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 第二十九章 壞事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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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李天現在還沒有報仇的能力,假使李天現在就離開厚起鎮,去東邊主路上找那些馬匪報仇,能不能找到都是兩說,就算是找到了,憑他李天一個凡夫俗子,又如何能和那個修仙者抗爭。到頭來也隻是枉送一命,芳麗姐的仇,就徹底沒希望報了。
李天考慮許久,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
李天從城外往回走的時候,為了驗證這個想法,他特意去衙門招收兵丁的地方問了一下。
這一打聽李天才知道,不光是在衙門當差可以剿匪,原來朝廷早已經成立了一隻部隊,專門為了清繳國內的匪患和蕩平國內的造反起義的反賊。
這隻部隊已經成立了有了一些年頭。奈何馬匪勢力太過分散,一幫幫一派派的,不好清繳,而且馬匪一般都比較靈活,所以即便是組建專門的部隊,最後鎮壓馬匪的效果也不明顯。
但是,即便是這樣,李天也想加入這隻部隊。
李天知道依靠自己的微薄力量無論如何都無法去找馬匪報仇,所以李天決心要去參軍,進入那支清繳馬匪的部隊,依靠朝廷和軍隊的的力量,完成報仇。
對於加入軍隊,李天還有另一種想法,既然附近的馬匪的頭子是修仙者。
那麽能與之抗衡的朝廷的背後,肯定也是有修仙勢力在支持的。
所以,李天才下定決心要加入進去。
不過李天最後還是沒有報上名,現在的他還沒有資格報名。
在官府招收兵丁的地方,李天打聽到,對於參加專門的剿匪部隊的人,報名極其嚴格,而最低要求就是成年人,來曆還得清楚,需要有人證明來路清白,才能報名參軍。
來曆證明好解決,李天留個家裏人的地址,然後酒樓出個證明就可以。
但是這年齡卻是個硬性要求,李天雖然早早地就跟隨他爹和他大哥入山幹活,長得結實,看起來已經成年,但是官府這邊可不管這個。隻要是條件沒達到要求就是不能報名。
另外,對於如何知曉一個人是不是謊稱自己已經成年了,官府衙門也有辦法。
招收的兵丁,在入新兵營的時期,會有專門的人去核查身份,這群人說得上是上查三代都不過分。
如果查出來是某個人是敵方細作,那指定是定斬不饒,如果查出來有其他不符合規矩的地方,那就會重打軍棍五十,並且記錄在案,終身不得入剿匪部隊。
至於為什麽剿匪部隊的要求會這麽嚴格,其實想想也好理解。如果一個來曆不清不楚的人隨隨便便都能進剿匪部隊,那這個人要是馬匪們安排的奸細可該如何是好?
每次行動剿匪都會讓匪徒提前知道部隊動向,那這支剿匪部隊就是個笑話。
在負責登記的人跟李天說好了利害條件之後,李天自然是不敢謊報,隻能等待自己成年之後,再來參軍剿匪。
這是他報仇的唯一途徑,他也不想因為這一次冒險,就絕了這唯一的一條路。
其實李天也想過另外一個法子,那就是加入馬匪,暫且不說馬匪收不收他,就算是收了他入馬匪,他再伺機潛伏,等待機會一雪前恥、報仇雪恨,這個過程還不知道要多少年,而且可能一直都沒有報仇的機會。
另外,要是加入了馬匪,定是要打家劫舍,濫殺無辜,那他李天就和其他大凶大惡之人再無半點區別,這一點李天自問自己,是絕對做不到的。
他李天有狠心將仇人殘殺致死,但是卻不想濫殺無辜,做那些傷天害理之事,有仇找仇人報仇,有恩尋恩人報恩,這才是一個男子漢大丈夫該有的樣子。
雖然李天還沒成年,但這道理他懂,所以他寧可等待兩年再參軍剿匪。
就當李天認為這次來官府是白來了的時候,李天終於有了一些收獲。
官府大門外有一個專門設立的告示牆。這裏常常會貼出一些告示。有時候這些告示是朝廷頒布的紀律法規,有時候則是一些懸賞通緝。
今天這貼出來的就是懸賞通緝,犯人就是來天香酒樓作惡的那些馬匪。這是衙門根據一些在現場行人的描述,聘請專門的畫師,畫出來的那些迫害了芳麗姐的禽獸馬匪的畫像。
一共五人,其他四人麵容模糊,但是為首的那名修仙者卻畫的格外清醒。可能是因為那個修仙者過於猖狂,所以即便是身為馬匪頭目,進入小鎮卻也並不遮麵,不怕顯露真顏。
李天在貼著幾張畫像的告示前站了許久,直到他把那五個人、尤其是馬匪為首修仙者的那個人的模樣牢牢在記在心裏,李天這才離去。
有些恨並不是要用嘴說的。
既然現在的不能入伍參軍,那就先在酒樓老老實實幹活!李天想著,再過一個月,就可以跟酒樓簽訂正式工契了。在跟酒樓簽定正式工契之後,他也有推薦其他人加入酒樓的資格了。
李天心裏盤算著等一年多之後,自己成年了去參軍剿匪,那時候弟弟妹妹也應該長大一些了。
到時候,李天準備把自己攢下來的錢全拿出來,既然在鎮南買不起房子,那就在鎮南這邊租一個院子,把爹、娘、大哥還有弟弟妹妹都接來鎮裏。
等那時候李天再用自己的推薦資格,把大哥介紹來酒樓做工。
如果爹娘閑不住,也想找一份工,在鎮裏也好找。
這樣,即便是爹娘不種田砍柴了,家裏的收入也會比之前翻倍,日子肯定要比在小山村裏過得好。
那時候,就是李天再無後顧之憂,就可以安心參軍剿匪了。
李天這個設想是好的,但是在不久後發生的一件事,讓李天對這個打算產生了遲疑,而在後來更大的一件事發生之後,李天就徹底放棄了要把家裏人遷來鎮上的打算。
李天從官府衙門看完通緝榜,就想去看看侯平,聽掌櫃的說,侯平為了救芳麗姐和曉曉姐被馬匪打成了重傷,在送去醫館救治了一晚手,轉回家裏養傷去了。
但是李天也沒去過侯平的家,隻是以前閑聊的時候,聽侯平說了個大概的位置。
李天去那個區域轉了一大圈,找了好久也都沒找到侯平的家,李天這才放棄尋找,轉身回了酒樓。
既然決定了先做工攢錢,那就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的去實現吧!
……
李天回到了天香酒樓,這次是李天自從入職天香酒樓之後頭一次從酒樓正門進來,李天想著從正門進來之後直接跟掌櫃的打聲招呼,然後就去柴房幹活。
天香酒樓二樓正在修補房頂,那些叮叮當當的敲擊聲、工人幹活時候的吆喝聲,還有一樓房頂震落下來的灰塵,這些都很影響食客們的食欲。
也正是考慮到了這一點,天香酒樓這兩天對外宣布暫停營業,對內則是讓酒樓夥計們重上到下進行一次大掃除。
等李天進了門,看到掌櫃的在賬台不知在翻著什麽,李天走過去,準備跟掌櫃的打聲招呼就去柴房幹活兒。
掌櫃的看到李天,還沒等李天開口,掌櫃的就先開口了:“李天,你快點回住舍那邊去,後廚老王的閨女不見了,大家現在都出去找了,聽說你平時和那小女娃關係很好,你知道那小丫頭去哪兒了麽?”
“什麽?小恩不見了?”李天驚呼一聲,急忙穿過前堂,來到後院,打算從後門走小巷子飛奔趕回住舍。
剛出後門,李天就隱約聽到有人喊小恩的名字,想來是酒樓的那些夥計們也在附近尋找。
等李天回到住舍院門口,發現嬸子正在和宋老三說話。
嬸子焦急的問著宋老三:“你那邊還是沒看到麽?”
“沒有啊,我找了三條街都沒見到那丫頭,哎~聽聽其他人消息吧”宋老三歎了口氣,他本想著回來看看別人有沒有收獲,但看情況,大家都沒找到小丫頭。
嬸子本來就著急要哭了,聽到宋老三這麽說,嬸子更是無比自責的怪罪自己,說著自己怎麽怎麽不小心,知道小丫頭貪玩,不應該讓小丫頭一個人留在院落裏,這會兒肯定是偷溜出去迷路回不來了……
李天快步來到嬸子身邊,詢問嬸子詳細情況。
原來是因為今天住舍這邊剩餘的劈好的柴火不多了,眼看著要不夠燒了,嬸子就想去天香酒樓叫人回來劈柴。
但是那時候,小丫頭已經在院子裏瘋玩了一下午了,有些疲憊,沒多少勁頭了,嬸子跟她一說,小丫頭直搖頭地不想再活動了。
嬸子也沒硬拉著小恩丫頭,就讓小恩丫頭在裏邊插好門,並叮囑小丫頭不要給陌生人開門就出門了。
嬸子去酒樓叫人然後又返回,這中間才用了一炷香都不到,就這麽短的時間,意外就發生了。
等嬸子回到了住舍,發現住舍院門大開,小恩丫頭已經不見了。
嬸子連忙在附近找了一會,也沒找到,去酒樓叫人幫忙尋找,現在正在等結果。
在之後就是李天回來時候,看到的宋老三跟嬸子對話的情形了。
嬸子還在一邊哭訴一邊氣憤地說道:“這死丫頭,定是貪玩跑出去了,要不然別人也進不來院子,大門是從裏邊打開的。肯定是她偷溜出去了。
以前都沒讓她出去過,這次趁我不在,她肯定是好奇心作祟,跑出去卻忘了回來的路了。
等這回找回來,一定把她屁股打成八瓣。”
嬸子這麽猜測,李天也認同,本來小丫頭就古靈精怪的,總貪玩,小丫頭這次趁嬸子去酒樓叫人回來,自己想偷偷溜出去看看也不奇怪。
而且這一片房屋住宅布局都差不多,李天當時也是認了兩天,才把路走熟悉了。
李天也安慰著嬸子,讓嬸子先不要著急,如果小丫頭真的是貪玩的話,極有可能在主路那邊。
整個鎮子主路那邊最熱鬧,五花八門的什麽都有。
李天和嬸子說,讓嬸子繼續在住舍等著,沒準小丫頭自己就找回來了,然後李天就準備去主路上尋找小恩丫頭。
就在李天轉身向外走的那一瞬間,李天餘光看到了一個無比熟悉的東西。
這一刻,李天後背一涼,腦海裏產生了一個想法。
小恩丫頭是被人抓走了……
李天轉身的一刻,他看到了那塊異常熟悉的,曾經被他推到了很遠地方的那個磨盤,曾經在小鎮劇烈晃動那一次,李天回到住舍叫門沒人答應。
李天就是用這個磨盤墊腳,然後翻過了住舍院牆,這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磨盤,預示著小丫頭很可能不是自己偷跑出去玩走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