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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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大茂現在才十八歲,中學畢業後就被他爹托人安排進鋼廠當學徒,拜了一位放映員為師,跟著人家學放電影,是個好差事。
    他對院子裏大大小小的事情還是比較了解的,什麽二大爺劉海忠喜歡打孩子,三大爺閆埠貴好占點小便宜,中院主屋的何大清跟寡婦跑了,把自己的兒女丟下不管,前幾年如果不是院兒裏的人幫襯,兄妹倆非得餓死不可。
    一說到中院賈家的兒媳婦,這家夥口水差點沒留下來,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饞像,是個性情中人,聽的李恒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前院倒座房的劉家,後院後罩房住的郭家,都一一的講了遍。
    這也讓李恒對這個院子大體有了些了解,當然要想詳細的了解,那隻有自己以後觀察了。
    不過了解後也讓他有些疑惑,全院總共住了十家,除了他們家跟三大爺家還有老太太之外,剩下的七家都有在鋼廠上班的人,也不知道當年街道辦分配住房的時候是怎麽分的。
    “許大茂,你不回家蹲這兒幹嘛呢?”
    李恒正準備說話,大路上走過來一個人,看到蹲在路邊的許大茂,扯著喉嚨就叫開了。
    “傻柱,你喊什麽喊,趕緊回去吧,雨水都餓的嗷嗷叫了。”
    話剛說完,許大茂的眼珠子轉了轉,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他剛才被嚇一跳,怎麽也要看著這個傻柱子出個洋相才成。
    “柱子,你看看我旁邊的是誰。”說著他就往後挪了挪,而李恒也恰好扭過頭。
    他蹲在那剛好把身旁李恒的臉擋住,何雨柱過來的時候隻能看到那邊還有一個人,具體是誰他還真看不到,這下讓開了,他這一眼看的真真的。
    嗷的一聲就從他的嗓子眼裏發了出來,一屁股直接就坐到了地上,手上拎著的布袋也掉了,不過還好裝在裏麵的飯盒沒有摔開,要不然何雨水今晚就沒飯吃了。
    這會兒比剛才的天可要黑多了,胡同口恰好有盞路燈,李恒扭過頭後,燈光剛好打在他的臉上。
    說真的,比剛才還嚇人,何雨柱都坐到地上了兩條腿還不停地亂蹬,想往後躲。
    不過也就是幾秒鍾的事情,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
    “是二恒哥是吧?”
    院兒裏的人都知道李遠還有個當兵的大哥,昨天晚上回來他也聽說人家已經從部隊回來,過兩天就要搬過來住了。
    之所以害怕就是猛不丁的看到這張臉沒反應過來而已。
    而許大茂一看自己得逞了,已經笑的開始拍大腿了。
    李恒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許大茂,站起身就走過去把何雨柱從地上拉了起來,還把布袋幫著撿了起來。
    “柱子是吧,不好意思,我是李恒。”
    “是我不好意思才對,剛才猛的一下子看到沒反應過來。”何雨柱慌忙搖了搖手。
    “許大茂,你小子就樂吧,看我下次怎麽收拾你。”他有些氣急敗壞的衝著還在那兒笑的許大茂說道。
    這可是讓他出了個大醜,此仇不報非君子。
    其實現在他倆之間,還沒有到十年後那種水火不容的地步呢,倆人時不時的還開開對方的玩笑,就例如剛才這樣,不過今天你把我戲弄了,翻過天我是肯定要找補回來的。
    李恒聽了何雨柱那恨恨的話,也是微微一樂:“別看他現在笑,剛才看到我的時候他也嚇的不輕。”
    “二恒哥,蹲這兒幹嘛,回院子去啊,到我屋裏坐坐。”何雨柱聽到這話心裏才平順了些。
    “不坐了,天都晚了我準備回去,你拿的是飯菜吧,趕快回去招呼你妹妹吃飯吧,過兩天我就搬過來,到時候咱們再聊。”
    “嘿嘿,那也行。”何雨柱憨憨的笑了聲。
    年輕版的傻柱,不過他確實長的有些著急,今年好像才剛剛二十,比李恒足足要小了八歲,可從麵相上看他倆就跟同齡人似的。
    “行啦大茂,你們倆都回去吧,我也走啊。”
    “成,二恒哥,你盡快搬過來住啊,咱這邊住著有意思。”
    “沒問題,被褥彈好了我就搬回來。”
    跟倆人擺了擺手,李恒就往馬路對麵走去。
    看著他走過馬路,許大茂跟何雨柱才同時轉身。
    “柱子,怎麽樣,嚇慘了吧?”
    “大茂,你小子就壞吧,你可千萬別落我手裏。”
    “哈哈,看你那慫樣,嚇的手上的東西都扔了。”他是一句也不提自己剛才同樣被嚇摔倒了的狼狽樣。
    “哼……”
    ……
    迎著夜色,李恒往回收站走去,心裏又想到了許大茂跟何雨柱,年輕真好,看得出來倆人現在關係還算不錯,怎麽就鬧到那種地步了呢?
    一路上胡思亂想著,很快就走到了大門口。
    門閂從裏邊插上了,他抬手就拍了下大門,嘴裏還叫著老鄭。
    門很快就打開了。
    “轉回來啦二恒。”
    “剛回那邊家裏去轉了一圈。”李恒一邊應著,一邊從打開的小門走了進來,跟老鄭擦身而過的時候,一股淡淡的熟悉味道,讓他的鼻子動了動。
    嗯?
    他身上怎麽會有這種味道的?
    心裏雖然感到有些詫異,但臉上卻沒有露出一絲異樣,隻是回頭說道:“早點休息吧老鄭,我回屋去了。”
    “我也就是等你呢,要不然已經都上床了。”
    “那就謝謝了。”
    “嗐,客氣什麽,我幹的不就是這個麽,你還是我的領導。”
    李恒微微一笑,沒有在言語,抬起停下的腳步往辦公室走去。
    之所以剛一進門就停下來,為的就是求證一下,這下他的心裏愈發肯定自己剛才沒有聞錯,老鄭身上確實是槍油的味道。
    這讓他有些疑惑,現在雖然沒有明令禁槍,家裏有槍的人還不少,而且很多單位的保衛幹部也都會配槍,但沒聽說他們這裏也配槍啊。
    而且還用槍油,這個隻是保養槍的時候才會用到,這玩意又不當吃不當喝的。
    他在部隊這麽多年,可沒見過幾個人會想著要保養槍的,現在的人基本上就沒有槍還需要定時保養這個概念。
    所以這家夥到底是幹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