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方小雅的問話讓陳組長愣了一下，他扭頭看向郭家的那扇目前正打開著的窗戶，看了一會兒才回過頭來說道：“他們家的情況我不清楚，但我們家，不管是我，還是我愛人，哪怕是我兒子，睡覺前我們都會有意無意的看看窗戶是不是開著。”
    說著，倆人此時已經走到了郭家的那扇窗戶前。
    陳組長伸手推了一下窗戶，可能是因為時間長的了緣故，窗框可能有點走形，如果不把這扇窗戶往上抬一點根本就閉不住，隻能是輕輕的碰上。
    “陳組長你稍等，我再去問一下那位薛老師。”看到這個情形，方小雅轉身就往程大媽那屋走去。
    “薛老師，你那會兒進屋後推窗子的時候，那扇窗子是緊閉著，還是說隻是輕輕的碰上？”
    “嗯……禁閉著的。”薛玲皺著眉頭想了會兒十分肯定的說道：“肯定是禁閉著的，因為我推第一下沒推開，還以為是插上了，特意看了下，見沒插，又用勁推了下，才推開的。”
    也就是說，這扇窗戶肯定是人為關上的。
    可發生了什麽會讓他們關窗戶？方小雅此刻腦袋裏冒出了無數的問號。
    看來隻有等郭雙慶回來這個問題才能有答案了。
    “方小雅，問出什麽了？”見她從程大媽家出來後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陳組長好奇的問道。
    “薛老師說她推窗戶的時候，那扇窗戶是緊閉著的，陳組長你覺得什麽情況下才會發生這種情況？”
    “緊閉？他們在家裏說悄悄話不想讓外人聽到，後來忘了開？”
    說到這裏陳組長轉頭看向程大媽的房子，這個院子對於郭家來說，唯一的外人就是程大媽了。
    “得，咱也別瞎猜了，等郭雙慶回來問問不就知道了，陳組長，你派人通知他們單位了吧？”
    “嗯，派出所的同誌已經去了，讓他們廠裏給津市拍一個電報過去，讓郭雙慶盡快回來。”
    說是這樣說的，但其實方小雅，刑偵科四組組長陳貴包括他的組員們，以及市局派來的法醫，都覺得這就是一起意外，畢竟天涼後這種意外發生的不要太多。
    有的運氣好，發現及時被救了回來，有的就像劉巧跟她孩子一樣，發現的時候已經都涼涼了。
    每到冬天，居委會的工作人員都會挨家挨戶的上門通知，讓晚上睡覺一定要注意通風，一定要及時清理煙囪，可又頂什麽用，該出事兒的照樣出事兒。
    別說現在了，就是幾十年以後這種事兒發生的也不少，尤其是在農村，冬天主要靠生爐子取暖的地方。
    ……
    是夜，吃飽喝足的方小雅心滿意足的鑽在自己男人懷裏，聊起了這個不算案子的案子。
    聽她講完後，李恒歎著氣說道：“唉～這種意外確實很難避免，我每天晚上睡覺前都要把爐子和窗戶檢查了再檢查，就害怕出什麽意外。
    不過咱家出意外的可能性也不大，咱的爐子在外間，房子又這麽大，真想一氧化碳中毒，且得好好燒一段時間，還得煙囪也被堵上了，窗戶也被關上了。”
    他的話音剛落，像隻小貓般窩在他懷裏的方小雅仿佛被驚到了般，噌的一下坐了起來。
    “你說什麽？”
    她這一坐起來，被子也就被揭開了，嬌嫩的肌膚一接觸到被窩外的冷空氣，胳膊上瞬間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哎呦，我的媳婦兒哎，你幹嘛啊，別折騰感冒了。”
    李恒見狀，急忙伸手拉被子把她包住。
    “哥哥你剛才說什麽？”小丫頭好像感覺不到冷一樣，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男人繼續問道。
    “什麽我說什麽，你別感冒了，趕緊躺下。”
    伸手拉了一下結果還沒拉動，他隻能撐起身子用被子把她包好：“我說你怎麽回事兒，這麽激動幹嘛，都不害怕著涼啊。”
    他的身體被改造的倒是不怕冷，可小丫頭不行啊。
    “哎呀哥哥，你把伱剛才說的話再重複一遍。”
    方小雅這會兒可顧不上冷不冷，丈夫剛才說的話仿佛一道閃電般劈在她的腦海中，讓她覺得好像抓到了點什麽，卻又有些摸不到頭緒，隻能是讓他把剛才說的話再講一遍。
    “啊？我剛才說什麽了？”李恒這會兒還有點納悶呢，他也搞不明白自己究竟說什麽了，讓媳婦兒這麽激動的。
    看著被他成功的包裹成粽子樣的小丫頭，這下他就放心了，往後一靠有些納悶的問道。
    “就是你剛才說的那個什麽房子大，什麽堵的呢？”方小雅有些急切的說道。
    “哦，我的意思是說咱家房子因為比較大，就算把窗戶關嚴實了，隻要煙囪不是徹底被堵住，咱倆在裏麵呆著，想一氧化碳中毒致死，且得一段時間呢。”
    “房子大……堵死……”方小雅呆呆的坐在那裏，嘴裏不斷重複著這幾個詞。
    “我說丫頭，你到底怎麽了這是。”
    “別打岔，哥哥，你說像咱家這麽大的房子，想要讓住在裏邊的人煤氣中毒死亡，得多長時間？”
    “這可不好說。”李恒搖搖頭說道：“這需要做實驗，不過據我估計，要徹底死亡怎麽也得十個小時以上了。”
    “那麽久？”
    “不是，我說丫頭，你什麽意思啊，咒咱倆嗎？”
    “哎呀，沒有，我剛才跟你說的那個……”
    “嗯，我知道啊，不是說意外煤氣中毒嗎？”
    “可是她家的房子就比咱家略微小一點，也是弄成了裏外間這種。”
    “丫頭，你到底想說什麽？”李恒有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我是想說，咱家的房子如果需要十個小時才能致人死亡，那麽郭家的房子在最極端的情況下，是不是也差不多需要這個時間？”
    “昂，有可能吧。”
    “可是法醫說那娘倆的死亡時間是淩晨兩點到四點間，按照程大媽說的，劉巧晚上都還要糊一會兒火柴盒才休息，一般情況睡覺都是九點以後了，這時間對不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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