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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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炎宗眾人一路聽著喝酒的許褚各種吹牛,徐長老時不時應和。塵土飛揚,官道上騎兵浩浩蕩蕩,氣勢如虹,驚動了不知多少武者與路人。
一個大大的黑金楚字旗在騎兵上空飄蕩。不少商賈路人為之震驚,紛紛讓開道路。
“是楚王府的一支騎兵!”一名武者站在路邊,看著整齊有序的騎兵露出敬畏之色。
“聽說,楚王巡查各府,難道馬車內的是楚王殿下?”商賈隊伍內,一位消息靈通的商人,注視著騎兵中間最豪華的馬車,目光隱隱有些閃動。
“應該是,你們看,那不是烈炎宗那位徐長老嗎,我曾經有幸見過一麵,就連郡守都客客氣氣對待的他現在竟然對一位武將露出謙卑的笑容。”旁邊的人小聲道。
“嘶,這可是烈炎宗的長老啊,在淩雲府頂天的大人物!”一位胖胖的商人深吸一口氣,在淩雲府和淩烈府兩府中,單憑一個烈炎宗弟子就讓城內那些盛氣淩人的家族以禮相待,何況是長老這種級別的人物。
連烈炎宗長老都要討好的人該是何等人物?這些商人更加敬畏的看著騎兵隊伍了。
其中一支上百人的商隊中,一位在平常人眼裏無比尊敬的宗師強者,看都不看看這支騎兵,深怕引起這些騎兵的注意。
他感受到騎兵內有數道致命的威脅,特別是前方喝酒醉醺醺的那位將軍,輕輕看他一眼,全身汗毛肅立。
太可怕了!
“真的是楚王嗎?”有些人的小聲議論,很快傳到四周。
“那太好了,聽說楚王一向仁慈,對百姓寬厚,到處巡察體恤民情。”
“現在殿下也來咱們淩海郡巡察了誒。”
“那當然,楚王可是出了名的仁義愛民……”周圍路人一聽到是楚王來了,紛紛露出激動之色。
他們早就在前一段時間就聽到各種關於楚王的傳聞,對百姓如何好,其他地方自從楚王府掌控之後,百姓的日子越來越好了。
未見楚王,但楚王的名譽已經深入人心。因此李緣沒來淩雲府之前,淩雲府各地民心已經向著楚王府了。
隨著距離淩海郡城越近,道上的行人、隊伍越來越多,目光好奇的看向立著
“楚”字大旗的騎兵,過往的路人紛紛相讓,待他們走過後,路人紛紛議論,麵色激動,他們一直期待的楚王真的來了。
騎兵們聽著耳邊路人的讚揚麵無表情,他們一路走來見過太多了。而在馬車四周的烈炎宗弟子,一個個高高揚起頭,目不斜視,他們更習慣了周圍人看向他們敬畏的眼神。
“爺爺,你覺得殿下會如何處理楊家一脈?”馬車內,柳炎欣看著閉目養神的柳晨風,輕聲問道。
柳晨風白頭須發,雙眼微微睜開,深邃的雙眸露出一絲遺憾。
“炎欣,楊再天已經對我們恨之入骨,我們不必去挽救,也和解不了,立場決定我們的行走的方向,我們已經決定效忠楚王,就遵從楚王的決定。”
“嗯!”柳炎欣點點頭,她是一個聰明的女子,楊再天現在作為烈炎宗最大的隱患,自然向李緣稟報過楊再天的情況。
“許將軍,現在楚王殿下不知在哪裏,我們是否快一些趕回烈炎宗等待殿下。”徐長老目視前方,淩海郡城高大寬厚的城池隱隱顯現,現在天氣還早,隊伍完全可以越過淩海郡城,繼續趕往烈炎宗。
許褚有些醉意,臉色通紅,擺擺手隨意道“行,沒問題!”許褚大口灌酒,口中酒香四溢,達到天武境後,這些普通美酒已經醉不倒他了,但是他就喜歡這個味,沉浸於此。
轟隆隆!騎兵隊伍前進的方向,大道上行走的路人紛紛至路邊,一路暢通無阻。
然而就在此時,前方無比寬闊的大道中間站立一個人,一襲黑色長袍,麵貌威嚴而肅穆,臉色平靜的注視著到來的騎兵。
此人突然出現與退避路邊的路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頓時無比顯眼!不少人紛紛望去,露出震驚、焦急、可惜的各種表情。
這人誰啊,麵對楚王的騎兵還敢攔在正中央?不要命了?有些人閃爍著精光,難道此人想主動投靠楚王,所以故意吸引楚王的注意?
倒是好個辦法!一些自命不凡的文人想到這裏,立即露出蠢蠢欲動的表情,想踏出出去一同站立。
要是真得到楚王賞識,他們就能一飛衝天了!但被旁邊清醒的人連忙拉住。
彼此的本事都清楚,沒有那個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敢攔截騎兵,不要命了!
別人要是真有天大的本事,你沒有,你還去學別人,這不是丟臉嗎!遠處行駛到來的騎兵副尉見到一位氣勢不凡的文人站在大道中間不離開,眉頭一皺,難道又是一位想要投靠殿下的人才。
不容得這位副尉這麽想,隻要不是傻子就不可能攔截他們。在這裏攔截他們,顯然是別有目的。
於是副尉快馬加鞭,速度加快,脫離騎兵隊伍,快速來到李斯麵前,勒馬停住身形,詢問道“你是什麽人,為何站在大道中央不動。”副尉皺著眉頭看向李斯,語氣中帶有一位冰冷。
李斯抬頭看向這位副尉,剛毅的臉龐,眼中帶有一絲怒火,但沒有殺意。
因此李斯滿意地點點頭,越過副尉,目光看向徐徐到來的騎兵,他明白這位副尉的怒火,本來走在大道好好的,突然有人站在中央當他們的去路,換誰都有怒氣,要是在戰爭時,直接撞死都不足惜。
“你是何人,為何擋我們!”這位副尉見到此人氣勢不一般,目光帶有審視的注視騎兵隊伍,卻一直沒有開口,內心一凝,右手隱隱按住刀柄,第二次詢問道。
“殿下有令!”李斯沒有多餘的話語,袖中拿出楚王令牌,伸在副尉麵前。
這位副尉看到李斯手中的楚王令牌,神情一震,連忙下馬行禮。
“騎兵副尉連成海拜見大人!”與此同時,後麵的騎兵隊伍也趕到兩人後方。
當徐長老看到連成海突然下馬對擋路者行禮時,臉色一震,他原本也以為是一位膽大包天想要投靠楚王的人才。
但見到連成海竟然下馬行禮,突然冒出一個想法,難道是楚王的人?騎兵停在了原地,烈炎宗幾位弟子麵麵相覷。
馬車車簾已經打開,柳炎欣美眸也帶著一絲疑惑看向前方李斯,腦海中瘋狂尋找他的信息,卻發現一無所獲。
難道又是楚王殿下一位隱世人才?柳炎欣美眸閃過一絲亮光,緊緊盯著李斯。
“連成海,你幹什麽呢?”許褚看到騎兵停了下來,連成海竟然對攔截接下馬行禮,目光撇向李斯,不是荀彧和賈大人,沒見過,於是醉醺醺的騎著馬走近二人。
不等行禮的連成海回答,李斯看向許褚平靜的雙眸露出一抹冷色。
“你就是許褚?”
“是俺,怎麽了,你是哪位?”許褚晃了晃腦袋,依舊醉醺醺的看向李斯。
“行軍不可醉酒,作為將者自當以身作則,許褚犯軍中酒忌,應禁修為三十日,半年不得飲酒!”李斯突然冷聲喝道,聲若雷霆,仿若遠古神人出言,有莫名的法則流轉!
許褚瞬間驚醒,全身醉意在在一刻全部清除!副尉連成海猛然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李斯!
徐長老和烈炎宗弟子目瞪口呆的看著前方李斯!他剛剛說什麽?要罰許褚?
誰啊?哪裏來這麽大膽子?當李斯最後一句話說完畢後,一股無法形容的氣息彌漫虛空,周圍眾人仿佛聽到了虛空鐵鏈的吟聲!
馬車內柳晨風猛然睜開雙眼,露出震驚之色!徒然之間,天空仿佛沉了下來,後方的徐長老露出駭然之色,他感應到一股無法形容的威脅。
一股嚴肅莊嚴的氣息流淌這片天空。烈炎宗眾人感覺有一股枷鎖籠罩在他們全身,動也不敢動。
然而旁邊的路人們卻好像沒有感到什麽壓迫感,隻是覺得大道中間這位文人在他們眼中身影變得無比高大,令人敬畏,肅然莊重!
這些人內心突然湧出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在回憶曾經是否做錯了什麽事,很想向這位令人敬畏的身影交代坦白。
“我交代,我錯了!”
“我不該偷東西!”
“我不該和隔壁二少奶奶偷人!”
“我再也不喝紅糖水了!”路邊上突然有幾個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沒有任何人審問,在一旁喃喃自語,大聲交代他們犯下的罪行,旁邊的人被嚇了溂霎時,虛空中一條神秘莫測的鐵鏈瞬間融入許褚魁梧的身軀中,許褚雙眸一睜,仿佛全身被枷鎖籠罩,體內運行的真氣停止了,一股虛弱感降臨,雖然身上沒有鐵鏈,但許褚明顯感受到自己被
“綁”住了!體內恐怖的真元全部被鎖起,無法調動,許褚猛然看向李斯,被打被禁修為還是小事,但半年不能飲酒,這怎麽能行了?
但是許褚發現,自己現在好像對酒沒有興趣了。
“你是誰,有種把俺放了,單挑!”許褚內心有一點小慌亂。呼!柳炎欣、徐長老和連成海等眾人感應到許褚身上一直存在令人驚顫的凶煞之氣消失了,如今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
“在下李斯,奉楚王殿下之令,接管淩雲府和淩烈府所有事宜!”李斯目光越過許褚,看向馬車架上站立的柳晨風。
對於許褚這種皮糙肉厚的人,打他最多讓他一陣體痛,隻有讓他真正害怕了,才會遵從軍規。
烈炎宗眾人看向李斯,內心震驚,此人到底是誰,楚王竟然讓他接管兩府之地?
“李斯?”
“你是那個李斯!”旁邊剛剛叫囂的許褚語氣一頓,不可置信的看著李斯。
他曾經跟丞相多年,對於古代一些人傑略有耳聞。
“你的印象中應該沒有第二個叫李斯的人!”李斯輕撇許褚,十分自信道。
他相信自己曾經所做的一切,能讓後世人都記住他的名字,無論好壞!
“唰!”烈炎宗眾人以及連成海這些騎兵滿臉震驚的看到天不怕地不怕的許將軍竟然有點心慌了。
特別是烈炎宗眾人,他們內心的震驚無法形容,一個個對李斯忌憚到了極點。
“李大人,不知楚王還有何吩咐?”柳炎欣見李斯望過來,身影一躍,跳下馬車,來到李斯麵前。
“希望柳小姐和烈炎宗協助我掌控淩雲府和淩烈府。”
“三個月,李斯需要在這三個月內全力協助殿下掌控兩府所有郡城。”李斯盯著柳炎欣和柳晨風斬釘截鐵說道。
柳晨風和柳炎欣迎上李斯無比犀利的眼神,一瞬間內心對李斯的印象無比深刻。
很難想象一個人的眼神可以給他們這樣的感受,僅僅隻是看見他的眼睛就仿佛能透過這雙眼睛看見法律,一種對規則的遵守。
一種肅然令人信服的氣勢,讓柳晨風不自覺地點頭。
“這是自然,我們自當協助李大人。”
“那我們就從淩海郡城開始!”李斯微微點頭,轉身看向了不遠處的淩海郡城,他需要更多的了解這片世界,才能盡快輔助殿下。
“可!”柳晨風和柳炎欣齊點頭。
“出發!”李斯十分自然的拿到了騎兵的指揮權。
“李斯,李大人,我呢,我錯了,現在我沒有喝酒誤事你能不能別罰我不能喝酒!”被禁錮的許褚見李斯不理會自己了,連忙道。
李斯掃視眾人望過來的眼神,目光看向許褚,冷冷道“殿下曾經說過,無論是誰,無論輕重,做錯了事情就要罰。你在大庭廣眾之下醉酒行軍,犯軍中大忌。若我這一次縱容你,下一次我該縱容誰,我們製定的法規自己都不遵守,還能如何服眾?”無論是烈炎宗還是旁邊的路人,看著李斯擲地有聲,麵容嚴肅的話,隱隱之中露出信服。
那些百姓更是露出激動之色,連自己人做錯了事情都要罰,說明楚王府的人值得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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