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大幕拉開(求全訂,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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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貴坊。

    198號,張府。

    張勤今天喝的有點多,中午喝了一頓,晚上又喝了一頓,坐著馬車醉醺醺的回來,到了家中,倒頭就睡。

    咚咚!

    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丫鬟的聲音:“夫人,少爺回來了。”

    鄭柔睜開眼睛,望了一眼睡的跟死豬一樣的張勤,沒有打擾,讓他接著睡,晚上鄭善太熱情了,高興之下,拉著他喝了許多,到了最後倆人都倒下才算完。

    從床上起身,拿著衣架上麵的羊毛外衣,穿在身上,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再將門帶上。

    “青麟回來了嗎?”

    “嗯。”丫鬟重重的點點頭。

    “少爺在大堂喝茶。”

    帶著丫鬟,鄭柔向著大堂走去。

    到了這裏,揮揮手,讓她退下,進了大堂,再將房門關上,柔和一笑:“怎麽現在回來了?”

    坐在他的對麵,接過張榮華遞過來的茶杯,抿了一口,再將茶杯放下。

    右手在五龍禦靈腰帶上麵一拍,取出兩份房契,放在她的麵前。

    張榮華笑著說道:“給你們送點東西。”

    鄭柔一愣,拿著兩份房契望了一眼,一份是朱雀大道的房契、一份是麒麟大道的房契,前者是酒樓,後者是客棧,麵積都很大,不比青雲客棧小,心裏一震,不僅沒有高興,反而麵露憂愁,急忙追問:“哪來的?”

    “前兩天我不是請假了嗎?帶著楊紅靈出去了一趟,解決了一頭真靈,從它那裏得到了一批寶石,她幫我處理以後,問我要什麽,便讓她換成了房契。”

    呼!

    鄭柔提著的心落了下來,真怕張榮華控製不住自己的,胡亂的伸手,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情,如果是那樣,這樣的錢無論如何也不能要,必須要退回去,不然會有大麻煩。

    將兩份房契放在桌子上麵,笑容再次出現在臉上:“紅靈幫了你這麽大的忙,沒有好好感謝人家?”

    “有!等我休沐去找她,當麵答謝。”

    “你有數就行。”

    張榮華道:“剛才下值我去看了一遍,兩處產業都很好,稍微裝修一下就能重新開業,明兒等我爹醒來,讓他負責此事。”

    鄭柔問道:“客棧的事情好說,裝修好了就能對外營業,但酒樓呢?如家酒樓的名氣不小,前大廚燒出來的菜很好吃,在朱雀大道那邊擁有不小的名氣,我們想要開業,再將名氣打響,廚師的手藝不能差。”

    麵露不解。

    “紅靈買下如家酒樓的時候,怎麽不將大廚留下?”

    張榮華猜到了,在她看來自己的廚藝已經達到六境技近乎道,這麽高的廚藝,應該認識好的廚師,就算不認識,也能夠培養,便沒有將原來的廚師留下。

    “這事我來負責,伱們不用操心。”

    “行!”鄭柔點點頭。

    右手在五龍禦靈腰帶上麵一拍,張榮華再取出一些靈果,還有兩壺天瓊玉釀放在桌子上麵:“這些都是殿下給的。”

    “殿下對你真好。”

    張榮華摘下一串黑葡萄,將一半放在她的麵前,拿著剩下一半吃了起來:“娘,你現在的身體怎樣了?”

    鄭柔將半串黑葡萄拿在手中,麵色認真:“比以前強了許多,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氣,精神也是一樣。”

    “這就好。”

    鄭柔問道:“兩處產業的名字,你要更換?”

    略作沉吟,但嘴上的動作不停,吃著黑葡萄,好一會,張榮華才開口:“如家酒樓就不用換了,福泰客棧不好聽,改成青雲客棧二店吧!”

    “行!等你爹醒來,我就和他說。”

    望著他,鄭柔遲疑,想開口問什麽,嘴巴都張開了,連續兩三次,都沒有說出來。

    張榮華不解:“怎了?”

    “你在編修人皇傳?”

    “你們也聽說了嗎?”

    “這麽大的事情,京城早就傳開了,本不想問的,怕你分心,但心裏還是不放心。”

    張榮華自信一笑,拿著一枚人參果,再將水果刀拿了起來,大拇指抵著刀身,開始削皮,用了十幾個呼吸,將人參果削好,遞了過去,又拿著一個,這次放慢了速度,邊削邊說道:“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敢去做?”

    聞言,鄭柔放心了,自家的兒子自己了解,既然這樣說了,此事就難不住他,但還是提醒一句:“官場不比其它的地方,做事一定要小心謹慎,不要讓別人抓住機會。”

    “我知道!”張榮華應下。

    人參果削好,咬了一口吃著。

    “晚飯吃過了嗎?”

    “還沒!”

    鄭柔從椅子上麵起身,囑咐道:“在這裏坐著,娘去給你做牛肉麵。”

    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帶著丫鬟向著廚房走去。

    張榮華吃著人參果,水嫩多汁,一口下去,濺射出許多的水,很快鄭柔做好了牛肉麵,從外麵返回,丫鬟將牛肉麵放在桌子上麵,識趣的退下,再將房門關上。

    金黃色的湯汁,上麵全是牛肉,撒著一些蔥花,香氣撲鼻,熟悉的味道百聞不厭,拿著筷子,大口的吃了起來。

    鄭柔提醒:“慢一點。”

    張榮華笑笑,繼續吃著,偶爾喝幾口湯,一碗牛肉麵吃完,望著外麵的天色,聊到現在距離淩晨也快了,從椅子上麵站了起來:“天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娘你早點休息。”

    “今晚不住在這裏?”

    張榮華搖搖頭:“不了。”

    “注意安全!”

    “嗯。”張榮華應下。

    沒讓娘送,出了府,順著街道向著朱雀坊的家中走去。

    朱雀大道。

    三道狼狽的身影,衣服破破爛爛,泥垢染成黑色,披頭散發,濃鬱的惡臭味傳出,隔著多遠都能夠聞見,蜷縮在角落中,肚子像是鞭炮一樣,霹靂嘩啦的響個不停。

    三人不是別人,正是太學祭酒,還有國子監的倆名主簿。

    萬國強他們死了以後,直接被嚇尿了,使出吃奶的力氣逃向京城,生怕下一秒鍾步入他們的後塵被人殺了,一路跌跌撞撞,在恐懼的支配下,忘記了疲勞,終於在今天下午到了京城,進城以後,直接去長青學宮,一來告訴萬國強等人被殺的事情,二來尋求幫助想要官複原職,連大門都沒有進去,就被趕了出來。

    三人絕望,寄予希望的最後救命稻草,就這樣破碎,再加上高強度趕路,為了早點回到京城,將身上吃的、喝的扔了,全靠一口氣撐著,如今氣已散,饑餓交加,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

    不等他們尋找好友幫忙,真龍殿的人趕來,將他們抓走,到了真龍殿,方在天出麵嚴厲審問,逼問他們是誰殺了萬國強等人,礙於他們的身份,別看太學祭酒三人丟官罷職,但畢竟是讀書人,還是長青學宮的人,哪怕被拋棄了,隻要朝廷沒有定他們的罪,隻是白身,他也不敢用刑,得到的結果也不知道。

    聽說萬國強等人臨死前,被他們惡心了一把,方在天氣不過,命人狠狠的揍了一頓,才將他們丟出去。

    肚子又餓,身上又痛,三人掙紮著回家,隻要回到家中,眼前的困境就能解決,讓他們絕望的事情又出現了。

    到了家中,連大門都進不去,被護衛擋在外麵,昔日像條狗一樣的護衛,隔著多遠便迎了上來,恨不得跪在地上舔,今日卻換了一個人,冷漠無情,說出來的話也狠辣,隻要他們敢上前一步,就按在地上往死裏麵揍。

    他們不信,頭鐵的試了一下,結果屎差點被打出來,下手真特馬的狠,一點情麵也沒留。

    拖著疲憊、渾身是傷的身體,顫顫巍巍的離開,被長青學宮拋棄、家也回不去,隻能投奔好友。

    得勢時,曾在一起把酒言歡,高談闊論的朋友,讓他們再次體驗了一下世間冷暖,別說見麵了,連大門都進不去,還被護衛狠狠的羞辱一翻。

    接二連三的打擊,三人絕望了,便有了這一幕,蜷縮在角落,連個乞丐也不如,在冰冷的夜風中瑟瑟發抖,肚子又餓,承受雙重折磨。

    蒼勁有力的腳步聲響起,從對麵走來一位年輕人,一件黑衣錦服,領口鑲金,胸口的火焰標誌非常的惹眼,尤其是腰間的腰帶,蘊含五種靈光,在夜色中像是移動的朝陽,想要不發現都難。

    下意識的望了過去,離的近了,望著眼前這張熟悉的臉,就像是見到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體內爆發出巨大的力量,艱難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向著前麵衝去,同時叫道:“張大人請留步!”

    張榮華停下腳步,望著從邊上衝上來的三人,第一感覺這三個要飯花子真臭,隔著多遠,都能聞見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惡臭味,第二眼,覺得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第三眼認出來了,太學祭酒他們!

    心裏疑惑,怎麽成了這樣?朝廷的命令,隻是將他們貶為白身,押往上涼鎮教化百姓,如今萬國強等人已死,三人也付出了代價,按照道理來講,長青學宮不可能不管,隻要活動一下,雖然無法讓他們官複原職,像之前一樣權勢滔天,但也差不到哪裏去。

    再退一步來講,就算長青學宮將他們徹底拋棄,也不至於混成乞丐吧?為官這麽多年,他們的好友呢?家人呢?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官場別想了,但換身衣服、再讓他們吃口熱飯,應該不難吧?

    可現在倒好,惡臭味熏天,臉上、身上還有血跡,看樣子被揍過,還不止一次,比乞丐還要乞丐。

    轉念一想,張榮華明白了,何文宣應該還在針對他們,哪怕萬國強等人死了,他們逃過了被押往上涼鎮教化百姓的悲慘下場,隻要他不鬆口,就算還在京城,也沒有人敢收留他們,包括他們的家人。

    想想也對,何文宣身為天機閣殿前主事,從二品的高官,位高權重,後麵還有崔閣老罩著,連長青學宮都不想和他硬碰硬,他們的家人、好友,又哪來的膽子得罪他?如果何文宣想報複,都不需要出麵,一句話傳下來,便能讓人生不如死。

    事實和他猜測的差不多,萬國強他們這邊剛死不久,真龍殿就得到了消息,隨即何文宣也得到了消息,聽說三人逃回京城,便放出話去,不許任何人幫助他們,不然就是和他為敵!便有了這一幕。

    撲通!

    三人到了近前,真的是一點臉也不要了,或者說,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讓他們看清了,活著比什麽都重要,直接跪在地上,抱著張榮華的大腿,哭的稀裏嘩啦,一邊哭、一邊訴苦,訴說著自己悲慘的遭遇。

    張榮華沒有一腳踢開他們,任由三人抱著大腿,在別人看來這是三個廢物,但在他的眼中,三人還是有利用價值,用的好,帶來的效果也大,不然之前在赤平官道時便送他們上路了。

    體驗過世態炎涼,這個時候稍微給一點溫暖,再忽悠一番,他們便會感恩戴德,徹底替你賣命。

    派係?

    長青學宮這次的做法,已經讓他們寒心,徹底死心了!隻要他們能夠重新站起來,第一個敵人是何文宣,第二個是長青學宮,他們現在受的委屈有多慘,報複的時候就有多狠,將成為他的鐵杆打手,像是訓狗一樣,張榮華隻要一個眼神,三人便會嗷嗷直叫的向著前麵衝去,不管敵人是誰,撲過去往死裏麵咬。

    等到他們哭累了,訴苦完了,蹲下身體,迎著三人望來的希翼眼神,認真的說道:“他們欺人太甚!居然如此對待三位大人,不看僧麵,就憑三位大人為官這些年來,立下的無數功勞,也不該往死裏麵整。”

    太學祭酒祈求道:“張大人,我們已經走投無路,求您看在昔日的情麵上,給我們一口吃的。”

    想要讓他們心甘情願的賣命,先得擊垮他們內心的僥幸,將他們的尊嚴按在地上踩,讓他們知道,擁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給的。

    張榮華故作驚訝:“三位大人這是何意?你們在京城都有家,怎麽連乞丐也不如?還流落街頭?”

    “這幫白眼狼!害怕被何文宣記恨在心,不敢讓我們回家,還將我們趕了出來,更過份的,還讓那些豬狗一樣的護衛揍我們!”

    國子監的倆名主簿接過話題,惡狠狠的說道:“最好別讓我們爬起來,如若不然,現在所受的委屈,全部給他們記著!有一個算一個,長青學宮、昔日的同僚、家人,他們如何對待我們,來日加倍的還回去!”

    麵露希翼,火熱的望著張榮華,生怕他跑了,或者見死不救,任由他們自生自滅,真那樣的話,就徹底完蛋了。

    連何文宣的政敵,都不願意接納自己,諾大的京城,還有誰敢幫他們?

    太學祭酒率先表態:“求大人給我們一個機會,隻要能夠站起來,擺脫眼下的困境,以後我們就是您的人,隻要您一句話,別說是何文宣,就算是崔閣老,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往死裏麵幹!”

    剩下的倆人也表態,姿態放的很低,沒有一點的尊嚴。

    張榮華沒有立即答應,故作沉吟:“本官隻是學士殿主事,又如何幫得了三位大人?此事休要再提。”

    見三人麵露失望,精氣神瞬間被抽空,接著說道:“不管怎樣,大家同僚一場,三位大人落得這副下場,本官於心不忍,先起來!帶你們去洗漱一番,再吃頓好的。”

    三人一愣,前半句話讓他們如墜深淵,心裏哇涼、哇涼的,連張榮華都不願意幫他們,還有誰敢伸出援助之手?後半句話又給了他們希望,人老成精,沒有立即拒絕,說明此事還有回旋的餘地,就看他們值不值得他出手?

    想清楚緣由,激動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很有默契,呈三角形將張榮華圍了起來,生怕下一秒鍾他就跑了。

    張榮華像是沒發現他們的小心思,依舊笑著,帶著他們向著教坊司走去……

    北門。

    光陰尋寶鼠一路逃竄,終於抵達京城,望著上麵高大的城牆,巡邏的士兵,鼠眼中綻放出前所未有的神彩,心裏慶幸,總算在他們追來之前,逃到了京城,到了這裏,就算他們的本事再大,也不敢胡來。

    隻要自己藏的好,想要在諾大的京城找到自己,好比大海撈針,動靜稍微弄的大一點,就會引來朝廷的強者,屆時他們隻有死的份。

    鼠生激動,抬起兩隻前爪,黑白兩種靈光閃爍,天賦神通施展,迅速打洞,如一道旋風一樣,從地下進入京城,向著前麵衝去。

    它的目地很明確,身上的傷勢很重,當務之急,先找個地方療傷,將傷勢養好再伺機離開京城,用了一點時間,在它的感應中,地麵上的這座院子大氣豪華,處處彰顯著權力,府中的護衛修為也強,應該是個大人物,躲在這裏,借助他的手庇佑,就算被發現了,他們也不敢胡來,不然一旦事發,將與整個朝廷對上。

    老鼠的鼻子很靈,何況是光陰尋寶鼠,天生為了寶物而生,隻要在它的附近,有寶物出現,就無法瞞過它的鼻子,又是真靈,哪怕排名在真靈百族以外,名氣不顯,也有不凡之處。

    在地麵一百多丈下,聞著上麵傳來的靈藥氣息,陶醉的眯著鼠眼,悄無聲息的在對應的房間地下停了下來,仔細的感應一會,將上麵的守衛情況弄清楚。

    外麵有強者鎮守,但庫房裏麵沒人,隻要小心一點,他們就無法發現。

    膽大是天生的,沒有老鼠不敢幹的事情,何況還是光陰尋寶鼠,它落得現在這副處境,被人追殺,一路逃竄數千裏,追殺的強者越來越多,這都和它的大膽離不開關係,拿了不該拿的東西,這才有了現在的一幕。

    體表的黑白二色靈光,不是普通的靈光,代表著兩種天賦神通,第一種叫光陰,短暫的施展時間之力,威力很強,憑借著它才能從諸多圍剿中,一路逃到京城;第二種叫光息,斂氣神通,非常的精妙,可以在戰鬥中斂氣,讓人無法察覺。

    施展天賦神通光息,收斂氣息,控製著動靜,兩隻小爪子,一點、一點的打洞,向著上麵挖去。

    它的四爪鋒利,堅硬程度堪比靈寶,堅硬的地麵,像是紙糊的一樣,一碰就碎,沒費一點力氣,便在房間的下麵停了下來,從角落中出來,一對鼠眼望了一眼外麵,待了幾個呼吸,見門外的護衛沒有反應,望著邊上的靈藥,目光炙熱,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忍著身上的傷勢走了過去……

    教坊司。

    為首的軍侯,穿著甲胄,手掌按在刀柄上麵,在門口走來走去,傳出沉重的聲響,一雙虎目在黑暗中掃視,想要找出潛在的危險。

    目光一撇,望著左邊,見四道身影出現,三個臭乞丐,一陣夜風吹來,將他們身上的惡臭味帶了過來,眉頭一皺,麵露不喜,下意識的就要揮手,讓屬下將他們趕走,待望清楚前麵的這道身影,眼睛一亮,高傲、不屑一顧瞬間消失,換上一副笑臉,姿態放的很低,急忙衝了上去:“卑職參見大人!”

    張榮華停下,這家夥是個人才,取出五兩碎銀扔了過去,軍侯美滋滋的接過,一點臉也不要,渾然沒有身為軍官的尊嚴:“謝大人賞賜!”

    “丁易在這裏?”

    “丁哥一直都在,一到晚上就會過來。”

    “嗯。”張榮華點點頭。

    帶著太學祭酒三人進了教坊司,剛到大廳,蕭月娘正在招呼客人,美眸隨意一掃,見他來了,說了兩句,放下眼前的客人,疾步迎了上來,作揖行禮:“見過大人!”

    張榮華指著太學祭酒他們,吩咐道:“將三位大人帶下去洗漱,再換一套幹淨的衣服。”

    “是!”蕭月娘恭敬的應下。

    招招手,倆名姑娘提著裙子,小跑著過來,讓她們將三人帶了下去。

    “給我準備一間上房,再將丁易叫來。”

    “您這邊請!”

    蕭月娘親自帶路,帶著張榮華上了三樓,在最大、最豪華的房間停了下來,命人用妖獸肉烹飪,再上一品醉,讓人去通知丁易,問道:“要叫燭月過來?”

    “不用!”張榮華端著茶杯,茶蓋隨意的押著茶水。

    端茶送客。

    蕭月娘明白了,行了一禮,識趣的退了下去。

    很快,丁易的聲音從外麵傳來,敲響房門:“哥,你在裏麵?”

    “門沒鎖。”

    推開門,丁易再將房門關上,穿著白色的內衣,看樣子正在“修煉”,聽見張榮華來了,顧不得穿衣服便趕來了,疾步過來,坐在他的邊上,麵露不解:“哥你不是回家了嗎?”

    張榮華簡單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

    丁易道:“他們還有利用價值?”

    “嗯。”張榮華點點頭。

    “機會可以給他們,但得看他們值不值!如果能悟到,再交出一份讓我滿意的投名狀,讓他們恢複原職很難,但讓他們擁有官身不難。”

    丁易明白,哥現在負責主持編寫天帝傳,還是學士殿的主事,想要安排三個人打雜很輕鬆,等到天帝傳編寫出來,主要的功勞都在他們,但剩下的一點,足以讓他們再次進入官場。

    問道:“怎麽不將燭月叫來?”

    張榮華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

    “嘿嘿!”丁易不好意思的摸著後腦勺。

    蕭月娘的聲音這時從外麵響起,菜已經做好,詢問是否可以進來,讓她進來,再將酒菜放在桌子上麵,吩咐一句,等他們洗漱過後直接帶來。

    倆人喝著酒,吃著菜,隨意的聊著。

    不到一刻鍾。

    敲門聲再次響起,這次是太學祭酒三人,洗漱過後,換了一套幹淨的衣服。

    張榮華沉聲說道:“進來。”

    推開房門,三人走了進來,再將房門關上。

    惡臭味沒了,穿著幹淨的儒衫長袍,學者的氣息很重,如果不是臉上的傷痕還在,哪裏有一點落魄的模樣。

    走到近前,丁易戲謔,本以為他們會作揖行禮,帶著讀書人的驕傲,沒想到三人所做的一幕,讓他驚掉下巴。

    撲通!

    直接跪在地上,挺著腰板,發自內心的說道:“大人再造之恩,我們永不相忘!”

    丁易錯愕,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這就是讀書人?曾經還是高高在上的朝廷大員?怎麽像門口的軍侯一樣,說跪就跪?風節呢?骨氣呢?都被狗吃了嗎?

    望著張榮華,拿眼神詢問,哥,這三人是假的吧?

    之前跪過一次,張榮華已經見怪不怪。

    風節、骨氣的確重要,但走投無路,成為人人喊打喊殺的過街老鼠,連活著都是個問題,再不放低姿態,將尊嚴掛在臉上,誰又會幫他們?

    這次張榮華沒有再扶他們起來,就這樣讓他們跪著,看來剛才沐浴,三人已經想通了,知道自己是他們的最後希望,能不能再次崛起進入官場,過著人上人的生活,吃香的、喝辣的,晚上還有小妾暖床,取決於自身的表現。

    沉聲說道:“你們的遭遇,本官雖然同情,但愛莫能助!”

    這樣的回答,太學祭酒三人預料到了,並沒有失望,接著說道:“最多三日,大人等我們的消息。”

    從地上站了起來,恭敬的行了一禮,然後離開,再將房門關上。

    丁易開口:“他們這是要交投名狀?”

    張榮華點點頭:“差不多。”

    “淪落到這副慘狀,還有什麽投名狀可交的?難道揍何文宣一頓?如果他們敢,不說能不能揍到,將會死的很慘。”

    “不會!”

    丁易覺得也對,老胳膊、老腿,就算三打一,能否打得過何文宣都是個問題,再者,以何文宣的身份,隻要一句話便能讓他們生不如死,麵露期待:“越來越有趣了。”

    張榮華也笑了:“這是一出好戲,看著便是。”

    望著外麵。

    “將燭月叫來。”

    丁易錯愕,一對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哥,你終於想通了嗎?”

    砰!

    揮手在他的腦袋上麵敲打一個板栗,沒好氣的說道:“胡想什麽呢?來都已經來了,光喝酒不聽曲,豈不沒意思?”

    “我懂!”

    燭月來的很快,自從上次張榮華從她這裏取走一滴本命心頭血,雖然元氣大傷,但得到的好處很大,被單獨安排在一座寂靜的小院中,還有侍女伺候,蕭月娘還命人送來靈藥、丹藥,助她恢複元氣,這段時間下來,受損的元氣在充足的靈藥幫助下,已經恢複過來,不會影響到她的根基。

    至於缺少的一滴本命心頭血,永遠無法再恢複。

    見蕭月娘過來,告訴他張榮華來了,讓她過去作陪,心裏複雜,身為燭龍一族的皇族公主,內心也有自己的驕傲,但眼下身在教坊司身不由己,淪落為一介舞女。

    在侍女的伺候下,以天香牛的奶水沐浴,再撒上一些花瓣,將自己洗的幹幹淨淨,香噴噴的,換上一套美麗的短裙,以麵紗遮臉,在房間外麵停了下來。

    玉手伸出,敲響房門,柔聲的說道:“奴婢可以進來?”

    房間中。

    丁易放下筷子,從椅子上麵站了起來:“哥,我就不打擾你了。”

    張榮華提醒:“悠著一點,別光顧著玩忽略了修煉。”

    “嗯。”丁易記住。

    打開房門,燭月作揖行了一禮,丁易繃著臉:“伺候好我哥!”

    抬腳離開。

    燭月進去,再將房門關上。

    走到近前,恭敬的行禮:“見過大人!”

    張榮華將一粒花生米扔進了嘴裏,隨意的說道:“舞一曲。”

    “是!”

    走到毯子上麵,將繡花鞋脫了,兩隻白嫩、光滑的玉足踩在上麵,又將外麵的短裙脫了,露出裏麵的貼身內衣。

    來的時候,蕭月娘告訴過她,無論張榮華讓她做什麽,第一時間將外麵的衣服脫了,她不敢反抗,老老實實的照做,手持兩條紅淩,開始起舞。

    道行雖然被封印,無法動用,但她是燭龍,強大的真靈!單憑肉身,足以支撐各種高難度的動作,一字馬、高抬腿,腰部扭曲……配合著優雅的舞曲,令人賞心悅目。

    一邊跳、一邊唱,黃鸝般的曲調,從她的喉嚨中傳出,輕若無物,酥軟中帶著三分誘惑,讓人從內心喜歡,意誌稍微差一點的人,麵對眼前這活生生的一幕,早就把持不住,化身為虎狼,粗暴的撲了過去,以最直白、最原始的動作,進行深入交流。

    張榮華看的津津有味,喝著一品醉,吃著妖獸肉烹飪的菜肴,偶爾放鬆一下,勞逸結合,也是一種享受。

    轉眼一個時辰過去。

    眼看距離天亮還有不到兩個時辰,張榮華開口:“停。”

    聞言。

    燭月的心裏鬆了一口氣,高強度的跳舞,還唱曲,她也很累,又無法動用修為恢複,作揖行了一禮,恭敬的問道:“您要回去了嗎?”

    “嗯。”張榮華點點頭。

    死死的咬著銀牙,香舌抵著玉唇,似乎在下決定,蕭月娘告訴她,如果她能讓張榮華留下來過夜,還能夠討得他的歡心,在他的心裏麵占據一席之地,或許就能離開教坊司,入張府,成為他的小妾。

    雖然小妾沒有地位,也沒有名份,但卻能見到陽光,生活在太陽底下,萬一運氣好,再生下一子半女,母憑子貴,飛黃騰達,未必不能出頭。

    這個問題她也想過,被關押在教坊司,就算是燭龍一族派遣強者營救,但在京城,傾巢而出,也無法將她救走,還得將他們賠上。

    想要出去,隻剩下這一條路。

    遲疑了一會,見到張榮華站了起來,鼓足勇氣,下定決心,低著螓首,玉手緊扣在一起,十指纏繞:“您、您今晚能留下?”

    張榮華頗為意外,望了她一眼,臉紅的很厲害,都已經到了耳根,從左邊一直到右邊,像是晚霞一樣美麗,還多了三分嬌羞,配合這張精雕玉琢、吹彈可破的容顏,還有現在的這副打扮,將魅惑一波拉滿。

    搖搖頭,平靜的說道:“本官很忙!”

    留給她一個背影,打開房門離開。

    出了教坊司。

    軍侯迎了上來,麵露討好:“大人,要卑職叫車?”

    張榮華搖搖頭:“不用。”

    抬腳離開,向著朱雀坊的家中走去。

    ……

    一群不速之客,也在這時從北城這邊進入京城,為首的是一位老道士,一件青衣道袍,手中拿著一件拂塵,在他的身後,站著幾名白發蒼蒼、胡須發白的老者,同樣穿著道袍,以他為尊,在他們的胸口,繡著兩個金色小字“上清”,如果有宗門強者在此,一眼就能認出,他們正是上清道宗的人,為首的這名老道士,是上清道宗的宗主上清道人,一身修為深不可測,手段強橫,在上清山那一代,擁有諾大的威名,其威望比當地的官府還要高。

    在江湖、妖魔鬼怪中,更是大名鼎鼎。

    左手拿著一件金色羅盤,刻著上古銘文,有成人巴掌大,中間有一根指針,它叫萬寶羅盤,是一件輔助靈寶,追蹤的效果很強,將對方的血液倒入進去,再以秘法催動,便能順著血液的指引找出對方的逃離方向。

    取出一件玉瓶,裏麵裝著光陰尋寶鼠的血液,倒出一滴在上麵,收起玉瓶,雙手撚決,施展秘法,催動萬寶羅盤,金光綻放,將它籠罩,指針快速的旋轉,一會兒過後,指著一個方向,那裏正是光陰尋寶鼠的藏身之地。

    上清道人眼中凶光閃爍,狠辣的說道:“畜生!這次再看你怎麽逃!”

    收起萬寶羅盤,帶著他們向著光陰尋寶鼠的藏身之地趕去。

    他們剛走後不久,又有一批人馬趕到,出現在他們之前的地方,不同的是,這次來的不是人,而是妖魔鬼怪,一身雄厚的妖魔之氣內斂,不散發出去一絲,為首的是一名中年人,他叫天虎王,天虎一族的族長,望著上清道人離開的方向,嘴角一翹,麵露譏諷:“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臭道士!你們做夢也不會想到,本王帶人跟隨在你們的身後。”

    一頭虎妖望著諾大的京城,麵露忌憚,說出心裏麵的擔憂:“族長,這裏可是京城,我們在這裏撒野,會不會將自己也給搭上?”

    天虎王一愣,這個問題他之前想過,從光陰尋寶鼠的逃走方向,便判斷出來了,但一直沒有往深處去想,如今族人提了出來,不得不麵對現實。

    這裏可是大夏皇朝的行政中心,強者無數,高手如雲,尤其是真龍殿等四大部門,他們的存在,便是為了鎮壓他們,如果被發現,隻有死路一條的份,但光陰尋寶鼠手中的寶物,誘惑太大了,為了它,還搭上了兒子,無論從哪方麵來講,都無法放棄。

    目光堅定,不容置疑的說道:“京城這麽大,隻要我們小心一點,不讓朝廷強者發現,等得到那件寶物,立馬離開,又能夠拿我們怎麽樣?”

    迎著他蘊含殺氣的眼神,他們不敢再多言,如果反對,恐怕現在就得死。

    天虎王招呼一聲:“走!”

    ……

    回到家中。

    張榮華沒有急著進房間,在人工湖的邊上停了下來,擺開架勢,調動浩然正氣,以浩然萬劍訣為基礎,開始修煉大五行破天劍陣,數百道浩然巨劍所化的劍絲,在他的控製下,凝聚成劍陣,運轉之間,傳出巨大的威力,在湖邊演練,一連三遍,然後是踏天行三字秘術和真靈寶術第一變燭龍變,同樣修煉三遍,這才停了下來。

    咿呀。

    邊上的房門打開,石伯從裏麵出來,準備去買早餐,走了過來,在他的麵前停下:“剛回來?”

    “嗯。”張榮華應了一聲。

    “您也太忙了!白天忙,晚上忙,又是一夜沒有休息,趁著現在還有點時間,小憩一會,老奴買好早餐回來再叫您。”

    張榮華笑著搖搖頭:“馬上就要上早朝,剛睡下去,再被叫起來,那滋味很難受,還是算了。”

    石伯沒有再勸,知道他這樣說了,就不會再睡,轉身離開,前往南街買早餐。

    走到房門這裏,望了一眼邊上的房間,在他的感應中,紫貓沒有入睡,坐在床榻上麵,貓居然擺出五心朝天的姿勢,正在修煉玄武靈術,很認真、也很努力,牢記他的話,微微一笑,努力的貓運氣往往很好。

    進了房間,將房門關上。

    坐在床榻上麵修煉鳳凰神火,這段時間的修煉,已經到了四轉極限,隨時都能突破到五轉,突破到五轉,鳳凰神火的威力,將迎來增漲式的爆發,至少提升三倍,甚至是四倍,火焰的威力變的更加強大,一旦沾染上一點,想要撲滅很難,除非有特殊手段,不然直到燒成灰燼,才會停止下來。

    雙手結印,印法施展,進入修煉中。

    一刻鍾後。

    在他的提純下,體內的火焰,已經突破到五轉,右手伸出,心神一動,鳳凰神火出現在掌心,呈鎏金色,金黃絢麗,滋滋燃燒,恐怖的溫度剛一出現,便燒的空氣扭曲、變形,望了一會,張榮華笑了,和他猜測的一樣,五轉的鳳凰神火的確不凡。

    將它收了起來,繼續修煉,這次是五行幻靈法……

    半個時辰後。

    從房間出來,洗漱過後,換上官服,石伯已經返回,準備好了光陰車攆,走了過來:“青麟該動身了。”

    “走!”

    到了前院,上了光陰車攆,案桌上麵放著早餐,將靴子脫了,坐在軟塌上麵,拿著一張潮牌卷著油條和大蔥吃了起來。

    到了朱雀門,石伯將車停下,輕聲的提醒:“到了。”

    掀開車簾,從裏麵下來,進了朱雀門,向著紫極殿走去,到了內宮宮門外麵,在這裏遇見了鄭富貴,帶著一些蛟龍衛守在邊上,看樣子在等太子,點點頭算是打聲招呼,進了內宮,走在紫極大道上麵,一路抵達紫極殿,從左邊的側門進去,站在禮部隊列的最後麵。

    一會兒過後。

    早朝開始,今日沒什麽事情,不出現拖班的現象,魏尚的話音剛剛落下,見到文武百官沒有反應,便宣布退朝。

    上朝三次,這估計是最快的一次早朝。

    回到學士殿,丁易已經來了,昨晚教坊司修煉了一夜,依舊起的很早,呂俊秀和曹行也在,前者在辦公大殿打掃為生,後者拿著掃把在院中掃地,見到他來了,立馬恭敬的行禮,張榮華點點頭,進了大殿,拉開椅子桌下。

    丁易道:“哥,這麽快就結束了嗎?”

    話剛說完,發現話中有歧義,訕訕一笑,補充一句:“我指的是早朝。”

    拿著茶壺倒了一杯,放在他的麵前。

    端著茶杯,茶蓋押了幾下,張榮華喝了一口,將茶杯放下:“今日沒事,魏公公的話剛落下,文武百官沒人站出來,便宣布下朝。”

    “昨晚你什麽時候走的?”

    張榮華剛要開口,這時陶學智帶著倆人從外麵走了進來,他們的手中抱著奏折,冷著臉:“這些奏折放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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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隻有這點了,明天再使勁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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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