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割下時啟青的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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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的怒火狂飆,安逢春冒了冷汗,低頭不敢吭聲。

    叩門聲響起,安逢春快步從外邊走進來,雙手奉上一封火漆封印的密信,「世子,王爺密信。」

    賀炯明起身接過打開,眉頭越皺越緊。安逢春找到了活命的機會,從地上爬起來,湊到桌前點燃蠟燭。

    攥得褶皺的信紙被火光吞噬,化為灰燼後,賀炯明也平靜了下來,「武安侯一個月前到了宣州,前幾日又被宮裏那位派人請回了興陽。計劃作廢,父王命我返回安州。」

    籌謀數載的大計,就這麽輕飄飄作廢了?二春呆愣。

    安林春鼓起勇氣問,「武安侯既然已經走了,為何還要作廢?這眼看著就要……」

    賀炯明揮袖,桌上散落的灰燼被風吹起,四處飛舞,「你以為就憑宣州衙門這些蠢貨,能這麽快找到賑災糧?」

    「世子的意思是,這事是武安侯派人做的?」安逢春問完,反而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他們這次不是敗在宣州官員手上,而是敗給了大夏常勝將軍沈尚直,不丟人。

    「不止。」賀炯明推測,「從下蔡至宣州一路保護林家大船的,也是沈尚直。」

    「肯定是!隻憑著船上鏢局那些人,不可能讓佳春屢番受挫。」被世子嫌棄的安佳春若在此處,肯定得委屈得掉眼淚。

    安逢春忽然道,「武安侯若在船上,豈不是已經見過沈戈了?!他沒把沈戈帶回興陽,那豈不是說他已經知道沈戈不是沈彥義?」

    世子又一個計劃,還未開始又落空了。安逢春幾不可見地向後退了一步。

    賀炯明心情很是不妙,「沈戈身邊突然出現的高手,定是那老匹夫派過去的。」

    安林春驚了,「武安侯派人保護沈戈?這……莫非沈戈就是沈彥義?!」

    安逢春搖頭,「如果是沈彥義,武安侯能不帶他回興陽認祖歸宗?」

    安林春反問,「既然不是,武安侯為何派人保護他?」

    賀炯明冷聲道,「父王得知沈尚直南下的消息後,派人沿路追殺,就要取他性命時突發洪水,沈尚直受傷被水衝走。我估計他衝到觀音山下被沈戈救了,然後一同登上了林家的船,進入宣州。」

    這……

    如果他們晚離開觀音山兩日,豈不是就能手刃沈尚直了?!!!

    安林春和安逢春對對眼神,均是萬分遺憾。

    宣州太守祝蒙禎與沈尚直是故交。沈尚直既來了宣州,不可能不見祝蒙禎。宣州水災,祝蒙禎不會不讓沈尚直在宮裏那小子麵前說好話。

    有沈尚直在,受災三州就算拿不到朝廷下撥的賑災銀,也會被減免稅賦,讓三州百姓得以喘息。

    這樣,安州就烘不起民怨,征不到討伐興陽的大軍!

    他們多年的努力付之東流,臥龍堤白炸了,他這一趟白來了!

    沈戈!!!

    賀炯明抬手將桌上的燭台揮落,「林春,你即刻啟程,親手把時啟青的頭割下帶回來,本世子要給沈戈留一份厚禮。」…

    安林春抱拳,「屬下尊令!」

    安逢春出門後,安逢春踩滅蠟燭,小聲問,「世子,殺了東竹先生,王爺那邊?」

    賀炯明冷沉道,「父王的確讓我放了時啟青,但人到了本世子手裏,是死是活,由本世子說了算。」

    安逢春剛鬆下來的頭皮,又開始發麻了。世子這一趟出來事事不順,自己該做點什麽,讓世子開心呢?

    安逢春眼珠一轉,有了主意,「世子,咱們何時返程?屬下到時把林姑娘抓來,給您路上解悶兒?」

    賀炯明的臉色果然好看了許多,「重陽節

    吧,那日好動手。」

    雨鶯快步走進花廳,在姑娘耳邊低聲道,「姑娘,官衙後巷送來消息,徐家院子那個方臉短胡子離開後巷,向北去了,看意思是要出城。」

    林如玉起身向賓客告罪,離開花廳後叫過弦音,吩咐道,「弦音姐姐與駱三哥等七人,即刻去找沈戈那邊的所有人,跟蹤安林春,救出東竹先生。」

    弦音以為自己聽錯了,「若我們都去,府裏就隻剩弦真了。再說,安林春還不一定是殺東竹先生,還是留下一半人保護您吧?」

    林如玉很是堅決,「我這裏你不必擔心。安林春是假安自遠身邊的第二高手,若非要事,他不會派安林春出馬,你們都去。就算安林春是去給誰送壽禮,你們也要將他連人帶物按倒!」

    「是。」弦音應下,到前院與駱三等人匯合,快速趕奔北城門。高手的直覺都極為敏銳,這麽多人一塊跟著,必定打草驚蛇。

    與沈戈那邊留下的五人匯合後,眾人商定由武功最高的駱三跟蹤安林春,並沿途留下標記,眾人順著標記跟上。

    東竹先生對沈戈有教養之恩,若救不出東竹先生,沈戈必抱憾終生。眾人憋著一股勁兒,絕不能讓侯爺的救命恩人,小小年紀便留下終身遺憾。

    自宣州至和州曆陽,騎馬需五日。安林春一路狂奔,眾人緊緊相隨。

    「籲——」

    五日後,官道上,曆陽界碑前,安林春拉住馬四下觀望。

    路兩旁茂密安靜的山林,讓安林春心生警覺。他拉馬在原地轉了一圈,調馬頭下官道,進入小路。

    故意饒了幾圈,確認無人跟蹤後,安林春棄馬,步行入山趕到曆陽城南三十五裏的一處隱蔽山穀外。

    他回頭看了看,才摘下鬥笠,仰手舉起一塊令牌。

    金色令牌在陽光下,光華奪目。

    守山穀的人認出令牌,從密林中現身,躬身行禮請安林春入內。

    安林春收起令牌,輕門熟路入穀,問迎過來的山穀管事,「時啟青在何處?」

    山穀管事恭敬回話,「先生在竹苑書房內讀書。」

    安林春吩咐道,「去給老子準備酒菜,老子宰了時啟青再用飯。」

    要殺東竹先生?山穀管事嚇到了,再行禮,「大人……」

    「滾開!」安林春甩刀,快步趕往竹苑書房。雖然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對,但安林春就是覺得不對勁兒。

    不管哪裏不對,先割下時啟青的人頭,完成世子的命令為要。

    亮出令牌退開守衛,安林春進入竹苑,幾步便到了竹子蓋的書房外,隔窗與手握書卷的時啟青四目相對。

    時啟青看到安林春手裏的刀,便知自己的死期到了。

    南極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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