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銜尾蛇與黑鳶尾 第三十五章 地獄邊緣與走馬燈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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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囚牢之中,但我是個追求自由的人,不需要多奢侈,但至少能夠隨心所欲地支配自己的生活方式。
    空氣中散發著一股黴味與血腥,我閉著眼睛,並沒有睡著,隻是在孤獨的冥想。我沒有睜眼的必要,因為等著我的,隻有隻有黑暗與死寂。在這個空間裏,我早已經沒有了時間的概念。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要這樣多久,盡管我已經毫無困意,但我也隻有這樣保持著,防止流失過多的能量。這種比嚴冬最冷的那天還要刻骨銘心的孤獨與寂寞,讓我如同置身於煉獄之中。但那也隻是對於剛剛踏進這裏的人,習慣於此的我感覺不到寒冷與饑餓,不過為了今天,我必須保持多一點力氣。
    “哢——”
    沉重的鐵門打開了,那隔絕了一切聲音與光芒的厚壁消失了。麵前是另外一道鐵柵欄。我看到了外麵的世界。
    一片蔚藍,天空上是湛藍的一片,如同被鮮血染過,有種血腥的味道,還有淡淡的血腥味傳過來。我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但我知道這裏是地獄。在這一片漆黑之中又有什麽?這裏有什麽?是人類的天堂還是地獄?這些我都不知道,所以不需要思考。我要做的就是在這裏呆上一個星期,因為我知道時間到了之後就會有人來將我帶走。
    但是當我看著那幾個人進來之後便再也沒有回來過,也不會再來一個人。在這裏的一個星期裏,他們會在外麵給人帶飯或者說送酒。而這些酒水都是免費的,隻要你想要就行。不過那酒水對我來說卻沒有任何吸引力。雖然也有酒,但我對酒並沒有什麽興趣。我對酒的興趣在於那種能夠幫助自己恢複體力,提高生存能力的藥劑。這種東西對於我來說並沒有什麽吸引力。而且我對酒也不感興趣,因此在這個地方呆上一個星期的時間也並不算久,很快就要結束了,接下來會有人來將我帶走。而在此之前,我需要保持自己的體力。至於之後究竟該幹什麽——是生是死、活過了多久這些與我無關,而隻與時間有關。
    一周之後,這裏便會有人來將我帶走了!這一次他們沒有將我帶回監獄,而是直接將我送到了監獄外圍的一處廢棄倉庫裏。這裏的建築風格類似於中國古代的那種風格,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不過還是能看出它原本是在現代建築裏的,隻是經過了一些時間之後變得更加破舊。但即便是這樣也不影響它的美觀效果。因為在這裏沒有路燈與燈光,隻有漆黑的世界和一片漆黑。這裏似乎隻有一條路可以走而已。周圍是一些雜草,偶爾還有一些鳥叫。在這樣的地方生活了許久,我還是覺得有些不適應。這裏的人都是從外麵被抓過來、被帶進來的,因此我對他們並沒有什麽好感。
    而且我不喜歡吃他們給的食物,因為那對我來說是一種折磨。但是在這裏,這些人都非常關心我,每天都會送一些食物過來讓我吃。而且那些食物對我來說非常美味,比任何一個國家裏的菜要好吃多了。
    在這裏呆久了之後,我便產生了一些變化。最開始時是對他們產生感激之情。但漸漸地,這些人便不再和我有任何聯係,也不再給我送飯送酒了。他們隻會在周圍走動一下,並沒有什麽事情要做。
    在這片地方生活久了之後,我開始變得有些麻木與寂寞起來。尤其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待在黑暗之中更讓人感到孤獨與寂寞。
    在這座倉庫之中,一開始時隻是偶爾能夠聽到有幾個人被放出來走動的聲音和他們嘴裏的呼喊聲、交談聲;但時間久了之後就變成了那種死寂般的沉寂與孤獨。每當這時,我都會想起我以前住的那間房子,想起我的家人們——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麽樣了。盡管很想念他們,但是我並沒有任何辦法來實現這個願望。
    這裏的人並不是從外麵進來的,也無法將他們帶走。而對於他們來說,這就如同是他們自己的家一般,可以自由地來去。然而我終究是個囚徒——對於囚徒來說,在這座冰冷、黑暗且令人窒息的監獄裏生活太久了,因此才會變得如此孤寂與絕望。這種情況下就算有人來將我帶走也不可能改變什麽。即便是現在有了那麽多糧食以及各種各樣的物品,但那並不能夠保證一個人不會在這裏餓死或者凍死。
    我開始有些懷疑這裏是不是有什麽特殊原因:如果沒有這樣的話那這些人又如何來到這座倉庫裏?難道他們是從外麵被抓進來的嗎?
    不過很快我就意識到自己對這個問題根本就沒有任何興趣。這座倉庫已經被人使用過了,而他們也早就不想再使用了。所以對這裏來說已經沒有什麽利用價值了。這裏對於我來說隻是一個牢籠,而不是樂園。這裏的人其實並不知道自己被關在這座監獄裏,他們隻知道自己是被帶進來的,但是卻從來沒有人去問過他們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就如同那兩個獄卒一般,雖然他們對這裏非常熟悉,但卻並不了解這裏發生過什麽事情。而現在我也已經不再有好奇心了。
    這裏的人們也都非常平靜地度過著一天。在不久之後,又有一些人出現在了這座倉庫裏。而我卻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和他們一起在這座倉庫中度過一天的時間了。
    “你還好嗎?我知道你很想念我們。我也很想你。請你來這裏,帶著我們去一個地方!”
    “為什麽?為什麽又是我……”
    “不要問了。走吧!”
    這裏已經沒有人了,他們就那樣被帶走了。他們的名字,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在這裏待久了之後也並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麽走出這座牢獄的!
    在這座鐵籠中,在這裏被關押的人又能有多少?我在那裏做什麽?是想睡覺?還是在思考?也許是兩者都有吧!也許不是……
    我該怎麽辦呢……
    我能救自己嗎?
    這已經不重要了。
    我不知道這樣的問題應該問誰,也更應該問我自己。
    難道要死嗎?
    這是我腦中最後閃過的想法,殘餘在腦中最後的感知,就是莫名其妙的眩暈感,以及突然在我耳邊中響起的遠處的腳步聲,是那樣的悠遠、空蕩,仿佛是我最後能聽得到聲音。我沒有半點反抗的手段,隻能任由自己的意識關閉,緩緩墜下.....
    據說人死時,人的一生將會在他的大腦中回溯,俗稱走馬燈。我認為,此時我正在進行人生的最後回顧,最後的回憶。我感覺自己懸浮在空中,溫柔的力量托扶著他,溫柔得,仿佛自己沉在水中。這份溫柔,不知怎的讓淩雲回想起了母親的懷抱,那份不夾雜目的的無私的溫柔...
    “小心點。“
    這是我記憶中記母親最常說的話,也正因如此,我記憶中的母親總是帶著慈愛與寵溺的眼神看著我。同樣,她也總是微笑的。無論是痛苦不堪,亦或是傷心欲絕,她在最後的最後,總是報以微笑。不過這段記憶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我的母親在我十歲左右就因為身體抱恙的原因遺憾離世。那件事如晴天霹靂般擊碎了我的精神與肉體,看著母親逐漸冰冷的身體,我卻無能為力,泣不成聲的我選擇了默默地跪在地上。低下了頭,不敢再去看母親的已經冰涼的身體,也不願接受眼前這個事實。隻是雙手握拳竭力攥著,奮盡全力發泄著情緒。
    良久,我的情緒才稍微穩定了點。雖然不情願但卻依然抬起了頭,看向母親。我震驚了,此刻母親的臉上,依舊是燦爛的笑容。對於母親而言,即使是死亡來臨,她也仍不改她的笑容,她依舊遵循著她自己的信念,微笑著,來到了終點。我突然想起了母親的種種教導,仿佛
    她還仍然活在他的腦海裏,那有著溫柔的、慈祥的笑容的女人明明此刻唾手可得,卻又萬般遙不可及。我強忍著淚水,看著母親的笑容,用沙啞的聲音低喃道:
    “您的笑容改變了我,過去被改變了,世界變得五彩繽紛,我深切地感受到了被你生下來的幸福。”
    在我因這些回憶再度陷入極度悲傷時,整個世界突然變成了一片慘白,空無一物。母親不見了,病床不見了,連整個房間都消失了。隻留下,那最初的--片白。
    要死了麽?
    不是!
    有個聲音這麽說著。
    ......
    某偏僻地區的廢棄倉庫
    畫麵中,一個人倒在地上,身體已經被鮮血染紅。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還沒有死去。周圍是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屍體和破碎的物件。看起來這裏曾發生過激烈的戰鬥,並且很可能是一場慘絕人寰的屠殺。
    接下來,畫麵切換到另外一個角度:一名男子坐在椅子上,手裏拿著一把槍。他看起來非常平靜,但仔細觀察會發現他臉色蒼白,呼吸急促。顯然,他正在進行某種儀式,祈求神靈保佑自己不受傷害。
    隨後,畫麵再次轉向那名倒在地上的人。此時,他的頭部開始流出鮮血,而他的身體也開始變冷。最終,他停止了呼吸,徹底失去了生命跡象。整幅畫麵充滿了恐怖與悲傷的氣氛,讓人感覺仿佛置身於真實的世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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