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委實保守

    “薑道友尊為梁國第一散修，陸某何德何能與之一戰。更未想過，競爭那第一的名號。”

    陸長安謙遜拒絕，暗自尋思：那《長青傳奇》是什麽鬼，竟然如此抬高自己？

    “長青真人不必過謙！你的實力底細，薑某略知一二。”

    薑夜辰目若寒星，好戰之餘，對陸長安的真正底細，亦有幾分好奇心。

    五十幾年前，陸長安離開梁國時，就是真丹初期修士，而且擁有凝結半步金丹的地品血脈靈獸玄水龜。

    曾有人言，陸長安未來有望成為第二個黃龍真人。

    如今，歸來的陸長安，已是結丹中期修為，確有競爭梁國第一散修的機會。

    《長青傳奇》裏的描述，並沒有誇大之詞。

    “隻是友誼切磋，不傷性命。陸真人若是連此都不敢應，請帶著‘陸烏龜’的名號離開薑某的無夜鎮！”

    薑夜辰語氣尖銳，出言激將。

    陸長安看了師曼容一眼。

    師仙子並未勸解，清眸微轉，暗自打量洞府外的青裙女子。

    壽命不多，加之眼下情形，她的心情不算好，或許不介意陸長安吃點癟。

    “薑道友作為東道主，既然強烈要求，陸某隻能獻醜。”

    陸長安歎了口氣，隻好接受。

    無夜鎮是薑夜辰的地盤，按道理，對方可以直接驅逐他。

    “曼容，勞煩鞏固陣法。”

    薑夜辰含笑，聲音溫和了幾分。

    師曼容招手取來一枚陣令，飛到山頂一座鬥法台。

    嗡！

    鬥法台被三階陣法流光籠罩，外麵看隻有幾十丈，裏麵卻有方圓兩三裏的空間。

    “陸道友大可放心，你我切磋鬥法的細節，不會對外公布。”

    薑夜辰知道陸長安比較低調，對外隱藏了一些手段，主動承諾道。

    “薑道友有心了。”

    陸長安頷首，跟隨進入鬥法台的內部空間。

    師仙子在外麵鞏固陣法，杜絕外人觀戰。

    另一邊的青裙女修，坐在亭子裏，麵紗下的唇線微微抿起，並無任何擔心。

    “無論是修士鬥法，還是靈寵一起上，薑某都可奉陪。”

    薑夜辰語氣傲然，胸有成竹，伸手在腰間的靈寵袋一拍。

    靈焰呼嘯，伴隨響鼻聲。

    一匹四蹄踏焰的犄角烈焰馬，足有三四丈長，長尾搖擺，浮現在薑夜辰的身側半空。

    “三階初期靈獸，踏焰駒！”

    陸長安認出烈焰馬的來曆，乃是上品血脈裏最頂尖的坐騎靈獸。

    速度快，擅長烈焰法術，攻伐亦是不俗。

    成長速度，也是遠超玄水龜。

    如果都是健康獸卵或幼崽，踏焰駒的價值甚至在玄水龜之上。

    “陸某法力平庸，還得依仗一下靈寵。”

    陸長安麵帶微笑，選擇了後一個鬥法方式。

    “好！”

    薑夜辰對此有所預料。

    玄水龜擅長防禦，加上陸長安是一位三階符師，二者聯手，尋常結丹中期還真不是對手。

    鬥法空間內，二人分立，相隔百丈。

    呼唰！

    陸長安一拍靈寵袋，頓時一片黃沙塵暴，籠罩偌大的鬥法台。

    “三階中期靈獸！”

    薑夜辰麵色一變，護體法罩被高速旋轉的黃沙摩擦，傳來刺耳的尖嘯。

    浩蕩的黃沙風卷，伴隨恐怖的妖力靈壓，轉眼間讓鬥法空間化作荒漠地帶。

    踏焰駒發出驚惶嘶叫，被黃沙漩渦束縛，周身靈焰明滅跳動，最擅長的速度優勢形同雞肋。

    薑夜辰的護體法罩亦是黯淡幾分，局部被黃沙侵染，呈現土黃之色。

    “有點意思！”

    薑夜辰從容不迫，雙手掐訣，夜藍色的丹力如煙霧般，以其為中心爆發，遮蔽整個鬥法空間的天穹。

    頃刻間，漫天的黑藍天幕，浮現一顆顆碩大的星鬥光團，寒霜四溢，醞釀著禁忌的法力波動。

    呼！轟轟！

    那些冰冷的星鬥光團，寒光霜氣爆裂，砸開厚重的沙塵，落向陸長安的所在區域。

    不僅化解踏焰駒的壓力，且反守為攻。

    這還沒完，薑夜辰的背後頭頂，浮現一件金銀交錯的王冠法寶，仿若夜幕中的主宰。

    “陸長安，讓薑某領教一下你的真正實力！”

    薑夜辰衣袍翻飛，神光如電，其神識、法力驟然增幅幾成，碾壓一般的結丹中期。

    嗡！

    王冠法寶激蕩一道道勾勒金銀紋路的波紋光環，掃蕩黃沙塵暴，蘊含震懾心魂的神異之力，衝到陸長安麵前。

    “此子的法力，不輸當年的黃龍真人，靈寵稍遜，但手中法寶來曆不簡單，更為強大。”

    金丹中期陸長安，感到一絲微弱的壓力。

    噗！

    一隻長達三丈，肌肉發達的巨大鼠妖，擋在陸長安的麵前。

    鼠妖通體毛發橙黃，腦袋上有一撮豎起的紫色毛發，其流線體型形似一隻巨豹。

    一層晶黃岩甲覆蓋地岩鼠的身體，它佇立原地，硬接下薑夜辰的王冠法寶一擊，且無視那震懾心魂的力量。

    嘭！嗤嗤~

    刺耳的摩擦聲中。

    金銀交錯的波紋光環，在地岩鼠體表刮下一片片石屑，後者巋然不動，將主人護持得分毫不傷。

    呼！

    地岩鼠張口吐出一團暗黃光暈的妖火煞焰，迎風暴漲，一聲巨大轟鳴，與王冠法寶撞擊在一起。

    鬥法空間的外壁光界，光芒明暗顫動，局部差點破裂。

    “這隻血脈變異的地岩鼠，竟然有如此實力，至少堪比地品血脈……”

    薑夜辰悶哼一聲，體內法力氣血浮蕩。

    頭頂的王冠法寶靈光黯淡，被古怪的陰煞之氣纏繞，法寶材質受到輕微侵蝕。

    若是持續，法寶品質恐怕會下降。

    另一邊的踏焰駒，哀嚎一聲，被炸開的暗黃煞焰波及，胸口留下一個焦黑腐蝕的窟窿。

    薑夜辰心頭一寒，兩隻靈寵根本不是級別，若是正麵遇上，踏焰駒招架不了幾息。

    這時，地岩鼠又一輪法術，以奇快速度完成。

    地麵鍍上一層土黃紋理，宛若詭異觸手，同時一根根的晶黃石柱，從地麵凸起，刺向半空。

    薑夜辰本能躲閃，但雙腳灌了銀汞般，沉重無比，地麵傳來一股莫大的拉扯力。

    他借助王冠法寶，法力強大，強行掙脫了地縛之力。

    受傷的踏焰駒，卻沒能掙脫地縛神通，被幾根粗壯的石柱，牢牢困在地麵上。

    嘶嘶！

    擠壓在石柱夾縫中的踏焰駒，動彈不得，發出痛楚的嚎叫。

    薑夜辰心急之下，準備營救。

    嗖！

    前方的地岩鼠一個模糊，驟然消失不見。

    陰沉的勁風，從側身襲來。

    哢！

    薑夜辰的護法法罩，應聲破碎，被近身的地岩鼠一爪撕破。

    “這變異鼠妖，速度好快！”

    薑夜辰心頭狂跳，手中祭出一麵長杆幡旗，刮起刺目的青藍風霞。

    “嘭”的一聲，將近身的地岩鼠彈開。

    下一刻。

    薑夜辰身形一晃，化作幾道紫袍幻影，光霧彌散。

    其真身遁入夜幕中，失去了蹤跡。

    這是薑夜辰獨有的身法神通，在結丹後期大修之下，足以馳騁梁國修仙界。

    陸長安暗忖：難怪此人能成為梁國第一散修，神識法力，法寶神通，都是全麵超出大多同階修士。

    可惜，他的對手是地岩鼠，真實境界堪比結丹後期大修！

    吱！

    土黃光暈浮現，地岩鼠來到被困的踏焰駒上方，截住想營救靈寵的薑夜辰。

    地岩鼠再次逼近，厚重的爪芒，泛起金屬般的鋒銳，逼得薑夜辰隻能祭出法寶自保，且戰且退。

    也就薑夜辰擅長身法神通，否則同階法修被妖獸近身，是很凶險的局麵。

    “這鼠妖的法力神識，不亞於結丹中期巔峰，而且鬥法老練，修習了多種強悍法術戰技。”

    薑夜辰應對地岩鼠的追擊、撲殺，有種汗流浹背的壓力感。

    他眼角餘光，看向後麵的白衣男子，從始至終沒有出手。

    薑夜辰其實留有後手，反製陸長安的插手。

    陸長安的實力，依賴靈獸外物，隻要拿下他，有望逆轉，取得鬥法的勝利。

    這是魔道戰場上，應對獸王穀馭獸師的經驗。

    ……

    陣法空間外，師仙子眸光驚異，始料未及。

    她想到過，陸長安的真正實力，可能超出預期。

    早年在上古遺跡，她見過陸長安的鬥法手段。

    但沒想到，陸長安都不需要出手，僅憑一隻靈寵，就能壓製薑夜辰和踏焰駒。

    難以想象，當年在小龜峰勤勤懇懇的地岩鼠，至少擁有匹敵梁國第一散修的恐怖實力。

    梁國修仙界，世人知曉長青真人有一隻玄水龜，因而有烏龜符師，龜真人等外號。

    誰能想到，長青真人最強的靈寵，並不是玄水龜，而是那隻默默不聞的鼠妖！

    “陸真人，為何不出手？”

    陣法空間內，薑夜辰法力神通全開，又施展諸般手段，卻奈何不了地岩鼠分毫，最多隻能有來有回。

    他想繞開正麵，閃擊陸長安，都被地岩鼠識破，精準的截住，一頓瘋狂反撲，狼狽不堪。

    這樣的局麵，薑夜辰沒有任何機會。

    “陸某身上暗傷未好，不宜妄動法力。”

    一襲白衣的陸長安，負手而立，雲淡風輕，始終沒有出過手。

    同階鬥法，他若要壓製梁國第一散修，則會暴露金丹法力。

    地岩鼠將修為壓製在三階中期，足以應對。

    它擁有結丹大修的境界，即使限製法力，也能讓薑夜辰處處受製，無比難受。

    “薑道友，百息時間已到，既然勝負未分，不如平手作罷。”

    陸長安笑著召回地岩鼠，終止了鬥法切磋。

    薑夜辰發絲淩亂，氣息紊亂，聞言麵色難看，泛起鐵青之色。

    他心中不忿，一時無法接受殘酷的現實。

    陸長安不出手，是給自己留一份薄麵。

    以其結丹中期，三階符師的身份，若是與地岩鼠聯手，百息內可以擊敗自己。

    能駕馭馴服這樣的三階大妖，陸長安真正的實力手段，隻怕更是深不可測！

    沉默片刻，薑夜辰嘴角泛起苦澀，聲音艱澀沙啞：

    “陸道友，這一戰薑某輸了，無話可說。往後，梁國第一散修的名號，非伱莫屬。”

    “嗬嗬，陸某早已遷移到風元國，也不在梁國定居，與該名號不搭。薑道友的實力，媲美巔峰時期的黃龍真人，梁國第一散修的名號，實至名歸。”

    陸長安含笑拱手，做出承讓的姿態。

    他與薑夜辰之間，既無恩怨，也沒有利益衝突，小小震懾一下即可，沒必要大動幹戈，或者出言羞辱。

    很多時候，滔天的因果和仇恨，可能就是不經意的羞辱打擊，激發了氣運之子的鬥誌和潛能。

    留一份薄麵，這梁國第一散修的人脈，將來說不定能為陸長安所用。

    “陸道友淡泊名利，高風亮節！《長青傳奇》、《玄龜遊記》誠不欺我。”

    薑夜辰拱手，鄭重回了一禮，算是接納了陸長安的好意。

    望著寧靜淡泊的白衣男子，他內心忌憚之餘，不由生出一絲敬服。

    陸長安實力明明碾壓他，卻不驕不躁，給他一個台階下。

    難怪，此人在修仙界各國都混得開，人脈很廣，而仇敵幾乎看不到。

    那《長青傳奇》中的描述，委實太保守！

    什麽叫有機會爭一爭梁國第一散修的寶座，分別是早已超越。

    陣法空間內，二人寒暄了幾句。

    “今日一戰，還望薑道友保守秘密。”

    陸長安囑咐道。

    其實，今日暴露的實力，隻是他的冰山一角。

    就算地岩鼠的實力泄露，沒什麽大不了，最多暴露以前在荊國的“項真人”馬腳。

    而當年的寒玉真人，按照壽元推算，已然去世。

    在她心中，擁有蓑衣老者的身影，那便足矣。

    “陸道友請寬心。今日一戰的過程，薑某立下心魔之誓，不會向外界透露分毫。”

    薑夜辰主動立誓，避免以後消息泄露，自個背鍋，受無妄之災。

    他不比陸長安，孤家寡人一個。

    如今建立了勢力，萬萬不能得罪這位深不可測的長青真人。

    ……

    二人聊了片刻，走出鬥法台時，發現師仙子與亭子裏的青裙女子也聊了一會。

    不知聊了什麽話題，隻見青裙女子將摘下的麵紗，又重新戴上。

    薑夜辰驚鴻一瞥，捕捉到絕代風華的儀態氣質，那螓首娥眉，花容月貌的絕世容顏，乃是他平生罕見。

    那青裙女修，不僅僅是國色天香的貌美，其風情萬種的儀態氣質，可清冷如仙，亦能柔媚溫婉，囊括萬千，也包含師仙子的那一份。

    “風元國土著部落……竟然有這等絕色仙子？”

    薑夜辰不由怔了下。

    不是說：風元國的土著女子，都是黑膚大塊頭，粗糙不堪的麽？

    看來傳聞有誤。

    薑夜辰對風元國的印象有所改觀，決定日後有空，去那裏遊曆一番。

    陸長安二人走過去時，青裙女子戴好了麵紗，又恢複了普普通通的樣子。

    薑夜辰忽然發現，自己看不出此女的具體修為，隻能大致判斷，是一位結丹真人。

    他心頭一凜，自己的神識在同階中已是出眾，能在他麵前隱瞞真實修為，要麽是結丹後期大修，要麽借用了罕見的奇物道具。

    薑夜辰與霓月仙子不是同輩，同代的修士，從未見過，短時內也想不到對方的身份。

    師仙子驚訝的麵容，很快恢複平靜。

    剛才，她執意要見一見青裙女子的麵容。

    青裙女子初時不答應，眼中流露不忍。

    再三要求，青裙女子答應揭開麵紗。

    師仙子原本想著，陸長安的新情人，就算比自己年輕漂亮，也沒有自己成熟女人的氣質魅力。

    結果，這一看過後，她不禁有些後悔。

    陸長安和師仙子再次返回洞府。

    這次，薑夜辰和青裙女子，都沒有跟隨進入。

    望著二人的背影，薑夜辰心情複雜，看向身邊的青裙女子，不禁問道：

    “這位仙子，可是長青真人的道侶？”

    “不是。”

    青裙女子不假思索。

    薑夜辰第一反應，以為此女單身，與陸長安是普通關係。

    隨後，又聽到幽幽一歎：“兩百多年，你何時見他娶妻生子過？”

    “是沒有。”

    薑夜辰想了想，烏龜符師一直孑然一身。

    相比陸長安不負責，又能一直逍遙快活的日子。

    他發現自己年輕時的鍾情，簡直是個大怨種！

    ……

    洞府，側殿內。

    陸長安終於可以私下與師仙子交流。

    “恭喜陸真人，將昔日梁國第一仙子，收入囊中，妾身雖然人老珠黃，卻與有榮焉。”

    師仙子笑盈盈的道。

    此時，她聯想到那位青裙女子的真實身份，心頭反而沒有那麽悲涼或者酸澀了。

    “師仙子過譽了！陸某與霓月仙子並非道侶，不過是彼此間有著更高的精神追求。”

    “若論交情，自是不如當年的我們。”

    陸長安暗道，還是師仙子開明。

    重逢後坦然相見。

    不吃醋，不會鬧，沒有感情糾葛，甚至道上一句恭喜。

    世俗說，好吃不如餃子，確有道理。

    二人又聊了些往事。

    “葉道友，也去世了幾十年……”

    陸長安輕歎一聲。

    葉飛，是陸長安當年挑選的峰主，資質、修為、出身，都不如彼時的薑夜辰。

    幾十年前，葉飛結丹失敗身亡。

    在結丹前的數年，葉飛就離開了巫祁山，於魔道戰爭期間，去前線立功，兌換凝晶丹的材料。

    結丹失敗，有身殞的風險。這也是為何，化丹之法在修仙界非常冷門。因為，再次凝丹，這個風險依然存在。

    “我觀師仙子壽元不到十年，可曾服用過三階延壽丹？”

    陸長安關心道。

    “沒有！三階延壽丹比凝晶丹更少見，可遇不可求。在梁國，即使偶爾出現，不是被大勢力瓜分，就是提出很過分的要求……”

    師仙子提及此事，有些心灰意冷。

    假丹修為，即使再延壽一些年月，意義不大。

    但是，她的養子師小川，尚不滿二十歲，心裏多少有些不甘，想多陪伴幾年。

    得知她急缺三階延壽丹，個別勢力對無夜鎮獅子大開口，條件比較苛刻。

    或許，本身就沒誠意，有拿捏之意。

    陸長安當年在梁國得到的三階延壽丹，還是用正品凝晶丹交易的，可見其戰略價值。

    彼時在戰爭期間，三階延壽丹的價值有所下滑。

    “如果師仙子不介意，陸某手中有一顆劣品三階延壽丹，稍有瑕疵，大概能延壽二十載。”

    陸長安取出一個玉瓶，裏麵那顆延壽丹，正是曾經煉製的三顆中沒有服用的那顆劣品。

    “陸真人想交易什麽。”

    師仙子顯出意動，能多陪伴小川二十年，足以了卻心願。

    “不必！陸某服用過三階延壽丹，這顆便贈予師仙子，算是這些年不辭而別的歉意。”

    陸長安大方將延壽丹遞給師仙子。

    不同的層次，擁有的能力，所做出的事，沒有可比性。

    盡管是劣品，這顆延壽丹的價值，遠遠超出築基丹。

    在兩百年前，煉氣時代的陸長安，自己圖謀築基丹都千辛萬苦，自然沒有多少餘力去饋贈他人。

    師仙子動容，鄭重收下這顆來之不易的三階延壽丹。

    陸長安或許隻將她當成人生中的過客，不複曾經的親密感情，但確是一位念舊之人，不會虧待任何故人。

    長青真人，從勵誌築基開始，便注定是會在梁國修仙界留下曆史一筆的人物。

    即使他的修為，人生傳記，止步於此。

    與這樣的傳奇人物交錯，雖隻是對方生涯中的紅顏過客，師仙子並不後悔。

    哪怕拋開傳奇的光環，陸長安本身的容貌氣質，性格談吐，也足以吸引大多女修。

    “師仙子若是過意不去，且將遺跡探索的詳盡消息，告訴陸某。”

    陸長安笑著提議道。

    “好。”

    師仙子稍作整理，開始講解上古遺跡的更詳盡情況，回答陸長安的仔細詢問。

    在上古遺跡被金陽宗等控製後，她曾受邀請去遺跡，協助探索開發，期間收獲甚少。

    如今，那遺跡已經被梁國宗門搜刮、探索過，已經沒有多少價值之物。

    近些年，宗門對其已經不重視了，用於弟子曆練，探寶，考古研究。

    金陽宗陣營的宗門弟子，支付靈石，便能進入其中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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