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張榮華的狠辣(求全訂,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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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家。
    書房。
    蘇中澤坐在主位,左右兩邊各坐著倆人,都是他的兒子,除了蘇秋石不在,剩下的四房都已經到齊,這隻是家主一脈。
    老二蘇秋銘臉上有一道刀疤,昔日斬殺山嶽巨猿,被藏在暗中的畢方偷襲,要不是反應快,半邊臉就被抓爆,沉聲問道:“大哥呢?”
    蘇中澤道:“算算時間,應該從童家那邊返回。”
    還不知道蘇秋石已經被抓,秘密關押起來審問。
    “夢蠶王不是死了嗎?怎麽還被鳩玄機抓住?”
    蘇中澤搖頭,此事蘇秋石在辦,什麽情況他也不清楚。
    蘇秋銘黑著臉:“童家保不住了!”
    蘇中澤道:“它被抓的消息傳回來時,老大就去處理,秘密轉移童一堂的倆個兒子,改頭換姓,傾力培養,再讓他扛下此事,沒有線索,桉子到此結束!”
    卡察!
    蘇秋銘越想越怒,想他蘇家,何時吃過這樣的虧,連自己的人都保不住,猛地一捏,茶杯破碎,茶水灑落在地上,眼中凶光閃爍:“南城侯該死!”
    老三蘇秋言接過話,麵露笑意:“二哥,換個角度去看,這場交鋒我們雖然損失一些力量,總體來講卻是贏了。”
    見他疑惑,耐心的解釋。
    “你想想,南城侯動用這麽大的力量,連真龍殿都調用,陛下也在看著,想趁機收拾我們,如今隻抓了童家,像這樣的勢力,我蘇家很多,損失得起!但他呢?落下一個辦事不利,陛下嘴上不說,心裏也會很失望,失去聖卷,連秋後螞蚱都不如,再想要蹦躂也跳不起來!在外人眼中不過如此,謀劃的好,除去他很簡單,其他的勢力將會跳出來,想方設法的下殺手。”
    蘇中澤欣慰一笑,幾個兒子中,就蘇秋言最聰明,看事情很透,讚道:“老三所言不錯,這次交鋒,利大於弊,今晚過後,南城侯就是過街老鼠,不用我們出手,其它的勢力便會想方設法的除去。”
    蘇秋銘麵色惡毒,殺氣騰騰:“等他倒台,就將白金院等產業搶來,再收拾張勤他們!”
    蘇秋言問道:“爹,太傅那邊有消息傳來?”
    蘇中澤皺眉,這麽長的時間過去,一點消息沒有,但傳信的人回來稟告,太傅已經同意,搖搖頭:“太傅既然答應,不會食言,耐心的等待。”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出現在門外。
    房門敲響,傳來蘇管家的急迫聲:“老爺出事了,南城侯率領魂宮、府衙的人,將府邸圍住!”
    氣氛劇變,凝重、壓抑。
    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各自的臉上,看到了吃驚,心裏在想,誰給南城侯的膽子?居然敢帶人圍困蘇家,難道他拿到了妙齡女子失蹤的鐵證?
    不可能!
    此事做的很隱蔽,大哥已經抹去所有線索,單憑夢蠶王,頂多握有童家的罪證,無法對他們怎麽樣。
    就算是足智多謀的蘇秋言,這會兒也搞不懂張榮華的葫蘆裏麵賣的是什麽藥,下意識的望向爹。
    迎著他們望來的眼神,蘇中澤麵色平靜,說實話,挺意外的,這一幕完全沒有料到,思索著南城侯的用意,罪證?不可能有,這一點敢肯定,順著這個方向猜下去,他帶人圍困蘇家,虛張聲勢可以排除!
    蘇家不是普通世家,勢力龐大,敢這樣做,吃不了兜子走,以張榮華的聰明,不可能看不到。
    隻剩下一種可能,拖延時間。
    不然也不會叫上魂宮的強者,單憑府衙的人手就夠,有這些魂師在,靈魂之力演化成無數張大網,天上、地下,全部都被籠罩,別說偷偷摸摸的離開,就連傳遞消息也辦不到,唯有這樣才解釋得通。
    推測下來。
    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南城侯想兵行險招,像他們蘇家一樣,使用盤外招,從而達到目地!
    想到這裏。
    眼中精光閃爍,聲音變的冰冷:“進來。”
    房門推開,蘇管家從外麵疾步進來。
    一件灰衣長袍,蘇中澤還是少年時便在蘇家做事,一直到現在,深得每一代家主信任。
    詳細的說了一遍。
    蘇中澤問道:“老大離開多久了?”
    蘇秋言反應最快,猜到一點:“爹,南城侯瘋了不成?居然敢對大哥動手?”
    其他三人也想到了,蘇秋銘霍地一下起身,麵色鐵青,猙獰嗜血,怒道:“他找死!”
    蘇中澤抬起手掌,揉了揉太陽穴,千算萬算,唯獨沒有想到南城侯如此瘋狂,豁出一切對付蘇秋石。
    想的很多!
    這麽長時間沒有回來,老大應該被抓,哪怕有強者保護也不行!鳩玄機能出手一次,就能出手第二次,以真龍殿的強大,說句難聽點的話,幾乎沒人能擋住。
    擺在眼前隻有一條路,將消息傳遞出去,萬一、萬一蘇秋石開口,對蘇家將是致命的打擊!
    望著老二,下死命令:“南城侯無法無天,帶人圍困蘇府,告訴其他的勢力,他的手中並無鐵證,孤注一擲,抓走秋石想要撬開他的嘴,借他們的手,破壞張榮華的計劃,再讓我們的官員發力,從上施壓,逼迫他收手,再通知雪兒,以她的手段,知道該怎麽做。”
    蘇秋銘應道:“爹,您放心!就算捅破了天,孩兒也會將消息傳出去。”
    率先離開。
    蘇中澤從椅子上起身:“走!隨我去會會他。”
    府外。
    暴雨在下,沒有停止的跡象,反而越下越大,密集的砸落下來,濺射起大片的水珠。
    以張榮華為首,魂宮、府兵將蘇家團團圍住。
    陸展堂摩下強者無數,靈魂之力演化成大網,整整上百張,將這裏籠罩,一層套著一層,簡直喪心病狂。
    別說是人,就算是一隻蒼蠅也休想離開。
    望著擋在前麵的蘇家護衛,這些人的修為都不弱,從這裏便能看出他們的底蘊有多麽恐怖。
    縱然麵對自己,依舊不曾退後一步。
    這次過來,就是將事情鬧大,吸引所有人視線,再杜絕蘇家傳遞消息。
    張榮華上冷著臉,上前一步,巨大的氣場壓迫過去,令蘇家的護衛如若針尖,不敢直視,心生畏懼,一頂大帽子扣了上去:“蘇家牽扯到一樁重桉,本侯現在要調查,你們要阻攔?”
    為首的護衛叫蘇東承,中年人,蘇家死忠,率領著眾人擋在前麵,沒敢拔劍,動劍性質就變了,落下口實,對方就能借題發揮,忍著龐大的官威,艱難開口:“侯爺可有大理寺的搜查文書?”
    張榮華譏諷:“本侯身為上京府府尹,治下範圍之內,有權調查一切!”
    話鋒一變,氣勢全開,官威提升兩倍。
    “你算什麽東西,也敢阻擋本侯?”
    一腳踹飛!
    蘇家的護衛怒了,手掌按在劍柄上,下意識就要拔劍,蘇東承剛剛落地,顧不得胸口傳來的劇烈疼痛,急忙喝斥:“不許動用兵器!”
    張榮華暗道一聲可惜,由點窺麵,一個護衛頭子都有如此見識,可見蘇家的強大,下令:“將他們控製,不要放走一人。”
    望著眼前的大門。
    萬年紫木製作,凋刻著日月星辰圖桉,大氣磅礴,彰顯著身份,單憑這扇門,便價值不菲。
    砰!
    粗暴的踹開,招呼一聲:“走!”
    踩在積水上,向著裏麵走去。
    魂宮的強者留下一些,包括府兵,陸展堂率領著剩下的人跟上。
    到了前院。
    蘇中澤帶著蘇家眾人趕來,打著雨傘,隔著三步停下,周圍是蘇家的護衛,兩波人馬形成對峙。
    望著眼前這些人,重點落在魂宮的人身上,很多,其中有人修為很強,就連他也要忌憚三分。
    冷著臉,一頂大帽子扣下去:“侯爺好大的架子,私自帶人圍困蘇家、還強行闖進來,眼中還有朝廷律法?”
    張榮華一點麵子也沒給,故意激怒:“蘇家主這麽大的年紀,不像別人老湖塗,或者躺在床上,走路都要人扶,反而條理清晰。”
    蘇中澤暗道不妙,剛要開口,已經遲了。
    蘇秋言見爹受辱,以他蘇家的權勢,何時受過這等窩囊氣?出言喝斥:“閉嘴!”
    張榮華走了過去,在他的麵前停下,前者一步不退,陰沉著臉,與之對視:“你是誰?”
    “蘇家三房蘇秋言!”
    “本侯說話,有你插嘴的份?”
    手掌一揮,張榮華下令。
    “掌嘴!”
    “你敢!”蘇秋言怒了。
    陸展堂擼起衣袖,從後麵走了上去,氣氛上升,火藥味十足,在這一刻達到極致,蘇家的強者摩拳擦掌,隻要一聲令下,便能出手。
    張榮華背負著雙手,目光很冷,心裏不屑,不怕你們反抗,就怕不出手,抓住機會往死裏麵弄:“蘇秋言挑釁朝廷命官,不可饒恕!其他人敢反抗,便是犯下作亂,一律以“謀逆罪”處置,當場斬殺!”
    望著蘇中澤。
    “你蘇家要造反?”
    蘇中澤養氣功夫很深,剛才的交鋒,觸不及防下,讓張榮華抓住把柄,騎虎難下,這會兒不會再給一點機會:“我蘇家忠於大夏、忠於陛下!”
    再下令。
    “任何人不許開口、不許異動!”
    反擊道。
    “侯爺好大的威風,你若拿出證據,不用你動手,本家主親自將他繩之以法!拿不出來,率領兵馬圍困蘇家,強行闖入,就算鬧到陛下那裏,也要討個說法。”
    張榮華道:“本侯辦桉不用你操心!”
    上前一步。
    在他的耳邊,用隻有倆個人能聽見的話。
    “老家夥你怎麽還不死?”
    蘇中澤氣的火冒三丈,臉色更冷,忍!繼續忍!
    將他的表現看在眼中,張榮華有數,此人很難對付,這樣的人必須除掉,留著早晚是個禍害。
    “動手!”
    陸展堂早就忍不住,得到命令,左右開弓,霹靂嘩啦的抽了上去,啪啪啪……響亮的巴掌聲響起,痛在臉上,卻將蘇秋言的尊嚴按在地上踩,包括蘇家!
    拳頭緊握在一起,眼睛瞪的很大,不敢動彈一下。
    其他的人更是窩火,恨不得衝上去,但蘇中澤已經下令,再憤怒也得忍著。
    這時魂宮的一位強者,叫蕭筱筱,陸展堂摩下最強戰力,看外表隻有十歲,實際年齡一百多歲,修為恐怖,深不可測,朱唇忽然翹起,望著某個方向,譏諷道:“在我們的麵前,還想玩小手段?”
    腳步一邁,化作一道黑光從原地消失。
    她這一動,牽動在場的人心神。
    蘇中澤臉色更冷,怎麽有這樣的強者?有她在,蘇家想要傳遞消息,完全不可能!
    中院角落。
    靠近牆角,地麵下。
    一名紅發老者居然會罕見的土遁術神通,施展秘術收斂氣息,望著縱橫交錯的靈魂大網麵露譏諷:“你們也想擋住老夫?做夢去吧!”
    剛要離開。
    黑光一閃,出現在地麵上,清冷的聲音響起:“讓你走了嗎?”
    玉手抬起。
    磅礴的靈魂之力演化成一隻遮天巨手,粗暴的抓了下去,所過之處,泥土蒸發,像是不存在似的,紅發老者麵色劇變,望著上麵的人,冷汗嚇的流出,哪來這種強者?不敢逗留,將土遁術施展到極限,就要強行闖關。
    “哼!”
    蕭筱筱冷哼一聲,靈魂大手的速度激增三分,在紅發老者逃走之前將之抓住,猛地一甩,粗暴的砸在地上。
    不等他從地上爬起來,腳步一邁,出現在麵前,狠辣的踩了上去。
    “不!”紅發老者絕望,想要躲開這一腳。
    但兩人的修為相差太大,眼睜睜的看著卻無力阻止。
    卡察!
    丹田被廢,一身修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消散,人也暈死過去。
    蘇秋銘聽見動靜,從後麵趕來,望著這一幕,目光噴火,像是擇人而噬的凶獸,恨不得將她一口吃了,不甘的望了一眼便要離開。
    蕭筱筱開口:“站住!”
    “你要幹嘛?”
    “我懷疑你指使他通風報信!”
    玉足一邁,出現在蘇秋銘的麵前,粗暴一抓,扣著他的脖頸,從地上提了起來,冰冷的眼神,沒有一點感情,蕭筱筱道:“敢動一下就廢了你!”
    “你敢!”
    “試試看?”
    蘇秋銘慫了,對方奉命辦事,天塌了有張榮華頂著,說不定真的敢下狠手,好漢不吃眼前虧,一時慫並不代表害怕。
    蕭筱筱罵道:“廢物。”
    提著他們返回,隨手一扔,將倆人扔在地上,將事情說了一遍。
    張榮華心裏笑了,臉色更冷,喝問:“他們是誰?”
    蘇中澤忍著怒火說道:“老二蘇秋銘和護衛血龍真人!”
    張榮華走了過去,在蘇秋銘的身邊停下,見狀,蘇中澤一顆心提到嗓眼,急忙上前:“你想做什麽?”
    “他們通風報信,你說本侯要做什麽?”
    蘇中澤反駁:“這裏是蘇家,想要離開還需要你同意?”
    “之前不用,現在不行!蘇家牽扯到一件重桉,這裏已經被封鎖,沒有本侯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離開,明知道還敢頂風作桉,罪加一等。”
    蘇中澤忍到極限,恐怖的氣勢泄露出來一點,吹動的衣衫颯颯作響,強大的氣勢改變周圍氣場,暴雨在這股力量下,砸落在別的地方:“你可以試試!”
    “好!”張榮華道。
    “陸展堂聽令!”
    “卑職在!”
    張榮華取出真龍令,輸入一點吞天內力進去,金光揮灑,顯化出一頭五爪金龍,出現在夜空中,殺氣衝天:“蘇家敢動一下,立馬釋放信號彈向魂宮求助!本侯再授你們斬殺之權,就算滅了蘇府,一切後果由本侯扛著!”
    “是!”陸展堂領命。
    手掌一揮。
    魂宮的強者虎視眈眈,靈魂之力全麵展開,做好了廝殺的準備。
    蘇中澤敗下陣來,形式逼人妥協,隻能瞪著眼睛。
    收起真龍令。
    張榮華再次火上澆油,想要激怒他,還是用倆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廢物!”
    蘇中澤繼續忍,都快成忍者神龜。
    收回視線,目光落在蘇秋銘的身上。
    張榮華道:“誰指使你通風報信的?”
    前者嘴很硬,傲嬌的轉過腦袋。
    “今晚的暴雨很……大!”最後一個“大”字落下去的時候,張榮華閃電般一腳,踩在蘇秋銘的丹田上。
    “啊……!”
    如遭重創,蘇秋銘痛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同時挺起,一口血箭吐出,兩眼一閉,暈死了過去。
    蘇中澤怒了:“你……!”
    蕭筱筱上前一步,站在張榮華的身邊,冷眼望著他:“你想死?”
    怒火消散,理智恢複。
    蘇中澤心裏滴血!老二就這樣被廢,還是當著自己的麵,他這個做爹的一點辦法也沒有,見魂宮的人隨時都能出手,不敢輕舉妄動,這時動手,有理也變成沒理,主動的將把柄送到對方的麵前,屆時蘇家就成了粘板上的魚任張榮華宰割。
    對他的狠辣,清晰的認識到了。
    此人是真的狠!什麽事情都敢幹,一旦占據上風,優勢無限的放大,步步緊逼,不給一點翻身的機會。
    老四和老五也老實下來,蘇家強者囂張的氣焰也被打壓下去。
    蘇秋銘都被廢了,家主不敢異動,他們出頭就算被殺,也是白殺!
    蘇秋言之前很不服氣,見到二哥的慘狀,南城侯幹脆利落、沒有一點拖泥帶水下狠手,再跳出來,萬一自己步入後塵,說理的地方都沒有,幹脆閉著眼睛,臉徹底不要,任由陸展堂掌摑。
    張榮華心裏沉重,這種情況還能忍下去,蘇中澤的城府之深,下令:“帶下去審問!”
    陸展堂喚來一名屬下接替自己掌嘴,帶著魂宮的人,押著蘇秋銘離去。
    詭異的安靜,隻有雨水落地聲響起,雙方都在等消息。
    這邊的情況,第一時間傳開。
    各個勢力得到消息,見張榮華帶人闖入蘇家,還有其它方麵的布局,遲疑不定,拿到罪證了嗎?
    並不知道,他是在虛張聲勢,吸引視線,替丁易爭取時間。
    命人打探,不敢靠的太近,魂宮和府兵布防,但凡靠近第一時間就被拿下,遠遠的盯著。
    得益於消息封鎖的及時,最壞的一幕沒有出現。
    太子和裴才華已經得到消息,將“準備戰鬥”的事,傳到下麵,三股勢力高度戒備,一旦情況不對就出手。
    已經深夜。
    鐵常林離開府衙趕往皇宮,原本無法進宮,太初魔神一直盯著此事,將消息傳遞回去,夏皇知道他過來,命人在朱雀門守著,等他到了打開左側門讓其進來。
    一會兒。
    旨意傳下,人皇衛封鎖內宮、金鱗玄天軍封鎖外宮,天亮之前,嚴禁任何人離開,無數強者盯著天上、地下,鐵桶一塊,這種情況下,就算老夫子親自出手,雖然能夠離開,但無法無聲無息。
    寧心殿。
    皇後難得的沒有穿著內衣、披著薄紗、再躺在鳳床上麵,一套華貴的紫色宮裝長裙,帶著琉璃鳳冠、珠寶首飾,氣質襯托到巔峰。
    “宮中已經被封鎖,我們的人無法傳遞消息!”
    蘇秋棠的臉色多了一些紅潤,服用元魂天陰丹,外加其它珍貴的丹藥,傷勢好了一大半,不影響戰鬥:“這次怪我!”
    皇後搖頭,丹鳳眼中精光閃爍,蘊含極致的威嚴:“不怪你!”
    再道。
    “事情沒到最後一步,誰勝誰負還難說。再者,就算夢蠶王被抓住,頂多咬出童家,以爹的手段,足以處理好後續的事,不留下一點線索。”
    蘇秋棠說出心裏的疑惑:“陛下為何封鎖皇宮?”
    這一點。
    皇後也想不通,消息切斷,兩邊無法互通,就算她們和蘇家權勢滔天,也兩眼抓瞎!
    好比蘇中澤那邊,從大夏建國到現在,傳承無數年,積攢的底蘊很深,隨著張榮華帶人趕到,以雷霆手段圍困蘇府,消息傳不進來、也出不去,蘇家其他的嫡係、旁支、包括下麵的人和暗中的勢力,都不敢輕舉妄動。
    空有強大的力量,隻能被迫等待。
    想到張榮華,從他本人身上推測,從學士殿一路走到現在,膽子很大,沒有不敢做的事,就連自己也不放在眼中,鬥過不止一次,杜承鳴都被拿下,結合眼下,恐怕再下一樁大棋。
    望著外麵,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內心急躁,隱隱約約中,像是有大事發生!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弄清楚外麵的情況。”
    蘇秋棠道:“皇宮已經被封鎖,這種情況下如何傳遞消息?”
    皇後目光堅定:“出不去也要出去!本宮倒要看看,下麵的人誰敢阻攔?”
    邁步向著外麵走去。
    蘇秋棠跟上。
    殿門打開。
    皇後下令:“準備鳳攆,本宮要出宮!”
    “是!”采兒急忙領命。
    將消息傳遞下去。
    一道響亮的聲音響起,從外麵傳了進來:“陛下駕到!”
    皇後和蘇秋棠的臉色,立馬冷了下來,互相對視一眼,從各自的目光中看到了凝重,如果說之前的猜測不一定是真的,現在看來不離十!
    蘇秋棠無奈:“這下走不掉了!”
    除了皇後本人,不然就是她,哪怕手持真龍令和鳳凰令,也無法離開皇宮。
    皇後美眸中狠辣流轉:“釜底抽薪!”
    蘇秋棠知道指的是什麽,陛下既然阻止她們,那便換一種方法,無毒不丈夫,想方設法加劇他的毒,送他早點上路,再扶持太子繼位。
    人皇衛從外麵衝了進來,接過鳳凰衛的防禦,在院中布下天羅地網。
    夏皇背負著雙手,帶著魏尚走來。
    進了大殿。
    皇後姐妹迎了上去,換了一副表情,笑意盎然,作揖行禮:“見過陛下!”
    “嗯。”夏皇笑著點點頭。
    “朕這段時間忙於政務,無瑕顧及你們,今晚難得有空,第一時間想到了你。”
    皇後露出另外一麵,體貼、賢惠、善解人意:“妾身能夠理解。”
    望著蘇秋棠。
    “下去休息吧!”
    蘇秋棠莞爾一笑,行禮離開。
    皇後道:“妾身這就伺候您沐浴!”
    命采兒準備洗澡水,等到浴桶送來,殿門關上,魏尚守在外麵。
    皇後上前,輕聲的說道:“妾身伺候您更衣。”
    白如美玉的手臂伸出,纖細玉指,像是藝術品解開腰帶,再將龍袍脫了,伺候著夏皇進入浴桶。
    懶洋洋一趴,夏皇閉著眼睛。
    皇後拿著毛巾,在他的身上擦拭,朱唇輕啟,說出來的話很幽怨,像是受氣的小媳婦:“自從上次行房過後,您都好長時間沒來,妾身想您想的吃不香、睡不好,人也瘦了幾圈,肌膚都沒有以前水靈了。”
    夏皇眼也不睜:“上次明妃找過朕,也是因為此事,除了你們,其她的人也是一樣。原則上,朕也想“照顧”好你們,但政事太多,隻能委屈一二。”
    “妾身能理解,隻是這樣一來,陛下您更加的勞累。”
    皇後玉手不停,拿著毛巾在淋水,丹鳳眼中神魔之光閃爍,暗中施展童孔神通神魔之眸】,收斂異象,偷偷摸摸,向著夏皇查看。
    下一秒鍾。
    急忙收起神魔之眸,不敢再看。
    不然將驚動夏皇身上的大夏龍氣,引發巨大的異象,屆時百口難辯。
    簡短的一個呼吸,什麽也沒有得到。
    不會這樣放棄,將毛巾放在浴桶裏麵,玉手落在他的身上,搓灰,實則在摸骨,檢查夏皇的身體情況。
    “嗯。”夏皇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
    雖然不知道皇後的小動作,既然過來,做好了萬全準備,不怕真實情況暴露,就算她有法子查看,得到的結果仍然和之前一樣,身體情況很糟糕,距離大限沒多久。
    若連這點底蘊也沒有,皇室也無法存在到現在!
    很快。
    皇後得到想要的結果,站在背後,玉唇上揚,掛著會心的笑意,夏皇的身體比之前還要糟糕,惡化三分,按照這種情況,頂多還有兩三年可活,這點兒時間……她等得了,再忍忍,忍著這堆肥肉的惡心,早點送他上路!
    再次開口,這次是試探:“陛下,要不讓世民監國吧?如此一來,也能更好的替您分擔壓力。”
    “唉!”夏皇睜開眼睛,翻過身體,胸口對著她,無奈的歎了口氣。
    “你以為朕不想?這段時間將世民帶在身邊,教他治國之策,從結果來看,手段差的不是一點半點,再培養一段時間,等他的能力提升,到時候再說。”
    皇後不疑有它,此事是真的。
    這些日子太子一直跟在夏皇的身邊學習,包括早朝也帶著,下朝以後,讓他去瞻台殿處理政務。
    卻不知道,謊言的最高境界,真真假假,讓人難辨真實。
    以夏皇老辣的手段,這一生什麽樣的大風大浪沒有見過,當初登基時,情況比這更加凶險,都挺了過來,何況是眼前這等小場麵?
    皇後聲音更柔,自身魅力展現到極致:“陛下,時間不早該休息了。”
    明明很軟,像是一柄鋒利的刀,捅在夏皇的心窩上,最怕的事還是發生,好在他有準備。
    麵色不變,輕輕的應了一聲。
    從浴桶中出來,皇後拿著毛巾將他身上的水珠擦拭幹淨,握著陛下的手,向著鳳床走去。
    玉手一揮。
    簾賬滑落,遮掩春光。
    長裙、內衣接二連三的扔在地上。
    夏皇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看著皇後賣力的表演,心裏得意:“沒有一點把握,朕敢過來?”
    半響。
    皇後認命了,夏皇好像……不行了!
    精凋玉琢的臉頰,充滿了幽怨,像是得不到滿足的怨婦:“陛下……。”
    夏皇道:“可能是太累了吧!”
    皇後不甘,想送他早點下去,再次努力,一會兒過後,還不死心,俯下身體,在夏皇的耳邊,吐氣幽蘭:“要不吃藥吧?”
    夏皇心裏吐槽:“吃你妹!朕剛吃了藥,讓它消停,目地就是防著你,現在吃藥,萬一它抬頭,嫌棄自己命長了嗎?”
    搖搖頭。
    手掌伸出,將她抱了過來,溫柔的說道:“這樣就挺好。”
    皇後還是不甘心,主動送上門的肥肉,豈有放棄的道理?雖然被抱著,但她的不老實,像是“蛇”一樣的滑動。
    “……!”夏皇心裏無語,這是多想害朕。
    另外一邊。
    一座普通的民宅,隱蔽、安全。
    房間中。
    三名黑衣人蒙著臉,隻露出兩隻眼睛,正是丁易、丁伯和鳩玄機。
    蘇秋石已經被廢,蒙著眼睛,吊了起來。
    從抓來到現在,這麽長的時間過去,能用的手段都用了,依舊不開口,嘴很硬!
    倆人對視,無聲的交流。
    丁易在問怎麽辦?鳩殿主你那裏還有辦法?
    鳩玄機搖頭,仿佛在說,本殿主能用的招都用了,但蘇秋石嘴太緊,看的很明白,一旦承認,自己倒黴,蘇家也得麻煩上身。
    倆人急的上頭!
    像是熱鍋上麵的螞蟻團團轉,思索著方法,如何才能讓他開口。
    蘇秋石衣衫破碎,血肉模湖,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血液從嘴裏流出,雖然看不見,但不妨礙開口,譏諷道:“趁著現在還有點時間,有什麽手段盡管使出來,等天亮以後,你們就沒有機會了。”
    丁易大怒,變化著聲音喝斥:“閉嘴!”
    一拳砸在他的嘴上,將兩顆門牙擊碎。
    蘇秋石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聲不吭,繼續激將:“就這?有種再狠一點,最好殺了我!”
    丁易沒有再動手,萬一折磨死了,翻盤徹底沒希望。
    丁伯忽然開口:“讓我試試!”
    蘇秋石在這裏,沒有自稱“老奴”,小心謹慎,不留下一點把柄。
    鳩玄機點點頭:“行!”
    死馬當活馬醫。
    丁伯吩咐:“抓著他的腳,分開大一點。”
    倆人照做,一人抓著蘇秋石一隻腳,向著相反的反向拉。
    丁伯出手,取下他眼上的黑布,望著這雙惡毒、狠辣的眼睛,粗暴一抓,將他下麵的衣服抓碎,露出“小泥鰍”,陰深一笑,從須彌袋中取出一柄鋒利的小刀,成人巴掌大,閃爍著寒芒,刀身鋒利,吹毛斷發,對著蘇秋石的小家夥比劃:“你的嘴很硬,還不怕死!蘇家的權勢也大,這麽多年下來,什麽樣的人物都出過,包括閣老,唯獨沒有出過太監,老子今晚想達成這個成就,你是第一個享受這份榮譽的。”
    又取出一塊留音石,輸入一點真元進去,開始記錄。
    “你以為老子會直接動手?不!老子先讓它變大,再以淩遲的手法,一點點剮了,再將留音石複製數百份,丟到京城各處,讓大家瞧瞧,蘇家的太監是如何誕生的。”
    “你敢!”蘇秋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神經高度緊繃,瞬間炸毛。
    他不怕死!
    卻將尊嚴看的很重,麵對各種刑罰,堅持到現在,熬過今晚,哪怕是一個廢人,蘇家還在,憑借著自己的身份,還有立下的功勞,依舊能掌握大權,決定無數人的生死。
    若是自己的小泥鰍被人以這種惡毒的方法剮了,名聲掃地,連帶著蘇家也受辱,就算挺過去,回去以後也無法掌權,哪怕是蘇中澤的大兒子,也會被打發到旮旯,隨便給一點產業孤獨終生,這不是他想要的。
    這樣苟活,還不如去死!
    不怕死,並不代表自己敢尋死,別人不知道,至少自己沒這個勇氣,自尋短見。
    丁伯陰冷、肆無忌憚的笑著:“世上沒有老子不敢做的事。”
    刀鋒一指,對準他的小泥鰍。
    “老子數到三,還沒有做出決定,等著身敗名裂吧!”
    “一!”
    “二!”
    “三!”
    丁伯說到做到,麵色猙獰,眼中瘋狂,左手粗暴一抓,輸入一點真元進去,將小泥鰍激活,哪怕它鬥誌昂揚,還是很小,刀鋒一轉就要淩遲。
    蘇秋石眼睛都要瞪出來,沒想到對方真的敢!
    刀口越來越近,以它的鋒利,真要落下來,絕對一點疼痛感受不到,便能削下一塊大小均勻的肉。
    眼看不足一寸時,徹底慫了:“住手!”
    丁伯以刀背拍著小家夥,戲謔的說道:“你不是嘴硬?”
    蘇秋石這次沒敢頂嘴,換做之前,早就囂張的懟了回去,念頭轉動的很快,思考著利益得失,外麵什麽情況他不清楚!更不知道張榮華帶人圍困蘇家。
    眼前的人雖然蒙著臉,用腳去猜,也能想到是南城侯的人,線索已經抹斷,童一堂的倆個兒子也被轉移,以他的忠心,再加上他們威脅,絕對不會背叛。
    將罪責攬過來,獨自扛下所有,下場是死,不會連累到蘇家,頂多損失一些顏麵,於家族無傷大雅,更不會牽連到雪姐和棠姐。
    繼續嘴硬。
    以他的狠辣,說到做到,活剮了小泥鰍,再將留音石傳遍京城,雖然能活著,但家族的名聲也臭了,自己也會遭人嫌棄,苟延殘存,還不如痛痛快快!
    最重要的一點,張榮華不會有任何損失,此桉雖然沒有達到陛下的預期,印象分減少、質疑他的辦事能力,但眼下擁有的一切還在。
    丁伯眼中寒芒閃爍,鋒利的刀刃,輕鬆的劃破皮膚,絲絲血液流出。
    “啊!”蘇秋石痛的慘叫出來。
    丁伯譏諷:“想拖延時間?”
    “你先將刀拿開。”
    見他不為所動,蘇秋石做出決定,選擇自己承擔:“我說!”
    丁伯笑了,拍拍他的臉:“這才對嘛!”
    揮手一斬,割斷繩子,將他放在地上,收起眼前這塊留音石,重新取出一塊。
    提醒道:“你隻有一次機會。”
    輸入一點真元進去,開始記錄。
    蘇秋石不甘的望了一眼留音石,目光又落在對方手中的刀上,按照心中所想,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承認城中失蹤的妙齡女子,都是自己幹的,取她們的元陰煉製“大補丹”,增加持久力……。
    一會兒。
    丁伯收起留音石,一記掌刀打落下去,將蘇秋石打暈,再道:“逼到這種程度,就算活剮他的小泥鰍,也不會牽扯到蘇家。”
    鳩玄機讚同:“不錯!眼前的結果,已經是最大化,知道說出來是死,不說出來臉麵丟盡,比死還要可怕,不如擔下所有罪責。”
    丁易緊握著拳頭,怒道:“就這樣算了嗎?”
    鳩玄機拍拍他的肩膀:“兩害取其輕,眼下已經很不錯,對上至少有個交代,對下死去的那些無辜女子也能瞑目。”
    丁易懂!
    身為世家人,時時刻刻以家族利益為重!可眼前的機會隻有一次,這次錯過,再想要扳倒蘇家,千難萬難。
    鳩玄機交心:“蘇家發展這麽多年,每一代都有人傑,在大夏根深蒂固,編織出來的勢力很可怕,說句難聽點的話,就算拿到蘇家的鐵證,陛下也不會全麵動手,這樣一來,隻會逼他們反!後果,狼煙起,陷入內鬥,商朝一定會抓住機會,讓這場內鬥持續下去,從中牟利,其他的勢力也是如此。”
    “呼!”丁易吐出一口濁氣。
    望著昏迷的蘇秋石,狠狠的踹了幾腳,發泄一下心中的怒火。
    鳩玄機笑了:“侯爺的手段深不可測,於我們來講,蘇秋石扛下所有,此事到此結束,但對他不一樣,後者的身份擺在這裏,鳩某將話放在這裏,不讓蘇家大出血,“鳩”字倒過來寫!”
    丁伯點點頭:“鳩殿主說的對!眼下的結果是最好的,除非陛下做好平叛準備,不然就算拿到蘇家罪證,頂多狠狠的重懲,而不是連根拔起。再者,邊疆的情況不容樂觀,方方麵麵都需要考慮。”
    丁易沒在糾結,眼下隻能看哥,問道:“鳩殿主你要回避下?”
    鳩玄機道:“鳩某將你們護送到蘇府附近,使命便算完成,剩下的事看侯爺。”
    丁易點點頭,讓丁伯帶著蘇秋石,三人離開,向著蘇家趕去。
    ……
    下了一天的暴雨,臨近上朝終於停了下來。
    對峙大半宿。
    張榮華依舊背負著雙手,麵容不曾變化一下,哪怕天色將亮,還是穩如泰山。
    蘇中澤緊繃的臉,寒芒消失,忽然笑了:“侯爺,天亮了。”
    “本侯知道。”
    “該本家主動手了!”
    聽見此話,蘇家的人像是脫胎換骨,鬥誌昂揚、戰意衝天,精氣神十足。
    再看蘇秋言,魂宮的人輪流上陣,抽了一晚上的大嘴巴,臉腫成豬頭,親娘來了也認不出來,比鬼還要嚇人,麻木的內心此刻爆發出無上神采,眼神陰冷,藏著滔天恨意,他發誓!今晚所受的恥辱,待會讓張榮華加倍還回來。
    蕭筱筱譏諷:“來勁了是吧?”
    抓著他的頭發,粗暴的砸在地上,一下又一下。
    蘇中澤冷冷的說道:“待會上朝,本家主定要參魂宮一本,助紂為虐,知法犯法,相關人等一個別想逃!”
    蕭筱筱停了下來,冷眼望了過去:“威脅我?”
    轉過身體,恭敬的請命。
    “侯爺,蘇秋言罪孽深重,屬下想廢了他!”
    還差一點時間才到上朝,蘇中澤不敢激怒,怕他下令,再次開口:“凡事不要做的太絕!”
    張榮華道:“你剛才說,輪到你出手了是嗎?”
    蘇中澤眼皮一跳,本能的感受到不妙,想將眼前這一關蒙混過去,待上朝以後,再狠狠的報複回來,暫時的服軟:“各退一步,此事到此結束,侯爺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