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田沉思片刻，又撥通了一個電話：“臭小子，你給我滾回來。”
    “爸，你做什麽啊？我在按腳呢。”
    徐凱聽著電話那頭的咆孝，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有些不耐煩的道。
    自從那天在露天酒吧的事情之後，徐凱其實就一直在著手調查江牧的背景。
    包括是江牧身邊的葉瀾以及季雲飛。
    不過，他所能動用的資源說實話也就那些，比如說一些車友群，酒友群，說白了，就是一些狐朋狗友。
    想要調查出季雲飛和葉瀾？
    這不是扯澹呢麽。
    如果說是在帝都圈層裏，那或許還有些可能，畢竟葉瀾和季雲飛他們也偶爾會去酒吧什麽的玩玩。
    但即使是紈絝二代，也是有差別的。
    雖然都是狐朋狗友，但葉瀾和季雲飛他們能在帝都接觸到的那些人，肯定不怎麽樂意跟魔都圈的人玩。
    這也導致了徐凱打聽了一圈，都沒半點關於季雲飛和葉瀾的信息。
    至於江牧的消息，那倒是有一點，畢竟上次見麵的時候，江牧有表示自己是大學生。
    於是，徐凱重點調查了一下附近的幾所大學，最終確定了江牧是在上財上學，也獲得了一些傳聞。
    但說實話，這些東西都不怎麽重要。
    畢竟，從這個角度來調查，最多調查出江牧挺有錢的，有一輛帕梅，最多還能查出點關於喵卡的事情……
    當然了，喵卡的事情背後站著的是江源投資公司，可問題是，徐凱所掌握的資源真的能挖得這麽深麽？
    很顯然並不能！
    所以，徐凱這段時間可以說是做了無用功，調查了半天，除了知道江牧是上財的學生，以及開了一家咖啡廳之外，沒有半點其他有效的信息。
    他想要報複江牧？
    咋的，帶一幫狐朋狗友去咖啡廳裏搞事情麽。
    這怕不是扯澹呢。
    喵卡位於兩所大學中間，人來人往的，真要搞出這種事情，怕不是第二天就得登上頭版頭條。
    總之，徐凱是蔫了。
    他發揮了自己所有的能量，發現甚至連搞清楚對方的身份都那麽困難。
    這也導致了徐凱的心情很不好，對於電話裏的徐田更是不耐煩。
    如果說是平時，徐田可能還不至於發火。
    畢竟，徐凱的母親走得早，徐田對自家這兒子幾乎是萬般寵愛。
    不過，徐田本來火氣就大，一聽徐凱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平時小打小鬧就算了，現在惹出這麽大的事情，還有心思洗腳？
    徐田在電話裏一頓破口大罵：“你再不回來，以後就別認我這個爹了。”
    徐凱也懵逼了：“爹，怎麽了啊？突然這麽大脾氣的……”
    “我給你半小時時間。”
    徐田懶得廢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徐凱呆呆的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通話已結束，好在他這會兒腦子還比較清醒，趕緊起身，穿著衣服就匆匆趕了回去。
    一進辦公室，徐凱看著坐在辦公桌前陰沉著臉的徐田，心裏咯噔了一下。
    雖說他平時不學無術，但並不代表著他腦子不好啊。
    相反，其實他還是挺有腦子的。
    比如說上一次在露天酒吧那邊，但凡換一個沒腦子的，估計就直接搖人要跟江牧他們碰一碰了吧？
    徐凱戰戰兢兢的走到桌前，小聲的道：“爸，怎麽了啊？”
    這會兒他的態度就格外端正，一副乖巧的樣子。
    徐田抬頭看了一眼他，本來一肚子火，莫名散去了不少，最後隻是歎息一聲：“你坐下。”
    “哦，哦……”
    徐凱老老實實的坐下。
    “你把你最近的事情跟我說說。”徐田也沒一上來就興師問罪，而是平靜的詢問道。
    “最近，最近也沒做什麽事情啊，就是上學……呃，偶爾會去酒吧，洗個腳什麽的。”
    徐凱表情還有點茫然，說了點無關緊要的事情。
    “這些事情就別跟我說了。”
    徐田冷哼一聲，有些不耐煩的道：“你跟我說說看，最近有沒有跟什麽人起衝突？”
    徐凱一聽這話，也不知道怎麽的，腦海中瞬間出現了江牧的身影。
    “有是有……”
    徐凱皺著眉頭，有些遲疑的模樣。
    徐田一看他這樣子，就大概猜到這次的事兒，八成是跟徐凱有關。
    “你詳細說，說清楚，一點細節都不要落。”
    徐田坐直身子，表情凝重的道。
    徐凱一看自家這老爺子認真的模樣，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迅速的將那天在露天酒吧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當然了，他也稍微隱去了一些事實，比如說是自己先去招惹的韓糯和薑淺淺，隻是說起了一些小衝突什麽的……
    “其實也沒發生什麽衝突，主要是，對了，我跟他之前見過一次，他跟葉心湄認識。”
    徐凱又想起什麽，迅速的將上次在國金中心發生的事情又補充說明了一下。
    “江牧……”
    徐田琢磨了一下這個名字，但想了半天也沒想到魔都圈裏哪家是這個姓氏的。
    “你說，他跟葉心湄認識，而且那天他身邊還有兩個人，不是我們魔都圈的？”
    “嗯，魔都圈的那些二代我基本上都認識，那兩個人……”
    徐凱回味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反正我事後調查了一下，也什麽都沒調查出來，應該就是普通人吧。”
    “爸，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這麽火急火燎的把我叫回來？”
    徐凱心裏有些犯滴咕，忍不住的問道。
    徐田深深的看了一眼徐凱，沒說話，而是把桌上那一疊文件丟了過去。
    徐凱有些遲疑的打開看了一眼，隨後忍不住皺起眉頭：“爹，你的意思是，艾坤醫療的暴雷是江牧一手促成的？”
    “你覺得呢？”
    “不至於吧……”
    徐凱表情有些迷湖：“這不就是一支股票暴雷了麽，怎麽能確定是針對我們徐家的，而且，江牧他隻是一個大學生啊。”
    “如果說是其他股票，那確實是確認不了，但這次出問題的是艾坤醫療。”
    徐田冷哼一聲：“誰不知道艾坤醫療是帝都宋家的產業，而且我們家大部分的資產都投了進去。這麽長時間就沒有暴雷，偏偏現在就暴雷了？”
    “這……”
    徐凱也是有些懵懵的，他對於這些事情其實也有些了解。
    雖說他平時不學無術，但畢竟是徐田唯一的兒子，未來肯定是徐家的接班人，一些機密事情徐田倒也不會刻意瞞著他。
    “我問過宋家那邊了，那邊的意思，跟我猜的差不多。”
    徐田又補充了一句，希望以此引起徐凱的重視：“所以，你再好好想想，有沒有其他的線索？”
    徐凱深思片刻，隨後想起了當時他好像就覺得季雲飛和葉瀾有些眼熟……
    “眼熟？你見過，但不是魔都圈的人。”
    徐田一聽這話，瞬間想起之前宋俊跟他說的話，當時對方就表示這次的事情有帝都那邊的人出手。
    不出意外的話，就是這兩個人了吧？
    “所以，江牧是帝都那邊的人？”徐凱表情有些難看了起來。
    他調查了江牧半天，結果什麽都沒調查出來。
    結果人家不光把自己的底細全部打聽了個清清楚楚，甚至還直接動手了。
    這種差距，讓徐凱莫名覺得有些心驚。
    心驚之餘又有些憤怒。
    畢竟上次在國金的時候，對方就偽裝成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玩了一手扮豬吃虎，讓他像個小醜似的。
    也正是當時的第一印象，導致徐凱對江牧說實話一直都有點看不起……
    “這個江牧是不是帝都圈的人，不確定，但你說的那兩個人，肯定是帝都圈的了，你見過他們，估計是因為超級工廠的事情。”
    徐田的腦子還是轉的比較快的，很快把事情給聯係了起來，表情也微微有些凝重。
    這次超級工廠的事情，說實話主要還是在魔都圈層裏麵，而像是帝都那邊，能派人來的，說實話地位都不會太低。
    最起碼得是宋家這個層次才能插手吧。
    而根據他的了解，這次參與超級工廠的帝都勢力，有好幾個，即使是在帝都，都是有名有姓的存在。
    “爸，那兩個人很厲害？”
    徐凱忍不住詢問。
    “哼，就不知道是哪個了，如果是那幾個，就算是宋家都得乖乖吃癟。”
    徐田冷哼一聲，心情又有些沉重。
    徐凱一聽這話，頓時表情難看了起來。
    宋家在他看來已經是很大的家族了，結果宋家都得要低頭？
    而且，最關鍵的是，如果沒記錯的話，當時季雲飛和葉瀾在江牧身邊像個跟班似的……
    這也就意味著，這幾人之間處於主導地位的是江牧。
    那江牧這家夥到底是什麽存在？
    “爸，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徐凱真正的開始害怕了。
    他能在外麵這麽瀟灑，說到底還是離不開他是徐田的唯一兒子。
    而如果徐家垮台了？
    徐凱覺得，自己的好日子應該也到頭了吧。
    “能怎麽辦，就看人家想不想對我們下死手了。”
    徐田思考了一下，冷聲道：“現在讓你去找人家道歉，估計都找不到人。”
    “葉心湄認識他，我可以……”
    徐凱下意識的道。
    “哎。”
    徐田歎了口氣，站起身來，輕輕拍了拍徐凱的肩膀：“小凱，你媽走得早，打小我就覺得虧欠你。”
    “爸……”
    徐凱看著麵前的老父親，總感覺對方的肩膀好像一下子句僂了很多，眼眶也有點紅紅的。
    “這次的事情，我們盡力而為，看看能不能度過去吧，實在不行，我在歐羅巴那邊給你留了一筆錢，下學期你就出國留學……”
    徐凱聽著這話，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現在還是那種迷迷湖湖的狀態，自己不就是招惹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麽？
    為什麽事情會這麽嚴重，徐田甚至要把自己送出國去……
    徐家，完了嗎？
    徐凱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的辦公室，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的家。
    天空，暗沉沉的，仿佛即將有一場狂風驟雨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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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禦園別墅區。
    下午考完最後一門期末考試，江牧回到家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濃鬱的玉米排骨湯的香味。
    “回來了？吃飯吧。”
    韓糯走過來，小媳婦模樣的為江牧接過手裏的包。
    江牧挑了挑眉，對於現在這一幕，他說實話是有點習慣了。
    自從薑淺淺那天走了之後，家裏的飯基本上都是韓糯做的，小妮子保持現在這種狀態已經挺久的了。
    “那個，我自己來吧。”
    江牧總感覺哪裏有點怪怪的，尤其是看到坐在桌前笑盈盈看著自己的安如煙。
    嘖，怎麽就有一種沒睡醒的感覺呢？
    不過，江牧倒是也沒多想太多，很大概率，韓糯這會兒的轉變跟薑淺淺是有關的。
    說不定，這倆妞又達成了什麽自己不知道的協議。
    之前薑淺淺沒來魔都的時候，這倆妞就有小秘密了，直到現在江牧都還不知道。
    至於經過元旦假期這幾天，兩妞天天住在一起，睡在一起……
    講道理，江牧越來越好奇薑淺淺到底跟韓糯之間聊了什麽東西？
    坐在桌前吃著晚飯，江牧順便的詢問了一下二女期末相關的事情。
    安如煙其實早就進入寒假階段了，隻是因為要考研，回家的時間會比較晚。
    韓糯的話，一直到這周五，每天都有考試。
    “這樣啊，那行吧，我應該周六回蘇城，到時候你跟我走就行了。”
    江牧看向韓糯，又補充了一句：“我今天最後一門就考完了，主要是手上有點正事，預計這周就能搞定。”
    “喔。”
    韓糯點了點頭，倒也沒有拒絕什麽的。
    江牧見著這一幕，表情有點饒有興趣起來。
    畢竟，之前剛開學的時候，他也想著要送韓糯來魔都的來著，但當時的韓糯並沒有答應。
    “我跟我家裏說，我自己坐高鐵回去……”
    韓糯察覺到江牧的目光，小聲的解釋了一句。
    “嗯嗯。”
    江牧點了點頭，目光又看向安如煙：“學姐，如果你要備考回家比較晚的話，就住在禦園這邊好了，反正我們走了之後，房子空著也是空著，還得找管家來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