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雅同誌”
    預審科大辦公室的門從外邊被推開，老孟出現在門口。
    “科長”
    “你不是一直說想跟著去現場看看嘛，刑偵那邊剛接到一個案子，一對母子被鄰居發現死在了自己家裏，你跟刑偵科四組的一起去看看吧。”
    “是”
    方小雅沒敢耽誤時間，拿起桌上的筆記本跟筆塞進包裏，就往外走。
    “到了現場以後多看多聽，少說話，一定要服從人家的管理，不讓你碰的東西千萬不要碰，另外就是戴好手套，可別在現場留下你的指紋了。”
    老孟把手套都給提前準備好了，說著就給方小雅遞了過來。
    “謝謝科長，我記住了。”
    “嗯，現在的四組跟以前可不一樣，那個陳貴還是比較有能力的，在現場，沒有人問你的情況下，不要急於發表自己的意見。如果覺得有什麽疑點，可以先記下來，等回來後再提。”
    “知道了”
    就在方小雅正為自己能跟著一起出現場而激動的時候，李恒那邊迎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領導，您怎麽過來了？”
    正在辦公室看報紙的李恒，看到出現在門口的人時，眼珠子差點沒突出來掉地上，連忙從辦公桌後麵走出來把來人請到沙發那裏坐下。
    趁著空檔，他看向跟在領導身後的趙小虎，投去了一個詢問的目光。
    趙小虎微微搖了搖頭，示意沒什麽事兒，這才讓李恒略微放下了點心。
    揮手打發走跟在後麵的郭孝坤，把辦公室門關好，他自己動手給領導和趙小虎一人倒了杯水。
    “坐吧二恒，別站著了，怎麽現在在我麵前你都這麽拘謹啦？這還是你的辦公室呢。”
    領導似笑非笑的看著倒好水就乖乖站在那裏的李恒。
    “我……我還是站這兒算了。”
    “怎麽？這是犯什麽錯誤啦？”
    “呃……嘿……嘿嘿，領導您這話問的，就算沒犯錯，在您麵前哪有我的座啊。”
    “真稀罕，你什麽時候在我跟前知道講規矩了。”
    一旁的趙小虎此時已經忍不住的雙肩開始抖動起來，臉也憋的通紅。
    氣的李恒真想上去照著他腦袋上來一下。
    “領導，您就別打趣我了，我知道這次的事兒是我任性了，但我這不也沒把唐誌飛怎麽樣嘛，還是送給他們了。”
    “你還知道你任性？”坐在那裏的領導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這裏是什麽地方？是伱可以隨意任性的地方嗎？來來來，李恒同誌，你告訴我，如果，如果發現那個唐誌飛的時候，社會局的人也同時到達了現場，你準備怎麽做？”
    沒等李恒回答，領導就揮了一下手繼續說道：“你知道劉國偉的上級是怎麽批示的嗎？必要的時候可以開槍擊斃，因為他們有理由懷疑你是要殺人滅口。”
    “我知道”李恒的臉色此時已經變的十分平靜。“我有這個思想準備。”
    “你知道？”
    聽到他這樣說，領導倒是給愣住了。
    趙小虎的臉色卻沒有任何變化，他十分明白，自己這個戰友敢那樣做，肯定已經把後路都想好了。
    “我當然知道，就算如此又怎樣，這個仇我必須要報，大剛倒在了勝利的前夕，他本來可以像您像我像小虎像更多的人一樣，立功受獎升職，享受勝利的喜悅，回家娶妻生子。
    可就是因為那些人的無能，讓我們去收拾殘局，才造成了那樣的後果，如果不是因為他們提供的情報有誤，大剛會犧牲嗎？現在我要替我的戰友報仇這有錯嗎？”
    李恒這一刻爆發了，他也不管麵對的是誰，一股腦的把憋在心裏幾年的情緒直接就發泄了出來。
    “領導，你們考慮的都是大局，局部要服從大局，個人要服從大局，這沒錯，可我們這些人有自己的情緒這有問題嗎？我們都是一個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機器。
    事兒出了，雷響了，我的人犧牲了，無辜的群眾死了，可他們呢？一個個都在忙著推諉責任，說是因為我們貪功冒進造成的，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說完了沒有？”
    “沒有，就他們還想跟我動手，嗬嗬，不是我小瞧他劉國偉的那些手下，能碰到我一個汗毛都算我輸。”
    “你小子這是要翻天啊？”別說領導了，趙小虎同樣目瞪口呆的看著李恒，這是能隨便說的嗎？
    “呼……這下我說完了，感覺也舒服了，領導，想怎麽處分我都行，我都認，但千萬別在說什麽將功補過的話。”
    “你補個屁吧補。”領導抬腿就踹了一腳李恒。
    “我怎麽才發現你小子也是這混不吝的性格。你剛才說的那都是什麽混賬話。”
    “咳咳……”進來後一直沒有開口的趙小虎幹咳兩聲開口說道：“二恒，當年在山城的那個負責人，後來領導專門派人調查了一下，發現了他一些貪贓枉法，以及失職瀆職的證據，早就把他給斃了。”
    聞言，李恒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趙小虎。
    “我也是剛知道的。”趙小虎小聲解釋了一句。
    聽到這個解釋，他又轉頭看向領導。
    “看我幹嘛？那大剛是你的戰友就不是我的兵啦？算你小子還算聰明，還有點理智，知道把唐誌飛留個活口交過去，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麽保你。”
    踹了一腳後，領導好像氣也消了，重新坐回到沙發上，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謔，茶葉不錯啊，等會兒給我拿點。”
    “早就給您準備好了。”李恒轉身走到辦公桌後麵，從下麵的小櫃子裏拿出一個紙包，交給了趙小虎。
    “算你有點良心。坐吧！”
    這次他很聽話，拉了把椅子坐下了。
    “給你我說說吧，以後有什麽打算。”
    “如果組織上還讓我在這裏幹，我肯定會努力把工作幹好。”
    “嗯，昨晚老傅第一時間就打電話通知我了，我跟小虎是連夜從北河趕回來的，電話裏老傅問我要不要把你調到公安係統去，我拒絕了，你自己是怎麽想的？”
    “我也不想去，如果可以的話，我就在這裏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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