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鍾，才睡了兩個小時的方小雅，沒精打采的窩在自己男人懷裏，看著桌子上放著的包子跟稀飯，絲毫沒有胃口。
    “哥哥，困。”她像隻小貓似的蜷縮在那裏，眼睛都是半睜不睜的。
    “嗯，我知道，那要不然這樣，你繼續進去睡覺，等下我過去幫你請個假。”
    李恒舀起一勺稀飯，在嘴邊吹了兩下後，喂到小丫頭的嘴裏，這架勢，看上去就像是在哄女兒吃飯似的。
    “別了”方小雅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今天早上我們有個會，必須得參加，還有啊，等會兒我媽肯定要過來，她如果發現我沒去上班還在屋裏睡大覺，不進來把我屁股打腫才怪呢。”
    “來張嘴，啊……”
    “嗯，哥哥我不想吃了，沒胃口，你自己吃吧。”
    “那我給稀飯裏加點糖？”
    “嘿嘿，那也行。”
    拿捏！不想吃是不存在的，得找對方式方法。
    “你自己坐椅子上，我去廚房拿糖罐。”
    “嗯，謝謝哥哥。”
    ……
    早上八點，百貨商店
    一切工作都井井有條，運行有序，李恒這個主任大撒手般的把所有工作都丟給幾位副主任，他除了在需要的文件上簽簽字，去局裏市裏開開會，其他時候基本就沒什麽事兒了。
    早上過來後，在前邊大廳跟倉庫轉了一圈後，剛坐到辦公室裏，郭孝坤就領來了一位在他意料之中的人。
    “曾處長，您這位大忙人怎麽今天有空到我這裏來啊，請坐。孝坤，給曾處泡一杯我櫃子裏的茶。”
    看到來人，李恒笑著請他坐到沙發那裏，又指揮郭孝坤給泡一杯好茶。
    看著放在自己手邊，熱氣緩緩升起的茶杯，老曾等外人退出去並帶上門後，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李主任，你這樣做，讓我們情何以堪。”
    “曾處，我可以跟你保證，我這邊知道這件事兒的人不會超過五個，也絕對不會有人出去亂說，至於報告怎麽寫，那就是你們的事兒了。”
    自打昨晚上看到唐誌飛是活的，老曾心中的那塊石頭就放了下來，如果真的是具屍體的話，那麽此刻眼前這個人就是他要布置抓捕的對象了。
    “報告不報告的我不在乎，這麽多年風風雨雨都過來了，我還不至於貪墨這點功勞。”老曾擺了擺手說到，然後端起手邊的茶杯吹了兩下之後抿了一口。
    嗯，上好的龍井，等會兒得敲點回去，這家夥這裏還真是什麽好東西都有。
    “李主任，我頭疼的是劉局那裏我該怎麽交代。還有就是……”
    說到這裏，老曾臉上的表情嚴肅了起來。
    “你昨晚審問唐誌飛跟那個宋平沒？”
    “宋平沒有，把他打暈之後就一直沒讓他醒過來。”李恒十分坦然的搖頭說道：“唐誌飛我確實問了幾句，但僅僅是關於那個上吊女人的事兒，其他的我一句都沒有問。
    曾處，動唐誌飛是為了給我兄弟報仇，其他事兒我並不感興趣，那是你們的職責。”
    “你還知道是我們的職責？”老曾有些不滿的瞪了一眼坐在對麵的李恒：“知道為什麽不提前跟我說一下，讓我的人負責抓捕，伱還把人給我打個半死。”
    “曾處，那家夥還能活著就已經不錯了，如果放到我以前還在部隊的時候，他指定就是具屍體啦。”
    “呃……你這小子……”被李恒這話堵的，老曾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行啦，我不跟你扯別的了，劉局那裏我連夜都匯報過了，領導的意思是，這件事兒到這裏就翻篇。”
    “當然，我也是這個意思。”李恒很爽快的點頭應到。
    “劉局還說了，不會讓你白辛苦，這是作為你這個熱心群眾給我們提供線索的獎勵。”老曾一邊說著，一邊從他隨身攜帶的包裏拿出一個信封放到了茶幾上。
    李恒看著茶幾上鼓囔囔的信封，沉默了一下，然後再次點點頭。
    封口費
    沒辦法，不這樣做的話，老曾他們需要往上交的報告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寫了。
    這也就是李恒身後有那個老領導在，否則，現在的處理方案肯定不會是這樣。
    “放心吧曾處，我本來就隻是一名熱心群眾而已。”
    “呼……”聽到他的話，老曾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李主任，你這個茶不錯，給我來上一兩斤。”
    “你在想屁吃吧，還一兩斤，一兩都沒有，最多給你捏上兩撮。”
    李恒真想把口水噴到老曾的臉上去，還一兩斤，想什麽呢。
    “嘖嘖，我怎麽才發現你這人有點小氣啊，你堂堂一個百貨商店的主任，連這點茶葉都拿不出來？”
    “沒有，你也用不著激我，能讓你喝一杯都不錯了，我跟你說啊曾處，再說下去連一撮都沒啦。”
    “得，那我不說了，李主任，把你那個戰友調到我們單位怎麽樣？幹部身份，編製問題我解決。”
    “戰……您是說王明利？”
    老曾跨越度如此大的講話方式，把李恒弄的一時之間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對，就是他，這麽好的人才放到你這裏開車有點白瞎了。”
    “人才？嗬嗬，曾處，說他是人才，這點我承認呢，但不是我潑涼水，您啊，收攏不住他，這小子心野，手底下更野，在部隊時就是出了名的不服從管理，他也就是認我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在我麵前還算是比較聽話。
    但如果說您想把他要過去，我害怕您到時候背不起那麽多黑鍋，不但把您害了，還把他也害了。當然，我絕對不會阻止，您可以跟他接觸一下，問問他的想法，如果明利真的願意去，我絕對同意。”
    李恒真沒想到，老曾竟然在這裏等他呢，還打起了麻子的主意。
    不過他是真的不看好這件事兒。
    老曾他們現在看著都身著便裝，但其實關係都還在部隊上，對紀律方麵的要求雖然比正規部隊能鬆些，但仍然比較嚴格。
    這對於王明利來說，根本就不可能接受，否則他也不會在李恒離開後，一個月被關好幾次禁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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