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顏覺得她還是不了解男人。
    淩晨三點，渾身像是被車壓過一遍的江顏鬱鬱的想。
    坐在浴缸裏，江顏享受著聞琅無微不至的伺候，卻還是心情不佳，頭腦發昏。
    聞琅手指刮過她圓潤白皙的肩頭，眼睛微眯，“想什麽呢？”
    江顏目光發直，顯然已經困到極致，聲音也啞的，沙沙的音質別樣性感，讓人聯想起不久前，她在被褥中的婉轉輕吟。
    “師兄，你騙人。”
    倒沒想到她會說這個，聞琅一愣，隨即好奇，“騙你什麽？”
    “虛假人設。”江顏吐出四個字。
    聞琅剛才的表現跟江顏記憶裏的完全不同。
    溫柔妥帖沒了，隻剩強勢彪悍。
    聞琅喉結動了動，聲音發沉，“不舒服？”
    倒也不是，隻是過於刺激。
    江顏覺得她跟聞琅不應該如此。
    她不說話，聞琅也能看出她的排斥。
    他轉了語調，輕聲說：“今晚我原本想跟你一起慶祝。”
    從前他沒想過要接受家族安排，回去接班。但今晚，當他站在主位，感受到來自四麵八方矚目的時候，還是難得的生出一種豪情來。果然男人都是有野心的，從前他不過是沒動過心思罷了。
    在外，他不能表現出這種興奮。
    因為他的哥哥至今生死未卜，而他還是哥哥出事的嫌疑人之一。
    所以，他必須看起來漫不經心。
    可內心深處的澎湃，總要有個人分享，他就想江顏。
    沒想到回家等待他的是空屋子，讓助理去查，才知道江顏今晚做了什麽。
    原本的激動心情消失殆盡，他開始擔心她。
    以至於看著她全須全尾的回來，已經沒了分享的心情。
    他沒有，江顏卻有。
    她的手段很粗糙，決定很臨時且經不起推敲，可江顏的野心寫在臉上，她想要勝訴的心，昭然若揭，且不加掩飾。她剛才指著屏幕上那些所謂證據，勝券在握的表情讓聞琅愛不釋手。
    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聞琅心中最隱秘的角落。
    如何能解？唯有拉著她一起沉淪。
    江顏腦袋都是懵的，慶祝什麽呀？在她看來，他接手自己家的公司理所當然。
    不過到底是她讓聞琅等了那麽久，她偃旗息鼓，打算沉默著混過去。
    聞琅卻不依不饒，“這會兒該給你慶祝了。”
    江顏燥熱，“慶祝什麽？”
    “第一次勝訴！”還沒開庭，聞琅就已經預言了江顏的勝訴，“這麽大的事情，難道不該好好慶祝？”
    江顏腦袋徹底成了漿糊，似乎他說的也沒錯。
    隻是這慶祝的方式，未免太費體力。
    天色泛起魚肚白，聞琅才放過江顏，而此時她早已經昏睡過去。
    聞琅看她的睡顏輕笑一聲，饕足之意濃鬱。
    江顏這一覺自然睡過頭，誤了上班的時間。
    直到手機一遍又一遍的響起，她才不情不願地接起。
    “喂？”嗓音沙啞，昨晚用嗓過度。
    手機的另一頭，是趙繁枝特有的聲線，她語速快，“江顏，真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本事，竟然還沒開庭就有人來給你送錦旗。”
    江顏：“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