格爾多出手就不會驚動委員會了!真不知道摩肯先生怎麽就讓你來主持這事!
那個光頭佬隻是個最底層的運數獵人,根本沒有足夠的本領來解救虢靜安,他卻在明知已經被發現的情況下,選擇帶著虢靜安強行突圍,說明他背後有個可以救下虢靜安的人或勢力!
這人既然敢安排景春風強行搶人,就說明已經從委員會層麵做了準備,要摘下齊家種的這個桃子!
我們原來的計劃已經行不通了,必須得執行備用方案!
現在,通知格爾多來幫我們,然後你立刻帶著虢盛安離開醫院出港,距離港口十海裏有條船在等我們!等格爾多搶回虢靜安,我們就立刻離開這裏,帶他們去伊維亞!”
侯慶軒道:“她們姐弟兩個噩運纏身,離了醫院怕是活不了多久。”
黃毛道:“船上有人能給她們換運,現在她們兩個必須活下去,隻要她們能活下去,哪怕不在海城,也是金豐礦業名正言順的繼承,我們就可以借用她們的名義操控伊維亞的鐵礦!”
侯慶軒結結巴巴地道:“可這樣一來,我們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為什麽之前不用這個更幹脆利索的計劃?
就是因為打虢家金豐礦業主意的可不僅僅是他們這一夥人,他們原計劃是把虢家姐弟困死在醫院裏,這樣就可以由安排好的虢家遠親來接管金豐礦業。
這人是貨真價實的虢家遠親,他會在幾天後出現在醫院裏,由虢家姐弟親口證實他的身份以及那繼承虢家家業的名份。
到時候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拿到金豐礦業。
可現在這麽強行搶人,卻等於是昭告天下,金豐礦業落在了他們羽蛇幫手上。
而羽蛇幫做事向來目的明確。
一旦傳出他們謀奪金豐礦業的消息,必然會引來各方觀注,到時候順勢一查,就能查到伊維亞鐵礦。
那裏麵的秘密對於普通人而言或許幾百年都弄不清楚,但對於圈內人士來說,卻可以很容易就弄明白。
到時候,就算羽蛇幫是國際十大黑暗組織之下,也很難保住到手的鐵礦!
強行擄人,暴露身份和謀劃,是最蠢的做法。
黃毛齜著牙,冷笑道:“難道我不知道?可是,現在我們沒有選擇了,當斷不斷,必受其亂,現在保住虢家姐弟,我們還能有一線生機,懂不懂!”
說完,他把侯慶軒扔到地上,拎著砍刀,頭也不回地衝下樓去。
等他跑到樓下的時候,早就看不到景春風幾人了,連自家的手下都有大半沒了影子,隻剩下一輛已經發運的車子停在醫院門口。
黃毛無視躲在導診台後麵瑟瑟發抖的護士,跳上車,便道:“先走再說!”
話音未落,車子便已經怒吼一聲,猛衝了出去。
“那個光頭還有個開車接應的,剛才下樓就上車跑掉了。布魯赫正帶人咬著他們,湯姆放了無人機在空中監視。”
坐在後座的手下遞了個平板過來。
屏幕上,居高臨下的視野鏡頭中,一輛suv正沿著公路瘋狂奔跑,在後麵四台車子緊追不舍,咬得極緊不說,甚至還幾度搶上去,想別停suv,一度差點沒把suv給別翻了。
“特麽的,別強行別車,虢靜安在車上,要是翻了車,第一個死的肯定是她。讓布魯赫他們跟住就行,格爾多馬上就會趕過去。”
聽到這個名字,車上的幾人都露出牙痛般的古怪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