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豔驚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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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溪橋倚棹雪晴時,一樹寒梅玉滿枝。
    我道梅花開太早,梅花卻笑我歸遲
    “沒想到尚炳居然有如此才學,今日嶄露頭角實在了得。”
    朱允炆率先站出來笑著點頭,眼睛落在那詩上竟收不回眼。
    想他自詡才高,卻難以做到像朱尚炳這般。
    思及此處不禁歎息,隨後將手中的木盒遞向朱尚炳笑道。
    “還沒來得及送禮,此番凱旋而歸,我特意為你挑了個好東西,記得回去再打開。”
    說得神神秘秘,朱尚炳滿臉不解。
    不過比起這些外在因素,他更加苦惱的是腦中幾個大佬在得知他做文抄公,正在激烈的譴責並表示這是不道德的。
    到最後朱尚炳隻能默默把他們關進小黑屋,這才換回清靜。
    而他沒有想過,本來平靜的日子會被這首詩打破。
    被嘲諷的那人乃是一山東大儒之子,不曾想兒子作詩居然輸給武夫,可算是丟盡了那位大儒的臉。
    而朱尚炳的名聲也傳開了。
    “秦王不學無術,究竟是如何教養的?”
    文能吟詩作對,武能平定山河。
    若是他們的兒子能做到,何苦沒有衣缽傳承。
    有人誇讚,自然有人貶低。
    應天開始有傳聞,說世子不過是抄了別人的詩句。
    此事鬧的沸沸揚揚,而被揪住的人居然是個女人。
    “姑娘為何如此?”
    朱尚炳冷眼看著麵前的佳人,穿著華麗的衣袍,頭上滿是金釵,就像行走的暴發戶。
    他輕咳一聲,冷眼望向她質問道。
    豈料後者聽聞比他還硬氣,毫不猶豫地開口。
    “我不過是路見不平罷了。”
    好個路見不平。
    這裏大臣遍地走,勳貴多如狗的應天,能這麽幹絕對有些毛病。
    看她這樣子,想必父輩很有本事。
    沒搞清楚狀況,朱尚炳並沒有斷然行動而是……
    “你一個姑娘何必如此,更何況沒有確鑿的證據便是誣陷,到時候送你去見官,那你這輩子都嫁不出去。”
    這個時代,名聲比什麽都重要。
    果不其然那姑娘聽聞麵露驚詫,已經在猶豫不決了。
    最終被家裏人給帶走。
    沒過幾日便被爹娘抓來賠禮道歉,說這姑娘暗戀那位被他說不過如此的才子,這才失禮。
    ……
    奉天殿內。
    “你說那小子在作詩這方麵也很有天賦?”
    聽著耳邊杜安道說的話,朱元璋有點不敢置信,再度回頭詢問。
    得到肯定的答案後,他不禁思索。
    朱尚炳在麟德殿時經常看書,從未見他做過詩,本以為是將星下凡,誰知連文曲星都偏愛他。
    世道不公。
    “老二家的臭小子到底要給我多少驚喜?”
    朱元璋麵帶笑意看著那首詩,雖然沒有細品但光聽著就已經很不錯了。
    聞聲,在旁邊侍候的杜安道情不自禁點頭。
    他也算是看著朱尚炳一步步成長,從最開始默默無聞的世子到鋒芒畢露。
    他忽然想起了件事情,連忙從袖口拿出名冊遞給朱元璋。
    “陛下,宴會那邊已經安排好了。”
    後者看見上麵邀請的人滿意地點了點頭,但看到最後一處是略微皺眉。
    他邊看邊對杜安道說。
    “到時候就按計劃行事,記得允炆那邊多找幾個適婚的姑娘。”
    想要拴住一個人最簡單的方法便是姻親,不看僧麵看佛麵。
    朱元璋也不必擔憂哪家姑娘看不上朱尚炳,上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現在還在閉門思過,根本沒人上門提親。
    功名在身,又有詩才。
    同輩中何人能及他,更何況皮相生的頂好,恐怕是他來挑別人,不是別人來挑他。
    ……
    公府。
    看著麵前臉色蒼白的李善長,朱尚炳眼中泛起幾分不忍,長籲短歎說起去居庸關打仗的時日,還向他抱怨起李芳李茂兩個榆木腦袋。
    聽到耳邊的聲音,床上那位無奈地搖頭。
    當時李芳離家出走,他與李祺尋找許久,不曾想是跑去投奔朱尚炳。
    大限將至,李善長抬眼與朱尚炳四目相對,請求道。
    “還請世子殿下幫老夫照顧李家人。”
    說罷起身就要跪到地上,好在朱尚炳及時將他攙扶起來。
    李祺自身難保,需要依附臨安公主。
    而李芳李茂在他那,也算安全。
    可這大家子人,他又沒有三頭六臂,這可……
    李善長看出他的意思,笑著說隻需要照顧他獨子那脈,朱尚炳緊鎖的眉心這才舒展開笑著說道。
    “放心,看在李芳和李茂的份上,我會替你照顧李家人,但如果他們做了不該做的事,也別怪我心狠手辣,親自除去。”
    說完房內一片死寂,隻有李善長略顯粗重的呼吸聲。
    隱約中朱尚炳聽到一聲歎息,床上的那位點了點頭。
    本以為他們的談話會戛然而止,各奔東西,誰知李善長再度開口。
    “傳聞世子殿下做了首詩,在文人手中輾轉很是有名。”
    此話不虛。
    詩會之後,那首詩不知轉了多少手,莫名有人將他與其他朝代的才子作比,身為文抄公的朱尚炳在心中呐喊。
    壓力山大!
    聽見李善長提及此事,他麵露無奈感慨道。
    “徒有虛名罷了。”
    此言出,就連一貫冷靜的李祺都有點坐不住了。
    若這還算徒有虛名。
    那大儒們豈不是要紛紛碰死在自家的柱子那,大呼慚愧。
    李善長搖了搖頭伸手拉住李祺,眼中帶著警告,隨後笑著對朱尚炳說。
    “世子不必妄自菲薄。”
    “時候不早了,祺兒你去送世子出府。”
    倘若再多留些許時間,恐怕會被錦衣衛盯上。
    近日來這裏的眼線雖然減少許多,但也愈發大膽,有的甚至敢在他的附近晃蕩。
    為了維持這個瘋子的形象,李善長煞費苦心。
    就在他準備躺下時,耳邊傳來破空聲。
    有人使用弓箭?李祺連忙大喊。
    “小心!皇孫。”
    在眾人憂心忡忡的目光中,朱尚炳徒手接下那箭,李祺本想去尋找是誰動的手。
    誰知柳樹下,少年穿著一襲綠袍,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他徑直走到朱尚炳跟前,笑著伸出手來邀請他。
    “聽說你騎射了得,不知可否明日比一場?論個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