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這樣才不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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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建設看著菜單上麵品類豐盛的菜爻,不禁口水直流。
天知道他餓了多久了!
他不識字,但隻要見圖片上長得看起來就好吃的菜,他就都給點了一份。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通通都給我來一份。”
餐桌上,氣氛莫名的有些尷尬,許喃和陸南洲對視了一眼,都默契的選擇不說話。
良久後,菜上了桌子,服務員剛將第一道菜端上桌子。
許喃將筷子從包裝紙裏麵拆出來,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陸建設和賈麗麗的兒子陸家寶,許是剛剛在家時他一直沒有說話,許喃也就沒有太多的注意到他。
陸家寶七歲的身高已經將近一米二,他長得並不瘦,在正常兒童裏,應該算得上是超重了。
許喃目測這孩子估計得有一百二十斤左右。
應該是嫌棄坐在椅子上不夠高,夠不到桌子上的菜,此時正站在椅子上,徒手向菜盤子裏麵的肉抓去,吃得滿嘴都是油。
許喃驚呆了。
服務員也驚呆了,她端著托盤裏麵的菜,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李翠青見她磨磨蹭蹭的,不悅的說道:
“你這個服務員,你怎麽服務顧客的?”
“你在那愣著幹什麽?趕緊把菜給我端桌子上來啊,沒看到我大孫子都餓壞了嗎?”
“你再磨蹭,信不信我向你們老板投訴讓你滾回家種地去!”
服務員聽後緊忙將托盤裏的菜放到桌子上,並向許喃投去求救的目光。
許喃看了一眼陸南洲,見他也緊皺著眉,便向服務員投去一個歉意的目光,示意她可以走了。
許是真的餓壞了,服務員每端上桌子一道菜,陸家寶便向哪一道菜伸過去手。
到了最後一道油燜大蝦,陸家寶先是用手抓,許是覺得還不夠,就將盤子也端到了自己身邊。
不一會兒六道菜都被他給霍霍了。
許喃見此默默的將筷子給放下,伸出手將自己因為過度吃驚而張大後合不上的嘴給手動合上。
要是陸家寶是個三歲孩子,許喃或許就當他不懂事就算了。
可是這陸家寶今年已經七歲了,這就純粹是教育問題了。
她回過頭看向陸南洲,見他皺著眉眼神緊盯著陸家寶,便在桌子底下用手輕輕的碰了碰他。
而李翠青和陸家二叔兩口子仿佛是已經見慣了一般,對此毫無製止的想法。
賈麗麗還夾了一塊蔬菜遞進了陸家寶碗裏。
結果陸家寶連看都沒看,直接用手將菜從碗裏抓起來給扔了出去。
許喃狠狠地皺了皺眉,忍著想要揍人的衝動,心中默念,這熊孩子不是我家的,不是我家的,要忍住。
李翠青看著桌子上的青菜,不樂意的瞪了一眼賈麗麗:
“夾什麽青菜夾青菜,我們家寶才不吃青菜呢,我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可不能把我的大孫子給餓壞了。”
說著便把陸家寶扔到桌子上的青菜撿起來,放進了自己的嘴裏。
然後給陸家寶夾了一大塊肉。
許喃見此,摸了摸鼻子,看陸家寶那圓滾滾的樣子,心想這還餓瘦了,明明都快喂成小肥豬了。
這時陸南洲說話了,他先是不認同李翠青的觀點說:
“青菜中含有豐富的膳食纖維,多吃蔬菜可以促進消化,對胃腸道都是很有好處的。”
“光吃肉不吃青菜,容易造成營養吸收不均衡,消化不良,肥胖症…”
這李翠青聽了就不幹了,罵罵咧咧的說:
“我看你就是怕花錢,吃你幾個肉菜你就心疼錢啦?別和我整這套歪理。”
“你看我大孫子吃肉吃得多香,這肉不比菜更有營養,這白白胖胖的多好啊!”
許喃聽了李翠青這一套胡說八道的歪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指著用手抓菜的陸家寶向李翠青問:
“那他這一套徒手抓菜的本領也是您教出來的?您確定這不需要管管?”
李翠青看向用手抓菜的陸家寶,一時半會竟然有些噎住了。
這當然不是她教的!
她以前也管過,可是沒用啊,好在在家裏吃飯的都是一家人,誰都不嫌誰。
她知道這樣吃飯不好,但是這也輪不到許喃來說。
她看向許喃,嘴硬道:“怎麽了?我大孫子吃東西不吃虧,你管的著嗎你!”
賈麗麗聽到許喃說“不管管”後也開口說:
“就是了,這男孩子舉止粗俗一點也無傷大雅。”
然後又以一副過來人有經驗的口吻和許喃說:
“這到了社會上你就知道了,我兒子老師可都和我說了,整個幼兒園裏麵的小朋友,就沒有一個搶飯能搶的過他的。”
“這樣的孩子在社會上吃香,不容易吃虧!”
賈麗麗滿臉驕傲的看著自己兒子,那樣子仿佛在說“你看我兒子多厲害”。
許喃沉默了良久後,低聲用隻能自己聽見的語氣小聲說:
“你確定幼兒園的老師是在誇獎你兒子?而不是在讓你回家多管管孩子?”
罷了,許喃已經不想去試圖拯救這三觀都歪了的一家人了。
她閉了閉眼,滿臉疲憊的問陸南洲:“今晚他們住哪裏?”
家裏隻有一室一廳,而且沙發還被陸南洲睡著,所剩空間無幾,就算是打地鋪,家裏也睡不開。
陸南洲揉了揉鼻梁,看向對麵那兒吃得正香的四口人說:
“家裏住不開,隻能讓奶奶和二叔一家在招待所將就幾個晚上了。”
…
回到家後,許喃先去廚房簡單的下了一碗麵條遞給了陸南洲。
被陸家寶搞得,他們二人剛剛就噎了幾口大米飯。
陸南洲一會兒還要去上班,許喃讓他先吃,自己去收拾被搞得烏煙瘴氣的客廳。
然後許喃拿起掃把,將扔到地上的西瓜皮掃到撮子裏。
然後她就聽到陸南洲說:
“媽打電話說,給咱們捎來了家裏曬的小魚幹,還有炒的花生瓜子和土雞蛋,說還給你做了禮物。”
陸南洲見許喃在收拾屋子,自己也不好坐那吃,就一起幫忙收拾了起來。
他突然想到母親說給自家捎了東西過來,見門口有個大箱子,就過去翻了起來。
可是翻了半天也沒翻到。
許喃見此翻了個白眼,將客廳的茶幾上被磕的隻剩下了一半的瓜子和花生拎起來,語氣慢悠悠的說:
“您說的瓜子和花生是這個?”
陸南洲見了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他其實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二叔一家人來的突然,還是今天在辦公室接到電話,就聽到二叔二嬸說已經到車站了。
他放下工作,去車站將人接回家後便又緊忙回了醫院,自己還有台手術需要準備,結果一回家就見到了那樣尷尬的場麵。
他將紙箱子拎起來,走到許喃身邊,裏麵陸母準備的土雞蛋已經碎的沒剩幾個了。
箱子原本是用紙殼箱子包裝好,用膠帶給纏了好幾層,現在包裝早已被陸南洲二叔他們給拆開了。
許喃向裏麵看去,箱子裏隻剩小魚幹和陸南洲所說的“禮物”了。
許喃將裏麵的一個用包裝紙包了好幾層的袋子從裏麵拿出來,拆開後,裏麵是一條非常漂亮精致的連衣裙。
許喃驚喜的看著,這應該就是陸母說的給她的禮物了。
陸南洲的母親原來是紡織廠的女工,是專門負責製作衣服的,後來紡織廠生意不景氣,直接破產,陸母才不得已下崗。
連衣裙做工精致,用的布料也不是當下人們喜歡的大紅大綠等新鮮顏色,用的是顏色很清新的小碎花。
許喃喜歡極了,她拿著連衣裙迫不及待的跑回臥室,準備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