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蘊程的目光，停留在上麵，將那條短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眸色是沉的，黯的，像是雷雨交加天氣裏，攏聚的沉雲。
    他不太喜歡用司機，所以車上隻有他一個人，顯得車廂很是寂靜。
    過了很久，他還是打了一通電話過去。
    電話很快被接通。
    電話裏，小姑娘聲音弱弱的：“蘊程哥哥。”
    伴著鼻音和咳嗽聲。
    周蘊程並沒有應她，他問：“咳得很嚴重？”
    溫顏說：“嗯。”
    “什麽時候開始的？”
    “昨天晚上。”溫顏的聲音小貓一樣，軟軟的：“昨晚我給你發信息了。”
    但是周蘊程已經將她所有聯係方式都拉黑了，自然是收不到的。
    周蘊程沉默片刻，卻沒接她的話，隻是說了幾種藥，他聲音很淡，帶著疏離的報了幾個名字。
    溫顏說：“我不會買，也不知道怎麽吃，想讓你喂。”
    周蘊程聲音很冷：“溫顏，我不可能永遠都管著你。”
    溫顏聞言，很快便掛了電話。
    周蘊程在車裏坐了很久，他去網上下單了一些藥，備注了電話和地址，就直接去了公司。
    他一去公司，就忙碌起來，早上還要開會，從十點多，開到了快十二點，整個會議上，周蘊程都沒怎麽說話。
    周蘊程的臉色算不上冷，但就是讓人有些膽寒。
    底下的人，大氣不敢喘。
    中途的時候，他看了一眼手機，又接著開。
    如此反複了幾次，最後將手機扣了起來。
    等會議結束，徐婭過來，她其實有些怕周蘊程，有些人，一旦出色到一定程度，就會讓人畏而生怯，可她還是忍不住問：“周學長，你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事？整個會議都看到你在看手機，是出什麽事情了嗎？”
    周蘊程說：“等下溫凝要過來。”
    徐婭笑著，說：“難怪。”
    沒一會，溫凝果然來了公司，她是一早就和周蘊程約好的。
    過來等他一起吃飯。
    而就在周蘊程要進辦公室的時候，他的手機再一次振動了起來。
    手機被他握在手裏，振動的聲音異常明顯，明顯到幾乎振在了他的心髒上。
    他將手機拿了出來，點開看了一眼。
    而後，整個人僵硬住。
    手機上，溫顏將他買的藥全部用刀子劃了，丟進了垃圾桶。
    【溫顏：惡心！】
    周蘊程看著這兩個字，眼底像是點了墨色，沉到了底，他嘴唇抿得很緊，過了很久，他將手機收了起來。
    “蘊程？”
    周蘊程抬眼朝著對麵看過去，因為目光太過清冷，讓人有些心窒。
    溫凝說：“你怎麽了？不舒服嗎？叫了你幾聲都沒聽到。”
    周蘊程說：“沒事，在想項目的事情。”
    “最近是不是很累？”
    “有一點。”周蘊程唇角帶了點淺淡笑意，說：“最近項目上的事情比較多。”
    “那明天說去看車，還要去嗎？”
    “嗯。”
    晚上的時候，周蘊程坐在臥室裏，臥室卻沒有開燈，他點了一支煙，坐在飄窗上，靜靜的抽著，他沒有再去搭理溫顏。
    溫顏第二天一早，就去了一家新聞媒體公司，隻是去了，她還沒坐下來，就聽到有人喚了她一聲。
    “溫顏。”
    溫顏轉過頭去，一個有些痞氣，長得卻相當好看的男人，正朝著她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