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年輕人對工資的要求高一點，像他平時除了喝酒沒別的愛好，又住在局裏不用租房，確實挺夠的。
    重明想了想，工資的確沒啥吸引力。
    “工資雖然低，但能幹一輩子啊，不用擔心被辭退。”
    聽說現在年輕人都想考進體製內，就是圖個安穩，老了有退休金。
    他們妖局在這方麵很有優勢，畢竟人類的壽命對於他們來說就好像過了幾天，那點工資想必局長不會不給。
    曲粥眼前一亮，這不就是夢寐以求的鐵飯碗，摸魚好工作嗎？
    “五險一金有嗎？包吃住嗎？”
    雖然是鐵飯碗，但K市房租也不便宜，租完房子後也就剩五六千，她還要吃飯。
    重明砸吧了下嘴，“你是懂應聘的。”
    曲粥一笑，“不會沒有吧？”
    重明哽住，“包吃住，但是五險一金沒有，畢竟咱這是終身製的嘛，有沒有好像意義也不大。”
    “告辭。”
    曲粥穿上外套準備回家。
    沒有五險一金她買房看病怎麽辦？本來就是風險職業，沒個保障更不行了。
    重明急了，“等等，你情況比較特殊，我可以跟領導單獨申請下，要不留個聯係方式？”
    這可是行走的雙倍工資啊，雖然作為神獸他對金錢沒什麽欲望，但喜歡的酒還是蠻貴的，尤其是最近某品牌白蘭地出了新品，眼饞啊。
    “行。”
    曲粥掏出手機，才發現手機沒電了。
    她看向重明，想著要不算了。
    “充電寶給你。”
    重明從兜裏掏出個懶羊羊同款充電寶遞給她。
    “你還看這個啊？”曲粥接了過來，順嘴問了句。
    沒記錯的話，這不是個少兒動畫嗎，一位千年神獸居然喜歡。
    重明激動起來，“對啊，懶羊羊最可愛了，你也看過？”
    曲粥：……
    她沒看過，隻是原書的作者瘋狂喜歡懶羊羊，她還是惡毒女配的時候，女主就喜歡懶羊羊。
    到了這本文居然還有人喜歡懶羊羊，作者可真會省素材啊。
    “我先充電。”
    十分鍾後，關閉了一天的手機終於開機了，除了屏幕掉地上被撞碎看著不咋樣之外，其他功能都正常。
    可笑的是，除了她哥也就是本書男主關心她以外，就是她爸的冷言冷語。
    “曲粥，你現在膽子大了，敢不回我消息了，你別忘了是誰把你養大的。”
    “我隻是想有自己的生活，你怎麽就不能理解呢？”
    “你秦阿姨被你氣得都差點進醫院了，現在還在床上躺著休息呢，別鬧了。”
    曲粥皺著眉頭看完，點開右上角省略號，直接拉進黑名單。
    “你把你爸拉黑了？”
    重明有點驚訝，這屆年輕人好敢啊。
    早年接受儒學思想，他骨子裏還是很尊重長輩，不過還好，他沒有長輩。
    “不是所有人都配當爸。”
    曲粥打開微信二維碼給重明掃。
    重明愣了片刻，急忙掃了添加好友，“你說的對，我加你了，通過下。”
    隻見曲粥通過了他的好友申請，隨手備注了個：鳥。
    重明：？？？
    “什麽鳥！是重明！重複的重，明亮的明！”
    曲粥挑眉，表示不解，“難道你不是鳥嗎？”
    “……”
    竟然無話可說！算了，細節問題不和計較了，回去和大魔頭商量正事。
    重明說了聲就走了，曲粥也沒打算多待。
    隻是她準備走，聽見隔壁床的老太婆還在訓斥老實的兒媳，理由居然是埋怨她懷了個女孩才需要做手術浪費錢，吃醫院一頓幾十的餐食太貴了。
    在老太婆去洗碗的時候，曲粥走近女人，“死了的人雖已解脫，但活著的人不能軟弱，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人，隻會被他人吞吃幹淨。”
    術後身體脆弱的女人渾身一震，她驚恐地看著曲粥，似乎明白了曲粥話裏的意思。
    就在曲粥轉身要走的那一刻，女人回過神來，顫抖著說了三個字，“謝謝你。”
    曲粥身子頓了頓，沒再說什麽，邁開步子離開病房。
    能幫的已經幫了，往後過得怎麽樣全靠她自己。
    待曲粥走後，老太婆洗了碗回來，一邊喋喋不休地說著難聽的話，一邊收拾東西準備出院。
    “媽，我身體還沒恢複好，這就出院嗎？”
    女人一臉茫然地看著婆婆，她甚至連醫院開的吊瓶都沒打完。
    老太婆冷眼望向她，“你這就是坐小月子，回家坐不也一樣嗎，何必花那個冤枉錢，咱們農村誰家小產不是在家住啊！”
    女人對婆婆的失望又多了一分，心裏的委屈累積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會忍不住想發泄。
    “不，我不走，我為你們陳家生了三個女兒，還流了兩個，你卻連這點錢都不肯為我花，你還是人嗎？”
    老太婆臉上一僵，平時乖順的兒媳今天怎麽變了個樣？
    “好啊你吳月芬，當初是你大著肚子非要嫁給我兒子，說不準繼偉娶了別人能生三個兒子呢！”
    其他床的病人和家屬紛紛看向她們，都在同情身體孱弱的女人，碰上這樣的惡婆婆，生活就好像在熬日子。
    話說得過於惡毒，吳月芬臉上細密的汗珠越來越多，身體本就虛弱，加之婆婆惡語傷人，她差點就暈過去。
    但想到曲粥說的話，頭腦又清醒了些，強撐著身子。
    “那就離婚。”
    冷靜地說出四個字來，卻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她不是不想發作，是丈夫秦繼偉對她太好，讓她無數次容忍婆婆的苛待。
    然而丈夫再好，也抵不過婆婆一直以來的惡語相向。
    更何況還有失去的兩個孩子，她越想心越痛。
    “你說什麽？你長本事了吳月芬，就你的條件也就我兒子能看得上你，你還提離婚！”
    老太婆一副看不起兒媳的模樣，以為兒媳隻是一時置氣。
    吳玉芬豁出去了，“那讓你兒子娶更好的去，這婚我離定了！”
    老太婆正要繼續理論，吳月芬的手機忽然響了。
    她接通了電話。
    “是陳繼偉的家屬嗎，今天上午十一點他因為高空作業失誤，從十五樓墜下經搶救無效而死亡，麻煩你們盡快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