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豬頭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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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一身紅色喜慶旗袍,盤發和首飾頗為講究,說起話來好似唱歌。
於嫋抿抿唇立即站起來,指著其中一隻紅木箱笑道:
“箱子可真好看,不知不覺就看呆了,抱歉。”
“你這般看著我做什麽?我女兒準備了嗎?”
於嫋並沒有盯著對方看,嘴角仍帶笑,“正在換婚服,要不您進去看看?”
老婦人前腳進臥室,於嫋後一秒就將臥室門用座椅堵住,她用自己最快速度打開紅木箱。
“噓噓,別做聲,趕緊逃出去!”
有人在臥室內開門。
於嫋趕緊移開座椅,合上木箱子,順勢躺地上抱著自己左腳打滾。
“啊呀呀,剛剛有人抽我後背踩我腳,你們快出去看看。”
不是迫不得已的話,於嫋也不想撒謊,眯眼見邱婭黎和杜梨都信了,再翻個身才慢慢爬起來。
“沒有人啊,你是不是看錯了啊?”杜梨不以為然的鄙視於嫋,笑話她原來這麽膽小。
邱婭黎覺得真有什麽事,緊張地看於嫋的反應。
“它肯定還在外麵,我們一起出去看看!”
於嫋暗暗衝著陳意飛眨眼睛,正要拉著邱婭黎她們一起離開,新娘開口:
“我丈夫就要到了,那人就不管了,你們都進來。”
老婦人兩隻渾濁眼睛唯獨看向於嫋。
其他人也看著她,因為除了陳意飛,她們都沒看懂她的眼神。
新娘牽過於嫋的手,於嫋心裏咯噔一下,謊言可以瞞住其他人,對母女而言,怕是沒那麽容易。
臥室門,吱呀一聲關上。
老婦人攔住門,笑著告訴邱婭黎她們,在外稍等片刻。
其內,新娘眉眼之間一股兒狠勁兒盡顯出來,姣好的麵容變得猙獰險惡,做完美甲的左手用力抓緊於嫋的手腕,每個指甲都在陷入那白皙肌膚裏麵。
滲出血珠來。
“居然敢放走我的陪嫁品,誰給你的膽子!”
於嫋強忍著疼痛,索性扯開嗓子:
“你根本就不是喜兒,你把我們騙進來到底想要幹什麽?”
門並不隔音,老婦人聞言後,整個人有點慌張。
陳意飛扯動楊萌芯衣角,同時也示意她趕緊提醒邱婭黎和杜梨一起離開這裏。
眼神還未傳達出去,臥室門轟然倒下。
“快點逃。”
陳意飛隻見新娘一人,大叫一聲就轉身往外跑。
老婦人追出去時,左右兩邊並無一人,她極力控製住自己恢複成“老婦人”模樣,故作輕鬆回到客廳。
“吉時差不多到了,二位進臥室陪伴我女兒吧。”
邱婭黎和杜梨懵逼中有點害怕。
“你們不想完成任務了?”新娘笑盈盈盯著二位笑道。
二人當然想了,硬著頭皮踩過紅木門走進臥室。
與此同時,白色的十八棟樓和紅色的十九棟之間的窄巷子內。
於嫋捂緊流著血的左手,背靠著冷牆上換氣,幸好那麵窗戶是紙糊的,不然傷得可不止是手腕了。
“謝謝你啊。”
“沒有你,我也不可能從裏麵逃出來。”女孩子用嘴撕掉自己的衣服為於嫋包紮手腕,“莫言之,我的名字。”
於嫋點點頭,她對這個女孩有印象。
“除了我,還有人從裏麵逃出來嗎?”
莫言之探頭往外看了眼,“有,兩個人。好像是跟你一塊進去的兩位。”
於嫋心一沉,遺憾邱婭黎和杜梨沒有逃出來。
莫言之試探性問:“你是在擔心那兩個人嗎?”沒有回複,她自問自答,“她們兩人已經認定那就是新娘。”
於嫋微微側頭盯著莫言之模糊的半張臉,就是因為知道什麽,所以她才會被她們關進紅木箱吧。
“我們沒剩多少時間了。”
於嫋當然知道,可著急也沒有用啊。
當務之急,兩人要離開這棟樓。
“小姐姐,是你嗎?”
沒等於嫋扭頭,陳意飛跑過來拉住她的手,驚喜地說:
“我學你那樣點燃了熄掉的紅燈籠,白衣女又出現了,或許我們跟著她就可以找到新娘。”
莫言之一喜,忙說:“我也見過一次,可惜她突然就消失,走吧,我們再不過去,怕是又會不見。”
於嫋問她為什麽篤定白衣女可以帶她們去見新娘。
莫言之聳肩:憑感覺。
硬扯的話,明明很多人見過她,她要是有壞心,她們也就不會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裏說話。
這點無人能反駁。
於嫋隨著她們去找白衣女。
除此之外,獨身一人且沉默不語的劉煙雨也出現了。
白衣女毫無表情,依舊如初見般手提著貼上喜字的紅燈籠走在最前麵。
於嫋跟在最後麵,時而扭頭看看身後,想著邱婭黎和杜梨為何就偏信她們。
楊萌芯抓緊她的手,極其小聲道:“你已經很努力救我們,救她們,之後的事看天意吧。”
無奈歎口氣,姑且也隻能夠這樣,於嫋無形中感覺自己整個人很無力。
這種日子持續得越久,越是得明白一點:
自己不是無所不能的超人,不是每次能夠解救別人,也不能夠完全依賴於他人。
事關生死的遺憾對於骨子裏麵有討好型人格的於嫋來說,它在放大並且傷害著她,由外至內。
手機震動將於嫋拉回現狀,她悄咪咪看商與的短信:「加快速度,我們馬上就要出發接親了!」
「明白,我會加油的!!」
恍惚間,白衣女停下來,伸出右手做了一個“請進”的動作。
於嫋與她擦肩而過時,特意抬眼看了幾眼,發絲被風吹開,白衣女五官清秀,臉上有道傷疤。
又是白色的十八棟樓。
同樣也是一樓。
新娘蓋著紅色方巾,端坐在帶有一麵橢圓形銅鏡的梳妝台前。
白衣女:“請各位盡快給我們家小姐妝扮,感激不盡。”
莫言之豪爽搖頭,“千萬別客氣,還麻煩你速速把你們家小姐的婚服拿出來。”
白衣女點頭作揖,很快就拿來一套黑色婚紗。
眾人在此並沒有先前的壓抑感,明明都知道白衣女是女鬼。
於嫋盯著新娘安放在雙腿上的白皙素淨小手,貝殼似的指甲,想必容顏定不會比那個女人差,抬手揭開方巾,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顆豬頭。
新娘手掌之下是一片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