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躬行的蝴蝶影像，讓江塵見識到了天賦狗們的醜惡嘴臉。
    還好，他有係統，也能夠看到隻有強者們才能看到的風景。
    算是沒有白穿越了。
    可惜，蝴蝶效應欄裏的影像，不像觀看模擬劇情時，可移動鏡頭，縮放，快進，倒退，提高五感分辨率等……無法確定蠡月分舵的位置。
    江塵隨即打開【蝴蝶效應】欄第二條影像：天冥夜的野望。
    鏡頭來到了天魔宗。
    江塵迎麵看到天魔宗正中央，那株標誌性的巨大人參果樹。
    人參果樹的西南側，有一座高高聳起、宛若瞭望塔的建築。
    其頂端撐起的蓮形宮殿，便是天冥夜的寢宮，天冥宮。
    天冥宮呈九瓣蓮形，台簷比人參果樹的頂梢稍低幾丈，上能伸手摘葉，下能俯瞰整個天魔宗。
    外圍有一圈環形的血池，中央是成群的黑石宮殿，二者之間的中環，則是巧奪天工的假山園林……山石花鳥，琴棋書畫，一應俱全。
    在之前的第三結局中，江塵正是在天冥宮的某房間內，被形色各異、妖豔邪惡的魔女們輪番試身。
    快樂不多，卻留下了不可磨滅、不堪回首的心理陰影。
    此刻，一頭鯤魔遊弋而來，落於天冥宮園林，徐徐張開了血盆鯤口。
    天冥夜與女魔童從鯤口走出。
    放眼望去，天魔宗內一片祥和，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
    青嵐宗一行，天冥夜目的是帶回曲陽或其屍首，順便殺死歸炁真人。
    本以為隻是舉手而為，她甚至沒有通知第三個魔眾，隻帶個計時官，便殺上青嵐宗了。
    結果卻遭遇歸形大陣和陳躬行這條老狗，竟害她歸形成了婦人模樣……
    “還是第一次遇到蠡月行走，連使徒都算不上，本座竟拿他沒辦法！”
    天冥夜氣的胸顫，在怒火中恢複了噴薄的魔焰。
    女魔童在一旁小聲提醒：
    “他可不是一般的蠡月行走，修為是分神境中期，加上境界不俗的共鳴劍法，有標準的蠡月使徒戰力，而尊主隻是元嬰初境……”
    “這些，你都看清楚了？”
    “石刻鍾是這麽記錄的。”
    江塵服了這個石刻鍾了。
    能計時，能當飛舟，能打開空間裂縫，還能探測敵人信息……簡直就是個機器貓本貓。
    天冥夜頷首，忽然皺起濃抹的烏黑發紫的豔眉。
    “你在大陣上麵，除了陳躬行與歸炁老兒外，有沒有看到別人？”
    “別人……是什麽意思？”
    “我的魔氣大部分被歸形大陣轉化為靈力，被那歸炁老兒吸噬，卻有極小一部分被直接吸收了，看起來微弱到隻有煉氣修為，不像是那老兒。”
    江塵聽傻眼了。
    他隱藏的那麽深，連歸炁真人都沒發現，這女魔頭竟有所察覺！
    當然，自己體內有女魔頭的原版天魔魔氣，被察覺也可以理解。
    大陣之外，女魔童自然沒看到。
    “除了柳如煙的幻術外，屬下並沒有看到別人。
    屬下隻是沒想到，那施幻的柳如煙竟是個狐妖。
    火焚國境內或周邊，有如此幻術造詣的狐妖隻有一人，千麵狐。”
    天冥夜似對此早有察覺。
    “那隻是她附身的人類之一。”
    江塵一怔，不是人類分身嗎？
    如果天冥夜說的是事實，意味著這些天與他曖昧不清的女人，是附身柳如煙的千麵狐。
    江塵曾在一些功法書上看過：附身不同於奪舍。
    奪舍，需要一個至少分神修為的強者魂魄，通過暴力或秘法，強製摧毀一個低階修士的神魂，奪舍其肉身。
    而附身，通常要求被附身者，處於萬念俱灰、失去生存意誌的狀態，或是在神魂遭遇攻擊、即將魂滅死亡時，才有可能被一個魂術強者遠程附身。
    奪舍，隻能同時奪舍一個人。
    而附身，卻能同時附身多人。
    附身時，神魂大多處於原身與附身者融合的狀態。
    看來，這就是千麵狐的手段！
    不知為何，得知這個消息，江塵稍稍鬆了口氣。
    這意味著，千麵狐不一定是殺死柳師姐的凶手。
    而柳師姐也不完全是千麵狐，還保留一絲原本的性格、習慣與好惡。
    女魔童懷抱著石刻鍾，皺眉，不無疑惑的感歎：
    “想不到，這千年老狐狸竟為了一個歸形之法，在青嵐宗潛伏數載！”
    天冥夜隻道：
    “此女能推衍機緣，在看到歸形大陣之前，她又如何知曉，此法對妖魔而言毫無作用？”
    女魔童又問：
    “可我聽說，千麵狐從不走空，又怎麽會白來一趟？也許，小小青嵐宗還隱藏了別的機緣……”
    天冥夜忽然想起了什麽。
    “暗中吸取本座魔氣的某個煉氣小修，若沒有千麵狐幻術相助，本座定看到他的本貌！”
    江塵聽的背脊發涼，下意識看看自己是否在西陽城的靈泉客棧。
    還好當時躲在埋屍之地……
    “不過這些與本座無關，我的氣海過於浩瀚，導致升階緩慢，需要找到龍骨助我控製天魔之軀，可衝高修為，亦可淩駕眾生。”
    天冥夜如是道。
    你也要找龍骨？
    江塵心想，這不巧了嗎，我就是龍的傳人！
    女魔童頷首道：
    “十日前，我哥已經提前出發，尋找龍骨去了。”
    天冥夜皺眉道：
    “你兄長太醉心於劍術，恐誤了本座大事。”
    女魔童嬉笑一聲，連忙道：
    “如今，曲陽長老已經被殺，本門除了尊主外，已經找不到實力更強的人選了……何況，哥哥為人低調，比曲陽長老更強的。”
    “為人低調？壓製修為秀劍術也叫為人低調麽？”
    天冥夜冷哼，旋即仰首長歎道：
    “經營百年，屠城十八座，養人果十萬，我天魔宗……還是太弱了啊！”
    ……
    江塵打開第三段影像：千麵狐。
    某豪門大族的閨房內。
    一個衣袍華貴，臉上略帶些風霜的雍容美婦，在銅鏡前梳妝。
    銅鏡裏白發如雪，映著一張清冷純澈又嬌媚如狐的絕美容顏。
    而鏡中少女的眸光，恰好對著影像的鏡頭中央，直視著江塵。
    “有人在偷看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