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反派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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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父親那事,我近來也找到一點證據,回頭給你看看。”駙馬又接著說。
    提及此事,顧輕言的臉色瞬間凝重起來,“那能不能?”
    “還不能。”
    駙馬蹙眉輕歎著,拉著顧輕言落座,“且不提證據尚且不足,還有就是……”
    說著,駙馬刻意壓低聲音,“此事我已經查到康王頭上,牽扯的越發深了。你父親當年應該是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才被人陷害滅口。”
    康王~
    當今皇帝的五弟,對外待人一向溫和寬容,怎麽會是他?
    見顧輕言不說話,駙馬又是一歎,“別著急,我會接著往下查的。”
    “多謝沈叔。”顧輕言抿了抿唇說。
    這麽多年下來,沈叔都沒放棄追查真相,他是發自內心的感激他,隻是對沈宜華~
    顧輕言眼眸微閃,跟駙馬隨意說了兩句,便委婉的送他離開。
    駙馬一走,他臉上的孱弱之色也去了三分。
    方才站在旁邊一直沉默的婢女,此時眉目間隱隱帶著些許殺氣,“主子,可要奴婢去康王府一探究竟?”
    “今晚就去。”
    “是。”
    婢女應著,又從袖中掏出一瓶傷藥遞給顧輕言,“主子今日為何要去才子宴?溫寧郡主喜歡那舉子,您由著她去便是。您分明是為了她好,現在倒害得您跪上一場。”
    若非寄人籬下,主子何必如此?
    顧輕言接過傷藥,往微微泛青的膝蓋上慢慢塗抹著,漫不經心道:“找點樂子罷了。”
    他再是看不慣沈宜華,她也畢竟是沈叔唯一的女兒,他隻是不想讓沈叔傷心罷了。今日看沈宜華的反應,應當是已經認清趙文舉的真麵目了吧?
    再想嫁給趙文舉那等好色之徒,就不禮貌了。
    顧輕言想著,莫名又想到方才,沈宜華摟住自己腰的時候,那雙纖細瑩白的手掌透過單薄的女裙傳到腰上,似乎格外滾燙。
    他這一顆心,便有些難以平靜。
    不多時,他便叫婢女搬出琴來,斷斷續續的彈奏著,直到暮色才歇。
    隻是剛把院門關上不久,便聽得婢女急匆匆趕來道是溫寧郡主來了!
    她大晚上的怎麽會來找自己?
    顧輕言很是驚詫的抬眸,隨後連忙將房間中的刀劍藏好,病病歪歪的半靠在床上,手裏還捏著一本很是矯情的頌花詞,故作認真的看著。
    “嘎吱~”
    房間門被推開。
    顧輕言抬眸望去,便見虞夢歡站在門外,麵上帶著一抹笑。
    笑?
    她什麽時候對自己有這樣的好臉色了?來者不善啊!
    顧輕言思索著,一邊柔弱的咳嗽兩聲,“不知郡主深夜前來所為何事?若是無事的話……我身子不好,慣來歇得早。”
    你沒事就麻溜回你院子去!
    虞夢歡眉尾微挑,琢磨著他的神色,不慌不忙的在床邊坐下,“你在怕我?”
    “沒有。”
    “是嗎?”虞夢歡抬手摸了摸原主腰上慣不離身的軟鞭,顧輕言下意識便往後躲了躲。
    “怎麽,怕我打你?”
    你又不是沒打過。
    心裏想著,顧輕言嘴上卻道:“沒有,郡主不是那種人。”
    她大晚上的過來,駙馬那邊定是不知,趕來救自己肯定不行,所以這會兒該低頭還是要低頭。
    顧輕言這個人,一向都很識時務。
    虞夢歡輕笑起來,“你在我父親麵前搬弄是非時,不是那麽會說嗎?怎麽到我跟前,就張不開嘴了?”
    這話,一聽就是過來找茬的。
    顧輕言不由得攥緊了手中的書卷,半晌才低聲問:“那郡主想如何?”
    虞夢歡隻盯著他看。
    直把顧輕言盯得渾身不自在後,她才將手伸進被子裏,一把將他的小腿拽出來,嚇得顧輕言連忙往回縮,卻又礙於“病弱”人設不敢太用力。
    最終,他也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腿落到虞夢歡手裏。
    “郡主想做什麽?”顧輕言忍著內心的不安問。
    “你猜。”
    虞夢歡溫熱的指腹在他膝蓋的青紫處輕按了按,微微的疼痛讓顧輕言擰起眉卻不敢說話,畢竟溫寧郡主的脾氣,京城裏不少人都知道,不犯到她麵前,大家相安無事,犯到她手裏,她腰上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
    而現在,自己才攪和她跟趙文舉的約會,又害她被駙馬罵,她隻怕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疼不疼?”虞夢歡問。
    見顧輕言不吱聲,她下手的力道就稍微加重了點。也不知顧輕言是敏感還是真的疼,亦或者是裝出來給她看的,他那雙眼中瞬間泛上斑斑點點的水光。
    “真招人稀罕。”
    虞夢歡說著,指腹便伸到他眼角輕輕摩挲。
    “郡主?”
    顧輕言略有些慌亂的半抬起眼。
    她到底要幹什麽?這又是什麽態度?難道今天真是自己把她刺激大了,導致她精神都不穩定了嗎?
    聞言,虞夢歡隻是一隻手按照他往回縮的腿,另一隻手從他眼尾一路往下,順著脖頸緩緩撩開他衣襟……
    顧輕言嚇得連忙按住她的手,“郡主,請你不要亂來!”
    “顧妹妹的胸口,似乎格外有些平坦。”
    虞夢歡似有所指的說著,便縮回手,從懷中掏出一瓶藥,輕塗在他膝蓋上,“顧妹妹一貫巧舌如簧,怎麽在我麵前,連句服軟求饒的話都不會說?”
    她……發現了?
    應該不是,如果發現不對,她應該會離自己遠遠的,不可能再跟自己這麽親密。
    顧輕言的目光落在虞夢歡正在為自己塗藥的手上,心裏琢磨著她今晚到底是唱的哪一出,怎麽讓他都看不明白了?
    “嘶~”
    虞夢歡的力道突然一下變得很大,感覺像是要把膝蓋給戳碎一樣,疼得顧輕言倒吸一口涼氣。
    “問你話呢,怎麽不回答?”
    接著虞夢歡又將他另一條腿扯出來上藥,一邊沉聲問。
    回答什麽?
    為什麽不肯在她麵前說軟話嗎?
    顧輕言微微咬了咬牙,任由虞夢歡又重重按好幾下,他都不肯吭聲,隻憋著氣兒沉默著。
    房間裏安靜了會兒,虞夢歡才將他的腿放回被子裏蓋好,順手便捏住他下頜迫使他抬起頭看向自己。
    隻見此時的顧輕言,一雙眼裏泛著微紅,牙齒咬得很緊,腮幫子都繃著,那張美到不可方物的臉上流露出幾分倔強,惹的虞夢歡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