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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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雲瀾從司雲婷的院子出來後,就直接快馬去了京兆府。
    京兆府守門的衙役遠遠地看見司雲瀾就忙進去報信了。
    正如李肅所說的,京兆尹自然沒有相信曹二的話,也不會就這樣草草結案,不過他也不打算這麽快就審曹二,總得給他一點兒時間,讓他好好想想。
    所以一回京兆府,京兆尹便讓人把曹二單獨關押起來,這也是一種施壓。
    衙役進來報信的時候,他正坐在衙門後堂上飲茶呢。
    「司雲瀾來了?」聽到衙役的報信,京兆尹放下茶杯,起身就往外走,「最近絕對是流年不利,這破事一茬接一茬的,還沒完沒了了。」
    「京兆尹大人說什麽沒完沒了了?」門口的衙役本來是要攔司雲瀾來著,但是,沒攔住。
    京兆尹也沒有想到他這麽快就進來,司雲瀾身後的衙役朝京兆尹無奈地擺擺手,他非要進,他也沒辦法啊。
    京兆尹瞪了那人一眼,一會兒再跟你算賬。
    「沒什麽,沒什麽。」京兆尹笑著說,「司侍郎可是朝中新貴,來京兆府怎麽也不通報一聲,下官也好出去迎迎你。」
    「京兆尹這話可就折煞我了,不過是僥幸得陛下賞識罷了。」打官腔,誰還不會了。
    「司侍郎今日來是為了令妹的事吧。」京兆尹說著便引著司雲瀾往後堂走,「來,咱們進去說吧。」
    「確實是為了舍妹前來。」
    到了後堂,司雲瀾和京兆尹落座之後,京兆尹便吩咐一旁的衙役下去端茶。
    趁著衙役出去的功夫,京兆尹直接朝司雲瀾大吐苦水,「哎,令妹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說難不難,說易不易的,確實有些難辦啊。」
    「哦?哪裏難辦了?」
    「司侍郎剛回京城,可能有所不知去歲定國公去山東剿匪,結果發現了三座煤礦,陛下大喜,定國公也因此深受陛下寵信,定國公府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京中自然也無人敢觸定國公府的黴頭。」
    京兆尹確實不知道司雲瀾這不知道這回事,但他猜他大概率是知道的,畢竟在朝中做事要是不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那可是不行的。
    但這話他還是得說,不然他怎麽知道自己到底是扛著怎樣的壓力做事的。
    做好事那必得求回報,這才是他人生的信條。
    「哦?」都是聰明人,誰不了解誰,「那京兆尹你也不敢觸他們定國公府的黴頭?」
    京兆尹自然不會這麽說,他今日已經和定國公府交惡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道理他自然不會不明白。
    「司侍郎,下官身為京兆尹,保護京畿之地的安全,自然不會屈於權勢之下,下官能坐在這個位子上,全憑陛下信任。」京兆尹抱拳朝著皇宮的方向遙遙一拜,「不管是什麽人,隻要是反了律法,不論官職身份高低,下官定然按律行事。」
    「既然京兆尹這麽說,那我就靜候京兆尹的佳音了。」
    司雲瀾笑著朝京兆尹看去,雖然沒有明說,但兩人已經結盟。
    「下官今日在定國公府上的花園下的地穴中的一間房間裏看見了大批古玩字畫之類的東西,恐怕其中有些貓膩,不知大人可否助下官一臂之力?」
    地穴密室裏的木箱他當時本來沒有放在心上,還是回來之後才察覺到的不對勁,曹鬆言辭鑿鑿地說那些東西都是他們祖上留下來的。
    但他看著可不像,那些字畫珠寶頂多就是珍貴些,哪裏值得打造地穴用來藏東西。
    京城中比定國公府富有的府邸也有的是,但可從來沒聽見過那個府上不把東西放在庫房而是藏在地下。
    說什麽怕被偷
    ,京兆尹他可不信,這其中肯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
    「哦?你認為是什麽地方有貓膩?」
    要說司雲瀾不知道京兆尹這番話的意思,那顯然是不可能的,但在官場上有時候就是需要來回拉扯的。
    京兆尹心中腹誹,就知道他年紀輕輕就能爬上刑部侍郎這個位置肯定不是什麽簡單的人,果然。
    「下官雖然在京城中有些人脈,但到底比不上平陽侯府,所以不知司侍郎能否在調查定國公府上助下官一臂之力。」
    其實京兆尹懷疑他地穴裏的那些珠寶和定國公在山東剿匪有關,哪裏邊有不少器具風格都和那邊有關,說不定就是剿匪所得。
    他是在京中有些人脈,但到底伸不到山東那邊去,京兆尹笑著看了司雲瀾一眼,他這不是來巧了嘛。
    「既然大人是為了舍妹的事,我平陽侯府自然不會坐視不管,回去我就安排。」
    「那就多謝司侍郎了。」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該懂的也都已經懂了,司雲瀾也沒有久留,為了盡快解決這件事,他還有的是事情要去做。
    比如,調查定國公府,以及去寫彈劾定國公的折子。
    ……
    果不其然,第二日早朝上,禦史大夫們紛紛彈劾定國公縱容奴仆綁架平陽侯府小姐。
    朝中的人都是聰明人,自然不相信是那奴仆自己做主綁架平陽侯府小姐,畢竟他隻是一個小小的奴仆,沒有主人的紛紛,他是吃了什麽熊心豹子膽敢謀害平陽侯府的小姐。
    但京兆尹那邊如今還沒有定案,他們隻能以目前的情況進行彈劾。
    先前定國公蒙聖眷的時候雖然為人低調,但到底也擋了不少人的路,如今見他落難,自然也有不少人想踩上一腳。
    「真沒想到定國公都能縱容手下奴仆做出這種事情來,也不知道他這樣,還能否做好陛下交代的事情,畢竟他連一個奴仆都管不住。」
    「嗬嗬。」有人冷笑一聲說,「都說宰相門前三品官,如今一看,果然如此啊。」
    定國公雖然早有預料今日朝堂上他的那些政敵不會讓他好過,但還是被他們接二連三的話氣的麵色難看。
    建章帝坐在龍椅之上,老神在在的,光是看著大殿之上朝臣們你一言我一語的你來我往,卻並不出聲。
    雖然建章帝沒有說話,但定國公心中卻非常忐忑,隻見他撲通一聲跪在大殿之上。
    「陛下,臣有罪。」
    建章帝垂眸看向他,「哦?愛卿何罪之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