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頓分析猛如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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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自在循著光亮和聲音走過一處拐角,就看到一個狹小的暗室裏麵,床榻桌椅等等一應俱全,桌上點著一盞昏黃的油燈。一個全身包括頭臉都隱藏在鬥篷之下的人站在桌旁,手執一柄短刀,短刀的刀尖正抵在慕容秋水飽滿的心口上。
    慕容秋水被那人挾持著摟在懷中,垂著頭一動不動,雙目緊閉似是昏迷,下巴和胸前都是半凝的血跡。
    榮非背負雙手麵朝二人而站,臉上一副雲淡風輕的從容模樣。
    白自在走到榮非身旁站定,盯著那人臉上的黑紗露出思索的表情。
    「你的聲音聽著有些耳熟。」
    暗室深藏地下,自然是無風,可榮非卻是注意到那人鬥篷的下擺有輕微的搖晃,於是便轉頭朝著白自在笑道。
    「竟是白兄的故交,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哼!喜怒無常無常劍,翻臉無情白無常。我隻是一個不入流的小人物,可不敢與劍閣的天才稱交論友。」
    那人壓低了聲音,變換了聲調道。
    「哦~我想起來了。去年…東境丹州…上古遺跡…你給書山那幾個家夥當過狗腿子。讓我好好想想你叫什麽來著,你別說啊,我肯定能想起來。許…不對不對,褚…褚煒…對對對,合歡宗宗主褚煒。我沒記錯吧,褚宗主。哈哈哈,還真是巧呢,竟然在這裏遇到了。」
    白自在哈哈笑著,好似老友相見一般伸開雙臂湊過去,想要給那人一個熱情的擁抱。
    「再敢靠近半步,就等著給乾坤觀聖女收屍吧。」
    「大家都是熟人,他哥哥慕容滄海你也是見過的,沒必要搞成這個樣子吧。把刀子放下,咱們坐下來有事好商量。依我看來這事就是個誤會,你放心,乾坤觀和慕容滄海那裏由我去解釋,相信這點麵子他們還是會給的。褚宗主莫要過於擔心,誤會嘛,解釋清楚就好了。你說是不是,哈哈哈哈。」
    白自在腳下未停,依舊打著哈哈往前靠。
    卻見那人執刀的右手動了一下,鋒利的刀尖便刺入衣衫,慕容秋水胸前瞬時湧出些許鮮血將心口處的衣衫染上了一朵血梅。
    「相同的話我不會再說第二遍。」
    那人冷聲道。
    白自在無奈,隻能停下腳步,正想著再說點什麽,卻聽那人厲聲喝道。
    「退回去!」
    白無奈依言退回到榮非身邊。
    「你怎麽如此聽話?」
    「啊?」
    白自在側過頭,費解看向榮非。z.br>
    「他讓你退,你就退。他讓你死,你去不去死?」
    榮非斜瞟了白自在一眼冷笑道。
    「你這說的是什麽話,我不是擔心…」
    「擔心慕容滄海把他妹妹的死怪罪在你身上?」
    「難道不對嗎?人家有人質在手啊,多少要尊重一下的吧。」
    「你就是單純的怕慕容滄海罷了,不用解釋,我懂。」
    「沒錯啊,我就是怕慕容滄海,打不過他所以怕他,有問題嗎?」
    「還真是不要臉呢,劍閣之恥!」
    「好端端的扯上劍閣做什麽,我告訴你一人做事一人當,禍不及師門啊。」
    榮非和白自在你一言我一語就這麽旁若無人的吵了起來。
    慕容秋水不知何時已經悠悠轉醒,也許是被吵醒的。
    看著正在激烈爭吵的榮非和白自在,一時間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產生了幻覺,還是在做夢。
    這兩個最最討厭的家夥為什麽會出現在我的夢裏?
    「夠了!」
    疑似合歡宗宗主褚煒的遮麵人終於是
    忍不住怒吼道。
    「你…你們兩個放尊重些,我手裏有人質有刀,惹火了我直接一刀…」
    「怎樣?直接一刀殺了她嗎,那你還在等什麽,又沒人攔著你。」
    榮非打斷道。
    「你…」
    遮麵人被氣得虎軀一震。
    「你瘋了,就算你看這個臭婆娘不順眼,也不能借刀殺人啊。而且我保證,若是臭婆娘死在這裏,慕容滄海一定會發瘋的,你是不知道他瘋起來有多可怕。」
    白自在揪住榮非衣襟吼道。
    「你保證?你能用什麽保證,你的節操嗎?」
    「姓白的,你說誰是臭婆娘?」
    「喂喂喂,這都不是重點好嗎。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都冷靜些。」
    白自在有些抓狂,先伸手指著怒瞪著自己的慕容秋水道。
    「你現在是人質,生死全在褚宗主的一念之間,不是糾結稱謂的時候。乖乖閉嘴做好你的人質,其他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好吧。」
    然後又指向榮非道。
    「你是緝仙司捕頭,這裏是京都,是你的地頭。臭婆娘在你的地頭被人劫持亦或者被殺,你都要負主要責任好嗎。你現在最應該做的是想辦法將人質從褚宗主手上救下來,而不是刺激、慫恿褚宗主殺死人質。」
    「我死不死輪不到你來管,狗拿耗子!」
    「哎臭婆娘你要是這麽說話…」
    「放心吧,他不敢殺人的。」
    白自在正準備和慕容秋水大吵一架的時候,榮非卻是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遮麵人突然仰頭一通狂笑,笑過之後一把扯下遮臉的黑紗,顯露出真麵目來。
    「白無常猜得沒錯,我就是褚煒。想不到我褚煒竟會也有被人如此小瞧的一日。不敢殺人!哈哈哈哈哈…」
    「喂喂喂,別以為在京都城裏見過幾個修士就以為自己了解修行界了,這話可不能亂說啊。大家出來混,麵子比天大。這褚煒雖然隻是個不入流的小角色,但畢竟掛著合歡宗宗主的名頭呢,那也是要麵子的。被你這麽一說,就算他本來沒想殺人,現在被架起來,為了麵子也不得不殺了。」
    白自在向榮非解釋道。
    「白自在你說誰不入流?」
    「姓白的你才是盼著我死吧!」
    褚煒和慕容秋水幾乎同時怒吼道。
    「好啊,褚宗主口口聲聲自誇敢殺人,我給你個證明自己的機會。你殺吧,我決不阻攔。」
    榮非說著,便伸手牢牢抓住白自在的一條手臂。
    「大哥,你玩真的!」
    白自在傻眼道。
    「榮非,你莫要逼我!」
    褚煒將刀尖又朝慕容秋水的心口紮進了幾分,麵容猙獰的吼道。
    「哼!褚宗主,我且問你。慕容秋水和花…咳咳咳…」
    榮非本想隨口說出花妖,但考慮到不清楚白自在對妖物的態度,便連忙咽了回去。想起紀柔兒說提過花妖給自己取了個榮蘭的名字,便假意咳嗽了幾下後繼續說道。
    「慕容秋水和榮蘭發現了你在城西宅子裏的勾當,榮蘭逃脫出來報信,慕容秋水留下阻攔。雖說你已經派人追殺,但隻要沒有帶回榮蘭的屍體,那處宅子便有暴露的可能。這時最穩妥安全的做法,是將慕容秋水和知曉你身份的人殺死,然後一把火將宅子燒個幹淨毀滅所有證據,帶著財物逃出京都城。
    但偏偏你沒有這樣做,而是帶著慕容秋水一起隱藏起來。這是為什麽呢?」
    「哼!」
    褚煒冷哼一聲沒有作答。
    反倒是白自在突然想起榮非昨晚在金風細雨樓推理破解案子的情景,被吊起了好奇心,連忙問道。
    「是啊,為什麽呢?」
    「首先,褚宗主當時一定是已經知曉了慕容秋水的身份,這是前提。
    慕容秋水是乾坤觀聖女、天下行走,還有厲害的姑姑和哥哥寵愛,如此強大的背景,若放她活著出去,天下之大卻是再也沒有褚宗主的容身之地,甚至合歡宗都將覆滅。所以隻有殺死慕容秋水,才能保證褚宗主的身份不會泄露。
    褚宗主意識到派去追殺榮蘭的人許久未歸,宅子的秘密多半是已經守不住了,所以隻能忍痛放棄。但那畢竟是他的生財之道,就這樣白白放棄實在是心有不甘。
    合歡宗的日子應該不好過吧?沒了這樁生意的進項,怕是全宗上下都要勒緊褲腰帶過活了。於是,他就把注意打到了慕容秋水的身上。
    榮蘭曾簡要的與我說了一下那宅子裏是做的什麽生意,以此作為依據便不難猜測出褚宗主的打算。
    慕容秋水的身份即是莫大的危險,同時卻也有著巨大的價值。
    長得漂亮、身材又好,再加上強大背景身份的加持,種種條件對於某些有特殊喜好的人而言,可是有著無與倫比的吸引力。
    若是能夠找到合適的主顧,絕對能夠狠狠地大賺一筆。
    如此一來不但彌補了損失,而且也不用擔心買主會將這件事泄露出去。畢竟買主不會傻到主動去觸乾坤觀的黴頭。
    有了這筆錢傍身,合歡宗也可以從容的再去經營別的生意。一箭雙雕,一舉兩得,豈不美哉。
    所以,褚宗主才將慕容秋水帶到這裏躲藏起來對吧。」
    「嗯嗯,但的確是有幾分道理。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啊,褚宗主現在被咱倆堵在這裏,身份已經是藏不住了,可以說他現在是十死無生的局麵。橫豎都是個死,倒不如拉個墊背的。」
    白自在先是點頭,然後又搖頭道。
    「姓白的,你是有多想讓姑奶奶死。」
    慕容秋水怒道。
    「非也非也!白兄莫要忘了,這裏是誰的地頭。」
    榮非卻是自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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