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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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袍儒聖第一百一十七章:新婚長樂侯府,深夜。
    王舉名搓著手烤火,火光充斥著屋子,倒映出兩個一高一低的影子。
    那人聲音沙啞,裹著一件黑袍,身材有些魁梧。
    王舉名瞥了眼那人,雙手平攤感受著爐火的溫熱,
    那人急促道:
    王舉名諷刺一笑,冷聲道:
    火光照耀出王舉名的麵容,他竭力瞪大的眼睛中有五光十色,紅是火,紫如雷。
    那人被王舉名的麵色嚇住了,好一會兒才道:
    城主府,張燈結彩,紅燈籠一個又一個,照亮了大門到喜房一路的房屋。
    陸行著喜衣,胸口係著大紅絨花,臉上洋溢著笑容,滿院子的歡喜。
    小鈺從身後的房中走出,跟上陸行的步子為他補了眉妝,再是握拳敲著陸行的胸口,
    陸行笑道:
    雪花飄飄,不覺寒意,皆是火紅和溫暖的光。大院之內,魏穎於屏風後撫琴,琴聲悠長,黎芮著紫衣作舞,舞姿卓越,一切風情於院中,不與外人說道。>
    這婚禮是倉促的,沒有請什麽外人,娶個妾的話,也不能有太大的折騰。
    陸行順著紅毯走到一處房屋前,牆上有喜聯,窗上有花紙,地上立火盆。
    的一聲,屋門開了,柳丹揚率先出來,隻開了一扇門。
    白狐兒在她的身後走出,她正牽著一隻塗紅油的纖纖玉手,玉手的主人低著頭,紅蓋頭蒙麵,卻是蓋不住美人端莊。他邁出門檻,衣角與爐火擦過,紅更甚火。
    王芷茗的手緊了緊,小聲道:
    陸行微笑,笑容燦爛更甚花火,
    他上前一步,牽起王芷茗的手,手掌相觸,先是一瞬的滯留,再是十指相扣。
    王芷茗乖巧點頭。
    陸行牽著王芷茗向喜房走去,她們則是目送著,沒有人上前,臉上露出笑容,這是最好的祝福。
    小鈺揮揮手,喚醒了看得入神的魏穎,她上前抱住魏穎的腰,左手確實落到了臀處,「姐姐莫不是心癢癢了?這可不興盯著看,小心被公子迷上哦。
    我跟你說,公子行房事的時候,是個大混蛋,盡喜歡折騰人。」
    魏穎聽此,麵色一僵,似是想起了什麽生氣的事情,憤憤道:
    柳丹揚歎氣道:
    白狐兒擺擺手,跟著柳丹揚的步子離開。
    喜房內,火燭照亮了屋子。
    陸行拉著王芷茗來到兩塊紅蒲團前,和她一起跪在上邊。
    王芷茗和陸行一塊低頭,誠心叩首。
    王芷茗連忙俯身叩首,動作稍有笨拙。
    陸行牽著她起身,笑道。
    絨花落下,步搖垂珠,二人深深互鞠一躬。
    陸行牽著她坐到榻前,一屁股做出了咯吱聲響,紅棗和枸杞塞了滿當當。
    陸行拿起一側的玉石杆子,杆頭探入紅蓋頭下,稍一停頓後,向上掀起。
    這簡單的二字,王芷茗準備了很久一般,臨到近時,終於是無誤地說出了口。
    眼畫桃紅,麵若芙蓉,兩腮都是少女的羞澀,那靈動的眼睛張望著屋裏的一切,再是看向她的夫君,便久久無法挪開。
    陸行鄭重地說出了人生的第一次,他年少有為,曾為質子以安國,更與龍虎天師論道,下山後劫難無數,雪津城更是如暴風雨中的漩渦,這些事情他都能坦然麵對,唯獨這一聲娘子,他有些心虛了。
    這份心虛不是愧對王芷茗,而是對不起龍虎山那個喜歡滿月的丫頭,也對不住那個文道遺跡中知書達理的女孩。世間之事,十之八九難以如願,陸行更是清楚,他的肩上擔著責任,比起自家的一屋燈火,他要守護的是雪津城的萬家燈火、北地的萬裏炊煙。
    在陸行發呆的時候,王芷茗去案上拿起兩杯酒,他將其中一杯遞給陸行。
    陸行接過,輕輕聞了聞,
    他笑眼看向王芷茗,看著她羞紅的麵色,調戲道:
    王芷茗張張嘴,端著酒杯不知所措,
    陸行聽笑了,伸展開手臂,
    以手臂為扣,雙目相觸,二人互看眼睛,酒水入喉。
    陸行滿眼笑意,身子沒有動一下的意思,目光打量著王芷茗。
    衣帶漸寬,陸行忽一抬手,一股浩然氣灑出,撲滅了屋內所有的蠟燭。
    「
    哦,唔……」
    門外,五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湊在一塊,透過一個紙窗上的小孔看著屋內的動靜。
    蠟燭忽地一下全熄滅了,讓她們一個個肩膀都耷拉了。
    小鈺嘟著嘴,滿臉的失望。
    白狐兒攛掇道。
    柳丹揚擺擺手,歎氣道:
    小鈺攥著小拳頭,對著柳丹揚張牙舞爪,
    幾女嘀咕,投來狐疑的目光。
    柳丹揚別開臉,匆忙離開,邊走邊道:
    相較於她們的歡喜,魏穎的眉眼中藏著淡淡的憂傷,曾經,她也有過一段這樣的婚禮,那個叫單陽的溫柔書生,其實他對自己很好,隻可惜自己福薄。
    她內心裏其實很害怕,害怕陸行也出事,她跟著單陽讀過幾年書,有的時候也能聽單陽談論天下大事,久而久之,她對黨建的天下也是有認知的。
    陸行的處境不算好,單陽最常說的一句話便是,
    那個時候她也沒聽太懂,直到跟著陸行一路顛簸,又是軍隊圍困,又是宴會刺殺,她因此明白了單陽當初的話,北地真的很難。
    她有些後悔了,若是留在賈城,嫁一個普通人,做一世的黃臉婆,那又會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