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 第十章 聽聞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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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天都好一會兒了,還有些恍惚,不敢相信剛剛見到的那一幕。他曾想過自己看花了眼,可是,這滿街的人不可能都看花眼,直到此刻還有人在跪地高呼神仙顯靈了。
    李天也是,隻要閉上眼睛,腦海就會浮現出那雲遊醫讓受驚的馬兒懸浮半空,而後禦劍飛行的情形。剛剛經曆的一切真是太震撼了。
    等李天回過神來,也沒了繼續在街上走下去的興致,在路邊買了塊山楂糕就原路往住舍走了。
    李天回到住舍,在門口連敲帶叫,叫了好一會的大門也沒人過來開門。
    李天心想,壞了,可別是剛才整個鎮子都在晃動,震落了房頂上的瓦片,把王嬸砸暈了。
    想到這,李天急忙左右尋找,想找點墊腳的東西,功夫不負有心人,李天找到了個廢棄的磨盤。
    李天吃力的把磨盤挪到房舍院牆跟,借著向上的衝勁,李天跳著爬上牆頭,順利的進了院子。
    果然不出李天所料,院子裏,靠近房屋的地上,零散的有些磚瓦,另一邊,紅果樹下,沒成熟的紅果都掉了不少。
    可惜還有幾天才能完全成熟,現在這果子掉下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吃。
    李天顧不上撿果子,直奔嬸子那屋。
    走進嬸子屋一看,沒看到人,李天的心不由得緊張起來。
    李天正滿臉疑惑,心想這一大一小倆人去哪了?
    嘴裏不住地叫喊兩句。
    喊了幾聲沒人回聲,李天就想去別的屋找找看。就在李天準備出去的時候。
    衣櫃裏發出了點聲響,李天長出了口氣,原來是躲在這裏頭呢。
    “嬸子,你在裏邊麽?是我呀,今天新來的李天~”李天來到櫃子前,敲了敲櫃門說到。
    不敲還好,敲完之後,裏邊居然傳來了哭聲。
    聽到哭聲,李天就更是詫異了。拉開櫃門,就見王嬸正捂著小恩的小嘴,不讓小恩哭出聲。
    而李天聽到的哭聲卻是王嬸發出來的,這時,王嬸已經是梨花帶雨,滿麵濕潤了。
    “嬸子,是我呀!李天,剛來的夥計,剛才咱們還見過麵的~嬸子你快別哭了。”李天這邊勸著嬸子。
    嬸子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向李天問道:“馬匪們都被趕走了?”
    嬸子這一問,倒是給李天問得摸不到頭腦,疑惑的說:“沒有馬匪啊,就是地震動了一會兒,遠處還有兩聲巨響。”
    嬸子一聽這話,臉色緩和不少。捂著小恩丫頭的手也鬆了。
    “咳咳……嗚嗚嗚……娘要掐死我啦……啊啊啊~娘不要恩恩啦……”嬸子手鬆開後,小丫頭才能哭出聲。剛才她娘非常用力地捂著她的嘴,她用盡力氣也掰不開。差點要給她憋死。
    “小恩,娘對不起你……”看著嬸子抽泣地說著話,馬上就又要哭,李天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完全沒了主意。
    “嬸子,先出來吧,別在櫃子裏待著了。”李天怕嬸子又哭出來,連忙轉移注意力。
    果然,打了個岔,那邊嬸子也眼淚在眼眶裏打著轉,卻沒繼續哭出來,點點頭,抱起正哭著的小恩丫頭,轉身出了櫃子,要站起來。
    可能是在櫃子裏蹲坐的時間久了,嬸子站起來後,腦袋一陣暈乎,就要往後倒。還好旁邊的李天手疾眼快,扶住了嬸子。
    嬸子是沒倒,可是被嬸子抱著的小丫頭卻遭了罪,嬸子腦袋暈乎的時候,手也沒力氣了。直接給小丫頭扔地上了。
    李天也沒反應過來,就看著小丫頭往下掉。
    還好小丫頭是屁股著地,也沒摔著別的地方,小丫頭本身不重,再用兩瓣肉墊一下,應該也沒多疼。
    隻是這突如其來的這麽一下。小丫頭的哭聲很明顯的停頓了一下。她的小腦袋可能還在想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她娘給她扔了?
    小丫頭哭聲停頓了一會兒,隨後響起來的是比剛才更響亮,更淒慘的哭聲。哭得就像一個沒人要的小孩。
    李天這會兒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在外邊被仙人震撼了一次,回來後又被這母女震撼了一次。以前沒見過的場麵,今天一下就見了兩個。
    好在嬸子反應過來,抱起還坐在地上的小丫頭,放在床鋪上開始輕聲安撫。一手摸頭,一手拍背,安慰了好一會兒小丫頭才慢慢的哭得很小聲了。
    這時李天一拍腦門,想起來懷裏還有份山楂糕呢。掏出來塞給小丫頭:“小恩乖,不哭了哦,哥哥給你買了山楂糕,比糖葫蘆好吃。”
    果然,對付對這小饞貓,還是得對症下藥才好。一個山楂糕下去,馬上就不哭了。一口口地吃了起來。
    嬸子看小恩也不哭了,便留小丫頭一個人在屋裏,叫上李天出門。
    來到外邊院子紅果樹下,嬸子看著掉在地上紅果,問李天知不知道剛才的一陣晃動是怎麽回事。真的不是馬匪打進鎮裏來了?
    李天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震動,但是他能肯定不是馬匪進鎮,而且馬匪哪有那麽大本事,讓地都搖晃。
    立即就說,不是馬匪,同時李天還把當街看到仙人的事添油加醋地跟嬸子說了一遍。
    誰知,不說還好,說完嬸子臉色蒼白,渾身的力氣仿佛再次被抽離。她腳下一軟,跌坐在地上。
    這次李天扶都沒扶起來,嬸子的兩條腿就好像麵條一樣。隻能讓她椅靠著紅果樹。
    “嬸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呀,你一聽這個,怎麽就……?”李天搬來個石頭,坐在嬸子身邊問道。
    “仙人也不都是好人!”嬸子說了句這個話,又陷入了沉默。
    沉默了一會,她開始說道:“我是從外鄉來的,遇到老王,也就是我現在的夫君,這才在這安了家,生下小恩。其實我來的地方離這很遠。”
    嬸子接著說:“我家那裏,比咱們富裕得多,卻也因為富裕,讓馬匪們眼饞。
    一直以來,馬匪們打不過我們的城衛,攻不破我們的城牆。這也是我們城鎮越來越繁華的原因。
    可是在那一天,這一切都破滅了。
    逃難的逃兵們說
    幾夥馬匪聯合在一起,請了一位仙人,在仙人的飛劍麵前,城衛們的鎧甲就像紙糊的一樣。剩下的官兵也瞬間沒了鬥誌,逃的逃降的降,甚至有的兵在仙人仙劍的脅迫下,大開城門,放馬匪進城。
    馬匪進城後,燒殺劫掠,無惡不作。城主的頭顱被馬匪砍下掛在城主府門上,城主的千金們也都被抓走送給那個仙人玩樂。
    可笑我們這些活下來的百姓,還是因為馬匪們殺不動了,殺累了,才能有機會逃出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仙人,因為城主拒絕了那個高高在上的仙人提出的,讓城主女兒去給他陪酒的無禮要求。
    因為一件事,屠了半個城!
    小天你說,他算什麽狗屁仙人 ”最後一句,嬸子幾乎是用吼得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