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再殺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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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榮非在吟詩,而且還是送別詩。
    再看劉傳芳的老臉上激動滿足的神情,黃粱夷三人立刻就想明白發生了什麽。
    這個老不要臉的竟然是在求詩!
    不過三位大儒卻是沒有工夫去奚落劉傳芳,而是仔細品味起榮非所吟的新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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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口中暗自複誦,眼睛忍不住朝天上看去。
    此刻天色微明,初陽還未從地平線冒出來。
    淡青中透著灰白的天空中沒有一絲雲彩。
    雖然已近深秋,可距離吹起北風、飄落雪花卻也還早得很,更不要提南歸的大雁了。
    實在是詩不應景。
    可榮非作詩習慣滿嘴胡謅一些有的沒的,這在京都城中已是街知巷聞,因此三位大儒隻是在心中腹誹一句就再未多想,轉而把所有精力都投注在最後兩句上。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這…這…千古佳句…千古佳句啊!
    黃粱夷手撚胡須,雙眼微眯,一臉的陶醉欣賞,同時心中暗自品評此詩與愛蓮說孰高孰低。
    劉傳芳嘴角已經快要咧到耳根處了,麵色好似飲醉酒一般的潮紅,走上前去把住榮非雙臂,口中不斷念叨相見恨晚、相見恨晚呐。
    而方大同和高彬卻是雙眼赤紅,麵容猙獰。
    那日無邪居內榮非筆落驚風雨之前,曾作一詩一文章。
    愛蓮說贈予了黃粱夷,詠菊詩贈予了韓子墨,反倒是當日同為主考官的方大同和高彬一首詩都沒撈到。
    若是普通的詩詞也就罷了,偏偏榮非出品皆是傳世之作。
    詩詞傳世,被贈予之人自然也會跟著一起名流千古。
    讀書人一輩子求地不就是個名嘛!
    眼下與榮非剛見過一麵的劉傳芳都得到了一首詩,可兩人還是兩手空空,不由得也動了心思。
    可兩人畢竟沒有劉傳芳的厚臉皮,掙紮了許久還是沒好意思開口主動討要。
    這該死的讀書人的臉麵啊!
    風光這種事,一人獨占才最爽快,若被其他人分潤了去便不圓滿。
    宦海經驗豐富的劉傳芳一眼便看出高、方二人的心思,也不給任何機會,跟榮非打過一聲招呼後便將黃粱夷等三人拉到了一旁傾訴離別之愁。
    隻是快要咧到耳根的嘴角哪裏能看出半分愁緒來。
    劉映蓉逮住空隙拉著榮非的手臂將他拽到一邊,俏目圓睜劈頭蓋臉的質問道。
    “為何拒絕樂瑤的情誼?”
    昨日劉映蓉從父親劉傳芳口中得知此事後,整夜未曾安眠。
    一來氣憤榮非的薄情寡義,二來困惑於如此兩全其美的佳事,榮非為何不知好賴的拒絕。
    “其實…劉公子還沒看出來嗎?”
    榮非的眼神突然變得深情款款。
    “看出來什麽?”
    劉映蓉疑惑道。
    “一直以來我中意的是劉公子你啊,想娶的人也是你,不是朱樂瑤。”
    “什麽!”
    劉映蓉被嚇得後退數步,滿臉震驚之色。
    “如今我已表明心跡,劉公子可否屈尊下嫁?”
    “你…你…開什麽玩笑,你…我…咱們倆是不可能的。而且你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我不喜歡男子。”
    麵對榮非深情款款的表白,劉映蓉連忙又後退了兩步,語無倫次的拒絕道。
    “我對劉公子一片真心。”
    “真不真心是你的事,與我何幹。榮非我警告你,此事再也休提,否則…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呶,劉公子所言就是我的想法。”
    榮非的眼神陡然一變,嘴角掛著壞笑攤手說道。
    “你…你…”
    意識到自己被耍了的劉映蓉指著榮非,卻是說不出話來。
    “不過劉公子盡可放心,我的承諾依舊有效。待你重返京都,緝仙司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榮非笑著朝劉映蓉拱了拱手,而後又與劉傳芳、黃粱夷等人拱手告別,遂踏上前往北境的路途。
    三人行出數裏,慕容滄海從儲物玉環中取出三張神行符,一張貼在自己胸前,另兩張遞給榮非和白自在。
    神行符,可使人身輕似燕、縱掠如飛,夜行八百,日行一千。
    白自在接過神符正要貼上,榮非卻道。
    “二位兄長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說罷,貼上神行符返身一溜煙跑沒了蹤影。
    京都城郊外靖遠候府名下莊子地下的密室內,常懷恩穿戴整齊,神情間頗為輕鬆愉悅。
    今日父親將要率軍南下剿匪,同時也是榮非離京之日。
    那個喪門星不在了,自己也終於可以重見天日了。
    拿起桌上的人皮麵具,常懷恩雖是心中不喜,卻仍是歎息一聲覆在臉上。
    唯一的不足之處就是不能以本來的麵目示人。
    罪大惡極,擄賣京都百姓充為營妓的常懷恩已死。
    自己現在是遠方親戚過繼給靖遠候的繼子。
    繼子就繼子吧,不過是個虛名而已。
    佩戴好人皮麵具,常懷恩拿起桌上的銅鏡檢查是否有未貼合好的地方。
    “誰!”
    銅鏡中有黑影一閃而過,驚的常懷恩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暴喝一聲反手將銅鏡朝身後砸去。
    啪嗒!
    銅鏡砸在堅硬的石壁上四分五裂,一道溫熱的血箭緊隨其後將破碎的鏡麵染成血紅色。
    轉過身來的常懷恩用右手捂著湧血的喉嚨,滿眼的驚恐,不敢置信的盯著身前不遠處,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榮非。
    “你…你…”
    “安息吧!”
    榮非滿是充滿厭惡的看向常懷恩解釋道。
    “別誤會,不是讓你安息,你這種混蛋人渣注定要下油鍋。我是說讓那些出現在我夢裏的冤魂安息,我給他們報仇了,別再纏著我了。”
    說罷,將橫刀上沾染的血跡甩幹淨,變回如意球收起,發動土行符離開密室。
    噗通!
    常懷恩倒在了地上,呼吸停止、身體漸冷。
    有神行符和土行符相助,榮非還真是去去就回。
    從離開到歸來還不到半盞茶的工夫。
    “你去殺人了?”
    白自在抽動著鼻子問道。
    “嗯。”
    “誰這麽倒黴?”
    “老熟人,常懷恩。”
    “誰?常懷恩?他不是已經死了嗎?你去鞭屍了?還是挫骨揚灰?”
    不單是白自在,連沉穩的慕容滄海也麵露驚疑之色。
    榮非這家夥玩的…這麽變態嗎!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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