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暗語揭示,契機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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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合會會議空間
    此刻十個下位的位置都坐上了人,但主位卻依舊空空如也,而其餘人也都熟視無睹,仿佛已經習慣了上麵位置空著的日常了。作為代替,由主位右下方的人主持會議。十個位置,每個位置上麵都是年邁的老者,隻有左下方的最末位坐著一個中年模樣的人,似乎並不是九大家族中的人。可在這整合會的會議空間裏,又有誰有資格能坐在那張方桌旁,做出一副與會的模樣。
    所以,這第十個位置坐著的人,自然是呂家目前坐在處刑者職位上的人,同時也是現在呂家的家主——呂薤炎。
    “司馬老狗,你開緊急會議要幹嘛啊快點說,我還有要事在身呢。”
    說話的人,是王家的家主王齊尊。他性格有些暴躁,所以話語都有些帶刺。
    “咳咳,會議上注意點。”
    一旁在提醒他的人,是陳家的家主——陳旭升。陳家與王家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世交,家主以及其後代都走得相對較近。
    被罵成是司馬老狗的,便是司馬家的家主一一司馬朝陽。聽著王齊尊的話語,他依舊不慌不忙地從椅子上站起身,終於是開口道:
    “此次會議,就是要談談之前就已經提及的——‘契機之石’的有關事項。”
    聽到這,另外九人的目光都不自覺地朝司馬朝陽的方向聚集。其實在這之前,九大家族的人基本都不知道外界軌跡使的事,更不會了解契機之石了。然而就在數天前的一次月末會議,司馬朝陽卻突然提到了這個東西。而且,他還提議讓九大家族與《公會》的人合作。
    對於這種軌跡使內鬥的爭鬥,整合會一直都是極力反對的。然而,在聽到契機之石擁有“實現一切願望”的權能時,所有人都啞然了。於是在正方與反方的互相妥協下,決定仔細商討這件事,並且與家族成員一齊討論。因此,年末的軌跡使家族晚會就是很好的場合了。
    “不是說好了,在晚會上所有人與談嗎?為什麽這個時候開啟緊急會議?”
    一個有些和藹的聲音響起,他是坐在較上位的張家家主——張百鳴。
    “當然,不過關於契機之石,發生了一些緊急狀況。”
    司馬朝陽自然地坐了下去,接著揮手示意著某人進來。從那陰影之中走出來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白發中年男人。
    “這人是?”
    陳旭升看著這位看似不簡單的人物,詢問道。
    “他是厄雷罡帝國《公會》的蘇爾德,也是負責給我們提供契機之石的人。”
    司馬朝陽解釋道。被叫做蘇爾德的男人向前走來,站在最下位的位置,環視了周圍一圈,最後目光在自己身旁的位置停了下來。他看著的,正是年紀與他相仿的呂薙炎。一會兒後,他收起目光,終於開口道:
    “自我介紹下,我家蘇爾德,蘇爾德·烏拉諾斯·阿魯達勒斯。諸位家主,關於契機之石,發生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源夏某郊外的破舊遺跡
    這裏的結構跟教堂十分相似,四周木製的座椅整齊地排列在一起,以建築的中央為焦點,呈輻射狀向外擴張。從上空看下去,井然有序的座位按照扇葉的形狀分堆聚集,如朝聖一般將匯聚於中心。最中間的位置十分引人注目,不僅是因為其間佇立著位風塵仆仆的老道士的石像,聳立在整座建築的內部。而是有著一個璀璨的金色光球,它持續不斷地吸收著周圍的魔力,在中心形成了一個蔚藍的巨大漩渦。閃爍的魔力粒子串聯在一起,將光球團團圍住,如鎖鏈一般將其拘束著。
    正前方,兩男一女共三名異鄉人坐在正視石像的位置,他們表情各異,心中皆有著不同的考慮與打算。但他們三人的目的都是一樣的,皆是為了這場即將揭開序幕的戰爭。
    “那群鄉巴佬還沒有商量好麽?這都要拖到什麽時候了!”
    科洛特可沒心思在原地坐上那麽久,他急躁地來來回回走動,最後暴躁地吼道,一腳踩在一旁的木椅上。
    “哢——”
    這木製的椅子並經受不起科洛特這憤怒的一擊,椅子瞬間從中央裂開碎成了兩段。
    “安靜點,哥。”
    茵蒂瑠斯將目光從筆記本電腦上移開,看了一眼科洛特,出言提醒道。
    “連最簡單的靜下心來都無法做到,這也難怪你與頂尖軌跡使有著鴻溝一般的差距了。”
    埃成似乎也嫌棄科洛特攪亂人思緒地亂動,便在一邊嘲諷道。他一隻手臂搭在另一隻木椅的靠背上,左腳不羈地放在右邊的大腿之上,一隻手隨意地耷拉在膝關節處,看樣子好不悠閑。
    科洛特似乎想怒罵回去,但字還沒出口就被他一咬牙咽了下去。看來他還是知道,自己與麵前這人的差距有多大,所以不敢隨意開口。沒了氣焰的科洛特隻得將不爽都憋回心裏,帶著一臉“你給我等著”的表情,氣勢洶洶地離開了這裏。隻是可憐了那莫名其妙就被踩斷的椅子。
    “有這樣不成熟的哥哥,你還真是不幸呢。”
    埃成將目光從科洛特的背影處收回,又聚集在茵蒂瑠斯身上,開口道。
    “哥哥他隻是性格太直了,但並不是不成熟哦。”
    作為其親妹妹的茵蒂瑠斯,自然十分了解科洛特的性格,於是她這般解釋道。
    “軌跡使的世界裏,如果不學會掌控自我的情緒以及冷靜分析自己的處境,與不成熟有何區別。我很討厭自大且高傲的,那一類人總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卻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們過於相信自己的實力,可其實什麽也不是,不過是一群井底之蛙罷了。這樣的人,總有一-天會因他們的自大而付出代價,甚至可能是死亡。”
    埃成意味深長地說著,話語間似乎透露著他經曆過不少的事情,也受到過無數的打擊。不過這話對於茵蒂瑠斯來說,卻不能完全苟同。或許她認為埃成的話很有道理,但至少,她絕不認同他關於她哥哥的認知。
    “....哥哥...是不會死的.....對..可能哥哥是有些過於自信了點。但是事實上,他對任何事都有自己的把握,不會一味地去與他人作對。他早就學會了委屈求全,但骨子裏的傲氣又絕不允許他向別人俯首帖耳。一旦輸給了別人,他首先會承認別人的實力,但絕不會死纏爛打或是用某些卑鄙的手段。他會將那人當作目標之一藏在心裏,竭盡自己的努力去嚐試追趕他,無論差距多大,無論成功與否,但都要試著努力奮鬥。這也是為什麽哥哥的實力,能夠躍升到整個公會年輕一輩的前沿。”
    聽著這仿佛是告白一般的話語,埃成稍微有些驚訝。他沒想到眼前的這位少女,居然對她的哥哥有著如此強烈的信任。這時他又回想起之前與其在訓練場的事,那倒在地上的人正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看著他。現在想來,那眼神裏確實沒有多大的不服氣,反倒像是在說:這個人,很強。
    “哦——那,證明給我看吧,改變我對他的看法。”
    埃成說道,似乎對這兄妹兩人提起了不小的興趣。原本按照他的性格,他還會冷嘲熱諷兩句。但畢竟三人往後還算是綁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沒必要將他與二人間的信任置於危機之中。
    “我會....哥哥他會的。”
    茵蒂瑠斯篤定地說道,看上去對科洛特充滿了信心。埃成看著這像是突然間燃起了鬥誌的少女,心中不由地感慨道:
    “不愧是一對兄妹呢。”
    “既然已經立下了目標,那麽也是時候讓這場鬧劇一般的戰爭開始了。”
    埃成突然間站了起來,走上了台階,佇立在雕像的麵前。茵蒂瑠斯的目光也隨著埃成而移動,最後停留在了魔力漩渦之上的光球。也就正在此時,那耀眼的金色光輝,散發著萬丈的光芒向四處傾瀉,夾帶著本身的魔力,匯聚到外界八方。
    “終於還是...破碎了。”
    茵蒂瑠斯見到光球開始釋放出魔力,就明白此時這場戰爭的前戲,已經準備拉開帷幕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等待他們互相廝殺了。
    “那個....”
    茵蒂瑠斯突然發現,那光芒突然變得黯淡了下來,終於能讓人看清發光的源頭。那是一顆很小的,看似很普通的圓球。那光芒消失之後,緊接著如墨點一般的奇怪斑紋出現在了石頭的表麵,逐漸占據了其上不小的區域。最後斑點化為了不明的黑色液體,一點一滴地落在下方道士石像的身體各處,最後慢慢侵染整座石像。
    “我們此行的目標——暗語。”
    埃成簡單地解釋道,還未等茵蒂瑠斯再開口,前者便調動魔力向前一步。隻見魔力瞬間在他手中凝聚,最後覆蓋在手掌表麵,形成一層如影一般黑色層膜。他緩慢地靠近巨大的石像,將手輕輕按在上麵,低聲吟唱道:
    “必要的條件之一——黑幕所提前預示的暗語。”
    話落,巨大的石像各處瞬間出現裂痕,這是即將崩壞的前兆。然而站在其麵前的埃成卻依舊不緊不慢的,渾然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小心!”
    茵蒂瑠斯在身後提醒道,但她也沒停下,立刻展開魔法回路,準備釋放魔法護住二人。
    “沒那個必要。”
    埃成冷靜的聲音再度響起,下一秒,石像瞬間崩壞、炸裂,但碎裂開來的石塊卻並未向四處飛濺或是坍塌倒下,而是被吸入了埃成的掌中。如此龐大的石像,就在那頃刻間,消失在了掌中。
    “到手了。”
    埃成放下手補充道。黑色的魔力從他的手中褪下。而此時的景象與先前比較,頭頂那散發著金色光芒的石頭已經碎裂消失不見了,隻剩下一小塊碎片掉落在地上。埃成撿起碎片,閉上眼,潛下心去尋找滲入自己腦中的暗語。良久,他才釋然地轉過身來。埃成一邊緩慢地走下台階,一邊高聲念道:
    “「霸主右輔」「三重斷矢」「懸崖上的豹」「軍神」「幻遊無窮」「國之拳」「暴虐皇帝」「梵天丸」[傳說試煉」「無辜之領主」「特洛伊」「揭露者」「誠」「虔言的帝王」。”
    這就是聖杯傳遞出的暗語。
    “這些詞....是什麽意思”
    茵蒂瑠斯不解地問道,她嚐試著將這些術語輸入到電腦中,但並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相關資料。於是她隻得將目光與希望寄托於埃成身上。
    “一時半會我們都還得不到答案,去把你哥叫過來,我們要準備介入戰爭了,‘必要的第二條件’需要盡快達成。”
    埃成迅捷地從茵蒂瑠斯身旁擦肩而過,身後仿佛有一股力量在推動著他,讓他如此積極。或許他也是憋了太久,好不容易能夠開始行動,自然也就心情愉悅地積極起來了。
    硝煙四起的戰爭悄然間打響了,然而當局人都未意識到,這場戰爭牽扯到了多少它方的利益與紛爭。行色各異的人帶著不同的目的介入這場戰爭,他們或許不是自願的,亦或許不是為了實現願望而來。但當越來越多的陣營變得混亂了起來,即使與主幹毫無關係的分支,也會間接地影響到全局,這就是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