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大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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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雪原對此並不陌生,伸手按住古墨塵的臉,拒絕了他的擁抱。
楚漠寒把手裏的熱茶喝了一口,旁邊攤著一張信紙。
這是楚晚湘寄來的,還附在一個黑色的包裹裏。
“晚湘說了什麽?”楚晚湘的筆跡,雪原最熟悉,隻是瞥了一眼,就知道是她的信。
“有一包禮物,我要嶽先生送到安國侯府去。”
楚漠寒放下茶杯,指著旁邊的布袋說:“以天佑工作坊之名。”
朔月門的要員全部撤離,而楚漠寒最近奉命鎮壓的,也都是些無足輕重的枝幹。
為了分散北安皇的注意力,他需要一個目標來分散朝廷集中在朔月門的火力。
天佑工作坊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巧的是,雪原芳最近高調囂張,上次還敢在離南苑不遠的地方殺人。
現在就以它的名義把它送過來。
雪原保持沉默,她知道楚瞻的用意何在,說嶽門正受到朝廷的攻擊,如果她想喘口氣,除了這個,她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其實是最適合她去的,但半乳坊無論如何都是她長大的地方,就算她現在離開那裏,也不能做這種忘恩負義的事。
這也是楚晚湘選擇讓墨塵走的原因。她知道,因為古墨塵喜歡她,她肯定會答應的。
果然,古墨塵隻看了雪原一眼,立刻點頭道:“好吧我兒子會去。”
“叔叔。”楚晚湘走進鎮北後府,迎著鎮北後盈盈。
這是振北侯回到北後,兩人第一次私下見麵。
血濃於水,所以當兩人對望的時候,都忍不住淚流滿麵。
楚晚湘輕柔的叫聲讓鎮北侯的喉嚨更加哽咽。
“晚湘,孩子,這幾天你受了。”
記憶中的楚晚湘還停留在我在明黃山上看到的樣子。
那時候她才六歲,天真活潑,不熟悉人的心。
現在,從她把密信遞給他的布局上,他已經知道,這個於景成已經把這個孩子天真無邪的一麵磨壞了。
雖然現在的她已經褪去了純真,變得受寵若驚,急中生智,足以在北安自保,但也正是因為這樣,顧長風才更愛她。
要不是曆盡磨難,誰會想把自己的性情改變得這麽徹底。
“放心吧,叔叔,晚湘沒事,你看,我現在就站在你麵前。”
麵對親人的時候,她就像普通人一樣,不願意讓他們擔心,更何況現在的情況比以前好多了。
她已經記不清上輩子最後一次見到叔叔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好了好了。”甄北侯拍了拍她的肩膀,叫人準備了一桌豐盛的菜讓她坐下來一起吃。
“好孩子,以後有我叔叔在這裏,我不會再讓你受欺負了。”
侯振北正給楚晚湘端菜,一麵說。
直到楚晚湘麵前的盤子堆得像小山一樣,才絲毫沒有停下筷子的意思。
顧陵一拉著鎮北侯的手,笑著說:“爹,你再壓下去,晚湘的臉就要被菜堵住了。”
他們三個相視一笑,在飯桌上玩得很盡興,也很熱情。
吃完飯,三人在花廳喝茶聊天。
“叔叔,這麽久沒回來了,皇上會召喚你嗎?”
她和鎮北侯父女都知道北安皇有意召回邊將,並有重要計劃。
現在可以猜測的是太尉職位的空缺和芸國的騷亂。
剩下的就不得而知了,連楚漠寒都沒有消息。
真備點了點頭:“皇上召見我兩次,一次是談孫太尉回鄉的事,想聽聽我的想法。還有一次,是關於胡因的變。”
“胡因的變化。”楚晚湘警惕地說:“北安皇為什麽要談胡因的變化?”
“胡因之變,導致芸國太子易手,原太子被廢流放。他聽說自己中途逃跑了,就來到北安,召集了一批留下來的黨員加入了皇帝的隊伍。他希望在我北安的幫助下,能奪回芸國。”
侯振北皺著眉頭說。
“廢太子是想殺王奪權嗎?”楚晚湘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如果一個國家的王子被廢除,他將失去繼承王位的權利。
如果他真的想搶坐龍椅,除了殺父仇人,謀求篡位之外,別無他法。
“我也和皇帝談過這件事。事情涉及到其他國家的王位繼承問題,這件事可不是小事,需要三思而後行,被廢黜的王子是極端的,他的行為沒有規則,如果他選擇幫助他,他將是現在的芸國的敵人,北安與淮河原本是同盟國。”
“如果不是因為芸國的幫助,西辰國怎麽能輕易地把它拿下呢?如果芸國為了一個廢黜的王子而反目成仇,那麽芸國將與西臣聯手北伐,他們的軍事力量是如此強大,我們一定能對付它。”
鎮北侯的立場已經很明確了,他不願意幫芸國廢太子。
“但北安皇並不這麽認為,不是嗎?”
楚晚湘見他說這話的時候,眉頭都皺了起來,心裏很是著急,因為他知道貝靈煌的想法和他有出入,不然怎麽會這麽急。
振北侯點點頭:“廢太子答應皇帝,隻要他幫他奪回芸國,芸國從此將成為北安的一部分,他將在北安改姓為太子,因為這樣,皇帝感動了。”
你一定知道芸國是著名的美容勝地,有著和田玉之鄉的稱號,而北安皇又是一個極度好色的人,你怎能不動心呢?
“不同姓氏的王子和國王,嗬嗬,這個廢黜的王子真的有一個奇怪的想法。”
這是賣國求榮。就問一個連自己國家都可以背叛的人,還有什麽做不到的?
“不僅如此,廢太子還提出要娶北安國公主為妻,以尋求穩固的聯盟。”
鎮北侯活了這麽多年,也沒見過這麽厚顏無恥的人,今天是大開眼界。
一個被廢黜的外國王子,一點權力都沒有,他為什麽要向北安國的公主求婚呢?
“晚湘聽了伯父的話,忽然覺得懷王一定是看出太子殿下不配擔當這樣的重任,所以才讓二皇子代替了他。”
“這位廢黜的王子,實在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顧非白也附和著。
侯振北苦笑道:“是這樣一個不講道理的人,居然能說服皇帝與他合謀,真是讓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