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想伺候我一輩子？」他眯了眯雙眼，緩緩吐出四個字，「一輩子？」
    楚晚湘毫不畏懼地盯著他，一字一句堅定地說：「對！」
    楚漠寒勾唇，輕笑出聲。
    「你笑什麽？」楚晚湘警惕道。
    「你以為本王會答應你？」楚漠寒挑釁地看著她，「本王是堂堂秦國的王爺，你隻是個庶民，憑什麽妄圖飛上枝頭變鳳凰？」
    「我隻是不想拖累王爺。我不奢望榮華富貴，我隻想做一份普通的工作，每天陪伴家人，和你共度餘生。」
    「你這個想法很偉大。」楚漠寒嗤笑，「但你以為你的命值幾個錢？你的價值隻在於本王需要你。既然你已經嫁給了本王，就永遠沒有退縮的權利，懂嗎？」
    「我不懂。」楚晚湘倔強地瞪著他，「我的人生由我做主，你休想控製我！」
    「我不需要控製你。」楚漠寒淡淡道，「你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我的手掌心。你隻要按照我的計劃去做，你依舊會是王府尊貴的側妃，不會虧待你。至於你爹的仇……你放心，我會替你爹報仇的。」
    楚晚湘怔忡。她以為，他會像對待別的姬妾一樣，隨隨便便打發了她。
    她的心隱隱刺痛，忍住了眼淚。
    「你走吧。」楚漠寒揮揮手，轉身離開。
    楚晚湘目送他遠去，久久凝望著墓碑，直到他消失不見。
    傍晚的時候，沈雲歌來探病，帶來了許多補品和糕點。
    她拉著楚晚湘的手噓寒問暖，說道：「晚湘啊，聽說你被太子擄走了？嚇壞我了，我還以為……唉……」
    楚晚湘微笑著安慰她：「多謝你掛念我，我沒事。我隻是想回家了，想回去看看我爹爹。」
    「那好，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吧，省得你找不著地方。」沈雲歌熱切地說，「正巧今年春天新種的花兒開了，我也想去賞一賞。」
    楚晚湘搖了搖頭，說：「我自己回去就行。」
    沈雲歌皺眉：「你才剛剛回京，連親戚朋友都沒有，你一個姑娘家獨自回去，我不放心。況且我是你嫂子，我陪你回去，也算合乎禮數。」
    「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真的可以。」楚晚湘拒絕，「我想自己回去，我會小心的。」
    沈雲歌看著她堅持，歎口氣說：「那好吧，我叫馬車送你。」
    楚晚湘點頭同意了。
    馬車停在門外，楚晚湘坐上車後，沈雲歌仍有些不放心，說道：「我派個護衛跟著你。」
    「不必麻煩了。」楚晚湘拒絕了，「王府的護院足夠，用不著再派人手。」
    沈雲歌想了想，點頭同意了。
    「你路上慢點。」沈雲歌叮囑，「我明天去王府探望你。」
    「嗯，拜托你了，雲歌。」楚晚湘溫柔地說。
    馬車駛進城裏，拐彎往郊區而去。
    楚晚湘掀開簾子往窗外看去。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繁華喧囂的商鋪，各種吆喝聲傳入耳中，仿佛置身鬧市。新
    她看得出神。
    馬車忽然停住了，楚晚湘愣了一下，隨即察覺到身旁的楚漠寒不高興地蹙了蹙眉。
    她低頭一看，原來馬車不知怎的撞上了前邊的石獅子，車廂晃了幾下。
    「抱歉，王爺。」
    「沒事，繼續趕路吧。」
    「是。」馬夫重新驅動馬匹，馬車又開始動了。
    楚晚湘收回視線，暗暗咬牙。
    楚漠寒這個惡劣的男人！竟然敢這麽欺負她！
    她心中憋悶得慌，索性閉上眼睛假寐。
    她不知道自
    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醒來，發現車廂裏漆黑一片，周圍寂靜無聲。她試探著喚道：「王爺？王爺？」
    「你醒了。」楚漠寒的聲音突然響起。
    楚晚湘驚得立刻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楚漠寒懷裏，他們的姿勢極曖昧，楚漠寒的胸膛貼在她背上，兩人緊密地相擁。
    她立刻掙脫他的懷抱，臉紅紅地站起來。
    「我……我隻是有些渴了。」她解釋。
    「本王也有些渴了。」他懶洋洋地靠著，抬眸看她，「你喂本王喝水吧。」
    「呃……」楚晚湘遲疑了片刻，拿起桌上的水壺倒了杯水遞給他。
    「謝了。」楚漠寒接過，淺抿了一口，似笑非笑地睨她：「怎麽，你嫌棄本王？」
    「當然不是。」楚晚湘急忙否認，「我隻是……有些害羞。」
    「害羞？」楚漠寒挑眉，「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們的關係了嗎？還裝什麽純情。」
    楚晚湘的心跳快了起來。
    她垂眸，沉默不語。
    楚漠寒嘴角的弧度越來越深：「既然這樣，咱們何不早日洞房。」
    「我……」楚晚湘咬著下唇，「等我回家祭奠完爹爹，再談婚論嫁不遲。」
    「這恐怕不行。」楚漠寒漫不經心地說，「父皇說過，本王三月底大婚。若是你父母在世的話，你還可以回家住一段時間。現在，你不能回去了。」
    楚晚湘吃驚不已，抬眸盯著他：「你說什麽？」
    楚漠寒勾了勾唇角，將她拉過來摟住。
    楚晚湘僵硬地被他圈在懷裏，腦海裏浮現的卻全是另一番景象。
    那個時候，楚漠寒告訴她，她已經死了，靈魂飄蕩在虛空中，無處歸宿。他帶她回王府居住，希望她能融入這裏。因為他們是夫妻，所以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誰能料到，這一住就是五年。
    「王爺，請放開我。」她掙紮著說，「男女授受不清。」
    「我們是夫妻，有什麽關係？」楚漠寒的聲音變得危險起來，「難不成，你還喜歡蕭長煜？」
    楚晚湘一滯。
    「他已娶妻，你忘了嗎？」
    楚漠寒的話讓楚晚湘瞬間清醒，她憤怒地推開他：「王爺，請你慎言！從未想過與他有什麽牽扯。」
    楚漠寒輕蔑地笑，嘲諷道：「你果真愛上了他？」
    「是。」楚晚湘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思，坦誠地說，「如今你也知曉了，我並非你認識的那個女子，我是別人。我對你沒有半分留戀，隻盼你能遵守承諾，放我離開。」
    楚漠寒眯起雙眼，眸光犀利而冰冷：「你說你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嗬嗬，好一個「你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