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眉毛一挑，目光掃過所有人。
    “這麽點小事，竟然鬧得沸沸揚揚，足協的臉麵往哪放？”
    “先把那個蠢貨的位置撤掉，然後按照程序辦理，該送進去就送進去吧！”
    “好！”旁邊的男人答應一聲，正準備離開，像是想到了什麽，轉過身來。
    “那……那個陳霆怎麽辦？我看過他的幾場比賽，還算有點能力，以後要征召他嗎？”
    “哼！”老人不屑地冷笑：“有能力又怎麽樣？我們需要的是聽話的球員，不是他這種刺頭。”
    “真要把他征召進來，讚助商那邊怎麽交代？孰輕孰重，還需要我來教你嗎？”
    “可是，網友的輿論很凶，要是不征召陳霆的話，隻怕難以平息他們的憤怒。”
    “嗬嗬！憤怒？他們的憤怒與我們何幹！放棄劉洪，已經是我們最後的底線了。”老人眼中閃過陰冷的神色。
    “至於網友，一群烏合之眾罷了，過段時間他們就會忘記這件事。”
    ……
    次日早上五點。
    國青隊的訓練基地，主教練劉洪呆呆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
    眼窩深陷，麵容憔悴。
    大大小小幾十個煙頭隨意地擺在地上。
    整整一個晚上，劉洪都沒有睡覺。
    他知道，自己要完了。
    現在他甚至不敢離開訓練基地，因為外麵堵著上前好準備打自己的球迷。
    電話鈴聲響起，劉洪隨意地瞥了一眼，沒有去接。
    早在昨天晚上，他就已經知道自己被足協的高層放棄了。
    現在沒有任何人可以救他了。
    “砰砰砰！”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劉洪連說“請進”的力氣都沒有，隻是深深吸了一口煙。
    房門被推開，幾個足協的工作人員走了進來。
    “劉洪，從現在開始，你已經不是u17的主教練了，收拾東西，離開這裏。”
    聽到工作人員的話，劉洪有些恍惚，輕輕笑了笑。
    何曾幾時，他就是這麽對待陳霆的。
    而現在，他也感受到了這種滋味。
    劉洪什麽也沒有帶，搖晃著身體走下辦公樓。
    門口站著幾個西裝大漢。
    “劉洪，跟我們走一趟吧！”
    不等劉洪說話，兩人上前架住劉洪，將他拖上了車。
    訓練場上，正在訓練的球員們紛紛停了下來，厭惡的目光看著劉洪。
    為了進入國青隊，他們當中的不少人都給劉洪塞了錢。
    現在看到他被帶走，自然是滿心痛快。
    ……
    一間樸素的酒店房間裏，陳霆拿著手機，翻看著事態的最新進展，
    心中不由得對孟菲菲多了些讚賞。
    隻是一條視頻，就將輿論徹底扭轉了過來。
    不出意外的話，隻要自己隨便接受幾個記者的采訪，就可以徹底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嗡嗡嗡！”手機震動了起來。
    陳霆看向屏幕，是黃子翔打來的。
    陳霆微微搖了搖，心中猜測，有可能是事情鬧得太大，體育頻道要取消對自己的專訪了。
    “喂！”陳霆平靜說道。
    “小陳，網上的那個視頻，你看到了嗎？”
    陳霆開口道：“我看到了，說的都是事實，沒什麽問題。”
    “據我所知，足協的那幫家夥，對你還是很不滿意，即便如此，也不打算征召你。”黃子翔的語氣十分不滿。
    陳霆輕輕一笑：“意料之中，沒什麽意外的，黃子翔老師，您打電話是要告訴我取消專訪了嗎？”
    “嗯？”黃子翔似乎有些意外：“不不不！體育頻道雖然和足協有合作，但沒有隸屬關係，他們決定不征召你，和我們沒關係。”
    “相反，鑒於這件事的發酵程度很快，我們決定提前舉行對你的專訪，你看今天晚上如何？”
    “好！”陳霆果斷答應，這樣的事情自然是越快越好。
    陳霆站在窗前，看著龍都的景色，心情很暢快。
    今天之後，自己就不用背負“叛徒”的稱號了。
    這樣父母也就不會太擔心自己了。
    陳霆掏出手機，撥通孟菲菲的電話。
    離開龍都之前，他想請孟菲菲吃頓飯，感謝她對自己的幫助。
    “是陳霆嗎？恭喜你，以後在龍國，不會有那麽多球迷罵你了！”
    陳霆笑笑：“孟大記者什麽時候有空，我請你吃頓飯。”
    “哈哈，好！稍後我把地址發給你。”
    “對了，有很多記者想要采訪你，可是沒有手機號，你看，需要我把你的聯係方式給他們嗎？”
    陳霆搖搖頭，他可不想整天麵對那些記者的騷擾。
    “不用了！我今晚會接受龍國官方體育頻道的專訪，他們想知道什麽消息的話，就關注一下晚上的專訪吧！”
    對麵的孟菲菲答應下來後，陳霆掛斷電話。
    ……
    晚上八點，龍國體育頻道辦公大樓。
    三樓的舞台上燈光閃爍。
    陳霆坐在最中間的位置上，左右兩邊分別是黃子翔和劉大宏。
    舞台下方，十幾台攝像機對準了陳霆，還有不少受邀而來的球迷。
    黃子翔和劉大宏向觀眾打招呼後，正式開始了對陳霆的訪問。
    “陳霆，先給大家做個自我介紹吧！”
    陳霆麵對鏡頭，微微一笑，低沉的聲音回蕩在舞台上。
    “大家好，我是足球運動員陳霆，目前效力於法甲聯賽的蒙彼利埃俱樂部，很高興來到這裏和大家相見。”
    黃子翔拿起話筒，看向陳霆。
    “首先，我想代表廣大的球迷朋友們問問，關於正在網絡上瘋傳的那段視頻，你對裏麵的內容有異議嗎？”
    黃子翔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但他還是問了。
    他想讓觀看專訪的所有觀眾親耳聽到陳霆的回答。
    陳霆表情鄭重地點點頭：“那條視頻的作者我認識，裏麵的內容全都是真的，沒有半點虛假，我可以用我的職業生涯來作證。”
    另一側的劉大宏開口問了第二個問題。
    “還有一個大家比較關注的問題，據我所知，那條視頻的作者叫孟菲菲。”
    “她不惜得罪上司，並從原來的公司辭職，在一間狹窄的出租屋學習社交媒體的運作，就是為了證明你的清白。”
    “冒昧問一下，你和孟菲菲記者，有什麽特殊的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